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音樂會成了全校的話題。
江楚寒和蘇夢瑤一起出現(xiàn)在市中心的音樂廳，被好幾個同學拍到了照片。照片里的蘇夢瑤穿著一件我從未見過的黑色長裙，化了精致的妝容，和江楚寒站在一起就像是天作之合。
"聽說江楚寒還送了她一束玫瑰呢。"班里的女生們議論紛紛，"蘇夢瑤真是走運，這么快就拿下了校草。"
我坐在座位上，手機里循環(huán)播放著那幾張照片，心里像被鈍刀割著一樣疼。
更讓我難受的是，周一蘇夢瑤回到學校時，整個人都在發(fā)光。她的笑容比以前更加燦爛，走路的姿態(tài)也更加自信，完全就是一個戀愛中女孩的樣子。
"曉雨，周末過得怎么樣？"她在我身邊坐下，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愉悅。
"挺好的。"我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正常，"音樂會怎么樣？"
"太棒了！"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江楚寒對古典音樂的理解真的很深刻，我們聊了整整一個晚上。"
"聊了一個晚上？"我抓住了重點。
"嗯，音樂會結束后我們?nèi)チ丝Х葟d。"她的臉微微泛紅，"他說很久沒有遇到這么有趣的女孩了。"
我感覺胸口的疼痛更加劇烈了。江楚寒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即使我們認識了兩年。
"對了，他還給我看了他寫的一些東西。"蘇夢瑤從包里掏出一個小本子，"你想看嗎？"
我接過本子翻開，里面是一些詩歌和隨筆，字跡工整，內(nèi)容很有文采。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在閱讀的過程中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那些文字表面上很美好，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和對美的追求，但字里行間透著一種我說不清的詭異感。特別是一首寫給"某個女孩"的詩，用詞雖然浪漫，但總讓我想到什么不好的東西。
"寫得很好，對吧？"蘇夢瑤看著我的表情問。
"嗯，很有才華。"我把本子還給她，"不過夢瑤，你不覺得有些句子怪怪的嗎？"
"哪里怪了？"
我指向那首詩中的一句："'你的眼淚會是最美的珍珠，我要小心收藏。'這句話感覺..."
"感覺很浪漫啊。"蘇夢瑤打斷了我，"曉雨，你想太多了。"
也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可是為什么我總覺得那句話聽起來不像是情詩，更像是威脅？
下午的時候，江楚寒來到我們班級找蘇夢瑤。他站在門口，溫和地笑著，引來了無數(shù)女生的側目。
"夢瑤，今天有空嗎？"他的聲音依然那么溫柔。
"當然。"蘇夢瑤立刻收拾東西站起來。
我看著他們一起離開，心里涌起強烈的不甘。憑什么？憑什么她可以這么輕易地得到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放學后，我決定去跟蹤他們。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實在太好奇了。我想知道他們在一起都做什么，想知道江楚寒到底喜歡蘇夢瑤什么。
我遠遠地跟著他們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他們坐在角落的位置，江楚寒正在給蘇夢瑤講著什么，她聽得很認真，不時地點頭和笑。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讓我毛骨悚然的事。
江楚寒突然轉頭，準確無誤地看向了我躲藏的位置。隔著玻璃，隔著人群，他的目光直接鎖定了我。
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東西。不是溫和，不是善意，而是一種冰冷的...愉悅？就像貓捉到老鼠時的那種表情。
更可怕的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朝我做了一個無聲的手勢。他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我保持安靜，然后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被嚇得后退了幾步，差點撞到后面的路人。等我再次看向咖啡店時，江楚寒已經(jīng)轉過頭去，繼續(xù)和蘇夢瑤聊天，就像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我逃跑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腦子里不斷回放著剛才的畫面。江楚寒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他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表情？還有那個手勢，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蘇夢瑤完全沒有注意到江楚寒的異常。她完全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沒有發(fā)現(xiàn)坐在她對面的人露出了如此詭異的表情。
我想給她發(fā)消息提醒，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總不能告訴她，我跟蹤了你們，然后發(fā)現(xiàn)你男朋友的眼神很恐怖吧？
而且，我有什么立場去說這些？我是不是因為嫉妒才故意想要破壞他們的關系？
第二天上學，我決定觀察江楚寒的行為。既然蘇夢瑤看不出異常，那我就替她看。
中午時分，我看到江楚寒獨自在學校的天臺上。那里平時很少有人去，我悄悄跟了上去。
天臺的門是半開著的，我透過門縫看到了讓我震驚的一幕。
江楚寒站在欄桿邊，手里拿著一只小鳥。那只鳥的翅膀受了傷，在他手中無力地掙扎著。
我以為他要救那只鳥，畢竟這很符合他溫和善良的人設。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完全打敗了我的認知。
江楚寒輕柔地撫摸著小鳥的羽毛，嘴角帶著那種我在咖啡店見過的詭異笑容。然后，他開始慢慢地加大手上的力度。
小鳥發(fā)出痛苦的叫聲，翅膀撲騰得更加劇烈。而江楚寒的笑容卻變得更加深邃，眼中閃爍著一種病態(tài)的光芒。
"疼嗎？"他輕聲問道，聲音依然溫和，"不要怕，很快就結束了。"
我捂住嘴巴，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眼前的場景讓我想起了那首詩中的句子："你的眼淚會是最美的珍珠，我要小心收藏。"
現(xiàn)在我明白了，那不是情詩，那是一個變態(tài)的內(nèi)心獨白。
小鳥的叫聲越來越微弱，最后完全安靜下來。江楚寒看著手中無聲的尸體，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然后，他溫柔地將小鳥放在欄桿上，就像在安置一個珍貴的藝術品。
"安息吧，小家伙。"他說，"你的痛苦成就了美的瞬間。"
我已經(jīng)嚇得渾身發(fā)抖。眼前這個人哪里是什么溫和善良的校草，分明是一個隱藏得很深的變態(tài)！
而蘇夢瑤，我最好的朋友，正在和這樣的一個人談戀愛！
我必須告訴她真相，即使她不相信我，即使她會覺得我是因為嫉妒才胡說八道，我也必須試試。
因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