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念是顧硯之身邊最乖的甜妹。白詩雅故意摔碎咖啡杯潑濕她的裙子:“哎呀,
念念不生氣吧?”喬念念眼圈瞬間泛紅:“沒事,
只是這裙子是顧哥哥送我的生日禮物……”白詩雅剛得意,
卻見喬念念“手滑”將整杯紅酒潑上她的高定禮服。“??!對不起白姐姐,
”喬念念聲音甜得發(fā)顫,“你禮服太滑了,我沒拿穩(wěn)呢?!鳖櫝幹慷萌蹋?/p>
唇角勾起將喬念念摟緊:“手滑而已,白小姐別計(jì)較。
”當(dāng)晚喬念念踮腳咬他耳朵:“我故意的哦。”1宴會廳璀璨得晃眼,
空氣里浮動(dòng)著各種甜膩氣息。喬念念端著一小塊抹茶慕斯,指尖捏著精致的小銀叉,
站在相對安靜的廊柱旁,像一幅被精心裝裱的甜系油畫。淺杏色的紗裙溫柔地包裹著她,
裙擺綴著細(xì)碎的亮片,隨著她細(xì)微的動(dòng)作,折射出細(xì)碎的星芒。她小口抿著蛋糕,
腮幫子微微鼓起,睫毛低垂,乖巧得仿佛不諳世事。這份安靜并未持續(xù)太久。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清脆聲響由遠(yuǎn)及近,帶著一股刻意營造的張揚(yáng)氣勢。
白詩雅搖曳生姿地走來,一身當(dāng)季高定的香檳色魚尾禮服,襯得她身材玲瓏,
妝容精致得無可挑剔。她目標(biāo)明確,徑直走向喬念念,臉上掛著的笑容完美無瑕,
眼底卻淬著不易察覺的冰碴?!澳钅蠲妹?,”白詩雅的聲音帶著一種親昵的甜膩,
仿佛她們是多年閨中密友,“一個(gè)人躲在這里吃甜點(diǎn)呀?顧少呢?怎么沒陪著你?
”她目光挑剔地掃過喬念念身上那件看似低調(diào)的紗裙,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隱含輕蔑。
這種場合,穿得如此“樸素”,簡直上不得臺面。2喬念念抬起頭,清澈的鹿眼彎成月牙,
唇邊沾了一點(diǎn)奶油,笑容甜得毫無攻擊力:“白姐姐好。顧哥哥在那邊跟人談事情呢。
”她聲音軟糯,帶著點(diǎn)恰到好處的依賴感。白詩雅的目光落在喬念念手中的咖啡杯上。
那是侍者剛送來的,深褐色的液體在骨瓷杯里微微晃蕩。一個(gè)計(jì)劃瞬間在她腦中成型,
惡毒又低劣,卻足夠讓眼前這個(gè)礙眼的“甜妹”當(dāng)場出丑?!鞍⊙?,
念念妹妹今天這身真好看,襯得你像個(gè)小公主?!卑自娧乓贿呎f著恭維話,
一邊狀似親熱地朝喬念念靠近一步,高跟鞋的細(xì)跟“不經(jīng)意”地踩住了喬念念曳地的裙擺。
喬念念感覺到輕微的拉扯,剛想低頭,變故陡生!“哎呀——!”白詩雅夸張地驚呼一聲,
身體猛地向前一傾,仿佛被什么絆倒。她手中那杯幾乎滿溢的滾燙咖啡,
以一個(gè)極其刁鉆的角度,精準(zhǔn)無比地朝著喬念念的胸口潑去!
深褐色的液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污濁的弧線,帶著灼人的熱氣。喬念念似乎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身體下意識地后縮了一下,卻避無可避。只聽“嘩啦”一聲,
大半杯咖啡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潑在了她淺杏色的紗裙上。滾燙的液體瞬間浸透薄紗,
在胸口洇開一大片丑陋、深沉的污漬,并迅速向下蔓延。黏膩、滾燙的觸感緊貼著皮膚,
狼狽不堪??Х鹊目酀瓪馕栋缘赖貜浡_來,取代了原本縈繞在喬念念身上的淡淡甜香。
周圍幾個(gè)名媛的交談聲戛然而止,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帶著驚愕、探究,
甚至隱隱的幸災(zāi)樂禍。3白詩雅站穩(wěn)了身體,臉上立刻堆滿了歉意和驚慌,她用手掩著嘴,
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懊惱和委屈:“天哪!念念!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剛剛好像踩到什么東西滑了一下!你沒事吧?沒燙著吧?”她上前一步,
作勢要去查看喬念念的“傷勢”,動(dòng)作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哎呀,
這裙子……真是可惜了,這么漂亮的裙子……”她眼底那抹惡意的快意,
像毒蛇的信子一閃而逝。成功了。這礙眼的丫頭,穿著被毀掉的廉價(jià)裙子,
在滿堂賓客面前丟盡顏面,看她還怎么裝乖扮巧地霸占顧硯之身邊的位置!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探究的、看好戲的目光如同無形的針,密密匝匝地扎在喬念念身上。
那杯咖啡帶來的不僅是胸口的灼痛和狼狽的污漬,更是一種當(dāng)眾的羞辱。喬念念站在原地,
低垂著頭,看著胸前那片迅速擴(kuò)大的、深褐色的丑陋印記。有幾秒鐘,她沒有任何動(dòng)作,
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4白詩雅心中冷笑更甚,正欲再添一把火,
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就在這時(shí),喬念念緩緩抬起了頭。
那雙幾秒鐘前還清澈如鹿、寫滿無辜的眼睛,此刻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
瞬間漾開層層疊疊的漣漪——水汽以驚人的速度彌漫上來,迅速匯聚成晶瑩的淚珠,
在她濃密的睫毛上顫顫巍巍地滾動(dòng)。燈光下,那淚珠折射出細(xì)碎的光芒,脆弱得令人心碎。
她小巧的鼻尖微微泛紅,嘴唇輕輕抿著,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在克制那洶涌的委屈。
她抬起手,指尖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極其輕柔地觸碰了一下裙子上那片濕冷的污漬,
仿佛那是易碎的珍寶。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軟糯的腔調(diào)里浸滿了破碎感,
像被雨水打濕的雛鳥:“沒……沒關(guān)系的,白姐姐……”她吸了吸鼻子,
努力想擠出一個(gè)寬容的笑,嘴角卻委屈地向下撇著,那笑容比哭還讓人心疼,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白詩雅心中嗤笑,正要順勢“安慰”幾句,
喬念念接下來的話,卻像一把淬了蜜的軟刀,精準(zhǔn)地刺進(jìn)了她最在意的地方。
“……只是……”喬念念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生怕給別人添麻煩的卑微,
淚水終于不堪重負(fù),撲簌簌滾落下來,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劃出兩道濕痕,
這條裙子……是顧哥哥……特意從巴黎給我?guī)Щ貋淼纳斩Y物……”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
望向白詩雅,那眼神純凈得像初雪,
的依賴:“他說……他說這顏色很襯我……他挑了很久的……”每一個(gè)字都裹著濃重的哭腔,
帶著對那條被毀掉的裙子的無限珍視,更是對那個(gè)送裙子的人——顧硯之——的無限眷戀。
5“顧少送的生日禮物?”“天,還是特意從巴黎帶回來的?
”“白詩雅這下……”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和竊竊私語。
那些原本帶著幸災(zāi)樂禍或冷漠旁觀的目光,頃刻間變了味道。驚愕、同情,甚至隱隱的指責(zé),
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涌向了僵在原地的白詩雅。精心挑選的生日禮物,特意從巴黎帶回,
心意無價(jià)——這幾個(gè)關(guān)鍵詞被喬念念用最柔弱無助的姿態(tài)說出來,殺傷力成倍暴漲。
白詩雅那句輕飄飄的“不是故意”和“可惜了”,在這樣真摯的珍視面前,
顯得何其虛偽和刻??!白詩雅臉上的歉意和驚慌如同劣質(zhì)的墻皮,瞬間剝落殆盡。
她精心維持的完美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眼底的得意被猝不及防的驚愕和一絲慌亂取代。
她沒想到喬念念會來這一手!這賤人竟然……竟然當(dāng)眾提顧硯之?還說得如此情真意切?
她感覺到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目光,不再是羨慕或欣賞,而是帶著審視和質(zhì)疑,
仿佛在無聲地拷問:你白詩雅,是不是故意的?一股憋屈的怒火猛地竄上白詩雅的心頭,
燒得她臉頰發(fā)燙,精心描畫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了掌心。
她看著喬念念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臉,只覺得那眼淚虛偽得令人作嘔!
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尖叫出聲,質(zhì)問這個(gè)裝模作樣的賤人!就在這時(shí),一道低沉冷冽的聲線,
帶著無形的壓迫感,穿透了這片詭異的寂靜?!霸趺椿厥??
”6人群自動(dòng)向兩側(cè)讓開一條通道。顧硯之單手插在西褲口袋,步履沉穩(wěn)地走了過來。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水晶燈光在他深邃的輪廓上投下冷硬的陰影,
薄唇緊抿,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場。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
先是掃過喬念念胸前那片刺眼的咖啡污漬,以及她臉上未干的淚痕和泛紅的眼眶,
最后才落在臉色鐵青、身體微微發(fā)僵的白詩雅身上。那目光沒有溫度,
帶著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喬念念像一只受驚的小鹿,看到顧硯之的瞬間,
眼中的委屈和依賴瞬間放大到了極致。她下意識地朝他挪了一小步,帶著濃濃的鼻音,
顧哥哥……白姐姐她……她不小心把咖啡潑到我裙子上了……”她低頭揪著自己濕冷的裙擺,
聲音越來越小,仿佛做錯(cuò)事的是她自己,“……就是……就是你送我的那條……”“硯之!
”白詩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急切地開口,試圖重新掌控局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才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么……”她指向光滑的地面,
仿佛那里真有什么罪魁禍?zhǔn)祝澳钅蠲妹玫娜棺印艺娴暮鼙福?/p>
我……”顧硯之根本沒看她,他的視線牢牢鎖在喬念念身上??吹剿粻C得微微發(fā)紅的皮膚,
看到她裙子上那片狼藉的污漬,尤其是聽到那句“你送我的那條”時(shí),他眸色沉了沉。
7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動(dòng)作自然得沒有一絲猶豫,
穩(wěn)穩(wěn)地披在了喬念念單薄顫抖的肩膀上,瞬間將她狼狽的前胸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包裹住。
寬大的外套帶著他的體溫,隔絕了那些探究的目光,也隔絕了濕冷的黏膩感?!盃C到?jīng)]有?
”他低聲問,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gè)人耳中。那語氣里的關(guān)切,
雖然依舊帶著他一貫的冷調(diào),卻足夠讓在場所有豎起耳朵的人心頭一震?!皼]……沒有,
就是裙子……”喬念念裹緊帶著他氣息的外套,小臉埋得更低,只露出一點(diǎn)紅紅的鼻尖,
聲音悶悶的,像是強(qiáng)忍著巨大的難過。顧硯之這才抬眸,
目光冷冷地掠過白詩雅那張極力維持鎮(zhèn)定的臉,薄唇吐出幾個(gè)字,不帶任何情緒,
卻重若千鈞:“下次小心點(diǎn),白小姐。”沒有質(zhì)問,沒有斥責(zé),甚至沒有聽她“解釋”完。
一句“下次小心點(diǎn)”,輕描淡寫,卻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扇在白詩雅臉上。
它清晰地劃出了界限:喬念念是他護(hù)著的人,她的東西,不是你能“不小心”毀掉的。
至于你是不是故意?他根本不屑于探究,更不需要她的辯解。
8白詩雅精心描畫的臉頰瞬間血色盡褪,變得慘白。那句“下次小心點(diǎn)”如同淬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jìn)她的心窩。她精心策劃的羞辱,不僅沒讓喬念念顏面掃地,
反而讓顧硯之當(dāng)眾展示了對那個(gè)小賤人的維護(hù)!她甚至能感覺到周圍那些目光,
從最初的同情喬念念,漸漸變成了對她白詩雅的嘲諷和鄙夷——看,顧少根本懶得聽你解釋!
你算什么東西?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被當(dāng)眾打臉的怒火在她胸腔里瘋狂沖撞,
幾乎要沖破理智的牢籠。她精心維持的名媛風(fēng)度搖搖欲墜,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帶來尖銳的刺痛才勉強(qiáng)讓她沒有失態(tài)尖叫。
她死死盯著被顧硯之的外套包裹著、顯得更加?jì)尚】蓱z的喬念念,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看著她低垂的眼睫——那下面,一定藏著得意又惡毒的笑!這個(gè)裝模作樣的綠茶婊!
白詩雅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頭頂,燒得她理智全無。
她猛地端起旁邊侍者托盤里一杯幾乎滿溢的、深寶石紅色的昂貴干紅,
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混合著極度委屈和憤怒的表情,聲音因?yàn)榧?dòng)而拔高,
帶著刺耳的尖利:“顧硯之!你就這么護(hù)著她?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剛才……”她端著酒杯的手臂抬起,目標(biāo)直指喬念念那張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臉!
她要撕碎這張無辜的面具!她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這個(gè)賤人的真面目!就算潑不到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