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宥宥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這是屬于前社畜飯碗保衛(wèi)戰(zhàn)的斗焰!她的目標(biāo)前所未有的清晰。
“少爺!夫人她……她……”李管家支支吾吾的。
“她又要干什么?她搞了三次假車禍,不是遇到個陌生人給她撞到了嗎?她還要弄什么?”
“呃……那個…”
“說?!?/p>
“少夫人她失憶了!離婚協(xié)議書夫人還沒簽,等您回來處理。”李管家像是在說什么燙嘴的話,一溜煙地就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呵!”
夜色如墨,沉沉地籠罩著半山別墅。
主臥厚重的門無聲滑開——厲晏承走了進(jìn)來。
他身形極高,穿著獨(dú)身定制裁剪完美的黑色西裝,寬肩窄腰大長腿,比例那是十分的優(yōu)越。
他帶著剛從外面沾染的還尚未散盡的煙味還有自帶一種無形的的壓迫感向我走了過來。
燈光落在他臉上,五官深邃立體,劍眉,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而他最懾人的那雙眼睛,深邃如寒潭,此刻正鎖定在水床上那個小小的身影上,審視著她,眼里更是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陳宥宥在他進(jìn)來的瞬間,心臟就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這比面對老板的奪命連環(huán)call還要緊張一萬倍!
女人的第六感讓她清晰地感知到厲宴承的目光如刀一般戳著他的脊背,掃過她纏著紗布的額角和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臉。
她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下意識地往蓬松柔軟的羽絨被里縮了縮,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帶著怯意的眼睛。
“你……你就是…厲宴承?我老公嗎?”
‘我靠,這男人好帥!極品高富帥!寬肩窄腰的,愛了愛了?!?/p>
厲晏承幾步就走到床邊,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了她,投下的陰影帶著些許的寒意。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俯身,一只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的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強(qiáng)勢,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帶著懲罰的意味,迫使她仰起頭,直直地迎上他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
指尖冰冷,觸感粗糙,捏得她下頜骨生疼,痛得陳宥宥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他薄唇微啟,低沉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金屬,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陳宥宥的耳膜上,帶著濃濃的譏誚:
“失憶?”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懷疑和鄙夷,“陳宥宥,裝什么?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他的靠的很近,身上帶著清冽的雪松冷香還夾雜著一絲煙草的余味。
‘嗯~臭死了!不過,這具身體的主人居然也叫陳宥宥嗎?太有緣分了吧?!?/p>
她能感覺到下巴上的力道還在加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她的骨頭。
“啊……嘶!”陳宥宥,穩(wěn)??!別激動,別跟錢過不去,保住飯碗最重要!
陳宥宥的求生欲瞬間飆升至頂峰!眼眶里蓄積的淚水,在厲晏承話音落下的瞬間,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滾落下來。
“好痛……老公……”
不是嚎啕大哭,是那種無聲的、委屈至極的啜泣,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有幾滴甚至落在了厲晏承掐著她下巴的手背上,有點(diǎn)燙人。
厲宴承看著手上的淚珠,‘老虎的眼淚還挺稀奇?!?/p>
她沒有掙扎,也沒有試圖辯解。
就在厲晏承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用尖刻的語言反擊或者繼續(xù)用她那蹩腳的謊言蒙混過關(guān)時——
她那只沒有被禁錮的手,卻顫巍巍地、帶著一種小動物般的依賴和委屈,慢慢地抬了起來,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拉向一旁。
然后雙手帶著微微的顫抖,小心翼翼地環(huán)上了他近在咫尺的脖頸!
在她指尖觸碰到他后頸皮膚的瞬間,厲宴承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緊接著,陳宥宥將帶著淚痕的臉頰,輕輕地,蹭在了他昂貴西裝微涼的布料上,像一只尋求庇護(hù)的幼貓。
“你干什么!”厲宴承反應(yīng)過來,一臉嫌棄的推開她的腦袋,這死女人!臟死了。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因為疼痛和“委屈”而斷斷續(xù)續(xù),又軟又糯,每一個字都像沾了蜜糖的鉤子:
“老…老公……”這個稱呼她叫得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軟飯面前,尊嚴(yán)算個屁!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流得更兇了,聲音帶著令人心碎的哭腔和撒嬌:“頭…頭好疼……要吹吹……嗚嗚……”
‘yue~~好惡心?!?/p>
厲晏承:“……”
緊握的雙手早在之前那聲帶著巨大沖擊力的“老公”和后面不像這個女人會對人會說“要吹吹”的話語中,被惡心到松開了!
他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整個人木在那里。
眼眸里的怒意和嘲諷一哄而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
這女人……瘋了嗎?還是……真撞壞了腦子?
趁著他這瞬間的僵硬和失神,陳宥宥環(huán)著他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假裝沒聽到他之前說的話,臉頰在他胸口蹭得更用力,溫?zé)岬难蹨I洇濕了挺括的西裝面料。
將“懵懂無知、依賴丈夫”的小可憐形象演得那叫一個入木三分。
“嗚嗚……疼……”她把所有的委屈和對“金飯碗”的執(zhí)著,都融進(jìn)了這帶著哭腔的嗚咽里,演的更賣力了。
厲晏承維持著俯身的姿勢,被她像個樹袋熊一樣半抱著。
她溫?zé)岬暮粑鼛е鴾I水的濕意,透過薄薄的襯衫布料熨貼在他頸側(cè)的皮膚上。
下巴上被掐出的紅痕在她蒼白的小臉上顯得格外刺眼,懷里的人身體微微顫抖著,帶著一種全然陌生的、脆弱又……怪異的依賴感。
是的,沒錯,是“怪異”,這潑婦除了用強(qiáng)什么時候這么低聲下氣過,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從她讓她爸用商業(yè)手段打壓自己家的公司業(yè)務(wù),威脅自己和她結(jié)婚之后,她就一直在不擇手段的用盡各種辦法勾引他,想要他失控跟她睡。
在他得知她假裝失憶拒絕簽離婚協(xié)議時的怒火,在她這毫無章法的“耍賴”攻勢下,消得一干二凈。
他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回應(yīng)她的擁抱。
只是直起身,拉開她的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像是在審視一件完全超出他控制的東西。
“好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房間里只剩下陳宥宥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聲。
良久,厲晏承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在他身后無聲合攏,隔絕了他夾雜著許多復(fù)雜情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