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川接完電話回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景川,你快勸勸晚晚,她說要跟你離婚!"沈母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沈景川看著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蘇雅怎么說?"我問。
"這跟你沒關(guān)系。"他冷冷地說。
"我是你妻子,你的初戀回國,怎么跟我沒關(guān)系?"我笑了,"還是說,你從來沒把我當(dāng)過妻子?"
沈母一臉震驚:"景川,什么初戀?"
沈景川的太陽穴突突地跳:"林晚晚,你夠了!"
"我夠了?"我站起來,"沈景川,你捫心自問,這三年你有一天把我當(dāng)過妻子嗎?"
"你在我心里只是一個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一個幫你延續(xù)香火的工具,一個在外人面前裝門面的擺設(shè)!"
"你從來不跟我說你的工作,不跟我分享你的喜怒哀樂,甚至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我生病的時候你在加班,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在應(yīng)酬,我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你心里想的是別的女人!"
"這樣的婚姻,還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嗎?"
我一字一句,說得沈景川臉色慘白。
沈母在一旁聽傻了:"景川,晚晚說的是真的?"
沈景川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既然你不否認(rèn),那就簽字吧。"我把筆遞給他,"我們好聚好散。"
這時候,門鈴又響了。
沈景川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長得確實(shí)很漂亮,有種我永遠(yuǎn)學(xué)不會的溫柔氣質(zhì)。
"你好,請問沈景川在嗎?"她的聲音很輕很軟。
"你就是蘇雅吧?"我笑著說,"久仰大名。"
蘇雅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林晚晚,沈景川的妻子。"我很有禮貌,"不過很快就是前妻了。"
蘇雅的臉色變了:"什么?"
"進(jìn)來吧,正好你來了,有些事情可以說清楚。"我側(cè)身讓她進(jìn)來。
客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尷尬。
沈景川看到蘇雅,整個人都愣住了。
"景川。"蘇雅輕聲叫他。
沈景川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
我心里涌起一陣諷刺的情緒。
原來他也會溫柔,只是從來不給我。
"蘇雅,你怎么來了?"沈景川快步走過去。
"我擔(dān)心你,你電話里的聲音不太對。"蘇雅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我回來給你添麻煩了?"
多么善解人意的白月光啊。
前世的我為了他們的事情痛苦了三年,最后在病床上孤獨(dú)地死去。
而他們兩個,大概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一起了吧。
"沒有麻煩。"沈景川下意識地想伸手安慰蘇雅,但看到我和沈母都在,又收回了手。
"景川,這位小姐是?"沈母問。
沈景川和蘇雅都沒有回答。
"我來介紹吧。"我笑著說,"這位是蘇雅小姐,景川的初戀女友,也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三年前她出國留學(xué)的時候,景川痛苦了很久。"
"然后他的父母安排他跟我相親,我們很快就結(jié)婚了。"
"現(xiàn)在蘇雅小姐回國了,他們可以重新在一起了,所以我們要離婚。"
我說得輕松自然,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
蘇雅的臉色越來越白:"晚晚,你誤會了,我和景川..."
"沒有誤會。"我打斷她,"感情這種事情,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的心。"
我看向沈景川:"你愛她嗎?"
沈景川的臉色變了又變,半天沒有說話。
"看,他連否認(rèn)都不敢。"我聳了聳肩,"既然如此,我們何必繼續(xù)這場沒有愛情的婚姻呢?"
沈母終于反應(yīng)過來,指著蘇雅說:"就是你這個狐貍精破壞我兒子的婚姻?"
"阿姨,您誤會了。"蘇雅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從來沒有想過破壞任何人的婚姻。"
"那你回來干什么?"沈母怒道。
蘇雅看向沈景川,眼神里滿是委屈。
沈景川終于開口了:"媽,這跟蘇雅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沈母氣笑了,"那為什么晚晚要跟你離婚?"
沈景川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林晚晚,我們回房間談。"
"不用了。"我搖頭,"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遮遮掩掩。"
我拿起離婚協(xié)議書:"沈景川,最后問你一次,你簽不簽?"
沈景川盯著那份協(xié)議書,久久沒有動作。
蘇雅輕聲說:"景川,如果是因?yàn)槲?.."
"不是因?yàn)槟恪?沈景川打斷她,然后看向我,"林晚晚,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點(diǎn)頭,"從來沒有這么清楚過。"
沈景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緩緩伸出手。
就在他要接過筆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哥!哥!出大事了!"
沈雨菲沖進(jìn)來,看到滿屋子的人愣了一下。
"怎么這么多人?咦,蘇雅姐?你回國了?"
蘇雅勉強(qiáng)笑了笑:"雨菲。"
"太好了!我就說嘛,哥哥一直在等你回來呢!"沈雨菲興奮地說,"你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沈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雨菲,你胡說什么?"
"我沒胡說啊。"沈雨菲一臉無辜,"哥哥和蘇雅姐才是真愛,林晚晚算什么啊,不過是..."
"雨菲!"沈景川厲聲打斷她。
但是晚了。
這句話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沈母最后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