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墻角蜿蜒到吊燈正下方。他摸過手機，屏幕亮起時映出他蒼白的臉：凌晨三點十七分，

通話記錄停在王阿姨的未接來電?！岸！蔽⑿艔棾鱿?，是大學(xué)室友周明：“海清，

我查了下，朝陽路137號那片老樓，十年前出過連環(huán)失蹤案。警察到現(xiàn)在沒破，

有人說…是樓里的‘東西’干的?！焙竺娓鴤€發(fā)抖的表情包。

嚴(yán)海清的手指在鍵盤上懸了半天，最終只回了個“知道了”。他掀開被子下床，

運動鞋沾著昨晚的灰塵，踩在地板上發(fā)出“吱呀”聲。衛(wèi)生間鏡子蒙著層水汽，他湊近時，

鏡面突然泛起漣漪。嚴(yán)海清猛地后退一步，差點撞翻洗手臺的水盆。漣漪退去后，

鏡子里映出的不是他——是個穿藍布衫的老太太，頭發(fā)白得像團亂麻，額頭有道血痕，

正咧開嘴沖他笑?！斑青辍！辩R子裂開道細紋。嚴(yán)海清抓起毛巾砸向鏡子，“嘩啦”一聲，

碎片濺得滿臉都是。他抹了把臉，血腥味在嘴里散開——剛才撞破額頭時留下的傷口，

此刻正滲著血。“叮咚——”門鈴響了。嚴(yán)海清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透過貓眼往外看，

樓道里空無一人，只有聲控?zé)艉雒骱霭怠！岸＿恕＿恕遍T鈴聲持續(xù)響著，

混著若有似無的拖沓聲。嚴(yán)海清貼著門聽，那聲音像有人拖著浸水的麻袋，從六樓往三樓挪，

每一步都震得門框發(fā)顫?！靶?yán)?。俊鄙硢〉穆曇魪拈T外飄進來，是王阿姨。

她的聲音像浸了水的棉花，濕噠噠的，“我給你送點吃的，剛煮的雞蛋。

”嚴(yán)海清攥著門把手的手沁出冷汗。他想起昨晚王阿姨臉上的血痕，

想起她盯著302室時渾濁的眼睛。“謝…謝謝阿姨，我…我不餓?！彼糁T說。

“不吃怎么行？”王阿姨的語氣陡然急促，“你剛搬來，得補補。我放門口了啊。

”腳步聲漸遠，接著是“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東西被放在地上。嚴(yán)海清屏住呼吸，

等了十分鐘才敢開門。樓道里空蕩蕩的，只有墻角擺著個塑料袋，裝著兩個煮熟的雞蛋，

蛋殼上沾著暗褐色的斑點，像血。他蹲下身撿塑料袋，余光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