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上我嫁給了小叔子的尸體。婆婆罵我貪財,我反手掏空她億萬豪門。
當植物人老公的監(jiān)護權(quán)變成核按鈕,整個方家都是我的陪葬品!---葬禮的鐘聲,
沉悶得像是從地底深處爬出來的詛咒,一下,又一下,敲在陳星月死而復生的心臟上。
空氣里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百合香和更濃的悲傷表演的氣息,熏得人陣陣作嘔。
巨大的黑白遺像懸掛在靈堂中央,照片里那個男人,她前世的未婚夫——方浩,
唇邊掛著一抹無懈可擊的、屬于上流社會的標準微笑,溫文爾雅,
眼神卻空洞得像櫥窗里擺放的假人模特。前世,就是這副溫良無害的皮囊下,
包裹著令人作嘔的算計和刻骨的涼薄。他和他的家人,像一群優(yōu)雅的吸血鬼,
不動聲色地吸干了她身上最后一滴血值,然后,像丟棄一塊用過的抹布,
將她從方氏集團總部那冰冷刺骨的天臺,推了下去。自由落體時耳邊呼嘯的風聲,
骨骼碎裂的悶響,
還有那瞬間席卷全身、碾碎靈魂的劇痛……此刻依舊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神經(jīng)末梢,
每一次心跳都帶來針扎似的銳痛?!靶窃掳 ?一只保養(yǎng)得宜、戴著碩大鉆戒的手,
帶著一股濃烈的、近乎甜膩的香水味,重重地落在陳星月的肩膀上。力道很大,
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捏得她肩胛骨生疼。陳星月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她前世的準婆婆,
方家的主母,周美鳳。周美鳳那張妝容精致、力圖掩蓋歲月痕跡的臉上,此刻堆滿了沉痛,
可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里,卻透著一股精明的審視和某種隱秘的、令人不適的期待。
“浩兒他…走得太突然了…” 周美鳳的聲音刻意壓得又低又啞,帶著哭腔,
仿佛每一個字都浸滿了淚水,“你們那么多年的感情,阿姨看著都心疼。你也要…節(jié)哀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捏了捏陳星月的肩膀,像是在暗示什么,
又像是在提醒她認清現(xiàn)實——方浩死了,她陳星月這個“準兒媳”的身份,
也隨之失去了意義。就在這時,一個尖利得如同指甲刮過玻璃的聲音,
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幸災樂禍,刺破了靈堂里壓抑的“哀傷”氛圍:“媽,
你跟她說這些干什么?大哥都沒了,她算哪門子的方家人?
以前不就仗著大哥心軟才賴著不走嘛!” 說話的是方浩的親妹妹,方琳。
她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小洋裙,手里捏著一方真絲手帕,象征性地按著眼角,
可那雙描畫精致的眼睛,卻像淬了毒的刀子,肆無忌憚地在陳星月身上剮蹭著,
充滿了鄙夷和一種終于擺脫了麻煩般的快意。那眼神,和前世陳星月被推下天臺前,
方琳站在陰影里露出的笑容,一模一樣。
周圍那些穿著昂貴黑色禮服、前來吊唁的“上流人士”們,目光也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那些目光復雜難辨,有同情,有好奇,有看戲的冷漠,
更多的是一種心照不宣的審視——看這個失去了靠山、即將被豪門一腳踢開的可憐蟲,
最后的掙扎。前世,就是在這樣千夫所指的目光聚焦下,
在周美鳳看似“好心”實則逼她放棄一切權(quán)益的“勸導”下,在方琳刻毒的羞辱中,
陳星月像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
渾渾噩噩地在周美鳳早就準備好的“自愿放棄聲明”上簽了字。簽下名字的那一刻,
她就徹底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魚,再無任何依仗。冰冷刺骨的恨意,
如同巖漿般在陳星月的血管里奔騰咆哮,幾乎要沖破她強自維持的平靜表象。
她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指甲深深陷進肉里,那尖銳的疼痛讓她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
她抬起頭,臉上沒有淚水,沒有悲傷,只有一種近乎死寂的平靜。她無視了方琳挑釁的目光,
無視了周美鳳那只搭在她肩上、施壓般的手。她的視線,越過那些竊竊私語的人群,
越過方浩那張?zhí)搨蔚倪z像,直直地落在靈堂角落里,一個被所有人刻意遺忘的存在上。
那里放著一張?zhí)刂频囊苿硬〈?。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人,面容英俊,
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他依靠著復雜的維生儀器維持著生命體征,
微弱的呼吸在透明的氧氣面罩上凝結(jié)成一層薄薄的白霧,又被儀器抽走。
他安靜得如同沉睡的王子,與這喧囂虛偽的葬禮格格不入。方宇。方浩的孿生弟弟。
一場離奇的車禍后,成了植物人,在方家這棟華麗宅邸最偏僻的房間里,
無聲無息地躺了兩年,如同一個被徹底廢棄的昂貴擺設(shè)。他是方家最不愿提起的恥辱,
一個毫無價值的“活死人”。前世,直到她被推下天臺,
她對這個名義上的小叔子也幾乎毫無印象。方家將他藏得太深了。但此刻,
陳星月看著方宇那張與方浩極其相似、卻因沉睡而顯得異常純凈無害的臉,
一個瘋狂到極致、也冰冷到極致的計劃,如同閃電般劈開了她混沌的腦海,
瞬間變得無比清晰。機會!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翻盤的支點!
一個被所有人唾棄、遺忘的“活死人”,恰恰是她絕地反擊最完美的“武器”!
植物人配偶的監(jiān)護權(quán)……這看似可悲的身份,在法律賦予的權(quán)力面前,
將是她刺向方家心臟最鋒利的匕首!周美鳳還在假惺惺地絮叨著,
試圖再次把話題引向那份該死的聲明:“星月,阿姨知道你難過,
以后方家會念著舊情照顧你一二的,但有些事……我們得為活著的人考慮,你說對不對?
那份文件……”“文件?” 陳星月猛地側(cè)過頭,臉上所有的麻木和悲戚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和決絕。她甚至輕輕地、極其突兀地彎了一下嘴角,
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森然的寒意。她打斷周美鳳的話,聲音不大,
卻異常清晰地穿透了靈堂里低沉壓抑的背景音,像一把冰錐,扎進每個人的耳朵:“阿姨,
您誤會了。那份放棄聲明的文件,我不需要簽。
”在周美鳳錯愕、方琳鄙夷、以及所有賓客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
陳星月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莊重的儀式感,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她的動作很慢,
仿佛電影里的慢鏡頭。然后,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聚焦下,
她伸向了自己無名指——那根本該戴上與方浩訂婚戒指的手指。此刻,那里空無一物。
她沒有絲毫停頓,手指掠過無名指,堅定地、毫不猶豫地,
將一枚樣式古樸簡潔、卻隱隱透著不凡質(zhì)感的白金戒指,穩(wěn)穩(wěn)地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之上!
戒指的戒面是一輪彎月,拱衛(wèi)著一顆孤星,設(shè)計獨特,在靈堂慘白的光線下,
折射出冷冽的微芒。整個靈堂,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周美鳳臉上那精心堆砌的沉痛瞬間凝固,像是被打碎的石膏面具,裂開難以置信的縫隙。
方琳的譏諷僵在嘴角,眼睛瞪得像銅鈴,仿佛看到了什么超出認知的怪物。死寂。
落針可聞的死寂。陳星月的聲音,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清晰地響起,不高,
卻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冰冷、不容置疑:“我要嫁的人,不是方浩。
”她微微側(cè)身,抬起戴著戒指的食指,
精準地指向那個被遺忘在角落、如同沉睡雕塑般的方宇。“是他。”“我要嫁給方宇。
”“轟——!”靈堂里壓抑的寂靜被徹底引爆,如同滾燙的油鍋里潑進了一瓢冷水。
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的宣言炸懵了,嗡嗡的議論聲瞬間拔高,匯成一片難以置信的聲浪。
“她說什么?嫁給那個植物人?方宇?她瘋了嗎?!”“天??!
這是受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了吧?”“嘖,為了留在方家,連臉都不要了?
連個活死人都不放過?”“肯定是!你看她手上那戒指,指不定是早就準備好的!心機真深!
”鄙夷、震驚、唾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帶刺的鞭子,
狠狠抽向站在風暴中心的陳星月。“陳星月!” 周美鳳終于從巨大的沖擊中回過神來,
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精心描畫的眼線因為怒目圓睜而顯得扭曲猙獰。
她再也顧不上什么貴婦儀態(tài),尖利的聲音拔得老高,蓋過了所有嘈雜,“你還要不要臉?!
浩兒尸骨未寒!你在這里發(fā)什么瘋!想男人想瘋了是不是?連個活死人你都要往上撲?!
我方家的門楣,是你這種下賤胚子能隨便玷污的嗎?滾!你給我立刻滾出去!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大門的手指都在劇烈顫抖,仿佛陳星月是什么沾染了瘟疫的臟東西。
方琳更是直接沖了上來,那張刻薄的臉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羞辱而扭曲變形,她揚起手,
帶著凌厲的風聲,狠狠朝著陳星月的臉扇去:“賤人!你想錢想瘋了吧!
我哥剛走你就惦記上我們方家的財產(chǎn)了?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拜金女!
”眼看那涂著鮮紅蔻丹的巴掌就要落下,陳星月眼神一凜。
前世無數(shù)次被方琳欺凌的記憶瞬間翻涌,刻骨的恨意化為冰冷的行動力。
她沒有像前世那樣懦弱地閃躲或承受,而是猛地抬起手臂,動作快如閃電!“啪!
”一聲清脆到刺耳的響聲,炸裂在靈堂。時間仿佛再次凝固。方琳揮出的手掌,
被陳星月精準地、死死地攥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讓方琳疼得“啊”一聲慘叫,
精心打理的指甲幾乎要嵌進陳星月的皮肉里,卻絲毫無法撼動那只鐵鉗般的手。
陳星月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她微微傾身,湊近方琳因劇痛和難以置信而扭曲的臉,
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毒蛇吐信,每一個字都淬著冰碴:“方琳,再敢碰我一下,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直刺方琳眼底深處,“信不信我讓你這只手,和你大哥一樣,
徹底‘涼’透?”那眼神里的殺意和狠厲,是方琳從未在陳星月身上見過的。
那不是虛張聲勢,而是從地獄爬回來的人,才會擁有的、實質(zhì)般的冰冷煞氣!
方琳囂張的氣焰瞬間被凍結(jié),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囂張的尖叫卡在喉嚨里,
只剩下驚恐的倒抽冷氣聲。陳星月猛地一甩手,方琳踉蹌著向后跌去,
被旁邊手忙腳亂的傭人扶住才沒摔倒。陳星月站直身體,
無視了周圍所有驚駭、恐懼、鄙夷的目光,也完全無視了周美鳳氣得快要爆炸的猙獰表情。
她的目光,越過所有障礙,再次落在那張孤零零的病床上,落在方宇蒼白沉靜的睡顏上。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靈堂里污濁的空氣連同前世的怨毒一起吸入肺腑,
再化作復仇的烈焰噴吐出來。她的聲音,
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靈堂:“方宇先生現(xiàn)在無法表達意愿。
但根據(jù)《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條,無民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
由其配偶、父母、子女按順序擔任監(jiān)護人?!彼D了頓,目光掃過周美鳳瞬間變得慘白的臉,
和方琳驚恐未定的神情,一字一句,
擲地有聲:“我是他即將結(jié)婚登記、履行合法手續(xù)的妻子。只要結(jié)婚證生效,我,陳星月,
就是他方宇的第一順位監(jiān)護人!他的一切事務,包括財產(chǎn)處置、醫(yī)療決策,
都將由我——全權(quán)負責!”“轟隆——!”如果說剛才的宣言是炸彈,
那么此刻陳星月拋出的法律條文,就是引爆了整個彈藥庫!
巨大的沖擊波席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周美鳳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身體猛地一晃,
眼前發(fā)黑,差點栽倒在地,被旁邊的管家死死扶住。她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陳星月,
充滿了極致的震驚、恐慌和一種被毒蛇盯上的寒意。監(jiān)護權(quán)?財產(chǎn)處置?
這個賤人……這個賤人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方琳也徹底傻了,連手腕的疼痛都忘了,
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腦子里一片空白。財產(chǎn)?
那個活死人二哥名下……好像真有不少家族信托和股份……以前沒人當回事,
可現(xiàn)在……這個瘋女人竟然是沖著這個來的?!周圍的賓客更是徹底炸開了鍋。
看向陳星月的目光徹底變了,從鄙夷唾棄,變成了震驚、駭然、以及深深的忌憚!
這女人……太狠了!也太可怕了!她根本不是什么被刺激瘋了的可憐蟲,
而是一頭披著羊皮、精準鎖定獵物要害的母狼!用一個植物人做跳板,直取方家的核心命脈!
“你……你休想!” 周美鳳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diào),帶著絕望的嘶吼,
“我不會同意的!你想進我方家的門?做夢!方家不會承認你這個瘋子!結(jié)婚?
你休想拿到戶口本!沒有方家同意,你什么都不是!”陳星月看著周美鳳歇斯底里的樣子,
看著她眼中那無法掩飾的恐懼和色厲內(nèi)荏,心中那股積壓了兩世的恨意,
第一次品嘗到了復仇的甘美滋味。她緩緩地,再次抬起了自己戴著那枚星月戒指的食指,
輕輕晃了晃。戒指冰冷的觸感,此刻卻像燃燒的烙鐵,給她無窮的力量。她的唇角,
勾起一抹極淡、極冷、又帶著絕對掌控的微笑,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蓋過了周美鳳的尖叫:“周女士,您似乎忘了?!薄胺接钕壬膽艨冢?/p>
從他成年獨立、并遭遇車禍成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那一刻起,
就已經(jīng)依法從他父母的戶籍中遷出,由社區(qū)集體戶托管?!标愋窃碌穆曇羟逦椒€(wěn),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每一個字都像精準的手術(shù)刀,切割著周美鳳最后的僥幸,
“法律賦予了我作為他未來配偶申請監(jiān)護的權(quán)利。至于戶口本?集體戶的登記證明,
只需要街道依法出具。方家的意見?很遺憾,在這個問題上,法律賦予我的權(quán)利,
優(yōu)先于你們的‘不同意’。”她微微歪頭,看著周美鳳那張因為震驚和絕望而徹底扭曲的臉,
如同欣賞一幅名畫:“您與其在這里咆哮,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社區(qū)街道和法院解釋,
為什么過去兩年,你們方家對他這位‘二少爺’不聞不問?哦,對了,
聽說他名下的信托基金,管理費都拖欠好幾個月了?這可不符合一個‘盡責’監(jiān)護人的表現(xiàn)。
”最后那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周美鳳眼前一黑,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徹底軟倒下去,
被管家和傭人手忙腳亂地架住,場面一片混亂。陳星月不再看這出鬧劇。她轉(zhuǎn)過身,
在一片死寂和無數(shù)道復雜難辨的目光洗禮下,邁著平穩(wěn)而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
走向那個被遺忘的角落。她停在方宇的病床前。病床上的男人依舊沉睡,
對外界這場因他而起的滔天巨浪毫無知覺。蒼白的臉在靈堂慘淡的光線下,
呈現(xiàn)出一種脆弱的透明感。只有床邊監(jiān)護儀上規(guī)律跳動的綠色線條和輕微的“嘀嘀”聲,
證明著這具軀殼里還殘存著生命。陳星月伸出手,沒有觸碰他。她的指尖,隔著冰冷的空氣,
懸停在方宇毫無血色的手背上方幾厘米處。她的目光,
從他那張酷似方浩、卻因沉睡而顯得格外無害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他緊閉的眼瞼上。
“方宇,”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低到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冰冷得沒有一絲波瀾,
卻又帶著一種宣告般的決絕,“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薄澳愕拿?,你的名字,
你名下所有被方家當成垃圾一樣丟棄的東西……都將成為我復仇的武器?!薄昂煤盟伞?/p>
你的價值,才剛剛開始?!闭f完,她收回手,不再看他一眼。轉(zhuǎn)過身,
面對靈堂里依舊混亂、驚疑、恐懼的眾人,她的脊背挺得筆直,如同懸崖邊迎風而立的孤松。
“葬禮繼續(xù)?!?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方先生(指方浩)的葬禮。至于我和方宇先生的婚事,” 她頓了頓,
目光掃過被扶到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怨毒卻難掩恐慌的周美鳳,
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相關(guān)法律程序,我會依法辦理。屆時,歡迎各位,前來觀禮。
”她不再理會任何人的反應,徑直走向靈堂大門。黑色的裙擺拂過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發(fā)出沙沙的輕響,如同死神拖曳鐮刀的聲音。厚重的雕花木門在她身后緩緩合攏,
隔絕了靈堂內(nèi)那張巨大的黑白遺像,隔絕了周美鳳怨毒的詛咒和方琳驚恐的低泣,
也隔絕了前世那個懦弱、絕望、被榨干后拋棄的陳星月。門外,是深秋午后慘淡的陽光,
帶著寒意,卻無比真實地照在她身上。陳星月站在臺階上,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涼意的空氣,
肺腑間仿佛有火焰在燃燒。她抬起左手,食指上那枚星月戒指在稀薄的陽光下,
折射出冷硬而銳利的光芒。她微微瞇起眼,
眺望著方家這座如同巨大墳墓般華麗而壓抑的宅邸。第一步,成了。監(jiān)護權(quán),
只是撬開這座堡壘的第一塊磚。方家這座看似堅不可摧的金字塔,
內(nèi)部早已被貪婪和虛偽蛀空。周美鳳的恐慌,方琳的愚蠢,
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等著分食方浩死后權(quán)力真空的豺狼……都是她可以利用的裂痕。
她拿出手機,屏幕亮起,映出她此刻冰冷而銳利的眼眸。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點開一個加密的備忘錄,標題赫然是——“方宇資產(chǎn)圖譜(初步)”。
下面羅列著幾條簡短的信息:1. 方宇個人信托基金(“啟明”信托):核心資產(chǎn)。
受托方:宏遠信托。年固定收益約1200萬。備注:管理費疑似拖欠?需查證。
關(guān)鍵點:信托條款中“特別授權(quán)”項——在特定條件下(如監(jiān)護人變更、醫(yī)療緊急狀態(tài)),
監(jiān)護人可申請臨時大額資金調(diào)配。具體條件?觸發(fā)機制?
2. 方氏集團原始股(個人持有):占比約0.8%。當前市值約1.2億。
備注:投票權(quán)被家族代持協(xié)議鎖定?協(xié)議細節(jié)?失效條件?
3. 城西“觀瀾”科技園B棟產(chǎn)權(quán):婚前個人財產(chǎn)。
現(xiàn)由方氏集團旗下物業(yè)公司“免費”使用。年潛在租金損失預估800萬+。
備注:租賃合同狀態(tài)?是否可依法追償?4. 海外離岸賬戶(疑):關(guān)聯(lián)線索?
方宇車禍前最后一次公開行程——瑞士蘇黎世。需深挖。每一條信息背后,
都指向方家試圖掩埋或遺忘的財富。這些都是她的彈藥庫。
陳星月的指尖停留在“宏遠信托”的名字上。
前世模糊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騰——方浩似乎曾在一個酒醉的深夜,得意洋洋地提起過,
宏遠信托的某個高管,是周美鳳的一個遠房表親,關(guān)系匪淺。這條線,
或許能成為撕開“啟明”信托管理問題的突破口?周美鳳為了控制方宇的財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