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林婉如到幼兒園鬧事后,趙明軒那句‘既然我回來了,
那就——’的余音還縈繞在空氣中。車庫的燈亮著,我沒接話,球球在后座哼著小曲拆玩具,
仿佛那場對峙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但我知道,球球心里一直惦記著讓我和趙明軒好好相處。
趙明軒看著我,聲音不高,“我說的。你不是總說,孩子需要親子活動?”我沒吭聲。
這話確實是我之前在家長會上隨口提的,沒想到他記著?!熬彤斒恰⑿??!彼a了一句,
目光落在我手上還捏著的手機——那條五萬塊的轉(zhuǎn)賬通知還沒刪。我抬眼,
“我不需要你用錢買心安?!薄拔抑??!彼c頭,“但這不是錢的事。是家人該做的事。
”球球在后座偷偷笑,小聲嘀咕:“媽媽,你輸了。”我沒理他,可腳步?jīng)]再往后退。
之后的幾天,日子看似恢復(fù)了平靜,但我知道球球的小心思。直到周五晚上,
他神秘兮兮地拿著一張公園地圖跑到我面前,眼巴巴地看著我說‘媽媽,
周末去公園好不好’,還沒等我回答,趙明軒也跟著開口……周末的公園人不少。陽光不曬,
風(fēng)也軟,球球一到草坪就撒開跑,手里拽著個新買的風(fēng)箏。趙明軒跟在后面,
西裝外套脫了搭在臂彎,領(lǐng)帶松了一圈,看起來不像總裁,倒像個被孩子拉出來放風(fēng)的老爸。
我坐在長椅上,翻開帶出來的書,其實一個字沒看進去。眼角一直瞄著他們。
趙明軒笨手笨腳地幫球球放線,風(fēng)箏剛飛起來就一頭栽進樹叢。球球不惱,跑過去撿,
還回頭喊:“爸爸,再來一次!”趙明軒應(yīng)了,低頭整理線軸,額角出了點汗。
他抬手擦了下,動作自然得像已經(jīng)重復(fù)過千百遍。我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緊。
其實球球在安排預(yù)約民政局的同時,還偷偷和爸爸一起準備了一個特別的驚喜。
他們趁著我忙碌的時候,在研發(fā)部的幫助下,將無人機進行了特別編程。就在這時,
頭頂傳來一陣輕微的嗡鳴。我抬頭,看見幾架銀白色的小型無人機從遠處樹后升起,
排成一列,迅速在空中集結(jié)。人群開始騷動,有孩子指著喊:“看!機器人!”我沒在意,
以為是哪個科技公司做演示。直到它們開始變陣。一架接一架,無人機在空中拉出光軌,
拼出清晰的字:蘇晚晚女士! 趙明軒先生說他超愛你和球球! (雖然他很笨,
但球球批準他加入我們家啦!) ——愛你的球球&你未來的老公(?)全場靜了兩秒,
隨即爆發(fā)出笑聲和拍照聲。有人吹口哨,有情侶相視而笑,
還有個老太太嘀咕:“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會玩。”我的臉一下子燒起來,
手里的書“啪”地掉在腿上。我慌亂地四處張望,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就在這時,
球球從草坪上跳起來,沖我揮手:“媽媽!你看!我寫的!”我猛地站起身,朝他走去,
“球球!你又亂動別人的東西?!”他轉(zhuǎn)身就跑,邊跑邊笑:“這不是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