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劍法高超,陸師弟僅憑拳腳功夫就擊敗了昆侖派的李兄,當(dāng)真是深藏不露?!?/p>
史登達(dá)對陸長離惡意滿滿,此時還不忘替其拉仇恨。
“史師兄說笑了。”
陸長離面色一沉,就連在場眾人都看出了他心情不虞。
也是,這嵩山派的史登達(dá)像個蒼蠅似的嗡嗡亂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他們這些看客都心生厭惡,更別提這個華山派的當(dāng)事人了。
“史師兄,今日乃劉師叔大壽之日,你我身為客人,豈能如此無禮?你幾次挑釁,我已多番忍讓,你若有心指點,那便上臺切磋一番。”
聽著陸長離的話,眾人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好感。
之前陸長離雖然表現(xiàn)得十分得體,但終究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如今展露出些許少年意氣,反而更貼合這些來自于三教九流各方人物的心意。
“好,既然如此,那師兄我就不客氣了。”史登達(dá)躍至高臺,隨即長劍出鞘,大聲喝道:“拔劍吧!”
“師兄有所不知,我這寶劍乃是家?guī)熖匾鉃樾〉芰可泶蛟於桑麒F如泥,堪稱神兵利器,我若以此劍與你交手,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p>
陸長離拔出長劍,露出了一截幽藍(lán)的劍身,眾人遠(yuǎn)遠(yuǎn)觀之,便感覺寒意逼人,心中驚嘆不已。
“勝之不武?看來師弟是覺得吃定我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師兄了?!?/p>
史登達(dá)見陸長離如此小覷自己頓時怒氣沖天,隨即也不再客氣,一招‘疊翠浮青’向前攻去,勢要對手好看。
“嵩山劍法果然厲害,氣勢森嚴(yán)……”
陸長離身法快如閃電,輕而易舉便避了開來,轉(zhuǎn)身之際勁氣一吐,雙掌上下交錯之間,直接崩碎了史登達(dá)手里的長劍,并抬手一掌拍在了對方身上。
看到史登達(dá)一屁股坐倒在地的一幕滿院皆驚,在場眾人雖然知曉陸長離武藝非凡,但也沒想到這嵩山弟子竟如此不堪一擊。
“……如長槍大戟,縱橫千里……”
看著高臺上一臉錯愕,卻依舊不得不僵著臉說完溢美之詞的陸長離,眾人先是一愣,隨后院子里便爆發(fā)出如山呼海嘯的笑聲。
史登達(dá)反應(yīng)過來后,面色漲得通紅,剛想說些什么,便被費彬打斷。
“史師侄還不快謝過你陸師弟,若非他及時斂去內(nèi)力,恐怕你早就身受重傷了。”
費彬站起身來聲若洪鐘,震得滿院碗碟砰砰作響,他雖是在對史登達(dá)說話,但看得卻是庭院眾人。
一時間,庭院死寂,只余費彬一人的聲音幽幽回響,可見此人的內(nèi)功何等深厚。
“陸賢侄武藝非凡,看得老夫技癢難耐??!”
費彬骨節(jié)寬大,身形魁梧。
“費師兄,你這是何意?”
劉正風(fēng)見狀,當(dāng)即出面阻止。
“誒,劉師弟無需擔(dān)心,只是切磋而已?!币慌缘亩∶阋荒樞θ莸恼f道。
“想要切磋,那就讓貧尼來?!?/p>
近些年來,定逸師太一直都在修身養(yǎng)性,但對上嵩山派的這群無恥之徒,終于還是讓她破了功,這火爆脾氣一點就炸。
“師太想要切磋,還是再等等吧!”丁勉瞥了一眼定逸師太,毫不在意的說道。
不待定逸師太繼續(xù)發(fā)飆,費彬當(dāng)即說道:“陸賢侄,可否讓師叔我來討教幾招?”
在場諸多武林人士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高臺上的陸長離。
雖然心中不恥嵩山派的作派,但礙于人家勢大也不敢多嘴。
“能得師叔指點,是小侄的榮幸!”
陸長離拱手一禮。
“哈哈,好,不愧是岳師兄最為得意的弟子,當(dāng)真是好氣魄,好膽量!”
費彬大笑一聲,震得屋梁微微搖晃,隨即縱身一躍,好似蒼鷹橫空,穩(wěn)穩(wěn)落到臺面上。
“師叔,請!”
陸長離眼底精光一閃,打敗一個史登達(dá)根本不算什么,擊敗費彬倒是可以稱上揚名江湖了。
畢竟,不提費彬的武功如何,但他輩分和名氣在這兒。
“師侄,小心了。”
費彬沒有絲毫客氣,雙掌向前按去,掌力雄渾剛猛,好似蒼云蓋頂。
陸長離見狀,也沒有猶豫,長劍沒入地面,同樣雙掌迎了上去。
如此一幕,看得眾人驚呼一聲。
“費彬當(dāng)真無恥,以大欺小不說,竟然卑鄙至此,他幾十歲的人居然要與小輩比拼內(nèi)力?”
定逸師太破功之后,也不再壓抑,面對不平之事,直接道了出來。
丁勉聞言面皮微抽,不過礙于此次計劃,只能裝作聽不見。
“本以為這小子是個伶俐的,沒想到也是個拎不清的糊涂蛋子,岳師兄是怎么教導(dǎo)弟子的?”
一旁的劉正風(fēng)沒有理會定逸師太,雙眼只是死死盯著臺上,準(zhǔn)備著若有萬一便及時出手?jǐn)r住。
嘭!
一聲悶響,臺上的兩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費彬心中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輩竟有如此深厚的內(nèi)力,似乎并不弱于他。
難怪他能一次性殺掉嵩山派那么多弟子。
想到這里,費彬目光陡然一冷。
“賢侄,小心了?!?/p>
費彬看似好心提醒,實則暗藏殺機(jī)。
他料想既然在內(nèi)功上比拼不過,那就在招式上取勝。
他就不信一個剛二十多歲的小子有多高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
掌風(fēng)獵獵,好似刀鋒一般,費彬施展的大嵩陽神掌氣勢雄渾、剛猛霸道,每一擊都有開碑裂石之力。
陸長離見狀,看似面色凝重,實則根本沒有將費彬放在心中。
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道,生怕一不小心就打死了費彬。
雖說他奉命出風(fēng)頭,但也用不著施展全力,還是給自己留些底牌才是正道。
陸長離施展華山長拳,時而快,時而慢,以奇擊正,偏偏每一擊又勢大力沉,打得費彬左支右絀,頗有些狼奔豕突之態(tài)。
費彬見久攻不下,頓時大喝一聲,一記劈空掌力打得臺面土石紛飛。
“無恥,當(dāng)真無恥!”
定逸師太看到這一幕,氣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師太言重了,費師弟此舉只是為了傳授陸賢侄作戰(zhàn)經(jīng)驗罷了。畢竟我們五岳劍派的對手是魔教的狼崽子,那些妖人可沒有費師弟這般正氣。”
丁勉一臉的悠閑自得,甚至還有心情小酌一口。
“你……”
定逸師太見丁勉如此做派,氣得渾身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