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走父母攢了二十年的血汗錢，跟張浩私奔的那天，他發(fā)誓要娶我。生下孩子的第二天，
他消失了。病房里只留下一張紙條："對不起，我不適合當爸爸。"三年后我在商場看到他，
他正摟著一個女孩挑選婚戒。那女孩看起來不過十八歲，清純得像當年的我。
我抱著兒子走到他面前："張浩，你欠我的二十萬，該還了。"他臉色蒼白："小雨，
你聽我解釋...""不用解釋。"我冷笑，"今天你必須選擇，要么還錢，
要么我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1"小雨，你瘋了嗎？
那可是我和你媽攢了二十年的錢！"父親的巴掌重重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捂著臉，
倔強地仰起頭："我就是要跟張浩走！你們不同意我就偷，偷了也要走！""你個死丫頭，
為了一個男人連爹媽都不要了？"母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二十萬是我們準備給你買房子的錢??！""買房子有什么用？"我甩開她的手，
"張浩說了，我們要去大城市打拼，不需要在這個破地方買房！"客廳里的氣氛降到冰點。
父親的臉漲得通紅，手指著我顫抖："你要是敢拿那錢跟他走，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
""沒有就沒有！"我沖回房間，重重摔上門。手機震動，是張浩發(fā)來的微信："寶貝，
錢拿到了嗎？火車票我已經(jīng)買好了，晚上十點的。"看著他發(fā)來的愛心表情，
我的心瞬間軟化。三年前，我在工廠門口第一次見到張浩時，
他就像從電視劇里走出來的王子。一米八的個頭，劍眉星目，穿著干凈的白襯衫，
整個人散發(fā)著都市精英的氣息。他說他是從北京來談生意的，看上了我們這里的一個項目。
我那時剛從技校畢業(yè)，在父母的工廠里做會計，每天的生活就是家里-工廠兩點一線。
從沒有人對我說過那些甜膩的情話。"小雨，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樣亮。""跟我去北京吧，
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我們?nèi)タ纯赐饷娴氖澜?，這個小地方配不上你的美麗。
"我像是被下了蠱一樣，完全沉淪在他的溫柔里。半年的戀愛中，他每次約會都是我買單，
說是因為他的錢都在公司賬上，不方便動用。我毫不懷疑，
甚至覺得他能看上我這個土里土氣的小地方女孩，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現(xiàn)在，
他終于要帶我走了。我打開衣柜最里面的小盒子，里面放著父母的銀行卡。
這是他們二十年來省吃儉用攢下的錢，原本是想給我在縣城買套房子，讓我結婚有個保障。
可是張浩說，有志氣的人不應該被一套房子束縛。他要帶我去北京，去看最繁華的世界。
我顫抖著手輸入密碼。6個8，是我的生日。余額顯示：203580元。
這是父母二十年的血汗，每一分錢都浸透了他們的辛苦。可是為了愛情，我別無選擇。
我快速轉賬18萬到自己的卡上，剩下的留給父母當生活費。做完這些，我癱軟在床上，
心臟跳得像要爆炸一樣。房間外傳來父母的哭聲，母親一遍遍地說："造了什么孽啊，
怎么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我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掉下來。等我和張浩在北京站穩(wěn)腳跟，
一定會把錢還給他們的。到時候不是18萬，而是180萬！晚上九點，
我拖著行李箱偷偷溜出家門。月亮很圓很亮，像是在為我的新生活送行。
張浩已經(jīng)在火車站等我了，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興奮地抱起我轉了一圈。"寶貝，
你真的來了！"他的眼睛閃閃發(fā)光，"錢都帶齊了嗎？"我點點頭，
把銀行卡遞給他："十八萬，全在這里了。"他接過卡的瞬間，
我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沒見過的光芒。那光芒讓我有些不安，但很快就被他的吻消散了。
"小雨，謝謝你愿意為了我放棄一切。"他摟緊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火車汽笛響起，我們手牽手走向檢票口。
身后是我生活了十九年的小城，前方是未知的大都市。我以為這是童話故事的開始。
卻不知道，這是噩夢的序幕?；疖囋谝股屑柴Y，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后退。張浩摟著我，
不斷地說著甜言蜜語。"等到了北京，我先帶你去看我的公司，然后我們?nèi)ベI房子，
買最好的房子。""我會給你買漂亮的衣服，帶你吃最好的餐廳。""小雨，你知道嗎？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十八萬對于北京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是有張浩的公司作為依靠，我們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我已經(jīng)開始幻象我們的婚禮，幻想我們可愛的孩子。手機突然震動，
是媽媽發(fā)來的短信："小雨，你在哪里？快回來吧，媽媽不怪你了。
"接著是爸爸的："女兒，那錢爸爸可以不要，你回家就行。"看著父母的短信，
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張浩察覺到我的異常，溫柔地為我擦眼淚："寶貝，別哭了。
等我們在北京安定下來，就把叔叔阿姨接過去一起住。""真的嗎？"我抬起頭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他笑得那樣真誠，"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我會好好孝敬他們的。"聽到這話，我心中的愧疚稍微減輕了一些。也許我的選擇是對的，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疖嚴^續(xù)向前，載著我駛向那個我以為充滿希望的未來。
2到達北京的時候是清晨五點，天還沒有完全亮。走出火車站，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這里的建筑比我們小城高出好幾倍，連路燈都比我們那里亮堂。即使是清晨，
街道上也有很多行人，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看起來都很有目標。"怎么樣，是不是很震撼？
"張浩得意地笑，"這就是北京，機會遍地的地方。"我緊緊抓著他的手，
生怕在這陌生的城市里走散。"我們先去哪里？""先去我朋友那里住幾天，
等我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就搬到自己的房子里。"他叫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
車子穿過一條條我叫不出名字的街道，最終停在一個看起來比較老舊的小區(qū)門口。
"就是這里了。"張浩付了車費，拉著我走進小區(qū)。小區(qū)確實有些破舊，墻面斑駁，
樓道里的燈也壞了幾個。我有些失望，但還是安慰自己，這只是臨時的住處。
張浩帶我到了六樓，敲響了一扇門。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頭發(fā)有些凌亂，
身上穿著背心大褲衩。"浩子，你可算來了。"男人打量了我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對，這是小雨。"張浩介紹道，"小雨，這是我朋友阿斌。
""阿斌哥好。"我禮貌地打招呼。阿斌點點頭，讓我們進屋。房子是一室一廳的格局，
家具都很簡陋，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煙酒味。"浩子，你們先住沙發(fā)吧，我那屋不太方便。
"阿斌說著，給我們搬來了被褥。我有些不解，這個房子這么小，
阿斌一個人住為什么不方便？但是張浩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很自然地開始鋪床。"寶貝，
先住幾天，很快我們就有自己的地方了。"當晚，我躺在沙發(fā)上，
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奇怪聲音，整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張浩說要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讓我在家休息。"那個銀行卡給我吧，我需要把資金轉到公司賬戶里。
"我毫不猶豫地把卡和密碼都告訴了他。"大概什么時候回來？""不確定，可能會晚一點，
你別擔心。"他吻了吻我的額頭，"乖乖在家等我。"張浩走后，我開始收拾行李。
阿斌還在睡覺，房子里安靜得有些可怕。中午的時候，阿斌起床了，看到我在收拾東西，
隨口問道："你們認識多長時間了？""半年多。"我回答。"他跟你說他有公司？
"阿斌的語氣有些奇怪。我點點頭："對啊，他說是做貿(mào)易的。"阿斌笑了，
那笑容讓我感到不安。"小姑娘，你被騙了。浩子哪有什么公司，他就是個騙子。
""你胡說什么！"我憤怒地站起來，"你怎么能這樣說你朋友？""朋友？
"阿斌嗤笑一聲，"我和他是同行，都是干這個的。不過他比我專業(yè)，
專門找你們這種小地方的傻白甜下手。"我的腦袋嗡地一聲，仿佛被雷劈中。"你說謊！
張浩不是那種人！""不信你可以等著，今天晚上他就不會回來了。拿到錢，
他的任務就完成了。"阿斌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我顫抖著拿出手機，
給張浩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很嘈雜。"寶貝，怎么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匆忙。"你在哪里？什么時候回來？""我在談生意，
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你先睡吧。""那我們明天去看房子好嗎？"我試探著問。"看房子？
哦...好的好的，明天再說。我這邊有點忙，先掛了。"電話掛斷了。
我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腦海中回想著阿斌的話。如果張浩真的是騙子，那他為什么要騙我？
十八萬對他來說很多嗎？還有阿斌說的"專門找小地方的傻白甜"，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還有其他女孩也像我一樣被騙了？我越想越害怕，手機不停地給張浩發(fā)微信。
"你到底在哪里？""為什么不回我消息？""張浩，我有點害怕。"消息發(fā)出去很久，
都顯示未讀。直到晚上十點多，張浩才回了一條："在忙，明天聊。"我一夜未眠，
一直等到天亮也沒見他回來。第三天上午，阿斌出門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房子里。
我忍不住翻看張浩留下的包，想要找到一些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包里除了幾件換洗衣服，
什么都沒有。沒有工作證，沒有名片，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這個男人就像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真實身份的痕跡。中午，我再次給他打電話，
已經(jīng)關機了。微信也不回，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終于意識到，阿斌說的可能是真的。
我被騙了。被騙走了十八萬，被騙走了對愛情的信任，被騙走了和父母的關系。
我蹲在地上大哭，哭到最后連眼淚都沒有了。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是林小雨嗎？
我是婦產(chǎn)科醫(yī)生，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懷孕了，大概五周。請盡快來醫(yī)院建檔。
"我拿著電話的手開始顫抖。懷孕了？在這個時候？3拿到懷孕檢查報告的那一刻，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懷孕五周，正好是我們剛到北京的時候。我想起那晚在火車上，
張浩說想要個屬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愛情結晶?，F(xiàn)在看來，那也是他精心設計的一部分嗎？
讓我懷孕，讓我沒有回頭的路？我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手里攥著檢查報告，
不知道該怎么辦。給張浩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全部關機。微信發(fā)了幾百條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他真的消失了。就像阿斌說的那樣，拿到錢，任務完成，人就消失了。"小姑娘，
一個人來檢查嗎？"旁邊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關心地問我。我點點頭，不敢說話，
怕一開口就哭出來。"第一次懷孕吧？我看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孕吐嚴重？
""我..."我的聲音哽咽，"我男朋友不見了。"孕婦愣了一下，
然后輕嘆一聲："現(xiàn)在的男人啊，真是不負責任。不過孩子是無辜的，你要好好考慮。
"是啊，孩子是無辜的。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完全是個意外。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騙子，
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現(xiàn)在多么絕望。我摸摸還很平坦的肚子，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回到阿斌的房子，他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吹轿壹t腫的眼睛，他問："怎么了？哭成這樣？
""我懷孕了。"阿斌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浩子的？"我點點頭。"那你打算怎么辦？
打掉？""我不知道。"我癱坐在地上，"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阿斌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說："小姑娘，我雖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覺得你應該回家。""回家？"我苦笑，
"我拿走了父母二十年的積蓄，現(xiàn)在一分錢都沒剩下，還懷著孕，你覺得我還有臉回去嗎？
""總比一個人在北京受罪強。"阿斌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是的，我應該回家。
不管父母會怎么罵我，怎么恨我，至少他們不會讓我餓死在外面?？墒鞘巳f怎么辦？
那是他們二十年的血汗錢，現(xiàn)在全沒了。我怎么面對他們失望的眼神？當晚，我失眠了。
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讓我感到一陣陣的惡心。
我趴在廁所里吐得天昏地暗，把昨天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阿斌聽到動靜，
過來敲門："你沒事吧？""沒事。"我虛弱地回答。"要不要去醫(yī)院？""不用。
"我不想再花錢了，身上只剩下來北京時的路費，幾百塊錢，根本撐不了多久。第二天，
阿斌出門的時候扔給我五百塊錢："買點吃的，別把自己餓壞了。"我接過錢，
心中涌起一陣暖意。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太正經(jīng)的男人，比張浩更有人性。
在阿斌家里住了一個星期，我每天都在糾結要不要回家。肚子里的孩子越來越明顯，
孕吐也越來越嚴重。有時候一整天都吃不下東西，瘦得只剩皮包骨。照鏡子的時候，
我?guī)缀跽J不出自己。原本圓潤的臉頰凹陷下去，眼睛周圍都是黑眼圈，
整個人憔悴得像是老了十歲。這就是我追求的愛情？這就是我放棄一切得到的結果？終于，
在第八天的晚上，我做了決定。我要回家。不管父母怎么責罵，我都要回去。
我要把孩子生下來，然后用一輩子的時間償還那十八萬。我給媽媽發(fā)了條短信："媽，
我想回家。"很快，媽媽回復了："小雨！你在哪里？媽媽去接你！"看到這條短信，
我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只有媽媽的聲音能給我溫暖。"媽，
我在北京，我懷孕了。"手機立刻響了起來，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小雨！你怎么樣？
那個男人呢？他有沒有欺負你？"媽媽的聲音里滿含著擔憂和心疼。我哭著說："媽，
他跑了，錢也被他騙走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媽媽的哭聲。"媽不怪你，
媽不怪你，你快回來，媽媽接你回來。"第二天，爸爸開著借來的車，從老家趕到北京接我。
看到爸爸出現(xiàn)在門口的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撲到他懷里大哭。"爸，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我把你們的錢弄丟了。"爸爸輕拍著我的后背，聲音有些哽咽："別哭了，
人回來就好，錢沒了可以再賺。"阿斌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感動："大叔，
您女兒是個好孩子，就是被人騙了。"爸爸點點頭，然后對我說："收拾東西，我們回家。
"離開北京的路上，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讓我夢碎的城市。
繁華的高樓大廈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我發(fā)誓，總有一天我會回來。
不是為了尋找什么虛無的愛情，而是為了找到張浩，讓他付出代價。車子駛出北京，
向著家的方向前進。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決心，不再讓我那么難受。也許，
這就是新生活的開始。4回到家的那天晚上，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桌上的菜很簡單，
白菜燉豆腐，咸菜拌蘿卜絲，還有一小碗肉絲面條。這是媽媽專門為我做的，
說是孕婦要多吃點有營養(yǎng)的。"小雨，以后有什么打算？"爸爸放下筷子，認真地問我。
我摸摸肚子："我想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也好，多個人多雙筷子，我們養(yǎng)得起。
"媽媽趕緊表態(tài)，"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體。""可是錢的事情..."我低下頭，
愧疚得不敢看他們的眼睛。"錢的事你別管，我和你媽再想辦法。"爸爸的聲音很堅定，
"那十八萬我們不指望你還了，你把孩子養(yǎng)好就行。"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父母對我這么好，我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爸媽，我對不起你們。""都過去了，
以后好好過日子就行。"媽媽給我夾菜，"來，多吃點，你看你瘦成什么樣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在家里安心養(yǎng)胎。父母重新回到工廠上班，為了多賺點錢，
他們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有時候我看到爸爸疲憊的身影，心里就一陣酸澀。五十多歲的人了，
本來應該開始享福的年紀，卻因為我的愚蠢要重新拼命賺錢。懷孕七個月的時候，
我開始在家里做一些手工活貼補家用。給人家縫紉襪子，一雙能賺五毛錢。
我每天從早干到晚，手指都磨出了血泡，一天最多能做一百雙。五十塊錢，
對于我們這個家庭來說已經(jīng)很重要了。"小雨，你別太累了，對孩子不好。"媽媽心疼地說。
"沒事，我要賺錢還給你們。""傻孩子，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孫子生下來。"孫子？
媽媽總是這樣叫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已經(jīng)斷定是個男孩。"媽，如果是女孩呢？
""男孩女孩都一樣，都是我們家的寶貝。"聽著媽媽溫柔的話語，我忍不住想，
如果張浩在這里該多好。他能看到爸媽對孩子的期待，能感受到這個家庭的溫暖。
可是他不在。他拿著我們家的十八萬，不知道在哪里逍遙快活。
也許正在用我們的錢去騙下一個女孩。越想越憤怒，我發(fā)誓一定要找到他。臨產(chǎn)前一個月，
我經(jīng)常做噩夢。夢到孩子出生后沒有爸爸，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夢到張浩出現(xiàn)，
要搶走我的孩子。夢到自己永遠還不清那十八萬，父母老死在工廠里。有一天半夜，
我被噩夢驚醒，全身冷汗。媽媽聽到動靜，起來給我倒水："又做噩夢了？""嗯，
我夢到張浩來搶孩子。""別胡思亂想，那種人不會回來的。"媽媽坐在床邊，
輕拍著我的后背，"就算他回來，我們也不會讓他碰孩子一根手指頭。""媽，
我是不是很沒用？讓你們跟著我受苦。""傻話，你是我女兒，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孫子，
我們一家人有什么苦不能一起受的。"媽媽的話讓我心里暖暖的，
也讓我更加堅定了要保護這個家庭的決心。預產(chǎn)期前一周，我開始頻繁地宮縮。
醫(yī)生說孩子可能要提前出生，讓我們做好準備。爸爸借錢交了住院費，
媽媽準備了各種嬰兒用品。鄰居們也來幫忙，大家都很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小雨要當媽媽了，真好。"鄰居張大媽感慨，"就是可惜孩子沒有爸爸。
""有沒有爸爸都一樣，我們?nèi)胰颂鬯?媽媽回答得很堅決。是啊，有沒有張浩都一樣。
我們有這么多愛他的人，他不會缺少關愛的。只是，我心里還是有一個疙瘩。
如果有一天孩子問起他的爸爸，我應該怎么回答？說他的爸爸是個騙子？
說他的爸爸為了錢拋棄了我們？還是編造一個美麗的謊言？這些問題現(xiàn)在想起來還太早，
但我知道總有一天要面對。臨產(chǎn)那天，是個下雪的冬天。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
把整個世界都染成了白色。我躺在產(chǎn)床上，看著窗外的雪景，突然覺得這是個好兆頭。
白雪代表著純潔和新生，也許這個孩子的到來，會洗去我們家所有的不幸。宮縮越來越強烈，
痛得我?guī)缀趸柝?。但我咬牙堅持，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掙扎，孩子終于出生了。聽到他響亮的哭聲那一刻，
我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這是高興的眼淚，解脫的眼淚。"恭喜，是個男孩，很健康。
"護士抱著孩子給我看。小小的臉蛋紅紅的，五官很精致，像一個小天使。"他長得像誰？
"我虛弱地問。"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等大一點就知道了。"護士笑著說，
"不過這孩子很漂亮，眼睛特別大。"我接過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這是我的兒子，
我的血脈，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管他的父親是什么樣的人，我都會用全部的愛來保護他。
5兒子出生后，我給他起名叫林小寶。希望他能成為我們家的寶貝，永遠被愛包圍。
小寶很乖，很少哭鬧，睡覺的時候像個小天使。但是照顧嬰兒比我想象的要累得多。
半夜要起來喂奶，換尿布，有時候一晚上都睡不了幾個小時。媽媽心疼我，
主動承擔了大部分照顧工作。"你還年輕，身體要緊。"她總是這樣說?？墒俏抑溃?/p>
五十多歲的媽媽比我更需要休息。小寶滿月的那天，我們辦了簡單的滿月酒。
請了幾個親戚朋友來家里吃飯，大家都夸小寶長得好看。"這孩子以后肯定是個帥小伙。
"姨媽抱著小寶說。"就是可惜沒有爸爸。"另一個親戚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