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jìn)來,我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好幾秒才確認(rèn)自己真的重生了。
身旁的梁家銘還在熟睡,我輕手輕腳地起床,走向女兒和梁玉冰的房間。
站在房門前,我的手懸在半空,突然有些猶豫。
前世的我總是直接推門而入,認(rèn)為這是在自己家里,不需要顧忌。
但現(xiàn)在,我需要更謹(jǐn)慎。
我輕輕敲門,“雨萱,玉冰,該起床了。”
房間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是雨萱帶著睡意的回應(yīng):“知道了,媽媽。”
我推開門,看到梁玉冰已經(jīng)坐起身,正在整理睡衣領(lǐng)口。
她的動作很快,但我還是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耐煩。
“玉冰,昨晚睡得好嗎?”我露出關(guān)切的表情。
梁玉冰立刻換上乖巧的笑容:“睡得特別好,謝謝嬸嬸關(guān)心?!?/p>
我的目光掃過房間,注意到雨萱的書桌抽屜沒有完全關(guān)好。
前世也是這樣,梁玉冰來的第二天就開始翻雨萱的東西。
“雨萱,你的抽屜怎么沒關(guān)好?”我故意問道。
雨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困惑地皺起眉:“我昨晚明明關(guān)好了啊?!?/p>
梁玉冰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自然。
“可能是夜里不小心碰開了。”我輕描淡寫地說,然后轉(zhuǎn)向梁玉冰,“玉冰,今天周六,嬸嬸帶你去買些生活用品和新衣服吧?!?/p>
梁玉冰眼睛一亮,隨即又低下頭,小聲道:“不用了嬸嬸,我?guī)У囊路虼?。?/p>
我心中冷笑,前世她就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和梁家銘覺得她懂事得讓人心疼。
“那怎么行,”我熱情地拉住她的手,“你現(xiàn)在是我們家的一員了,怎么能讓你穿舊衣服呢?雨萱有的,你也得有?!?/p>
梁玉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驚喜和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真的嗎,嬸嬸?”
“當(dāng)然是真的。”我笑著摸摸她的頭,然后對雨萱說,“你也一起去,好嗎?”
雨萱撇撇嘴,但還是點了點頭。
早餐時,梁家銘聽說我要帶梁玉冰去買衣服,感動地看著我:“明娟,你真是太好了。”
我給他盛了碗粥,笑道:“這有什么,玉冰現(xiàn)在就像我們的女兒一樣?!?/p>
梁玉冰低著頭喝粥,但我注意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吃完早飯,梁家銘去學(xué)校加班,我則帶著兩個女孩去了商場。
“玉冰,你喜歡什么風(fēng)格的衣服?”我親切地問道。
梁玉冰害羞地說:“嬸嬸決定就好?!?/p>
我故意拿起一件價格不菲的連衣裙在她身上比了比:“這件怎么樣?”
梁玉冰的眼睛黏在標(biāo)簽上,看到價格后明顯倒吸一口氣。
“太貴了,嬸嬸。”梁玉冰小聲說。
“沒關(guān)系,”我爽快地說,“只要你喜歡?!?/p>
最后,我給梁玉冰買了三套新衣服和一雙名牌運動鞋,花了將近兩千塊。
梁玉冰抱著購物袋,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回家的路上,我故意說:“玉冰,嬸嬸對你這么好,你以后可要好好學(xué)習(xí),別讓嬸嬸失望啊?!?/p>
梁玉冰連連點頭:“我一定會的,嬸嬸?!?/p>
回到家,我讓兩個女孩去整理新買的衣服,自己則悄悄打開了手機上的監(jiān)控軟件。
屏幕上,梁玉冰正把新衣服一件件攤在床上,愛不釋手地?fù)崦?/p>
雨萱在一旁整理自己的東西,突然驚呼一聲:“我的日記本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梁玉冰頭也不抬地說:“可能是你不小心放錯了吧?!?/p>
雨萱皺眉:“我從來都把它放在抽屜最里面的。”
我的心一沉,果然已經(jīng)開始翻東西了。
晚上,等兩個女孩都睡了,我仔細(xì)查看了監(jiān)控錄像。
畫面中,梁玉冰確認(rèn)雨萱睡著后,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桌前,拉開了雨萱的抽屜。
她拿出日記本,一頁頁翻看,還不時用手機拍照。
我的手指緊緊攥住手機,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去揭穿她。
但理智告訴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第二天,我以“公平對待”為由,制定了一份家務(wù)分工表。
“玉冰,從今天開始,你和雨萱要輪流洗碗、打掃房間。”我溫和但堅定地說。
梁玉冰明顯愣了一下:“可是嬸嬸,我在家的時候不用做這些的。”
我笑著解釋:“那是因為你媽媽心疼你。但在嬸嬸這里,做家務(wù)是培養(yǎng)獨立能力的重要方式?!?/p>
梁玉冰不情愿地點了點頭。
中午,我故意出門一趟,讓兩個女孩自己熱飯吃。
通過監(jiān)控,我看到梁玉冰把臟盤子直接塞進(jìn)洗碗池,還嘟囔著:“憑什么讓我洗碗。”
雨萱提醒她:“媽媽說了要輪流洗的?!?/p>
梁玉冰翻了個白眼:“你洗不行嗎?我在家從來不做這些?!?/p>
雨萱驚訝地看著她:“你昨天不是說你在家經(jīng)常幫媽媽做家務(wù)嗎?”
梁玉冰語塞,最后不情不愿地洗了碗。
我回家后,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還表揚她們:“真乖,把碗都洗好了。”
梁玉冰立刻換上乖巧的表情:“嬸嬸,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我心中冷笑,這變臉的速度可真快。
周一上班時,同事李老師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邊:“明娟,聽說你老公的侄女住進(jìn)你家了?”
我點點頭:“是啊,為了方便她上學(xué)?!?/p>
李老師壓低聲音:“有人在傳你對那孩子不好,讓她做很多家務(wù),還不給飯吃?!?/p>
我的心猛地一沉:“誰說的?”
“不清楚,我也是聽其他老師議論?!崩罾蠋煋?dān)憂地看著我,“你知道的,這種傳言對教師形象很不利?!?/p>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謝謝提醒,我會注意的?!?/p>
前世也是這樣,王春梅到處散布我虐待梁玉冰的謠言,為日后的“升學(xué)宴”事件埋下伏筆。
這一次,我不會坐以待斃。
放學(xué)后,我特意邀請了幾位同事來家里做客。
“玉冰,給老師們倒茶?!蔽矣H切地招呼她。
梁玉冰乖巧地端茶遞水,表現(xiàn)得無可挑剔。
我當(dāng)著大家的面,拿出給梁玉冰買的新書包和學(xué)習(xí)用品:“玉冰,這是嬸嬸給你準(zhǔn)備的,希望你好好學(xué)習(xí)。”
同事們紛紛投來贊許的目光。
梁玉冰接過禮物,甜甜地說:“謝謝嬸嬸,我一定努力。”
等同事們走后,梁玉冰立刻把書包扔在沙發(fā)上,小聲抱怨:“丑死了?!?/p>
這一切,都被藏在花瓶里的攝像頭拍得一清二楚。
晚上,梁家銘接到弟弟梁國銘的電話,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掛斷電話后,他猶豫地問我:“明娟,國銘說玉冰打電話回家哭訴,說你對她太嚴(yán)厲了?”
我早有準(zhǔn)備,拿出今天拍的照片:“家銘,你看,這是我今天給玉冰買的新書包和學(xué)習(xí)用品,花了將近一千塊?!?/p>
我又打開衣柜,指著里面梁玉冰的新衣服:“這些也都是剛買的,我對她還不夠好嗎?”
梁家銘的表情緩和下來:“國銘可能誤會了?!?/p>
我嘆了口氣:“玉冰畢竟剛來,可能需要時間適應(yīng)。但我對她和雨萱真的是一視同仁?!?/p>
梁家銘感動地抱住我:“明娟,你受委屈了?!?/p>
靠在他肩上,我的目光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