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能在這里發(fā)作,至少不能是在今日。
蕭行止銳利的眸子微微瞇了瞇,眼里閃過一抹凜冽的寒光,卻只說:“你要是能娶得到,那就隨你?!?/p>
此話一出,無數(shù)人紛紛擠眉弄眼地笑了笑,稱他還真是大度絕情。
“看來世子爺心里只有新夫人,從前只是迫不得已的將就,難怪這樣不在意。嘖嘖,真是佩服世子爺?shù)纳钋??!?/p>
“是啊,日后新夫人只怕是要被寵上天了,她曾經(jīng)的夫君鎮(zhèn)南侯只怕要悔青了腸子吧?!?/p>
“嘖嘖,這位崔小姐還真是幸運,從前被鎮(zhèn)南侯疼愛,不甘夫君養(yǎng)了外室和離后,還能讓世子爺休掉夫人迎娶她,所有好事都被她一個人撞上了?!?/p>
眾人低聲議論著,話語里是說不出的羨慕。
酒過三巡,蕭行止不想再在宴席上停留,就故作喝醉了,搖搖晃晃地任由小廝攙扶著離開。
眾人知道他沒有醉,只是想早點回去洞房而已,但都沒有拆穿,也不敢拆穿。
回到新房,看著紅燭搖曳之下,等著他掀開蓋頭的崔舒窈。
莫名的,蕭行止想到了曾經(jīng)的虞楚鳶。
新婚當夜,虞楚鳶知道他并非心甘情愿,于是主動掀開了蓋頭,不顧規(guī)矩地喝了一口合巹酒,大膽吻上他。
一夜的瘋狂纏綿后,他決定要對她負責(zé),徹底忘掉對崔舒窈的心思。
如果崔舒窈沒有回來,或許他和虞楚鳶會白頭偕老,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只是,如今她回頭了,他有些動搖了。
只放縱這一次。
蕭行止這么告訴自己。
等這場戲結(jié)束后,崔舒窈離開后,他和虞楚鳶還是會和從前一樣,不會有任何區(qū)別的。
他閉了閉眼,沉下心來,拿起一旁的喜秤,挑起崔舒窈的蓋頭。
她笑意盈盈地望著他,聲音里都是喜悅。
“行止,我終于嫁給你了,今日大婚我好高興,比從前……從前那次成婚還要高興?!?/p>
蕭行止愣了一瞬,心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樣,愣愣地問:“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贝奘骜耗闷鹨慌缘暮蠋劸?,將其中一杯放在他手里,“該喝交杯酒了,時候不早了……”
之后的話沒有說完,但蕭行止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眼眸微垂,抿了抿唇,和崔舒窈喝過交杯酒后,卻一直有些心緒不定。
直到她拉著他坐在床上時,他沒忍住開口:“舒窈,我們只是做戲而已,不需要做到這一步。鎮(zhèn)南侯應(yīng)該已經(jīng)相信了?!?/p>
崔舒窈臉上笑容一僵,隨后眼睛泛起一層霧氣。
“行止,侯爺他不會這么輕易相信的,他愛我,若是得知我們只是做戲,一定會更加糾纏不休的?!?/p>
“只有真的像是尋常夫妻一樣相處,他看見了才會徹底死心。”
“放心吧,我知道你之后還要將阿鳶重新娶回來,之后我不會過多打擾你們的,阿鳶都答應(yīng)做戲了,想必也不會計較的?!?/p>
見他依舊沉默,她主動攀附上他的脖頸,試探著去解他的衣服,去吻他。
“行止,如果你不愿意,就將我推開吧,我一會兒就離開這里?!?/p>
她故作委屈地說,眼里水光晃動,看起來可憐至極。
蕭行止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卻什么都沒做,只任由她主動。
良久后,他才緩緩說了一句:“只此一次,以后不許再胡來了?!?/p>
崔舒窈囫圇地應(yīng)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