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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是簡昌的生日宴。
黎沁月被盛景揚逼著參加。
宴會被盛景揚安排在了城南的一處私人酒店舉行。
為了給簡昭長臉,盛景揚一下子包下了一整層樓,以正視聽。
黎沁月站在角落,看著簡昌圍著盛景揚不停地轉,眸光逐漸暗沉下來。
今天來往的賓客也很多,每每從她身邊經(jīng)過,都會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這盛家現(xiàn)在誰在當家作主,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嗎?”
“這樣看來簡小姐才是真正的盛太太呢?她怕是用了些什么齷齪手段,才得以留在盛總身邊這么多年?!?/p>
黎沁月靜靜地聽著,眸子動了動,卻沒有其他反應。
她好像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了。
她剛轉身走進電梯,簡昭便跟在身后進來了。
她一邊步著口紅,一邊斜了黎沁月一眼,“兩天后你們協(xié)議就生效了,你會離開吧?”
黎沁月按下一層的樓梯,“嗯”了一聲。
簡昭露出滿意的笑容,“希望黎小姐是遵守約定之人?!?/p>
黎沁月別過眼沒再看她。
然而下一秒,卻聽‘咚’的一聲!
電梯驟然劇烈搖晃起來。
簡昭就這樣被關在了里面,簡昭慌亂地拍打著電梯門卻依舊無濟于事,
又是一陣巨響,電梯猛然地下墜。
“啊!”里面的簡昭尖叫出聲。
黎沁月慌亂地掏出手機,“景揚,快來!電梯出故障了!簡昭被困在了里面?!?/p>
她不斷敲打著電梯門,希望能夠給到簡昭回應。
盛景揚幾乎是跑著過來的,腳步局促而細碎。
“到底是怎么回事?!?/p>
他剛站定,幾乎都沒來得及停就開始喊著簡昭的名字。
還不時伴著一聲聲喘氣。
等了好一會兒搜救員才出現(xiàn),透著電梯門口朝里喊,“你怎么樣?還好嗎?”
“救救我,”簡昭拍打著電梯門嘶喊,“我的腳被卡住了。”
隨著金屬撬動的聲音刺耳地響起,一道光從里面透了出來。
恍惚之中,她只看到盛景揚跪在地上焦急地檢查著簡昭的傷勢。
簡昭的腿已經(jīng)被完全夾的鮮血淋漓,盛景揚想都沒想抱著簡昭就往醫(yī)院跑。
只是,簡昭摟在盛景揚的脖子上,卻抽泣著念著黎沁月的名字。
“是她、是她。是她見電梯有問題把我推了進去,自己卻跑了出來?!?/p>
聽到這兒,黎沁月如遭雷擊。
“不是我!”
她連忙反駁道。
但盛景揚卻已經(jīng)慍怒,根本無心去聽她的解釋。
“你簡直狠毒,把她給我扔進電梯里,也給我關起來?!?/p>
盛景揚一聲令下,黎沁月木訥地站在了原地,沒想到,他真的就因為一句話就讓自己身陷險境。
黎沁月就這樣被抬進了電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再次關上,隨即陷入漆黑。
電梯依舊處于故障,頃刻間,她只覺得自己的腳下已是懸空。
突然,電梯門一下失去支撐。
“嘎吱”一聲,變形的金屬直接砸在了她的腿上,一股鉆心刺骨的痛瞬間襲來。
黎沁月徹底昏死過去......
直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直鉆鼻腔。
黎沁月艱難睜開眼。
“黎女士,您醒了?”
護士一邊拎著輸液瓶給她換藥,一邊跟她說,“你的腿骨被夾斷了,送來的時候,滿身的血。如果再晚一點,估計就得要截肢?!?/p>
盛景揚冷心冷情,親近之人會被他所傷。
更何況,他的眼里早已不再有她的影子。
黎沁月木訥地盯著天花板,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
盛景揚急切救助簡昭的表情一直縈繞在她腦中。
他是會愛人的,只是那個人不是她。
她拖著身子起身,給她媽打了通電話,讓明天一早就把她之前收拾的行李送到飛機場。
電話那頭只是依稀傳來一兩句咒罵,“你要是走了,就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了?!?/p>
黎沁月指間嵌入掌心,以后,她和盛景揚都不會有任何瓜葛。
她會徹底從他的世界里消失,連同帶著她的一切。
以后的日子,她將開始新的生活。
一天后,濮陽機場。
黎沁月拖著行李箱榻上飛機的那一刻,最后再看了眼這個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遠方有她的未來。
盛景揚,再見了。
祝你我安好,從此山重水路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