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你再給我媽轉五十萬，她看中了一套學區(qū)房。"
我剛下班回到家，韓峰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手里拿著房產證明，眼中滿是理所當然。
"五十萬？"我放下包，看著他那張我曾經深愛的臉，"上個月你不是剛給你媽買了輛寶馬？"
"那不一樣，車是代步工具，房子是投資。"韓峰說得振振有詞，"再說了，你工資高，我一個月才八千塊，哪夠孝敬我媽的。"
我冷笑一聲。三年了，整整三年，我就像個提款機一樣，不斷地給他家輸血。
婆婆生病，我出錢；小叔子結婚，我出錢；大伯家蓋房子，還是我出錢。
而韓峰呢？他永遠都是那句話："蘇晚，你比我有錢，你不出誰出？"
"我憑什么要給你媽買房？"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她又不是我媽。"
韓峰的臉色瞬間變了："蘇晚，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媽以后不就是你媽嗎？"
"以后？"我笑了，"韓峰，我們連結婚證都沒領，你就讓我當你家的提款機？"
"那不是時間還沒到嗎？"韓峰有些心虛，"等我升職加薪了，我們就結婚。"
升職加薪？我在心里冷笑。三年前他就是這么說的，三年后還是這句話。
"蘇晚，你別鬧了，趕緊轉錢。"韓峰不耐煩地說，"我已經跟我媽保證了，錢今天就能到賬。"
保證？他什么時候征求過我的意見？
"韓峰，我累了。"我轉身走向臥室，"今天不想談這個。"
"蘇晚！"韓峰追過來拉住我的手腕，"你不能這么任性！我媽等著錢用呢！"
任性？我為他家掏空了自己的積蓄，到頭來還被說成任性？
"松手。"我甩開他的手，"我說了，今天不談。"
韓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蘇晚，你變了。以前你從來不會拒絕我的要求。"
以前？以前的我有多傻啊，把他當成了全世界，把他的家人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是啊，我變了。"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中滿是疲憊，"我不想再當你們家的提款機了。"
"什么提款機？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韓峰怒了，"我們是要結婚的，孝敬父母不是應該的嗎？"
"孝敬父母確實應該，但是韓峰，"我轉過身看著他，"你有孝敬過我父母一分錢嗎？"
韓峰被問得啞口無言。
三年來，他不僅沒給過我父母一分錢，連過年過節(jié)都不愿意去我家，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
"那不一樣..."韓峰嘟囔著。
"哪里不一樣？"我步步緊逼，"是因為我父母沒有天天找你要錢，所以就不需要孝敬了？"
"蘇晚，你今天怎么了？"韓峰有些慌了，"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么？"
我沒回答他，而是拿出手機，打開銀行轉賬記錄。
"韓峰，你看看這些數字。"我把手機遞給他，"三年來，我給你家轉了多少錢？"
韓峰接過手機，臉色一點點變白。
一百二十三萬。
這就是三年來我為他家花的錢。
"蘇晚，我..."韓峰想要解釋什么。
"別說話，讓我算算賬。"我冷靜地說，"你媽生病住院，我出了十五萬；你弟結婚買房，我出了五十萬；你爸做生意失敗，我又給了二十萬；還有平時的生活費、給你買的衣服、手表、手機..."
每說一項，韓峰的臉就白一分。
"韓峰，你覺得我是什么？是你們家雇來的保姆嗎？"我看著他，眼中再無溫情，"還是說，你把我當成了你孝心的外包商？"
"蘇晚，不是這樣的..."韓峰慌張地想要解釋。
"不是這樣？"我冷笑，"那你告訴我，這三年來，你為我做過什么？"
韓峰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是啊，他能說什么呢？三年來，他就像個大爺一樣，享受著我的付出，卻從來沒有回報過分毫。
"我愛你..."韓峰最后憋出這三個字。
"愛我？"我覺得好笑，"韓峰，你愛的是我的錢，還是我這個人？"
這個問題讓韓峰徹底沉默了。
我看著這個男人，想起三年前剛認識他時，他是那么體貼溫柔，會為了陪我看電影放棄和朋友的聚會，會在我生病時熬夜照顧我。
可是什么時候開始，他變成了現在這樣？
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只是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沒有看清楚？
"蘇晚，你冷靜點。"韓峰試圖挽回，"我們好好談談，有什么問題都可以解決。"
"解決？"我搖搖頭，"韓峰，有些事情已經無法解決了。"
我拿出手機，開始翻找一個號碼。
"你要干什么？"韓峰緊張地問。
"給你媽打電話。"我找到了婆婆的號碼，"告訴她，以后別再找我要錢了。"
"蘇晚，你不能這樣！"韓峰想要搶我的手機，"我媽那邊我會解釋的！"
我避開他的手："不用解釋，我自己來說。"
電話撥通了，婆婆的聲音傳了過來："晚晚啊，峰子跟你說房子的事了吧？"
"阿姨，我想跟您說個事。"我深吸一口氣，"以后請您別再找我要錢了。"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