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庇暗穆曇粢琅f平淡,“從今日起,你便是…兵部尚書?!睆埻④|一震!
猛地抬頭,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更深的敬畏!“末將…謝主隆恩!”他重重叩首,
聲音帶著壓抑的激動(dòng)?!奥《鳎俊庇白叩剿媲?,微微俯身,玄色的衣料垂落,
帶來無形的壓迫。她伸出手指,指尖冰涼,輕輕點(diǎn)在張威的眉心,如同烙下印記。“記住,
”她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你的命,你的前程,你的一切…是本宮給的。
本宮能給你,也能…收回來。”張威渾身一顫,感覺那冰冷的指尖仿佛帶著電流,
直刺靈魂深處!他深深低下頭,額頭觸地,聲音無比堅(jiān)定,
甚至帶著一絲恐懼的虔誠:“末將張威!此生此世,唯主子之命是從!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影收回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昂芎?。下去吧。盯緊宮里…和慈寧宮。”“是!
”張威再次叩首,起身,如同最忠誠的猛犬,無聲退入陰影。書房重歸寂靜。
影獨(dú)自走到御座模型旁——那是她令人秘密打造的,與紫宸殿中的一般無二。她伸出手,
指尖緩緩撫過那冰冷堅(jiān)硬的扶手,感受著那象征著至高權(quán)力的弧度與棱角。【“那是御座!
碰不得!殿下,記住您的身份!”嬤嬤驚恐的尖叫猶在耳邊?!俊吧矸??”影低語,
指尖用力,仿佛要將那冰冷的模型烙進(jìn)掌心。她緩緩轉(zhuǎn)身,目光投向窗外帝宮的方向,
眼神幽深如淵,燃燒著冰冷的火焰?!昂芸臁蜎]有什么…是本宮碰不得的了?!薄斑颠?。
”極輕的敲門聲響起。影沒有回頭,只淡淡吐出兩個(gè)字:“進(jìn)來。”門無聲滑開。
月白錦袍的身影帶著一身夜露的寒氣走了進(jìn)來。裴衍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慵懶玩味的笑容,
只是眼底深處,那團(tuán)火焰燃燒得更加熾烈,幾乎要將他自己也焚毀。他手中,
捧著一個(gè)紫檀木盒?!暗钕??!彼叩接吧砗笕教幷径?,微微躬身,
姿態(tài)卻依舊帶著一絲散漫的優(yōu)雅,“夜深了,還在為…新棋局勞神?”影緩緩轉(zhuǎn)過身,
目光落在他臉上,冰冷如霜:“裴侍郎,深夜擅闖,所為何事?
”她的視線掃過他手中的木盒。裴衍輕笑,上前一步,將木盒輕輕放在書案上,
推到影的面前。他打開盒蓋。里面沒有奇珍異寶。只有厚厚一疊文書。最上面,
赫然是幾封字跡熟悉的密信——屬于幾位尚未被波及、卻手握重權(quán)的宗室親王!
“一點(diǎn)…小小的投名狀?!迸嵫艿穆曇魩е环N奇異的、獻(xiàn)寶般的愉悅,
目光灼灼地盯著影冰冷的眼睛,“殿下回京,雷霆萬鈞,有些人…坐不住了。
正密謀著…在陛下‘養(yǎng)病’期間,行‘清君側(cè)’之舉呢?!彼讣恻c(diǎn)了點(diǎn)那些密信,
笑容更深,帶著一絲殘忍,“名字、計(jì)劃、聯(lián)絡(luò)方式…都在這里了。殿下只需…輕輕一捻。
”他微微傾身,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影身上散發(fā)的寒意,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情人間的囈語,
卻充滿了致命的誘惑:“這些…礙眼的棋子,下官…愿為殿下…親手掃除干凈。
”他眼中癡迷的火焰幾乎要噴薄而出,“讓他們的血…為殿下的新棋局…祭旗!
”影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gè)如同獻(xiàn)祭般奉上同僚鮮血與性命的瘋子。
目光掃過盒中那些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文書。書房?jī)?nèi),只有燭火偶爾發(fā)出的輕微噼啪聲。
許久。久到裴衍幾乎要控制不住那焚心的渴望。影伸出手。沒有去拿那些文書。而是用指尖,
輕輕拂過裴衍的臉頰。那觸感冰涼,如同毒蛇的信子。裴衍身體猛地一僵!
隨即是無法抑制的劇烈顫抖!不是因?yàn)榭謶?,而是因?yàn)闃O致的、扭曲的狂喜!
他如同被神祇觸碰的信徒,眼中瞬間爆發(fā)出近乎癲狂的光芒!“裴衍,”影的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奇異的、冰冷的蠱惑,“你這條瘋狗…很好用?!彼闹讣饩従徬乱?,
最終停留在裴衍劇烈跳動(dòng)的頸動(dòng)脈上。那里,還留著一道淡淡的、曾被天子劍抵住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