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媽說這個月生活費還沒給,你趕緊轉一下!”小姑子理直氣壯地朝我伸手。
我把離婚證甩在她臉上?!翱辞宄F(xiàn)在我是你前嫂子?!彼樕话?,
指著樓上:“我不管!我媽沒錢吃飯,我哥又聯(lián)系不上,你得負責!”我笑了:“負責?
好啊?!?1門外,初秋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刮在人臉上,有點生疼。
小姑子李靜就那么堵在我家門口,一手叉腰,一手推著嬰兒車,
身后還跟著她那個永遠一副窩囊相的丈夫。她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
此刻因為理直氣壯而顯得有些扭曲?!疤K晴,你什么意思?我媽說這個月生活費你還沒給,
都幾號了?你想餓死她老人家嗎?”她的聲音尖利,劃破了高檔小區(qū)午后的寧靜。
嬰兒車里的孩子被她吵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不耐煩地晃了晃車子,
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釘子,死死釘在我身上。我靠在門框上,看著眼前這出鬧劇,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套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買下的。當初裝修精致,
是為了迎接我和李哲的新生活?,F(xiàn)在,它卻成了他全家輪番上門唱戲的舞臺。我沒有說話,
只是轉身回屋,從玄關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紅本本。然后,我走回去,當著李靜和她老公的面,
將那本嶄新的離婚證,“啪”地一聲,甩在了她伸出的手上?!翱辞宄F(xiàn)在我是你前嫂子。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那刺目的紅色,讓李靜的瞳孔驟然一縮。
她難以置信地翻開,看到我和她哥李哲的名字,以及那個冰冷的、蓋著鋼印的“注銷”二字。
“離……離婚了?”她臉色瞬間慘白,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但這種錯愕只持續(xù)了三秒。她立刻換上一副撒潑的嘴臉,指著樓上,聲音比剛才更高了八度。
“我不管!離婚了又怎么樣?我哥呢?我哥從昨天就聯(lián)系不上了!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
我告訴你蘇晴,我媽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沒錢吃飯,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你必須負責!”負責?這兩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笑了,
是真的笑了出來,笑聲在空曠的樓道里顯得格外清晰。“好啊,我負責。
”我當著她和她那個已經(jīng)開始眼神躲閃的丈夫的面,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慢條斯理地解鎖,
然后撥通了110?!拔梗焱締??這里是XX小區(qū)X棟X單元XXX室。
有人私闖民宅,并且對我進行騷擾和威脅。”我的語氣清晰、冷靜,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子彈,
精準地射向李靜。李靜徹底懵了。她大概從來沒想過,
那個一向對他們家予取予求、逆來順受的我,會做出報警這種“六親不認”的事情。
“你……你還敢報警?”她尖叫起來,聲音因為震驚和憤怒而變得嘶啞?!疤K晴你瘋了嗎!
家丑不可外揚,你不要臉了!”她那個窩囊丈夫終于有了點反應,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嘴里小聲嘟囔著:“小靜,算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回去什么回去!
”李靜一把甩開他的手,像是被點燃的炮仗,整個人都要炸開。她指著我的鼻子,
破口大罵:“你這個不下蛋的雞!白眼狼!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
現(xiàn)在翅膀硬了想翻臉不認人了?我告訴你,沒門!”“吃你們家的?用你們家的?
”我看著她,金絲眼鏡后的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李靜,這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chǎn),
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你們現(xiàn)在堵在我家門口,大聲喧嘩,
已經(jīng)構成了私闖民宅和尋釁滋事。我給過你機會自己走,你不走,
那就只能請警察來請你們走了?!本靵淼煤芸?。兩個穿著制服的年輕警察一出電梯,
就看到了這劍拔弩張的一幕。“怎么回事?”其中一個年長些的警察沉聲問道。
李靜一看到警察,立刻戲精上身,眼淚說來就來,指著我哭訴:“警察同志,
你們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女人,她是我前嫂子,她把我哥藏起來了,還不給我媽生活費,
想餓死我媽??!”我一言不發(fā),只是冷靜地將房產(chǎn)證、身份證和離婚證,一一遞給了警察。
“警察同志,這是我的房產(chǎn)證,產(chǎn)權人是我個人。這是我的離婚證,今天上午剛辦的,
我和李哲先生已經(jīng)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系。這位李靜女士,是我的前小姑子,
她現(xiàn)在帶著家人堵在我家門口,索要不屬于她的錢財,并對我進行辱罵,
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我的正常生活?!蔽业倪壿嬊逦?,證據(jù)確鑿。警察看了看文件,
又看了看哭天搶地的李靜,眉頭皺了起來?!芭浚銈円呀?jīng)離婚了,
這套房產(chǎn)也確實是這位蘇女士的婚前財產(chǎn)。你們堵在人家門口要錢,這是不對的。
”警察轉向李靜,語氣嚴肅?!爸劣谀阏f的你哥哥聯(lián)系不上,你可以通過正當途徑尋找,
而不是來這里騷擾你前嫂子。現(xiàn)在,請你們立刻離開,
否則我們將以擾亂社會治安對你們進行處理?!狈珊椭贫龋鞘澜缟献钣行实恼Z言。
李靜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看著警察嚴肅的臉,又看看我冷漠的表情,
知道今天這出戲是唱不下去了。她丈夫早就嚇得臉色發(fā)白,連拖帶拽地把她往電梯里拉。
臨進電梯前,李靜怨毒地回頭,死死瞪著我,那眼神像是在說:蘇晴,你等著!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電梯門合上,將那張扭曲的臉徹底隔絕。第一仗,我贏了。干凈利落。
但我也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那個被我稱為“丈夫”三年的男人,
那個將吸食我血肉當作理所當然的家庭,絕不會就此罷休。他們的貪婪,
遠比我想象的更沒有底線。02沉重的防盜門“咔噠”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我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脫力地靠在冰冷的門板上。屋子里很安靜,
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臟疲憊的跳動聲。我環(huán)顧著這個家。北歐風的裝修,灰白色的主調,
每一件家具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昂貴而有品位??蛇@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它不像一個家,
更像一個精致的牢籠,囚禁了我整整三年。過往的一幕幕,像是失控的電影,
在我腦中瘋狂回放。三年前,我和李哲結婚。婚禮上,他握著我的手,
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信誓旦旦地說:“晴晴,我李哲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娶了你。
從今以后,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你,保護你,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時候的他,
眼睛里閃著光,真誠得讓我深信不疑。我以為我嫁給了愛情。可現(xiàn)實,
卻給了我最響亮的一記耳光?;楹蟮诙?,我還在蜜月的甜蜜幻想中,
婆婆張翠華就找上了門。她拉著我的手,笑得一臉慈祥:“晴晴啊,你看,
你和阿哲都成家了。你工作忙,賺錢又多,肯定沒時間管錢。媽是過來人,幫你管著,
省得你們年輕人亂花。把你的工資卡給媽,媽每個月給你們留夠零花錢,
剩下的都給你們存起來?!蔽耶敃r就愣住了。我是年薪百萬的外企財務總監(jiān),而她,
是一個連智能手機都用不明白的農(nóng)村婦女。她要幫我管錢?我委婉地拒絕了。
我說我的錢都有投資理財規(guī)劃,不需要麻煩她。結果,當天晚上,李哲就為了這件事,
第一次對我發(fā)了火。他不再是婚禮上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臉上寫滿了失望和指責?!疤K晴,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媽?她那是為我們好!你怎么一點都不信任我的家人?
我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了,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他的“愚孝”。為了“家庭和睦”,我做出了第一次妥協(xié)。
我沒有上交工資卡,但同意了每月給婆婆五千塊錢的生活費。我以為這能買來安寧。我錯了,
這只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五千塊,對一個在小縣城生活的老人來說,綽綽有余。
可張翠華卻總是在親戚朋友面前哭窮,說她兒子娶了個有錢媳婦,卻一點都不孝順,
每個月就給那么點錢,打發(fā)叫花子呢。后來,小姑子李靜要結婚了。婆婆直接找到我,
開門見山?!扒缜?,小靜結婚,你這個做嫂子的,總得表示表示吧?
她婆家那邊要二十萬彩禮,你看……”她搓著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李哲也在一旁幫腔:“是啊晴晴,長嫂如母,小靜從小就沒爸,
媽一個人拉扯我們兄妹倆不容易?,F(xiàn)在她出嫁,我們當哥嫂的,理應多出點力。”長嫂如母?
我心里冷笑。我只比李靜大三歲,憑什么要我當她的“母”?那一次,我守住了底線,
只給了五萬塊錢的紅包,作為新婚賀禮。為此,我徹底得罪了他們?nèi)摇?/p>
婆婆見人就說我小氣、刻薄,不把他們當一家人。小姑子更是直接在家庭群里指桑罵槐,
說有的人自己占著金山銀山,卻見不得別人好。李哲夾在中間,只會對我說一句話:“晴晴,
你就不能多體諒一下我媽和我妹嗎?她們不容易?!闭嬲屛倚乃赖?,
是那個未曾出世的孩子。我懷孕了。檢查出來的時候,李哲很高興,抱著我轉了好幾個圈。
那是我在這段婚姻里,感受到的為數(shù)不多的快樂。但這份快樂,很快就被碾得粉碎。
我孕酮偏低,醫(yī)生囑咐要臥床保胎,小心謹慎??善牌艔埓淙A卻嗤之以鼻。
“我們農(nóng)村女人沒那么嬌貴!懷個孕而已,哪有那么多事?想當年我懷著李哲,
還下地干活呢!”她無視醫(yī)囑,每天逼著我喝各種她找來的“偏方”,黑乎乎的,
散發(fā)著一股怪味。她說這是“安胎神藥”。我偷偷倒掉,被她發(fā)現(xiàn)后,她就坐在我床邊,
盯著我喝下去。李哲呢?他從頭到尾,只會說那句我已經(jīng)聽得耳朵起繭的話。
“我媽也是為你好,她不會害你的?!苯K于,在一個深夜,我腹痛如絞,身下流出了鮮血。
我被送到醫(yī)院,醫(yī)生告訴我,孩子沒保住,流產(chǎn)了。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
我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那個小生命一起死去了。李哲握著我的手,掉著眼淚說:“晴晴,
沒關系,我們還年輕,孩子以后還會有。”我看著他,只覺得無比陌生和可笑。
他根本不知道,劊子手不是別人,正是他和他的好媽媽。從醫(yī)院回家的那天,
我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整整一天。也就是從那天起,
我不再是那個一心幻想愛情和家庭的傻女人蘇晴。我開始偷偷地收集證據(jù)。
每一次他們無理的索取,每一次李哲的道德綁架,每一次婆婆的辱罵……我都用手機錄了音。
微信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我一條都沒有刪,全部做了備份。每一筆“扶貧”的轉賬,
我都留下了清晰的憑證。我看著書房角落里那個不起眼的保險柜,里面裝著的,
不是金銀珠寶,而是我這三年來所有的血淚和屈辱。那是一本厚厚的“地獄賬本”。
它在等待一個清算的日子。今天,這個日子到了?!拔恕恕笔謾C在桌上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李哲”。他終于出現(xiàn)了。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不再是往日里偽裝的溫和,而是壓抑不住的暴躁和憤怒?!疤K晴!你什么意思?
我媽打電話給我,說你把小靜一家趕出去了?還報了警?你是不是瘋了!”他的聲音很大,
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我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用最平靜的語氣回答他。“李哲,我們離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一聲冷笑?!半x婚?蘇晴,你別給臉不要臉!
離婚了你就不用管我媽了?我告訴你,我媽的贍養(yǎng)費,一分都不能少!否則,這事沒完!
”“贍養(yǎng)費?”我重復著這三個字,覺得荒唐至極?!袄钫埽銒層心氵@個兒子,
輪不到我這個前兒媳來贍養(yǎng)。法律上沒有這條規(guī)定。”“我不管法律不法律!
”他的聲音變得兇狠起來?!拔抑恢?,你嫁給我三年,就得對我媽負責到底!蘇晴,
我勸你別把事情做絕了!”說完,他“啪”地一聲掛了電話。我聽著手機里的忙音,
眼神一點點冷了下去。做絕?真正把事情做絕的,是你們。現(xiàn)在,游戲才剛剛開始。
03我直接掛斷電話,將李哲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整個世界清凈了。但我知道,
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果然,沒過半個小時,門鈴再次急促地響了起來。
我通過貓眼往外看,是李哲,他扶著他的好媽媽張翠華,兩個人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
我沒有開門。門鈴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張翠華的哭天搶地。她一邊用力拍打著我的門,
一邊扯著嗓子嚎叫?!疤K晴!你這個黑心肝的女人!你開門?。∧惆盐覂鹤硬氐侥睦锶チ??
你斷了我的生活費,是想逼死我??!”“我苦命的兒啊!
你怎么就娶了這么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啊!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還有沒有天理了??!
”她的哭聲凄厲,表演功力十足,引得隔壁鄰居都探出了頭。
李哲在一旁“恰到好處”地扶著他媽,對著空氣,一臉痛心地指責我。“蘇晴,
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變得這么狠心!我媽養(yǎng)我這么大不容易,你就不能多體諒一下她嗎?
你就非要鬧得這么難看嗎?”他們母子倆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
好像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看著他們在貓眼里扭曲的臉,只覺得一陣陣的惡心。
我拿出手機,準備再次報警。就在這時,李哲似乎預感到了我的動作,他突然停止了表演,
壓低聲音,對著門鎖的位置說道?!疤K晴,我勸你最好把門打開。不然,
我們就在這兒不走了。讓全小區(qū)的人都來看看,你這個名牌大學畢業(yè)、外企總監(jiān),
是怎么虐待自己婆婆的!”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我冷笑一聲,依舊沒有開門。
僵持了大概十分鐘,李哲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插進了鎖孔。
我瞳孔一縮。那是之前為了方便他回家,我給他的備用鑰匙。離婚的時候,我讓他還給我,
他說找不到了。原來,他早就打好了這個主意。門“咔噠”一聲被打開了。
李哲扶著還在干嚎的張翠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他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得意的挑釁。
“蘇晴,我們好好談談?!蔽依淅涞乜粗?,舉起了手機:“非法入侵,我可以立刻報警。
”李哲卻一把按住了我的手,他的力氣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他湊到我耳邊,眼神陰鷙,
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別他媽給臉不要臉。報警?你以為警察能管我們的家事嗎?
”他甩開我的手,拉著張翠華在沙發(fā)上坐下,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疤K晴,
我也不跟你廢話。離婚可以,但條件得我們來談。”張翠華立刻接上了話,她不哭了,
臉上換上了一副貪婪的嘴臉?!皩Γ‰x婚可以!先把我們家的錢還給我們!
”我皺起眉:“你們家的錢?”“你別裝傻!”李哲蹺著二郎腿,冷笑著說。“你別忘了,
這房子雖然是你的婚前財產(chǎn),但裝修可是我們結婚后裝的!當時為了裝修,
我爸媽拿出了他們一輩子的積蓄,十萬塊錢!這筆錢,你得還給我們!
”張翠華立刻拍著大腿,聲音又高了起來。“對!我們出了十萬!那可是我們的養(yǎng)老錢!
你現(xiàn)在要把我們掃地出門,就得把錢還給我們!還有,這三年來,你把我兒子當牛做馬,
耽誤了他多少前程!我的精神也受到了嚴重傷害!這些精神損失費,加上我的養(yǎng)老錢,
你得再給我們一百萬!少一分都不行!”一百萬。我差點氣笑了。這就是他們的殺手锏。
他們以為,抓住了“裝修款”這個把柄,就能對我進行無休止的訛詐。當年裝修,
他們家確實象征性地轉了十萬塊錢到我的賬戶。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錢到賬的第二天,
李哲就以“小姑子買車缺錢”為由,讓我從我的賬戶里,轉了十二萬給李-靜。
他當時說得好聽,說那十萬塊錢就算他們家出的裝修款,在親戚面前“面子上好看”。
他以為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他以為我還是那個被愛情沖昏頭腦,任他拿捏的傻子。
他看著我,嘴角掛著小人得志的微笑?!疤K-晴,怎么樣?拿不出錢,
這房子你也別想安生住。我們天天來,一天三趟,我看誰耗得過誰!
”張翠華也在一旁附和:“對!我們吃住都在這兒了!我看你這個狐貍精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