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陳志遠準時到了我家。
他帶了一束玫瑰花，還有一個小禮盒。
"晚星，這是給你的。"
我接過花，很自然地說："謝謝。"
禮盒里是一條項鏈，看起來很貴。
"喜歡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很漂亮。"我讓他幫我戴上，"你幫我做飯吧，我們一起做。"
他很高興，挽起袖子在廚房里忙活。
我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三年前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很體貼，很溫柔。
我以為那是愛情。
現(xiàn)在我知道，那只是表演。
"志遠。"我叫他。
"什么事？"他回頭看我。
"你說你愛我，是真的嗎？"
他放下手里的菜刀，走過來抱住我。
"當然是真的。這段時間我才發(fā)現(xiàn)，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那為什么要背叛我？"
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我...我當時糊涂了。"
"糊涂？"我推開他，"志遠，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有謊言？"
"我沒有撒謊。"
"那你告訴我，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雅琳的？"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沒有喜歡她。"
"那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我......"他說不出話來。
"志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我平靜地問。
"不是的。"
"你們背著我偷情三個月，我一點都沒察覺。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
他的臉色變了："晚星，你怎么知道是三個月？"
"因為我調(diào)查過。"我走到沙發(fā)前坐下，"銀行流水，消費記錄，行程軌跡，我都查過了。"
"你......"
"志遠，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他坐在我對面，表情很緊張。
"你知道宋錦年為什么會撤資嗎？"
"因為有人告發(fā)了我。"
"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
我笑了："是我。"
他瞪大眼睛："什么？"
"是我把你們的事情告訴宋錦年的。"我的語氣很輕松，"包括銀行流水，錄音，還有一些其他的證據(jù)。"
他站了起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想報復你們。"
"可是...可是你說你原諒我們了。"
"我撒謊了。"我看著他，"就像你們一直在撒謊一樣。"
他的臉色很難看："晚星，你...你在開玩笑吧？"
"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
他想要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志遠，你想知道我這些天都在做什么嗎？"
他沒有回答。
"我在調(diào)查你們，策劃報復。"我拿出手機，"你想看看嗎？"
我打開一個文檔，遞給他。
那是我寫的復仇計劃，詳細記錄了每一個步驟。
他看得很認真，臉色越來越白。
"這...這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說，"包括我今天去見宋錦年，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為什么？"他的聲音在顫抖。
"因為我要讓你們知道，背叛是有代價的。"
"但是雅琳她已經(jīng)走了，我也選擇回到你身邊了......"
"那又怎樣？"我站起身，"你以為這樣就能抵消你們對我的傷害？"
"晚星，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我笑了，"志遠，你真的以為我還會相信你？"
他愣住了。
"你知道我今天叫你來是為了什么嗎？"
"為了什么？"
"為了告訴你，游戲結(jié)束了。"
我走到他面前，很認真地說："志遠，我要撤資。"
"什么？"
"我要把我在公司的投資全部撤回來。"
"不行，現(xiàn)在撤資公司會倒閉的。"
"我知道。"
"晚星，你不能這么做。"他抓住我的手，"求你了。"
我甩開他的手："給我一個不這么做的理由。"
"因為...因為我們相愛過。"
"相愛？"我搖搖頭，"志遠，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我......"
"愛是信任，是忠誠，是保護。"我看著他，"而你給我的是什么？"
他說不出話來。
"背叛，欺騙，傷害。"我繼續(xù)說，"你把我當成了可以隨意玩弄的傻子。"
"我沒有......"
"你有。"我打斷他，"你以為只要演得足夠真誠，就能繼續(xù)騙我。"
"晚星，我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什么？后悔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后悔失去了我這個提款機？"
他的臉漲得通紅："我不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錢？"我冷笑，"那你為什么用公司的錢給雅琳買奢侈品？"
"那是......"
"那是什么？"
他說不出話來。
"志遠，你知道我最惡心你什么嗎？"
"什么？"
"你連承認都不敢。"我看著他，"到現(xiàn)在還在裝可憐，裝無辜。"
"我......"
"滾出去。"我指著門，"現(xiàn)在就滾出去。"
他沒有動，只是看著我。
"晚星，我們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
"不能。"
"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我平靜地說，"從我發(fā)現(xiàn)你們背叛的那一刻起，我對你的愛就死了。"
他的眼淚流了下來。
"那你為什么要裝作原諒我？"
"因為我要讓你嘗嘗被背叛的滋味。"
"你......"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我笑了，"被最信任的人欺騙是什么感覺？"
他站在那里，像個石雕一樣。
"志遠，明天我會去公司辦理撤資手續(xù)。"我說，"你準備一下吧。"
"晚星，求你了......"
"沒用的。"我搖搖頭，"我已經(jīng)決定了。"
"那我呢？"他的聲音很小，"我該怎么辦？"
"我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
我走到門前，打開門。
"請吧。"
他沒有動。
"志遠，不要讓我叫保安。"
他終于走向門口，在我面前停下。
"晚星，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是......"
"沒有但是。"我打斷他，"再見。"
他走了出去，我關(guān)上門。
然后我靠在門板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終于結(jié)束了。
三個月的布局，三個月的隱忍，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
我想我應(yīng)該感到快樂，或者解脫。
但是我什么都沒感到。
只有空虛。
也許報復成功并不能真正治愈傷痛。
但至少，我為自己爭取到了公道。
陳志遠會失去一切，就像我曾經(jīng)失去對愛情的信任一樣。
而我，會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