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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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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乾自殺被救那天,徹底忘了自己曾為蘇晚晴做牛做馬的三年。病床前,

助理周生成戰(zhàn)戰(zhàn)兢兢告知他身份,他卻摸著輸液針孔皺眉:“蘇晚晴?誰?

”先前對他“死了別煩我”的蘇總,得知他失憶后連夜趕來看他,

卻見往日追著她跑的男人靠在床頭翻合同,眼神冷得像冰:“離婚協(xié)議放這,簽。

”蘇晚晴慌了。她以為陳乾沒了她活不了,卻發(fā)現(xiàn)失憶的他成了商界殺回來的狠角色,

昔日對她的討好全成了對別人的疏離——直到她撞見他對著舊照片發(fā)愣,

才敢顫聲問:“你是不是……記起來一點了?”陳乾抬眼,

指尖敲了敲照片上笑成傻子的自己,勾唇諷笑:“記不記得不重要,反正現(xiàn)在,該你追我了。

”1 《死了沒?沒死別煩我》消毒水的味道像針,扎得陳乾太陽穴突突疼。他費力掀開眼,

天花板白得晃眼,連帶著掛在頭頂?shù)妮斠浩慷挤褐涔?。手腕被什么東西勒著,

鈍痛混著尖銳的刺感往上爬——低頭看,是淺粉色的勒痕,旁邊還扎著輸液針,

透明的液體正一滴滴往血管里滲?!靶蚜耍俊币坏琅曉谂赃呿懫?,不算熟,

卻也沒到陌生的地步。陳乾偏過頭,看見個穿黑色西裝套裙的女人,手里捏著手機,

眉頭皺得很緊,像是剛跟人吵過架。他張了張嘴,喉嚨干得發(fā)疼:“你是……”話沒說完,

女人的手機又響了,屏幕亮著,備注是“蘇總”。她看了眼陳乾,沒避諱,

直接接了:“蘇總,他醒了,剛睜開眼?!彪娫捘穷^不知說了句什么,

女人的臉色更難看了些,下意識瞥了眼陳乾的手腕——那里除了輸液針的針眼,

還有道深紫色的勒痕,是昨天被發(fā)現(xiàn)時,手腕上纏著的皮帶留下的。“醫(yī)生說只是失血過多,

沒傷到要害,休養(yǎng)幾天就好。”女人的聲音放低了些,“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畢竟……”“畢竟什么?”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拔高,冷得像冰碴子,“死了沒?

沒死就別來煩我?!薄芭尽币宦?,電話被直接掛斷。女人捏著手機,指尖泛白,

長長舒了口氣,才轉(zhuǎn)過來對陳乾笑了笑,只是那笑沒到眼底:“您別往心里去,

蘇總她就是……最近公司事多,脾氣躁?!碧K總?陳乾皺起眉,腦子里像塞了團亂麻,

空空的,又隱隱發(fā)漲。這個名字很耳熟,可他怎么也想不起對應(yīng)的人。是客戶?

還是合作伙伴?“蘇總……是誰?”他問,聲音還有些啞。女人愣了,

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陳乾,你不認識蘇總?”她頓了頓,試探著補了句,

“蘇晚晴啊,你老婆?!崩掀牛窟@兩個字像塊石頭,“咚”一聲砸進陳乾空蕩蕩的腦子里。

他眨了眨眼,看著女人錯愕的臉,認真地搖了搖頭:“沒印象。

”他甚至不太確定“陳乾”是不是自己的名字。醒來后除了疼,腦子里就是一片空白,

像被人硬生生剜掉了一塊,連自己是誰,為什么會躺在這里,都模糊不清。

“你……”女人急了,往前湊了兩步,“你別嚇我啊,昨天還好好的……不對,昨天是不好,

你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用皮帶勒著脖子……”她聲音發(fā)顫,“要不是我按點來送文件,

你就……”后面的話她沒說,但陳乾大概懂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又摸了摸脖子,

那里確實有圈淡淡的印子,帶著隱隱的痛感。他……自殺了?為了那個叫蘇晚晴的“老婆”?

陳乾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沒笑出來,只覺得荒謬。他看著女人,也就是剛才助理模樣的人,

啞聲問:“我和她……關(guān)系很差?”不然怎么會有人在丈夫自殺被救后,

說出“死了沒”這種話。助理張了張嘴,沒敢說。她跟著陳乾三年,

太清楚這兩人的關(guān)系了——陳乾把蘇晚晴當命,蘇晚晴把陳乾當草。三年婚姻,

陳乾追著蘇晚晴跑,送早餐、接下班、為她擋酒擋麻煩,可蘇晚晴連正眼都少看他,

昨天更是因為陳乾沒及時幫她拿到一個合作,在電話里罵了他半小時,

說他“沒用”“廢物”。她以為陳乾是被罵狠了才想不開,

可現(xiàn)在看來……助理正糾結(jié)怎么說,病房門被“砰”一聲推開。

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站在門口,妝容精致,氣場凜冽,正是蘇晚晴。

她掃了眼病床上的陳乾,眼神沒什么溫度,開口就問:“聽說你醒了?那正好,

城西那個項目的資料,你下午整理好給我?!标惽а劭聪蛩?,陌生感鋪天蓋地。他沒接話,

只淡淡反問:“你就是蘇晚晴?”蘇晚晴皺眉:“陳乾,你發(fā)什么瘋?”“我不認識你。

”陳乾看著她,眼神平靜得像水,“還有,離婚吧?!? 《我不認識蘇晚晴》“離婚?

”蘇晚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紅唇勾起抹冷笑,踩著高跟鞋走到病床邊,

居高臨下地睨著陳乾:“陳乾,你又玩什么把戲?用自殺逼我來看你,現(xiàn)在又說離婚?

”她指尖劃過床頭柜的玻璃面,留下道淺痕:“是不是覺得這么鬧,我就能回頭哄你?

”陳乾沒接她的話,只是偏過頭,看向站在一旁臉色發(fā)白的助理:“你叫什么名字?

”助理愣了愣,連忙應(yīng)聲:“我是周生成,陳總,您的特助?!薄爸苌?,

”陳乾重復(fù)了遍這個名字,指尖在被子上輕輕敲著,“麻煩你,現(xiàn)在去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

”“陳總!”周生成驚得拔高了聲音。蘇晚晴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紅裙裙擺被她攥出褶皺:“陳乾,你看著我。”陳乾緩緩抬眼,目光落在她臉上。

眼前的女人確實漂亮,眉峰鋒利,眼尾微挑,一身紅裙襯得膚色雪白,

可那雙眼睛里的不耐煩和輕蔑,像針似的扎人。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怎么會為這樣的人自殺。

“我不認識你?!彼俅伍_口,聲音比剛才更淡,“周生成說你是我老婆,但在我這兒,

你只是個陌生人。陌生人之間,沒必要維持婚姻關(guān)系?!薄澳吧??”蘇晚晴像是被刺痛了,

抬手就要去碰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燒糊涂了?昨天你還蹲在公司樓下,等我到半夜,

就為了給我送碗熱湯——”“別碰我?!标惽^躲開,眼神冷了幾分。

蘇晚晴的手僵在半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認識的陳乾,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別說躲她的手,就算她冷著臉把湯倒進垃圾桶,他也只會低著頭說“是我沒做好,

我再去給你買”。這人今天怎么回事?“醫(yī)生!”蘇晚晴猛地轉(zhuǎn)頭沖門外喊,“醫(yī)生過來!

”值班醫(yī)生很快趕來,拿著聽診器檢查了一番,又翻了翻陳乾的眼皮,

最后看向蘇晚晴:“病人目前生命體征穩(wěn)定,但頭部可能受到了短暫缺氧影響,

出現(xiàn)了逆行性遺忘——簡單說,就是忘了最近一段時間的事?!薄巴耍俊碧K晚晴攥緊了拳,

“忘了多久?”“不好說,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幾年?!贬t(yī)生推了推眼鏡,

“先做個腦部CT看看,后續(xù)得觀察?!碧K晚晴沒說話,視線落在陳乾臉上。

他正垂著眼看輸液管,側(cè)臉線條冷硬,完全沒了往日的溫順。真忘了?還是裝的?

她更傾向于后者。陳乾太會用這招博同情了,以前她跟別的男人多說兩句話,

他就能躲在書房悶半天,出來時眼睛紅得像兔子?!靶校瑱z查我安排?!碧K晚晴收回目光,

語氣又冷了下來,“但離婚的事,別再提。你是我蘇晚晴的丈夫,這是白紙黑字寫著的,

不是你說忘就能不算的?!标惽K于抬眼看她,嘴角勾起抹極淡的弧度,

帶著點嘲諷:“蘇小姐,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我現(xiàn)在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

更沒必要跟你耗著?!彼D了頓,看向周生成:“協(xié)議盡快擬,另外,

把我以前的東西整理一下,我得知道自己是誰,做什么的?!薄瓣惪?,

您是陳氏集團的……”周生成剛想說,被蘇晚晴一個眼刀瞪了回去。蘇晚晴走到陳乾床邊,

俯身靠近他,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威脅:“陳乾,你最好想清楚。沒了我,

你以為陳氏還能撐多久?當初要不是我蘇家?guī)湍悖阍绯蓡始胰?。”陳乾眉峰微挑?/p>

沒接話,只是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陌生感依舊強烈,倒是她眼里的算計,看得真切。

原來以前的自己,是靠著這個女人?他心里沒什么波瀾,只覺得無趣?!爸苌桑?/p>

送蘇小姐出去。”陳乾往后靠了靠,閉上眼,“我累了,要休息。”周生成看看陳乾,

又看看蘇晚晴鐵青的臉,硬著頭皮上前:“蘇總,您看……”蘇晚晴盯著陳乾閉緊的眼,

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不信他真忘了,絕對是裝的!等他裝夠了,

自然會像以前一樣湊過來哄她。她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往外走,走到門口時,

猛地回頭:“陳乾,你別后悔。”病房門被再次關(guān)上,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淡了些。

陳乾睜開眼,看向周生成:“現(xiàn)在可以說了,陳氏集團,是我的?”周生成點頭,

聲音發(fā)顫:“是您的,陳總。三年前您接手時快破產(chǎn)了,是您一點點拉起來的……蘇總那邊,

是幫過您幾次,但大部分事,都是您自己扛下來的?!标惽读艘宦?,

指尖在被子上敲得更響了??磥硪郧暗淖约海还馐翘蚬?,還是個不愛說真話的傻子。

他扯了扯嘴角,這次是真笑了,眼里卻沒什么暖意:“協(xié)議抓緊擬,另外,

把城西項目的資料拿給我?!敝苌摄读耍骸澳皇遣粠吞K總……”“不是幫她。

”陳乾看著輸液瓶,“是看看,我以前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這婚,

必須離》周生成沒敢再耽擱,捏著手機快步出了病房。

走廊里還能看見蘇晚晴的紅色裙擺拐進電梯,他松了口氣,趕緊給公司法務(wù)部發(fā)消息,

讓盡快擬離婚協(xié)議,又吩咐助理把城西項目的資料整理好送過來。

等他拿著一摞文件回到病房時,陳乾正靠在床頭翻病歷。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臉上,

沖淡了些病氣,眉眼間那股冷意卻沒減——尤其是看到“因情感糾紛情緒崩潰,

自行采取極端行為”那句診斷時,指尖把紙頁捏出了褶皺。“陳總,城西項目的資料。

”周生成把文件遞過去,又小聲補了句,“離婚協(xié)議那邊說最快下午能初稿。

”陳乾“嗯”了聲,先翻開項目資料。首頁是合作方背景,一家做新能源的外企,實力不弱,

只是要求苛刻。再往后翻,是前期溝通記錄,

密密麻麻記著對方負責人的喜好:愛喝手沖咖啡不加糖,每周三下午要去打高爾夫,

連女兒在哪個幼兒園上學(xué)都標得清清楚楚。落款處是他的簽名,字跡溫吞,

旁邊還備注了句“下周帶定制咖啡杯去見張總”。陳乾指尖敲了敲那行字,眉峰皺得更緊。

周生成在旁邊看得心驚,忙解釋:“這項目蘇總很看重,

說拿下了能讓蘇氏的新能源板塊往前挪一大步,您之前說……要親自跟進,把細節(jié)做到位。

”“所以就去查人女兒的幼兒園?”陳乾抬眼,語氣里帶著點涼,“以前的我,為了拿項目,

就干這種事?”周生成臉一紅,低下頭:“您是怕對方不配合……其實張總后來挺吃這套的,

說您‘懂分寸’,還約了這周末打球?!标惽瑳]再接話,繼續(xù)往后翻。到了預(yù)算頁,

他頓住了——陳氏這邊的投入預(yù)算,比行業(yè)常規(guī)標準高了近三成,

備注寫著“為配合蘇氏進度,優(yōu)先墊付設(shè)備款”。他指尖點著預(yù)算表:“陳氏和蘇氏,

是合作關(guān)系,不是附屬關(guān)系?!薄耙郧啊f蘇氏是合作伙伴,互相幫襯是應(yīng)該的。

”周生成聲音更低了,“而且蘇總說,等項目回款,就把墊付的錢還回來。

”“那之前墊付的幾筆,還了嗎?”陳乾問。周生成噎了下,沒敢吭聲。陳乾也沒逼他,

把資料合上放在一邊,拿起手機——是周生成剛給他的,存了基本聯(lián)系人。

他翻到“蘇晚晴”的名字,備注是“老婆”,后面還跟著個紅色愛心,看得他指尖發(fā)麻,

直接改成了“蘇總”,又把聯(lián)系人拉進了免打擾。剛弄完,病房門被推開了。

這次進來的是個穿白大褂的護士,手里拿著藥盤:“陳先生,該換藥了?!标惽斐鍪郑?/p>

護士拔針時動作輕,他卻還是皺了下眉。護士笑了笑:“您這手昨天勒得狠,得好好養(yǎng)著。

其實夫妻哪有隔夜仇,別跟自己置氣?!笨磥碜o士也知道他自殺的緣由。陳乾沒解釋,

只淡淡道:“不是夫妻的事。”護士愣了下,沒再多說,換好藥就出去了。病房里又靜下來,

陳乾靠在床頭閉目養(yǎng)神,腦子里卻在過周生成說的話。陳氏是他的,三年前快破產(chǎn),

是他拉起來的。蘇晚晴幫過幾次,但更多是陳氏在貼錢貼力。而以前的自己,

把這當成“愛”,甚至為了對方一句“沒用”就尋死覓活?;闹嚒U胫?,手機響了,

是陌生號碼。陳乾接起來,那邊傳來蘇晚晴的聲音,比早上緩和了些,

卻還是帶著命令的口吻:“下午CT安排在三點,我讓司機去接你?!薄安挥谩!标惽f,

“周生成會陪我去?!薄瓣惽?,你非要這樣?”蘇晚晴的聲音沉了下來,“我知道你沒忘,

你就是在氣我昨天說的話。我道歉,行了嗎?城西的項目你不想管就不管,

我讓別人去——”“蘇總,”陳乾打斷她,語氣平靜,“我不是在氣你,也不是在鬧脾氣。

我是真的不記得你,也不想再跟你有婚姻關(guān)系。離婚協(xié)議下午會擬好,我看了沒問題就簽字,

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走法律程序?!彪娫捘穷^沉默了幾秒,

隨即爆發(fā)出蘇晚晴的怒聲:“陳乾!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離了我你能活?

三年前你爸破產(chǎn)跑路,是我爸收留你,給你資源讓你做陳氏,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就想甩我?

”“我會讓法務(wù)算清楚蘇家當年的幫助,該還的錢,我一分不少。”陳乾語氣沒起伏,

“但婚姻不是交易,我不想跟陌生人耗著?!薄澳吧耍俊碧K晚晴像是被刺到了,聲音發(fā)顫,

“你昨天還說要一輩子對我好!你說就算我不喜歡,你也會一直等!”“那是以前的陳乾。

”陳乾說,“現(xiàn)在的我,不認識他,也不認同他?!闭f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拉進了免打擾。周生成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剛想勸兩句,

就見陳乾看向他,眼神清明:“下午CT結(jié)束,陪我回公司。”“???

您身體還沒好……”“總躺著,容易想起以前的蠢事。”陳乾扯了扯嘴角,“去公司看看,

我到底是怎么把陳氏拉起來的——也順便讓某些人知道,離了她,我不僅能活,

還能活得更好?!彼闷鹉欠莩俏黜椖康馁Y料,指尖在封面上敲了敲。

以前的陳乾為了蘇晚晴當舔狗,現(xiàn)在的他,不介意讓蘇晚晴看看,沒了舔狗濾鏡,

這項目到底該怎么談。4 《蘇總,他把您的東西扔了》下午的CT檢查很順利,

醫(yī)生說腦部沒器質(zhì)性損傷,失憶大概率是心理應(yīng)激引發(fā)的,什么時候恢復(fù)說不準。

陳乾聽完沒什么表情,只讓周生成去辦出院手續(xù),拎著簡單的行李直奔陳氏集團。

車子停在寫字樓樓下,陳乾仰頭看了眼二十層的玻璃幕墻,樓不算新,卻透著股扎實的質(zhì)感。

周生成在旁邊介紹:“這是三年前您低價盤下來的舊樓,自己找人翻新的,

比租市中心寫字樓省了近一半成本?!标惽c點頭,邁步往里走。

前臺小姑娘看見他眼睛一亮,剛要喊“陳總”,瞥見他手腕上的勒痕又把話咽了回去,

只怯生生地遞上工牌。進電梯時遇上幾個部門經(jīng)理,原本說說笑笑的,見了他都瞬間噤聲,

眼神里帶著小心翼翼的關(guān)切。看來以前的他,不僅對蘇晚晴低姿態(tài),

在公司也沒擺過老板架子。陳乾心里掠過一絲異樣,沒說話,

只按了十八層——周生成說他的辦公室在頂樓。推開辦公室門,陳乾愣了愣。不算大的空間,

一半被書架占著,另一半擺著簡約的辦公桌,倒是靠窗的位置,放了張鋪著粉色軟墊的沙發(fā),

旁邊立著個落地衣架,掛著件女士風(fēng)衣,角落里還堆著幾個印著蘇氏logo的紙袋。

“這是……”周生成臉一紅,趕緊解釋:“蘇總偶爾會過來,您說她怕硬沙發(fā),

特意換的軟墊,那些是她落在這兒的東西,您說等她下次來拿……”陳乾沒說話,

走到沙發(fā)邊,指尖碰了下那團粉色軟墊,觸感軟塌塌的,和這辦公室的硬朗風(fēng)格格格不入。

他轉(zhuǎn)身看向衣架上的風(fēng)衣,是蘇晚晴常穿的牌子,

衣角還沾著片干枯的玫瑰花瓣——大概是昨天她來醫(yī)院時穿的?!爸苌?,”陳乾忽然開口,

“把這些東西都清出去?!敝苌蓢樍艘惶骸鞍??陳總,

這是蘇總的……”“以后她不會再來了。”陳乾語氣平淡,“沙發(fā)軟墊拆了扔了,

衣架也搬去雜物間。另外,把蘇氏相關(guān)的文件整理出來,單獨放一摞給我。

”他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桌面很整潔,只有個相框——不是他和蘇晚晴的合照,是張老照片,

上面是個笑起來很溫和的中年男人,摟著少年時的他站在舊廠房前。周生成說那是他父親,

破產(chǎn)前是做機械加工的。陳乾指尖摩挲著相框邊緣,剛要開口問什么,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

蘇晚晴站在門口,紅裙配著高跟鞋,氣場洶洶:“陳乾,你憑什么不接我電話?

還把我拉進免打擾?”她大概是從司機那兒知道他來公司了,徑直找了過來。

目光掃過辦公室,落在空蕩蕩的衣架和被搬到墻角的粉色軟墊上,臉色驟變:“我的東西呢?

”“扔了?!标惽^都沒抬,翻著周生成剛遞來的蘇氏合作文件,“不是我的東西,

留著占地方?!薄叭恿??”蘇晚晴快步?jīng)_過來,抓起桌上的文件就往地上甩,“陳乾你瘋了!

那是我最喜歡的風(fēng)衣!還有沙發(fā)墊,是你當初跑了三家店給我挑的!”文件散落一地,

周生成趕緊蹲下去撿,又不敢勸,只能急得直冒汗。陳乾終于抬眼,眼神冷得像冰:“蘇總,

這里是陳氏辦公室,不是蘇氏的后花園。你要是來談事,我讓法務(wù)過來;要是來撒潑,

門在那邊?!薄拔胰鰸??”蘇晚晴氣笑了,“你忘了是誰在你爸跑路時幫你?

忘了是誰把蘇氏的訂單給陳氏?現(xiàn)在你失憶了,就翻臉不認人?”“我沒忘你的幫助,

法務(wù)正在核算當年的投入,會連本帶利還給你?!标惽酒鹕?,比她高小半個頭,

俯視著她時,壓迫感十足,“但那些討好你的事,是以前的陳乾做的,跟現(xiàn)在的我沒關(guān)系。

你喜歡那件風(fēng)衣,自己再買一件;沙發(fā)墊你要是想要,讓周生成撿回來給你,

不過別再帶進陳氏?!彼D了頓,補充道:“還有,以后沒我的允許,別進陳氏的門。

”蘇晚晴看著他陌生的眼神,心里忽然發(fā)慌。她一直以為陳乾離不開她,

那些討好是理所當然,可現(xiàn)在他站在這兒,語氣平淡地說“跟我沒關(guān)系”,她才發(fā)現(xiàn),

自己好像從來沒真正認識過他?!瓣惽?,你會后悔的?!彼е?,眼圈有點紅,

卻強撐著沒掉淚。“不會?!标惽崎_目光,看向窗外,“比起后悔,我更怕變回以前那個,

為了討別人歡心,連自己都弄丟的傻子?!碧K晚晴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聽見周生成小聲問陳乾:“陳總,那蘇總的東西……真扔了?

我其實是讓保潔收起來了,沒敢扔……”“不用給她?!标惽穆曇魝鱽恚?/p>

“直接送慈善機構(gòu)?!碧K晚晴的腳步頓了頓,指甲掐進掌心,快步離開了寫字樓。等她走了,

周生成才敢直起身:“陳總,蘇總肯定氣壞了,會不會……對公司不利???”陳乾沒接話,

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翻到蘇氏拖欠款項的那一頁,指尖在上面畫了個圈:“通知財務(wù),

明天開始,停止給蘇氏墊付任何款項。之前欠的,三天內(nèi)催款。

”周生成愣了:“可……以前您從不讓催蘇總的款,說她周轉(zhuǎn)不開……”“以前是以前。

”陳乾把文件放在桌上,敲了敲桌面,“現(xiàn)在,陳氏要先顧好自己?!彼闷饍?nèi)線電話,

撥給技術(shù)部:“把城西項目的設(shè)備參數(shù)發(fā)我郵箱,另外,聯(lián)系張總那邊,

說這周末的球局取消,改下周一上午,在陳氏會議室談合作細節(jié)。”掛了電話,

陳乾看向窗外。蘇晚晴的車正駛離寫字樓,紅色的車身在車流里很扎眼。

他知道這步棋會得罪蘇家,但比起繼續(xù)做那個圍著蘇晚晴轉(zhuǎn)的舔狗,

他寧愿現(xiàn)在就撕破臉——至少,這樣活得像自己。5 《失憶后,

他簽了十億合同》周生成按陳乾的吩咐去催款時,心里直打鼓。財務(wù)部的人聽了也發(fā)愣,

畢竟過去三年,陳氏對蘇氏的款項向來是“蘇總說緩就緩”,哪有過三天催款的規(guī)矩。

“陳總真這么說?”財務(wù)總監(jiān)捏著催款單,探頭往陳乾辦公室的方向看,“要不要再問問?

萬一蘇總那邊鬧起來……”“照辦吧?!敝苌蓢@了口氣,“現(xiàn)在的陳總,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話沒說錯。陳乾正坐在辦公桌后看城西項目的設(shè)備參數(shù),技術(shù)部剛發(fā)來的分析報告里,

標紅了幾處以前方案里的漏洞——為了配合蘇氏提出的“盡快落地”,

部分設(shè)備選型犧牲了耐用性,長期來看反而會增加維護成本。陳乾指尖在報告上劃著,

眉頭越皺越緊。周生成敲門進來,遞上份文件:“陳總,這是法務(wù)擬的離婚協(xié)議初稿,

還有……張總那邊回消息了,說下周一上午沒問題,準時到陳氏?!薄爸懒?。

”陳乾先拿起離婚協(xié)議,快速翻了一遍。財產(chǎn)分割部分,法務(wù)顯然留了余地,

把當年蘇家?guī)鸵r的部分折算進去后,陳乾幾乎是凈身出戶,只留了陳氏的股份和那套舊廠房。

他筆尖在“財產(chǎn)分割”頁圈了圈,遞給周生成:“讓法務(wù)改。陳氏是我一手做起來的,

按市價折算,給蘇家的補償不能少,但我的股份和廠房不動。另外,

婚前我父親留下的那批設(shè)備,也算我的個人財產(chǎn)。”周生成嚇了一跳:“可……以前您說過,

您的就是蘇總的……”“以前的話,別再提了?!标惽驍嗨?,“按規(guī)矩來,合法合規(guī)就行。

”周生成剛走,內(nèi)線電話又響了,是前臺:“陳總,蘇氏的財務(wù)總監(jiān)來了,說要見您。

”陳乾挑眉:“讓他進來。”來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姓劉,以前常跟著蘇晚晴來陳氏,

見了陳乾向來是客客氣氣的,今天卻一臉緊繃:“陳總,聽說您讓財務(wù)催款?

蘇氏最近資金周轉(zhuǎn)確實緊,您看能不能再緩兩個月?”“劉總監(jiān),”陳乾靠在椅背上,

手指輕敲桌面,“陳氏也不是慈善機構(gòu)。賬面上顯示,蘇氏欠我們的款項累計有一千二百萬,

拖了快半年了。我給三天時間,不是讓你們立刻還清,是希望能給個明確的還款計劃。

”劉總監(jiān)愣了愣,大概沒料到以前對蘇氏有求必應(yīng)的陳乾會這么直接。

他搓了搓手:“這……我得跟蘇總匯報……”“可以?!标惽c頭,“但三天后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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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7 23:1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