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次向竹馬男友沈時禮求婚,他終于松口答應結(jié)婚。季書寧以為自己終于守得云開見月,
沒日沒夜的籌備婚禮。卻不知沈時禮為了報復她的逼婚,在婚禮上的酒中下藥,
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辱,還將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大肆傳播。經(jīng)此變故,
季書寧在娛樂圈的事業(yè)一落千丈,被迫退圈。而同期出道的蘇皎皎趁此搶占市場,
一躍成為當紅小花。季書寧聲名狼藉時,是沈時禮的小叔挺身而出,聲稱自己愛她多年。
被傷透心的季書寧,和顧臨州順勢結(jié)婚,婚后顧臨州溫柔鐘情,她也在不知不覺中淪陷,
也覺得自己是因禍得福,得遇良人。結(jié)婚六年,眾人都說顧臨州愛季書寧如命,
將她金屋藏嬌。第一個孩子已經(jīng)五歲,直到季書寧再次懷孕五個月。來到醫(yī)院進行產(chǎn)檢時,
卻意外聽見丈夫顧臨州的聲音。季書寧疑惑,顧臨州今日本應陪她體檢,
卻因為臨時工作有事推脫,現(xiàn)在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而爭吵的另外一個人也是季書寧的熟人,
青梅竹馬的沈時禮。正當她想上前勸架時。一向理智的沈時禮給了顧臨州一拳。
“我們明明說好的,皎皎有心臟病不能懷孕,季書寧肚子中的孩子我們一人一個,
大的已經(jīng)是你的精子和皎皎的卵子,這個小的就應該是我的,
你憑什么自作主張將我的精子換成你的!”而顧臨州看著面前怒不可遏的侄子,
拽住沈時禮的衣領:“憑什么!憑我替你結(jié)婚,跟季書寧同床共枕了六年,成全了你和皎皎!
憑我為了不讓季書寧懷上我的孩子,我還去做了結(jié)扎!”1聽見的對話那一刻,
季書寧徹骨的寒意從腳底迅猛躥升,瞬間席卷全身,全身僵住動彈不得。
原以為顧臨州是將自己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卻不知他只是利用自己,成全沈時禮和蘇皎皎。
而自己肚子中的孩子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原來不能生的人是顧臨州,不是自己!
2結(jié)婚之后,季書寧感動于顧臨州的癡情,很快便沉溺在他的溫柔攻勢之下。
他以年近三十還沒有孩子為借口,催著季書寧要孩子,
去做體檢時醫(yī)生告知她不能正常生育需要她做試管,她也欣然接受,
懷著愧疚之心甘愿遭受的試管的痛苦??扇缃窨磥?,不能生育的人是顧臨州,
是他欺騙了自己,不想擁有兩個人的孩子。季書寧失魂落魄的從醫(yī)院走出,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她的腦仁傳來陣痛,像有一把銼刀,一刀一刀的挫傷她的神經(jīng)。
微風拂過直發(fā),她才猛地回過神,這為迎合顧臨州的審美而剪的黑長直,
可不就是蘇皎皎一直以來的清純模樣,她在婚前一直都是長的浪卷發(fā)。
季書寧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往事。顧臨州對自己很好,名牌包和首飾從來都沒有斷過,
可只要出現(xiàn)在自己手上的東西,也會同樣出現(xiàn)在蘇皎皎身上。她只以為是叔侄眼光相同,
從未在意。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顧臨州的深情是假,算計傷害她是真,
一切都是他在演戲,居然還喪心病狂到讓自己代替蘇皎皎生育!而所有的一切,
早就有了蛛絲馬跡。只是她沉溺于顧臨州假意深情,不愿意相信自己從始至終都沒被愛過,
無論是沈時禮還是顧臨州。季書寧呆立在醫(yī)院門口,
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一顆接著一顆簌簌地滾落下來,沿著臉頰肆意流淌,她的雙肩微微顫抖,
帶著破碎的抽噎聲。一時無法接受的她,摸著正在胎動的肚子,打車來到另外一家醫(yī)院。
正當她想預約醫(yī)生將這孩子直接打掉時,看到了墻上貼著的宣傳單。“尋找人的身體標本,
做令人尊敬的大體老師,當生命落幕,除了回歸塵土,也可以為醫(yī)學界及社會做出貢獻。
”季書寧徑直來到醫(yī)院的登記處詢問:“你好,請問你們還缺5個月的嬰兒標本嗎?
”3醫(yī)院的工作人員熱情接待,利落的拿出筆記錄:“現(xiàn)在正是最缺的時候,小姐,
請問您有意向嗎?如果有意向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進行協(xié)議書簽署?!薄霸敢?。
”聽見季書寧沒有一絲遲疑的答應,工作人員記錄的筆停下,抬頭,有點不敢相信,
居然如此果決?!罢垎柵磕愕奶呵闆r如何?”季書寧知道,
如果醫(yī)院知道她的胎兒健康也許會拒絕,便撒謊道:“孩子快胎停了,生下來也活不了。
”“好的女士,我們先簽一下協(xié)議書,為您安排的手術時間半個月后,
在這期間你有任何反悔的意向都在情理范圍中,只需要打電話來告知即可。
”季書寧點了點頭,對于她來說,自己肚子自己做主,她不會再任人擺布。
手機鈴聲將她拉回現(xiàn)實。顧臨州一改醫(yī)院的憤怒模樣,
又變成了那個三好丈夫溫聲細語:“你今天怎么還沒來產(chǎn)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剛忙完去接你吧?!奔緯鴮幣刂浦约侯澏兜穆曇?,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穩(wěn)一些,
緩緩說道:“沒事,我只是想顧晨了,打算去托兒所接他?!痹捖?,她緊緊握著手機,
指節(jié)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顧臨州的語氣比往常要急切幾分,
趕緊勸阻:“又不是第一天送去托兒所了,你那么緊張干什么,不用管他。
”生怕季書寧再多問些什么。季書寧本就擅長察言觀色,聽他這么一說,瞬間察覺到有貓膩。
她不動聲色,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借口自己想在閨蜜家住一晚,穩(wěn)住了顧臨州后,
便打車前往托兒所。果不其然看到顧臨州和蘇皎皎兩個人帶著顧晨在做早教。
蘇皎皎一改大明星形象,對著顧晨母愛泛濫,而顧晨不停地喊著蘇皎皎為媽媽。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nèi)齻€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蘇皎皎對著顧臨州溫婉一笑:“謝謝你臨州,
又說服季書寧再次懷孕,不然她要是復出,肯定會搶占我的資源,這幾年你為我做的,
我都記在心里。”說著,她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顧臨州的手臂,
動作親昵又帶著幾分依賴。聽到蘇皎皎的柔情攻勢,顧臨州作出保證:“你放心,
我會讓她一輩子都困囿于家庭主婦這個身份的?!?聽到這話的季書寧,
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瞬間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才反應過來,跟顧臨州結(jié)婚后,
他便著急要了第一個孩子顧晨。而原本自己沒有要二胎的打算,她也不想再當家庭主婦,
正當自己談好了一個大制作電影時,顧臨州提出想再要一個孩子。自己沉溺于他的柔情蜜意,
稀里糊涂答應,再次葬送自己的星途,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設計好的陰謀,
想徹底斬斷她在演藝圈發(fā)展的可能。
顧臨州還特意低頭叮囑顧晨道:“不能透露今天和皎皎媽媽見面的事情,要保密。
”小小的人兒正是鬼精靈的年紀:“知道了爸爸,就像之前一樣?!眱蓚€人熟練的對話,
讓季書寧意識到這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反應過來的她不顧腹痛,驅(qū)車回家,
在衛(wèi)生間找到顧晨的毛發(fā),又取了自己的牙刷。產(chǎn)檢的醫(yī)院是顧北辰的私人醫(yī)院,
季書寧只得換另外一家醫(yī)院進行親子鑒定。半天過后,結(jié)果出來,果然如季書寧所料,
顧晨跟她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真是可悲。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醫(yī)院的電話:“你好,
請問手術能提前嗎?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惫ぷ魅藛T回復:“好的,我這就為您安排,
您的手術時間可以提前至下周一?!碑斔v的回到家時,顧臨州正牽著顧晨站在門口,
像是一幅溫馨的畫面,可在季書寧眼中,卻莫名有些刺眼。
顧晨撲到她的懷中:“媽媽我好想你?!奔緯鴮幊冻鲆粋€笑臉,
將撲在自己懷中的孩子扯出來,看著這張跟蘇皎皎有幾分相像的臉,
勉強擠出一個笑臉:“今天的托兒所好玩嗎?”顧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顧臨州,
只見顧臨州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在給他暗示。顧晨小臉鎮(zhèn)定,心不跳臉不紅,
用稚嫩卻流利的聲音,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撒起謊來:“好玩呀,媽媽,
我們今天在托兒所做了好多游戲,還跟小朋友一起畫畫了呢。
”看著自己養(yǎng)大了五歲的孩子滿口謊言,聯(lián)合蘇皎皎欺騙自己,季書寧心寒,
只當自己養(yǎng)了五年的白眼狼。而顧臨州也上前假意關心道:“都怪我不好,
昨天應該陪你去產(chǎn)檢的,你是孕婦,有任何情緒都應該發(fā)泄出來,
這樣我們的寶貝才能健康的成長啊?!彼贿呎f著,一邊還輕輕拍了拍季書寧的肩膀,
臉上的愧疚神情十分到位,可那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我們的寶貝,
季書寧冷笑,明明是他和蘇皎皎的寶貝。聽見顧臨州假惺惺的關心,
看著顧臨州做了一大桌子晚飯,季書寧只覺得反胃,以自己不舒服為借口,回房間休息。
她趁顧臨州洗澡之際,進入了他的書房。自從結(jié)婚以來,季書寧從未進過他的書房,
里面是他的禁地般不讓她踏入,今日她就要一探究竟。
5推門而入的季書寧一眼就看見書房里的各個角落都擺上了素描畫。
而畫的主人公無一例外都是蘇皎皎,有各個時期的。季書寧顫抖著雙手拿起一幅畫。
當她下意識地翻轉(zhuǎn)畫作,發(fā)現(xiàn)畫的背后,都寫著一行娟秀的字—我只求與你共華發(fā),
看到這行字的剎那,季書寧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錘擊中。然而,
還來不及讓她沉浸在這份難過之中,樓梯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季書寧瞬間回過神來,
心臟開始瘋狂跳動,趕緊溜出去,現(xiàn)在的她還不能被發(fā)現(xiàn)。既然顧臨州喜歡演戲,
那她便配合繼續(xù)演下去。臥室的客房內(nèi),床頭早就擺好了一杯牛奶,這幾年都是如此,
喝了那牛奶后原本失眠多夢的她也能一覺睡到天亮。季書寧將其潑在床下,
只是往自己的嘴角沾了一滴,裝成自己將牛奶全部喝掉的樣子。
隨后便查點著顧臨州曾經(jīng)買給她的首飾和名牌包,
默默盤算著那些物品的價格能否夠自己出國的資金。顧臨州推門而入,
不知道季書寧為何突然將這些東西翻出:“你這是干什么?”季書寧定了定神,
隨便找了借口:“沒,沒什么,這些年來,你送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柜子里都放不下了呢!”顧臨州并沒有察覺異樣,不知道何時,
他又從兜里掏出一個一枚粉鉆胸針:“這才哪到哪啊,我要給你送一輩子呢,
我記得你最喜歡鉆石,這枚粉鉆胸針,是我特意讓人從意大利買回的,知道你肯定會喜歡。
”說完,顧臨州貼心的將她嘴角的白色液體擦掉,在她唇邊落下一個吻,
像哄孩子一般:“我們寧寧真棒,快睡覺吧?!奔緯鴮幪稍诖采希櫯R州確定了她睡著后,
又小心翼翼的將香薰點燃,才離開房間。可季書寧不知為何,一股困意襲來,
她馬上要失去知覺時,用手指掐著自己的大腿,勉強讓自己保持一絲清醒。不知為何,
這香薰讓她身上沒有一絲力氣,效力竟然如此之強,
她踉蹌的將自己整個人泡在浴室的冷水之中,這才恢復了清醒,趕緊將那香薰熄滅,良久,
季書寧才緩過來。沈時禮的聲音自房間外傳來。“小叔,你準備的那些沒有問題吧,
她不會中途醒來嗎?”6顧臨州信誓旦旦:“放心,這幾年都是如此,她也沒有察覺,
我們快去給皎皎過生日?!薄靶∈?,那天在醫(yī)院的事情是我沖動了,反正季書寧能生,
下次試管嬰兒換成我的精子,你可不能再攔著了。”顧臨州面無表情,點頭答應,
仿佛是在生意場上談一樁買賣。季書寧捂著嘴沒有驚叫出來,她不敢相信,
兩個人居然這樣堂而皇之的設計起自己的肚子來。房間里季書寧蜷縮在床角,
她緊緊咬著嘴唇,試圖將哭聲咽回喉嚨深處,等兩個人走后,那壓抑的啜泣聲,
才從她緊抿的唇間斷斷續(xù)續(xù)地漏出。淚水不受控制地從她泛紅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順著臉頰滑落。屋內(nèi)屋外,兩個世界。外頭傳來噼里啪啦的煙花聲音,
掩蓋了季書寧在房間里壓抑的哭泣聲音。與此同時,某社交平臺上,
蘇皎皎的動態(tài)發(fā)了一條視頻,五彩斑斕絢麗奪目的煙花整整持續(xù)了兩個小時。
視頻內(nèi)所有的人都在祝福她生日快樂。拆禮物環(huán)節(jié),
最受人矚目的當屬沈時禮和顧臨州的禮物。一個直接送了她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層公寓。
而顧臨州則是將自己名下顧氏集團公司的股份半數(shù)贈予蘇皎皎。
就連5歲的顧晨也將自己親手畫的畫送給她:“媽媽,生日快樂。
”蘇皎皎將顧晨抱進自己的懷中:“謝謝我的寶貝兒子,不愧是媽媽的血脈。
”推門而出的季書寧看著這一幕。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順著蒼白的臉頰肆意滑落,打濕了衣領。周圍的熱鬧都與她無關,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鋼針狠狠刺入,痛得幾乎要窒息。不知道何時,
蘇皎皎走到她的身旁,高高在上:“你居然醒了,不過醒了也好。
”7季書寧將自己的眼淚擦干站起身來:“在社交平臺上讓我看見那條視頻,
你不就是故意的嗎?藏著掖著滿足不了你想在我面前炫耀的虛榮心,索性暗戳戳的讓我看見。
”蘇皎皎一笑:“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可比前幾年要聰明多了,我一直不明白,
同樣是顧老爺子資助的孩子,憑什么你能和沈時禮一個待遇,我想出國留學都被拒絕。說著,
蘇皎皎還故意將自己手上的粉鉆戒指展示出來,在季書寧的面前炫耀了一番。
“臨州說讓我在胸針和鉆戒中選一個,我先挑了戒指,我挑剩不要的應該在你手里吧。
”季書寧這才想到,睡前顧臨州送給自己的那枚胸針,原來是蘇皎皎挑剩下的。
不過她并不在意,反正這些最后都是要和那些名牌包包一樣被她變賣,成為自己出國的資金。
“明明都是孤兒,我奢望的是你輕而易舉就能擁有的,現(xiàn)在也輪到你來嘗嘗這滋味了,
不過季書寧,這還不夠,接下來,我就讓你徹底失去一切?!痹捯魟偮?,
蘇皎皎掛著那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一把抓住季書寧的手腕。季書寧下意識地想要掙脫,
蘇皎皎猛地一用力,同時身體順勢往后仰。此時,她們正處于樓梯口處,
周圍沒有任何防護設施。蘇皎皎和季書寧兩個人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如同斷了線的風箏,
直直地從樓梯口跌落下去,伴隨著兩聲尖叫。季書寧的身下已然滲出鮮血,
那殷紅的血液正悄無聲息地在地面蔓延開來。最先發(fā)現(xiàn)的人便是顧臨州,
他看著季書寧的身影:“你怎么醒了?”剛想上前,便被蘇皎皎的聲音打斷:“臨州,
我的心口好疼啊……”這聲音瞬間打破了顧臨州的愣神,他猛地回過神來,
只見蘇皎皎也臉色慘白地癱倒在一旁。顧臨州趕緊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
嘴里不停安慰著:“皎皎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滿是焦急與心疼。
沈時禮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看著蘇皎皎虛弱的樣子,趕緊撥打120。
季書寧疼的在地上嗚咽,她想呼救,卻疼的發(fā)不出聲音。與此同時,
顧晨也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小小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與害怕,他跑到蘇皎皎身邊,眼眶泛紅,
聲音帶著哭腔問道:“皎皎媽媽,你這是怎么了?疼嗎?
”小小的人兒只記得爸爸告訴過他要保護蘇皎皎,不讓她被自己的媽媽欺負。
連忙跑到季書寧的身邊,伸出小腳,在季書寧的身上踢了兩腳:“壞人,
壞人……是不是你欺負皎皎媽媽了!
”8看著自己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居然護著蘇皎皎,季書寧心寒至極。
顧臨州此時才注意到季書寧的情況,只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趕緊吩咐:“出血了!
快送去醫(yī)院,皎皎的情況緊急,我先帶她走!”隨后便頭也不回,抱著蘇皎皎轉(zhuǎn)身就走。
醫(yī)院里,季書寧疼的一身冷汗。意識有些模糊的她只聽見醫(yī)生說:“病人的情況很危急,
家屬需要簽字才能進行手術?!倍櫯R州匆匆趕來簽字,以為季書寧處于昏迷當中,
只留下一句“一定要保住孩子,哪怕大人保不??!”便急匆匆的去照顧蘇皎皎。
等到季書寧再睜眼時,醫(yī)生興高采烈的告訴她:“你可真是命大,搞不好便是一尸兩命,
現(xiàn)在好了,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奔緯鴮幙斩吹耐旎ò?,覺得這孩子真是命大,
從樓梯上摔下來,居然完好無損!可她清楚的記得顧臨州簽字時說的話,一定要保住孩子,
至于她的性命,無人在乎。她摸了摸肚子中的孩子,突然笑了。
顧臨州接著維護自己好丈夫的形象,帶著剛剛煲好的湯趕來,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寧寧,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將蘇皎皎推下樓梯了?!奔緯鴮幈坏勾蛞话?,
冷笑道:“我還沒有問你,為什么你們會在我家為蘇皎皎慶祝生日?還故意瞞著我,
你到底在牛奶里面給我加了什么東西!”顧臨州將季書寧的手拉在懷里,
故意避重就輕:“寶貝,沒有瞞著你,還不是我那個侄子沈時禮,你是知道他的癡情的,
當年為了蘇皎皎還將你……因為臨時為蘇皎皎生日租借的場地出了問題,便來到咱們家。
”“那為什么顧晨會叫蘇皎皎媽媽?我自己的孩子,怎么多了個媽媽我不知道?
”顧臨州解釋:“因為皎皎有心臟病,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沈時禮求到我這,
讓咱們的孩子認她做了干媽,我礙于你之前跟蘇皎皎的糾葛,就沒有告訴你。
”看見顧臨州熟練的撒著謊,季書寧不敢想象自己到底欺騙了多久。
“那為什么面對我和蘇皎皎,你在做選擇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她,而絲毫沒有關心我呢?
”面對季書寧接二連三的問題,顧臨州有些招架不?。骸袄掀?,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季書寧將他的手拿開,一副要問到底的樣子。顧臨州面對季書寧的咄咄逼人,
沒有辦法再繼續(xù)撒謊的他被戳穿后惱羞成怒。“皎皎有心臟病不知道嗎!
今天要是再晚一點將她送到醫(yī)院,后果不堪設想!
”“你明明知道她有心臟病還將她推開下樓,她本身就是明星,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
你以為是像你一樣的家庭主婦嗎!要是真在我們家出了問題,
追究下來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等晚些時候,你必須去給公開皎皎道歉!
”9季書寧眼眶翻紅,聲音尖銳且?guī)е鴰追诸澏叮?/p>
被顧臨州提出的這無理的要求給激怒到了極點:“我?道歉?你休想,明明不是我動的手!
”蘇皎皎是令人矚目的大明星,她是家庭主婦,
可她明明是為了顧臨州才會放棄自己炙手可熱的事業(yè)!而顧臨州也不打算再裝下去,
聲音冰冷,裹挾著來自地獄的恨意:“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因為多年前的恩怨,
還對她耿耿于懷!嫉妒失手將她推下樓梯,必須去給皎皎道歉!”季書寧鐵了心,
將他帶來的雞湯打翻在地。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一步一步逼近病床上的季書寧用力一拽,
季書寧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從床上滑落下來,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疼得季書寧倒吸一口涼氣?!八弧钡櫯R州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捏碎。他就這樣硬生生地拖著季書寧往門外走去,
季書寧的頭發(fā)因為爭執(zhí)凌亂地散落著,她一邊掙扎,一邊不斷地呼喊著:“你放開我,
你瘋了!我沒有推她,我沒有!”可顧臨州充耳不聞,一路將她拖到了蘇皎皎的房間門口。
而沈時禮這時候正在給蘇皎皎喂湯,那飯盒季書寧注意到跟剛才顧臨州帶來的一模一樣。
原來是特意為蘇皎皎熬的湯,自己只是順便。蘇皎皎高傲的看著地板上的季書寧:“臨州,
就算書寧對我不滿,將我推下樓,你也沒有必要這樣,畢竟她現(xiàn)在懷有身孕?!薄安恍?,
做錯了事情必須道歉!”顧臨州不顧季書寧的身體,掐住她的脖頸,
使勁的將人向下壓:“快道歉!”“我說了我沒有錯!”沈時禮上前勸阻:“小叔,算了,
你忘了她的肚子里……”欲言又止的話術,實則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一想到這里,
顧臨州也意識到自己沖動了,畢竟季書寧的肚子里還有蘇皎皎跟他的孩子,
他還要維持一個好丈夫的形象。蘇皎皎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書寧姐,你別怪臨州,
他也只是一時沖動?!笨粗齻€人的行為,季書寧泛起惡心,她強撐著身體,奪門而出。
傍晚,蘇皎皎走進季書寧的病房,打量著她的肚子。季書寧悄悄打開錄音筆。
蘇皎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刻,她不需要偽裝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徹底露出了真面目。
“因為沈時禮,顧臨州,我都想要!”10她的語氣中滿是貪婪,
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同樣是顧老爺子資助的孩子,
憑什么老爺子就認定你要成為他們家的人,孫媳婦不行就換兒媳婦!憑什么同樣無父無母,
你就能嫁進豪門!我偏要奪走你的一切!本來他們還想瞞著你,偏偏你自己發(fā)現(xiàn)了,
那顧太太的位置你也騰出來吧?!笨粗K皎皎的恨意,季休寧不知道她對她早已積怨良久。
“蘇皎皎,你不愛任何人,你只是愛你自己罷了!”蘇皎皎看著還在談論愛不愛的季書寧,
忍俊不禁:“季書寧,你知道你為什么是這個下場嗎?因為你只在乎自己是不是愛他們,
因為你愛沈時禮,所以你活該被強暴,因為你愛顧臨州,所以你活該被欺騙!
”“而我不愛他們?nèi)魏我粋€人,他們愛我就夠了,他們愛我,我不愛他們,
就可以踩著他們的肩膀向上爬!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惜犧牲他們兩個。”聽見蘇皎皎的言論,
季書寧只覺得脊背發(fā)涼,頭皮發(fā)麻,不敢相信表面楚楚可憐的蘇皎皎居然如此惡毒。
蘇皎皎走上前,看著季書寧的肚子,突然笑了:“季書寧,你真可憐。”季書寧知道,
蘇皎皎以為自己還不知道孩子的事情,會安心保胎,
而她早就想好了這個肚子里的孽障的去處。星期一。約定手術的時間已到。
顧臨州這幾日又開始扮演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對季書寧無微不至,有求必應,
生怕肚子里面的孩子出現(xiàn)什么問題。因此季書寧提出想一個人去郊外透透氣也沒阻攔。
手術臺上,季書寧肚子一人面躺在上面,手術臺的金屬質(zhì)地,在這低溫的環(huán)境中,
透著徹骨的寒意,一點點滲進她單薄的病號服,不過再冷也沒有她的心寒。
往昔與顧臨州相處的點滴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打好麻藥,鋒利的刀子停留在她腹部,
下刀那一刻,季書寧清晰的聽見了皮肉劃開皮膚的聲音。醫(yī)生的動作麻利,下刀準狠,
季書寧并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痛感。她睜眼,隨著醫(yī)生的動作,孩子從她的身體中剝離,
對顧臨州的那點愛意也一點一點消失。“女士,那孩子現(xiàn)在他還有一口氣,您想看他一面嗎?
”五個月大,四肢大腦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初見雛形。季書寧全身的麻藥勁還沒過,
閉眼搖了搖頭,這本是顧臨州和蘇皎皎做的孽,由她來親手結(jié)束。
“請問您的孩子有沒有取過名字?我們會在標本的下面進行標注?!奔拘輰庨]眼:“有,
叫顧白交。”蘇皎皎和顧臨州的孩子,自然要用兩個人的名字來命名?!案兄x您的貢獻,
標本的第一次展出是在我們醫(yī)院最近舉辦的對外開放醫(yī)學展,時間和地點我們會告知,
您有選擇見或者不見的權(quán)利,再次感謝您為醫(yī)學事業(yè)做出的貢獻。
”手術結(jié)束后季書寧回到病房,將電話打給中介:“您好,請問我的簽證辦理的進度如何?
”11“你的簽證已經(jīng)辦理完畢,已經(jīng)郵遞到您留下的地址,這幾天請注意查收。
”季書寧的一滴淚滑落:“真好啊?!瘪R上她就會和這里的一切都沒有牽扯了。
她趁顧臨州在醫(yī)院處理工作之時,悄悄回了一趟別墅,
將這么多年顧臨州給她買的首飾包包變現(xiàn)。不過在臨走之前,她還有最后和顧家老爺子告別,
畢竟她在顧老爺子的膝下長大。顧家老宅里。
季書寧將之前做的兩份親子報告拿給顧老爺子查看,氣的顧老爺子直喊兩個畜生。
他抓住季書寧的手,老人只能無奈的嘆息:“是我們家對不住你,這幾年耽誤你了,
爺爺是真的喜歡你,我和你爺爺是摯交好友,從小就拿你當親孩子對待的,想著你嫁給時禮,
誰知道他做出了那等混賬事情,本以為臨州是真心愛你,可他居然敢這樣對待你,
我們家有愧于你??!”季書寧知道,顧老爺子說的都是真心話:“爺爺,我考慮好了,
已經(jīng)決定出國,這次來就是跟您道別?!奔緯鴮庍@幾天緊繃的弦終于得到放松:“這件事,
請您先不要告訴他們,在我離開之后,請您將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交給顧臨州,務必讓他簽下。
”老人勸阻的話倒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終答應。季書寧在機場辦理完登機,
接了來自于丈夫顧臨州的最后一通電話?!皩帉?,你人在哪里?肚子里的孩子有沒有事?
我剛才打你的電話都沒接,嚇得我人都沒了,乖乖,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季書寧看著醫(yī)學展的地址,將位置報過去:“我在……你快來,我呀,
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鳖櫯R州沒有起疑心,季書寧鬧鬧小脾氣,他放低姿態(tài)很快便哄好,
那日的不愉快已經(jīng)過去,兩人的相處模式恢復如常,顧臨州又恢復了好丈夫的形象。
而季書寧掛斷電話后,將手機卡扔進垃圾桶里面,再也不接任何來電。從此山高水遠,
再也不見。候車室里傳來登機播報,季書寧切斷和這座城市的一切聯(lián)系,
拎著行李箱匆匆登機。顧臨州不明白季書寧的用意,在場館里面找了半天,都沒有見到人。
直到他百無聊賴,開始看醫(yī)學展,
上面的一些醫(yī)學相關標本讓他這個成年人看了都有些身體不適。尤其是小孩子,
從一個月到十個月的標本都有。他的目光落在五個月大的孩子的標本上,
是一個已經(jīng)成型的男胎,只是那孩子的名字吸引了顧臨州的注意。
“顧白交……”看到名字的那一刻顧臨州怔愣在原地。
這名字明明是他打算給第二個孩子起的名字,現(xiàn)在卻以一種極其詭異且突兀的方式,
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
他喃喃自語:“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呢……”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后背,
不祥的預感如洶涌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12他的目光慌亂地掃過眼前的一切,
那對應的名字,對應的月份,所有信息都像一張張拼圖碎片,
在他腦海中逐漸拼湊出那個令他心驚的猜測。而季書寧那邊,電話始終打不通,
聽筒里只有單調(diào)冰冷的忙音,這忙音仿佛催命符,一下下敲擊著他緊繃的神經(jīng)。
他看著福爾馬林里面泡著的孩子,已經(jīng)初見臉部輪廓,四肢健全。
他發(fā)了瘋似的找到展的負責人:“那個五個月大的孩子,是誰捐贈的?是誰?你說??!
”嘶喊聲在展區(qū)回蕩,聲音里滿是憤怒、震驚與難以言喻的痛苦,引起周圍人的不滿。
那負責人像是早有準備:“請問您是顧臨州顧先生嗎?季小姐留了東西給您。
”顧臨州打開信紙便看見一封捐贈協(xié)議書和一個錄音筆。映入眼簾的是一封信,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卻讓顧臨州心驚。“顧臨州,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
”顧臨州不敢置信,攥著協(xié)議書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季書寧當真如此狠心,
居然將完好無損的嬰兒拿去做標本。他趴在玻璃上,看著原本應該鮮活的孩子,
就那么泡在冰冷的福爾馬林里面,供人觀看,胃里涌起來一股酸水,不僅干嘔起來。
“季書寧,你太心狠了!”憤怒涌上心頭,他顧不得錄音筆中的內(nèi)容是什么,
將電話打給助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挖地三尺,一定要給我找到季書寧的下落!
”……然而找了幾天,顧臨州絲毫沒有季書寧的下落,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別墅,
顧晨整天哭個不停,朝著要喊媽媽,保姆束手無策。蘇皎皎聽說了這件事情,
連忙來到別墅:“臨州,真是沒想到,季書寧居然會如此狠心啊?!薄澳銊e擔心,
那孩子沒有了便沒有了!”13顧臨州一想起那個孩子便覺得心疼,
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己的骨血,而蘇皎皎為了開解他說出這種話讓他感覺生理性不適,
就算她沒有親自生養(yǎng),也是她的血脈,怎么能脫口而出沒了就沒了那樣的話。
和蘇皎皎以往那個嬌柔的形象完全不同,顧臨州強忍著沒有發(fā)作。
蘇皎皎主動靠在顧臨州的肩膀上:“你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我,
慶祝你終于擺脫了季休寧那個狗皮膏藥。”顧臨州照做。等他洗完澡,
剛巧看見蘇皎皎從顧晨的房間走出來,他驚訝于蘇皎皎這么快就將孩子哄好了。
以往顧晨都是非要季書寧陪著講完睡前故事才敢睡?!拔沂穷櫝垦壣系膵寢?,
肯定還是跟我親近的?!睕]過一會兒,蘇皎皎再次出現(xiàn)在顧臨州眼前時,
已然換了一身性感睡衣。輕薄的面料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讓她豐滿的身材若隱若現(xiàn),
每走一步都帶著一種勾人的韻味,緩緩走到顧臨州身邊,嬌聲說道:“臨州,
今晚我就在這陪你好不好?”顧臨州揉了揉因疲憊而發(fā)疼的太陽穴,眉頭微皺,
目光中帶著一絲復雜看向蘇皎皎,開口問道:“你這樣,沈時禮那小子會愿意?
”三個人之間維持著這種微妙復雜的關系,在旁人看來,在明面上,
蘇皎皎可是沈時禮正兒八經(jīng)的女朋友?;椟S的燈光輕輕搖曳,在墻壁上投下兩人模糊的影子。
蘇皎皎從背后環(huán)住顧臨州,將自己曲線的身軀緊緊貼上他寬厚的背,
聲音帶著幾分魅惑又滿是深情:“臨州,我肯定還是更愛你的,現(xiàn)在季書寧走了,
你要是愿意,我完全可以成為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她的呼吸輕輕噴灑在顧臨州的脖頸間,
將自己的睡衣剝落在地,試圖用這份真誠的情感來化解他心中的顧慮。“臨州,最近有個劇,
女主角的位置懸而不定,你能不能去投資?”顧臨州知道,一般沈時禮做不到的事情,
蘇皎皎會求到自己的身上。此時,保姆的敲門聲大到驚人:“不好了!先生,小少爺出事了。
”14顧臨州一把將身旁的蘇皎皎用力推到了一邊:“顧晨,他怎么了?
”只扔下一句:“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顧晨。
”“我剛才從兒童房的監(jiān)控里看到小少爺滿臉通紅,呼吸不暢,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已經(jīng)通知了家庭醫(yī)生。”顧臨州趕緊跑去顧晨的房間查看情況,
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蘇皎皎的臉色有些異常。確實如保姆所說,家庭醫(yī)生查看顧晨并未發(fā)燒,
找不到病因的醫(yī)生趕緊進行驗血??沈炑Y(jié)果讓醫(yī)生疑惑,
發(fā)現(xiàn)血液里面含有大量的苯二氮?類,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安眠藥成分。
“怎么能給這么小的孩子吃這種東西,安眠藥可能干擾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正常發(fā)育和功能,
不僅會對智力發(fā)育產(chǎn)生不良影響,對心臟等重要器官造成不可逆的損傷,甚至危及生命!
”顧臨州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一旁做賊心虛的蘇皎皎,顧晨是傳說中的高需求寶寶,
要付出比一般孩子多一倍的心力照看,蘇皎皎雖然是顧晨的親生母親,
在他身上卻沒有花過多少心思,有時候就連他都束手無策,
蘇皎皎又怎么會那么快速的將他哄睡著。他微抬起頭,冷峻的目光掃向季書寧,
聲音冰冷:“你干的?”這三個字透著讓人膽寒的威懾力,蘇皎皎被嚇得不敢說話,
只能低下頭,梨花帶雨的抽泣?!拔也恢篮蠊麜@么嚴重,顧晨太吵了,
我怕影響你的休息才出此下策……”看著蘇皎皎頭低得幾乎要貼到胸口,
豆大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掉落,瞬間,顧臨州的憐惜又占了上風?!傲T了,
你回去歇著吧?!鳖櫯R州將顧晨照看好,已是深夜,渾身疲憊的他癱坐在沙發(fā)上,
不免想起季書寧在的時候,將家里和孩子打理的井井有條。
他突然想起今日季書寧留給他的東西,信封里面還有一個錄音筆,當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只想盡快找到季書寧。錄音筆里面漸漸傳來聲音:“因為沈時禮,顧臨州,我都想要!
”“季書寧,你知道你為什么是這個下場嗎?因為你只在乎自己是不是愛他們,
因為你愛沈時禮,所以你活該被強暴,因為你愛顧臨州,所以你活該被欺騙!
”“而我不愛他們?nèi)魏我粋€人,他們愛我就夠了,他們愛我,我不愛他們,
就可以踩著他們的肩膀向上爬!必要的時候甚至可惜犧牲他們兩個。”……錄音中,
蘇皎皎的一字一句傳入顧臨州的耳朵里,他握著的拳頭越攥越緊,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壓抑著內(nèi)心洶涌澎湃的怒火,讓整個空間都充斥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原本溫和的眼神,
此刻被憤怒所填滿,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宛如一座即將爆發(fā)的活火山,
在看到蘇皎皎的那一刻徹底爆發(fā)。15蘇皎皎沒有說服顧臨州拿到投資款,不甘心就此離開,
還想繼續(xù)裝可憐??匆娚嘲l(fā)上的顧臨州撒嬌道:“臨州,你別生氣了,季書寧不在了,
我會學著做一個好母親,好妻子的,我是真的愛你,什么都愿意為你做的。
”顧臨州薄唇微張,聲音仿若從十八層地獄傳來:“愛?到底是愛還是利用?
”靜謐的房間里,不由分說的怒意讓蘇皎皎愣在原地。這話明顯惹得惹得蘇皎皎不悅,
再也維持不住體面:“顧臨州,你在說什么,你怎么能質(zhì)疑我對你的真心!
不就是季書寧走了嗎?你有必要這樣對待我嗎?”看著蘇皎皎那張臉,
顧臨州再沒有了從前的愛欲之意?!芭尽钡囊宦暋LK皎皎的臉上瞬間生出一道紅痕,
巴掌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格外響。在蘇皎皎不明所以的時候,
顧臨州起身沖上前掐住蘇皎皎的脖頸,將人拎起:“蘇皎皎,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婚姻和生育能力!踩著我們的肩膀往上爬?你配嗎?
”蘇皎皎感覺呼吸不暢:“你,你在說些什么?”“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這么多年,
我居然看錯你了,將我和沈時禮耍得團團轉(zhuǎn),你還真是有本事!”蘇皎皎處于窒息當中,
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此時,沈時禮進門看見這一幕:“小叔,你這是干什么!
怎么能對皎皎下手?!鄙驎r禮沖上前,將蘇皎皎從顧臨州的手中救下。顧臨州突然覺得可笑,
他還真是個傻子,商場上無往不勝,居然被這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趁著顧臨州失神之際,
沈時禮抱起蘇皎皎就走。偌大的別墅內(nèi),顧臨州只覺得心里空了一大塊,
他走進季書寧的臥房里,一頭栽進枕頭中,感受著她的氣息。季書寧離開后的一個月,
顧臨州才發(fā)覺,季書寧對他的影響如此之大,顧晨日日吵鬧想見媽媽,
家中請來的保姆如同擺設,更換了一批又一批,始終沒有用著舒心的。季書寧的房間里面。
梳妝臺上,她的飾品整齊擺放,似乎還保留著她曾經(jīng)使用過的痕跡。墻上,
兩個人的合照親密無間,他也曾對她有過真心。床邊,她最喜歡的毛絨玩偶安靜地躺著,
仿佛還在等待著主人溫暖的懷抱。漆黑的夜看不到盡頭,就像顧臨州的悔恨也無窮無盡。
顧臨州整日徹夜難眠,午夜夢回,腦海里都是季書寧的身影。
夢見季書寧說想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夢見季書寧說恨他,
他看見季書寧的眼神從失望到絕望,再到充滿恨意,壓得他喘不過氣。
夢見那個慘死的孩子喊他爸爸,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調(diào)換自己的媽媽。和冰冷的現(xiàn)實相比,
夢里清晰的痛苦也讓他緩一口氣。他為了蘇皎皎,利用季書寧選擇跟她結(jié)婚,可是沒想到,
自己也被蘇皎皎耍得團團轉(zhuǎn),他時常在想,這是不是就是他的報應。
顧臨州走進房間的浴室里,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雙目無神,面色蒼白,
日漸消瘦。無奈他用手將眼前的鏡子擊碎,鮮血順著指縫流出,和鏡子的碎片混在一起,
滴在純白的洗手臺上。助理打電話來,還是沒有找到季書寧的身影。顧臨州走投無路,
來到老宅。顧老爺子瞪著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小兒子:“你還有臉來?”16顧臨州猶豫片刻,
還是開口:“爸,寧寧她不見了!你知道她的下落嗎?”生來尊貴,天性驕傲,而此刻的他,
雙眼布滿血絲,頭發(fā)凌亂,半分都沒有平日里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老爺子手中拄著那根金絲楠木拐杖,聽到顧臨州的聲音,滿是失望與憤怒。
他根本不打算搭理這個老來得子、卻被自己寵壞了的小兒子,
冷哼一聲道:“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情,還有臉來問我她的下落嗎?”顧臨州跪在地上:“爸,
是我的錯,是我混賬,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是我自己沒認清人,
受人蒙蔽……”眼看老爺子無動于衷,顧臨州開始磕頭,額頭與地面撞擊,發(fā)出砰砰的聲音。
很快,獻血便從額頭上滲出。每磕一下,都是他內(nèi)心的痛苦與自責的釋放?!鞍?,
你知道她在哪的吧,告訴我好不好?”老爺子拿起自己的拐杖,往他的身上招呼,
一棍又一棍,絲毫不留情面。還不解氣的老爺子讓管家請出家法。祠堂里,
顧臨州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荊條一下又一下的往顧臨州身上打去,他緊咬牙關眉頭緊皺,
也不反抗,忍不住時,才會悶哼出聲??粗j廢的孫子,老爺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將原本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拿出來,讓保鏢按住顧臨州,就著他流出的血跡按下了手印。
顧臨州拼命掙扎也無濟于事。“終歸是我們家欠了她的恩情,時禮混賬,你更畜生,
怎么能做出那樣的混賬事!你要是還有良知,就不要打擾她,從此以后你跟她再無瓜葛。
”顧臨州的臉色蒼白,背后的傷口滲透出血水,他的眼神中依然透著執(zhí)著與堅定,
不肯有絲毫動搖:“爸,我真的不想離婚,求您了,將寧寧的下落告訴我吧。”老爺子沒理,
任由他懺悔。顧臨州在祠堂中拖著被打得稀爛的身體,跪了一天一夜,體力不支,
意識也逐漸模糊,暈倒過去。哪怕如此,老爺子也始終遵守著兩個人的承諾,
沒有告訴任何人季書寧的下落。17季書寧來到國外,下飛機后安頓好自己,
很快便適應了這里的風土人情。在Y國眾多海岸線中,
阿馬爾菲海岸景色當屬最美位于Y國南部索倫托半島南側(cè),被譽為“人間天堂”。
懸崖小道上過往的人群車輛,平靜祥和。季書寧擺脫了任人擺布的日子,
整個人都變得鮮活過來。成功在這邊申請了大學,繼續(xù)深耕表演,如果不是因為選擇結(jié)婚,
她會繼續(xù)在表演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投入了繁忙的學業(yè)中,她聰明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