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眼,發(fā)現(xiàn)眼前飄過一句話[原來這就是八零年代的農(nóng)村大炕啊]我驚了!1醒來的時候,
我先是被一股刺骨的冷氣鉆進骨頭里,凍得牙齒打顫。眼皮沉得像壓了沙袋,
費了好大勁才睜開。頭頂?shù)姆苛旱桶窈?,角落里掛著的蛛網(wǎng)在風(fēng)里輕輕晃動。
頭痛像鈍器一下一下地敲,喉嚨干得冒煙,四肢又沉又軟,跟被人用繩子綁在炕上似的。
就在這時,
原來這就是八零年代的農(nóng)村大炕啊][這個小姐姐挺漂亮的][期待見到男女主]我愣住了,
呼吸急促,盯著那行字,它在半空中輕輕晃動,像水面上的影子一樣慢慢消散。八零年代?
農(nóng)村大炕?我低下頭,看見自己身上穿著一件泛白的粗布棉襖,袖口磨得起毛,
膝蓋上還有不知多少年的補丁??諝饫锸遣窕鸷统睗竦奈兜溃厒鱽砜┛┑哪鸽u叫聲,
還有遠處女人的吆喝?!掖┰搅?。緩緩坐起,屋里的光線昏黃,
炕邊放著一只漆皮脫落的搪瓷水杯,里面的水結(jié)了一層薄冰。我撐著炕沿下去,
腳一踩到冰涼的泥土地板,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慢慢挪到門口,
推開那扇咯吱作響的木門。院子里,黃狗半瞇著眼趴在雞窩旁,看到我只是抬了抬頭,
又把腦袋埋進爪子里。柴垛旁升著一縷白氣,混著玉米桿的焦香。土路不寬,
延伸到遠處的枯樹林邊,幾戶人家傳來劈柴聲、孩子的哭聲和鍋蓋的碰撞聲,
空氣里全是生活的氣息。我正出神,隔壁的王嬸抱著一籃雞蛋從小路上走來。她上下打量我,
眼里帶著一絲憐憫?!皢?,小云,你這臉色可不太好啊?!彼穆曇敉祥L,卻沒有多少關(guān)心。
“嗯,可能是前幾天著涼了?!蔽业吐曊f。王嬸擺擺手:“你們家也真是的,
這都幾天了也沒請個醫(yī)生,唉……不過你也別閑著,院子里那堆玉米桿子,趕緊收拾收拾吧。
”她轉(zhuǎn)身走了,背影利落。仿佛我只是個還能干活的勞力,病不病都無所謂。回到屋里,
奶奶正坐在炕角縫衣服,針線飛快穿梭,連頭都沒抬。我清了清嗓子:“奶,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能不能——”話沒說完,堂姐的聲音從門口插進來:“不舒服?
你前幾天不是已經(jīng)歇了好幾天了嗎?家里這么多活等著呢。
”奶奶只是“嗯”了一聲:“那你慢點干。”語氣淡得像說天氣。堂姐走到炕邊,
笑得甜甜的,卻帶著一絲刺:“小云,你要是總這樣,可得小心啊,隔壁的大哥回來,
可就看不上你了?!彼脑捵屛倚睦镆痪o,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她提著水桶經(jīng)過廚房時忽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你病怎么得的,你我都清楚。別亂說,
不然——”她眼尾挑起,笑容鋒利:“我可不保證你下次還能這么幸運地醒過來。”她走了,
留下一陣濕冷的風(fēng)。我手里的碗險些握不住,胸口像壓了石塊。
[見到女主啦][我好愛這種腹黑女主呀][原來小姐姐是炮灰堂妹呀]夜深了,
屋外的風(fēng)吹得木門吱呀作響。我蜷在被窩里,手指冰涼,
腦海里一遍遍回放著今天的每句話、每個眼神。我忽然明白,如果照著原情節(jié)走,
我不過是個為了襯托別人幸福的背景板。——不。我不會再等著被人擺布。
腦海里閃過冰冷的河水,我還能清楚地感到那股刺骨的寒意和沖擊。那天,
堂姐踩滑時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眼神里慌亂和算計一閃而過。等我爬上岸,
她早已裝出一副無辜樣子喊人。那一刻,她眼底的松口氣騙不了我。就是那次,我病倒了。
家里人冷眼旁觀,仿佛我活著只是累贅。我睜開眼,盯著窗外那輪掛在樹梢的月亮,
胸口的燥熱一點點涌上來。如果有人想要算計我,那就讓她先嘗嘗反噬的滋味。我的命,
不會再由別人來安排。2炕頭的涼氣鉆進被窩,我睜開眼,天色才泛白。頭還有點暈,
但我沒有再賴著。腳探下去,踩在冰冷的炕沿上時打了個哆嗦?!袄渚屠浒?。”我低聲嘀咕,
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篤定——要改變,從今天開始。廚房里,灶臺冰得像鐵疙瘩。
我把昨晚泡好的紅薯片、玉米渣全都倒進鍋里,又舀了一大勺油。油一落下去,滋啦一聲,
香氣撲鼻。身后傳來奶奶的腳步聲:“咋放這么多油?你這病才好點,手也忒大了。
”我回頭笑了笑:“秋收不是忙著么,大家吃飽了才好干活?!蹦棠蹄读算叮瑳]再說什么,
只是瞇著眼看我一會兒,轉(zhuǎn)身去院子了。堂姐踩著門檻進來,
鼻尖抽了抽:“今天的飯真香啊?!彼χ拢蒙鬃右ㄖ鄷r眼睛斜斜瞟我。
我裝作沒看見,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還夾了兩片油亮的紅薯。她嘴角一挑,
笑得甜得發(fā)膩:“小云,你可真會心疼大家啊。”“是啊。”我低頭喝粥,
心里卻想——她是在試探我呢。吃完飯,我提著竹籃去院子里喂雞。谷子撒在地上,
嘰嘰喳喳的雞群立刻圍過來。隔壁王嬸路過,探頭打量我:“哎喲,小云,你臉色好多了啊,
昨天不是還不舒服么?”“嗯,睡一覺就好了?!蔽业匦?。她剛想再問,
堂姐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小云,你雞喂完了就回屋歇著,別凍著?!蔽一仡^,
正對上她一瞬緊繃的眼神——原來,她怕我多說。我忍住笑意,繼續(xù)撒谷子,
像什么都沒察覺。晚上吃飯,桌上冒著熱氣的咸肉燉白菜香得很。
堂姐夾了最大一塊咸肉到自己碗里,順手又推到我跟前:“你病剛好,多吃點補補。
”我抬手夾走那塊肉,直接送到嘴里,嚼得慢條斯理。奶奶眉心動了動,卻沒吭聲。這時候,
三叔忽然說:“聽說過幾天隔壁的王勝要回來相親啊?!蔽矣喙鈷叩教媒闶掷锟曜右活D,
眼神閃了下。晚飯后,我?guī)湍棠炭p衣服。燈光昏黃,針線在指尖穿梭。“奶奶,
隔壁王大哥是不是和咱家走得挺近???”我裝作隨口問。奶奶笑了笑:“他呀,
從小就跟你們玩一塊兒。”“怪不得呢。”我眼睛盯著針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明白。
第二天午后,我提著衣籃去河邊洗衣。水涼得刺骨,手指一時間凍得僵硬。
我看著旁邊彎腰搓衣服的堂姐,笑道:“真巧啊,咱倆又一塊洗衣服。
”她哼了聲:“村里這河就一條,不巧才怪。”我忽然輕輕說道:“那天落水,可真嚇人。
”她的手頓了一下,低頭更用力搓衣服,語氣尖尖的:“你可別血口噴人,自己不小心掉的,
還賴別人?!蔽倚Χ徽Z,目光悠長,讓她自己去琢磨。傍晚回家的路上,天色漸暗。
腳下的泥路還帶著白天曬過的余溫。我一邊走,一邊在心里梳理——原書里,
我就是在這種日常的磕磕絆絆中,被堂姐慢慢推到邊緣,直到成了背景板?!斑@次,
不可能了?!蔽疫o衣角。我要從細微處開始,一點點拆掉她的人設(shè),讓她再也無法利用我。
遠處,馬車輪子碾過石子的聲音漸近。抬頭一看,是隔壁王大哥回村的車。
濺起的塵土在夕陽里泛著金光——而我的心,微微動了一下。
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院子里,樹影斑駁,空氣中彌漫著些許秋意的涼意。
我端著洗干凈的衣服走出屋門,剛把衣服晾開,隔壁就傳來沉悶的咳嗽聲?!靶蚜??
”一個聲音從轉(zhuǎn)角傳來,我抬頭看去,是阿峰。阿峰比我大三歲,和我從小一起長大,
三年前從軍,前幾天剛回來。他抬起手,眉眼帶著笑意,示意我停下,“聽說你病得不輕,
怎么樣,身體好些了嗎?”我點了點頭,故意揉了揉額頭,露出病初愈的虛弱模樣,
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從他的肩膀滑過,注意到他那件粗糙的外套上還沾著細小的鹽霜,
仿佛帶著海風(fēng)的氣息。“哎呀,你在這兒呢!”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堂姐提著籃子,急匆匆地趕來,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珠。她笑得親昵而自然,“阿峰,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阿峰看了我一眼,眉頭微蹙,“前幾天聽說你落水了,嚇我一跳。
這幾天好些了嗎?”我輕輕一笑,淡淡道:“就是腳滑了一下,不礙事。”余光掃到堂姐,
只見她笑容如常,卻悄悄捏緊了籃子的提手。堂姐順勢轉(zhuǎn)移話題,語氣輕快,“阿峰,
你還記得吧?咱們小時候在河邊抓魚的日子。”我能感覺到她有意拉近和阿峰的關(guān)系,而我,
只能在一旁保持淡然。傍晚時分,院外再次響起馬車的聲音。
阿峰提著一簍新鮮的干海魚走進院門,“剛回來,島上的特產(chǎn),給奶奶嘗嘗鮮。
”我伸手接過魚,指尖觸到魚身冰涼的鱗片,笑著夸贊,“海里撈的,真難得新鮮。
”我故意將聲音放大,讓堂姐也能聽見。奶奶高興地招呼我,“正好做頓海魚宴,小云,
你去廚房收拾一下吧。”堂姐搶先一步,“奶奶,我來吧,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呢。
”晚飯時,清蒸的海魚鮮香四溢。奶奶堅持叫阿峰留下吃飯,“夜路涼,吃飽了再走。
”堂姐殷勤地為阿峰夾起一大塊魚腩,笑著說:“你不是最愛吃這個么?
”她的親近顯得自然而默契。我慢條斯理地咀嚼著飯菜,等氣氛正好時,
裝作好奇地問:“阿峰,你小時候是不是有一次從樹上摔下來,還被奶奶拎著耳朵罵了一路?
”阿峰愣了一下,笑罵道:“這丫頭從哪聽來的?”堂姐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
半秒后才恢復(fù)如初。飯后幫奶奶收拾碗筷,奶奶夸阿峰踏實能干,“這孩子,從小能吃苦。
”我隨口問:“他成親了沒?”奶奶搖頭,“沒呢,不過聽說有人給他張羅著,
肯定不差媒人?!币股脸?,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板上,鋪出冷冷的白光。我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