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鏡子里的人讓我覺得陌生。光頭、蒼白、瘦得像竹竿,
這就是做完第六次化療后的我——葉星辰。二十二歲,本該是最美好的年紀,
我卻在和白血病搏斗。手機震動,微信群里99+的消息讓我心跳加速。"臥槽,
這不是葉星辰嗎?""天吶,她怎么變成這樣了?""聽說得了白血病,活該!
"照片里的我正從醫(yī)院走出來,戴著口罩,光禿禿的腦袋在陽光下反光。拍攝角度很刁鉆,
把我拍得像個鬼一樣。發(fā)照片的人我認識——我的前室友張蕾蕾。曾經(jīng)的好姐妹,
現(xiàn)在卻在網(wǎng)上羞辱我。評論更加難聽:"丑死了,活著浪費空氣。
""怪不得韓景川要跟她分手。""這種病會傳染吧?離她遠點。"韓景川。
那個在我確診后第二天就提分手的男人。五年感情,抵不過一紙診斷書。我截圖保存,
一張一張,把這些惡毒的評論全部記錄下來。既然你們覺得我快死了,那我就讓你們看看,
一個將死之人的報復有多可怕。我打開通訊錄,撥通了一個號碼。"喂?"熟悉的男聲傳來。
"蘇寒,是我。"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星辰?你怎么了?"蘇寒,我青梅竹馬的朋友,
家里開律師事務所。"我需要你幫忙。"我的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怕。"什么事?
""我要告人。網(wǎng)絡暴力,惡意傳播他人隱私,損害名譽。""發(fā)生什么了?
"蘇寒的聲音立刻嚴肅起來。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這群人太過分了!"蘇寒憤怒道,
"你把證據(jù)發(fā)給我,我馬上著手準備。"掛斷電話,我冷笑一聲。張蕾蕾,韓景川,
還有那些在網(wǎng)上對我惡語相加的人,你們以為我快死了就可以隨意踐踏我的尊嚴?錯了。
我葉星辰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第二天,我出現(xiàn)在了學校。
走廊里的竊竊私語聲如影隨形。"就是她,網(wǎng)上那個。""好可怕,頭發(fā)都沒了。
""離她遠點,萬一傳染怎么辦?"我面無表情地走向教室,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
教室里原本嘈雜的聲音在我進門的瞬間停止。幾十雙眼睛盯著我,有的同情,有的厭惡,
有的幸災樂禍。我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手機開始錄音。"葉星辰,你還有臉回來?
"張蕾蕾的聲音在教室里格外刺耳。我抬頭看她,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怎么?
我回自己的學校,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你這樣會嚇到同學的。
"張蕾蕾裝出一副為大家著想的樣子。"是嗎?"我站起身,
"那你昨天把我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的時候,有想過會嚇到網(wǎng)友嗎?
"張蕾蕾臉色一白:"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知道?"我打開手機,
把她發(fā)的照片給大家看,"這張照片不是你拍的?"教室里響起議論聲。
有同學開始指責張蕾蕾:"蕾蕾,你怎么能這樣做?""就是啊,這太過分了。
"張蕾蕾急得臉通紅:"我...我只是...""只是什么?"我步步緊逼,
"只是覺得我快死了,可以隨便欺負?"這時,韓景川走進了教室??吹轿?,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星辰,你...""別叫我名字。"我冷冷打斷他,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不是嗎?"韓景川張張嘴,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我看著他,
心里涌起一陣諷刺。這個男人,曾經(jīng)說要愛我一輩子,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卻選擇了逃避。
"對了,韓景川。"我忽然叫住正要離開的他,"感謝你在我生病期間的不離不棄,
讓我看清了什么叫患難見真情。"我的話充滿了諷刺,韓景川的臉更加難看。
周圍的同學也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看向韓景川的眼神都變了。鈴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
看到我,老師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溫和的笑容:"星辰,身體好些了嗎?""謝謝老師關心,
我很好。"整節(jié)課,我都能感受到身后各種目光。但我不在乎。我已經(jīng)在地獄里走了一遭,
還怕這些人間的惡意嗎?下課后,我的手機響了。是蘇寒。"星辰,我查了一下,
那張照片已經(jīng)被轉(zhuǎn)發(fā)了上千次,影響很惡劣。我們可以起訴張蕾蕾侵犯肖像權和隱私權。
""好,盡快起訴。""另外,網(wǎng)上那些惡意評論的人,我們也可以追究法律責任。
""全部起訴,一個都不放過。"掛斷電話,我看了一眼張蕾蕾。她正和幾個同學在一起,
臉上還是那副無辜的表情。很好,繼續(xù)裝吧。等法院傳票送到你手里的時候,
看你還能不能裝下去。第二章三天后的早晨,張蕾蕾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宿舍樓。"葉星辰!
你這個瘋子!"她拿著法院傳票沖到我面前,臉色鐵青。我正在宿舍里收拾東西,
頭也沒抬:"有事?""你竟然真的告我?"張蕾蕾的聲音在顫抖。"奇怪,
我為什么不能告你?"我放下手里的書,看著她,"你偷拍我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供人嘲笑,
侵犯我的肖像權和隱私權,我告你不是很正常嗎?""我們是室友!""所以?"我冷笑,
"室友就可以隨便侵犯別人的權利?"張蕾蕾急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覺得好玩?"我站起身,"張蕾蕾,我們認識三年,
我以為你至少有點人性。沒想到我病了,你不僅不關心,還要踩我一腳。""我沒有踩你!
""沒有?"我打開手機,"要不要我把你在評論區(qū)回復的那些話念給大家聽?
"張蕾蕾臉色瞬間蒼白。她確實在評論區(qū)回復了很多惡毒的話,甚至比其他網(wǎng)友說得更難聽。
"星辰,我們都是同學,何必鬧得這么僵?"旁邊的室友林小雨試圖打圓場。
我看向她:"林小雨,你也覺得我過分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覺得我快死了,應該大度一點?"我的聲音很平靜,
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尖銳,"覺得我應該感謝她們在我生命的最后階段,
給我上了一堂關于人性的課?"林小雨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葉星辰,你變了。
"張蕾蕾咬牙切齒地說,"以前的你善良溫柔,現(xiàn)在卻變得這么惡毒。""惡毒?"我笑了,
"我只是在用法律手段維護自己的權利,這叫惡毒?那你把我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讓人嘲笑,
這叫什么?""我..."張蕾蕾說不出話。這時,蘇寒走進了宿舍。他穿著黑色西裝,
手里拿著公文包,一看就是專業(yè)律師的樣子。"星辰,我來接你。"他看了一眼張蕾蕾,
"這位就是被告?"張蕾蕾看到蘇寒,臉色更加難看。蘇寒長得很帥,身材高大,氣質(zhì)沉穩(wěn),
關鍵是看向我的眼神很溫柔。"蘇律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張蕾蕾試圖為自己辯解。
蘇寒冷冷地看著她:"張小姐,有什么話法庭上說吧。
我的當事人已經(jīng)因為您的行為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損失。""精神損失?"張蕾蕾不服,
"她本來就是病人,哪來的精神損失?""病人就不配有尊嚴了嗎?"蘇寒的聲音更冷了,
"張小姐,我建議您找個律師,好好了解一下相關法律條文。"說完,
蘇寒輕輕握住我的手:"走吧,醫(yī)生在等你。"我點點頭,拿起包就要走。"葉星辰!
"張蕾蕾在身后喊,"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真的要為了這點小事鬧上法庭?"我停下腳步,
回頭看她:"小事?我生病期間,你不僅沒有一句關心,還要在網(wǎng)上羞辱我,這叫小事?
""我只是開個玩笑...""開玩笑?"我的聲音提高了,"拿別人的痛苦開玩笑,
你覺得很幽默嗎?"整個宿舍安靜下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張蕾蕾,
我葉星辰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當朋友。"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
走出宿舍樓,蘇寒擔心地看著我:"你還好嗎?""我很好。"我努力保持平靜,
"只是有點累。""累了就靠著我。"蘇寒停下腳步,"星辰,不要勉強自己。"我看著他,
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這個男人,從我生病開始就一直陪在我身邊。韓景川跑了,
朋友們疏遠了,只有蘇寒還在。"蘇寒,謝謝你。""傻瓜,跟我說什么謝謝。
"他揉揉我的頭,"法院那邊已經(jīng)受理了,最多一個月就能開庭。
""網(wǎng)上那些惡意評論的人呢?""也在調(diào)查,已經(jīng)鎖定了幾個主要的惡意傳播者。
"蘇寒的表情嚴肅,"星辰,這次我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點點頭。
我要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知道,就算我快死了,也不是他們可以隨意踐踏的。走到醫(yī)院門口,
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韓景川。他站在醫(yī)院門口,看到我和蘇寒手牽手走過來,
臉色變得很復雜。"星辰,我..."他想說話。"讓開。"我冷冷地說。"我有話跟你說。
"韓景川擋在我面前。"我們沒什么好說的。"我繞過他繼續(xù)走。韓景川急了,
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星辰,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放開她。"蘇寒的聲音很冷。
韓景川看看蘇寒,又看看我:"星辰,他是誰?""我的律師。"我掙脫他的手,
"也是我的朋友。""朋友?"韓景川的表情變得很難看,"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的?
""這跟你有關系嗎?"我反問。韓景川被問得啞口無言。"韓景川,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我看著他,"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可是我...""可是什么?"我打斷他,
"可是你后悔了?可是你發(fā)現(xiàn)我身邊有別的男人,所以吃醋了?
"韓景川的臉紅了:"我沒有...""沒有就最好。"我轉(zhuǎn)身就走,
"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身后傳來韓景川的聲音:"星辰,我們能不能談談?
"我沒有回頭。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回頭路。第三章化療室里,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透明的藥液一滴一滴流進血管。這是第七次化療了。
每一次都像在鬼門關走一遭。"星辰,感覺怎么樣?"蘇寒坐在床邊,輕撫著我的手。
"還好。"我勉強笑笑,"就是有點惡心。""要不要我叫護士?""不用,老毛病了。
"蘇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醫(yī)生說,如果這次化療效果好,后面的治療就會輕松很多。
""嗯。"我點點頭,不想讓他擔心。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韓景川拿著一束花走了進來。
看到蘇寒,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怎么在這里?"韓景川質(zhì)問蘇寒。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蘇寒反問。"星辰是我女朋友!"韓景川聲音提高了。
"前女朋友。"我糾正他,"韓景川,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不同意分手!
"韓景川激動地說,"星辰,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我愿意改。""改?"我冷笑,
"你要改什么?改你的懦弱?改你的自私?""我..."韓景川被說得啞口無言。
"韓景川,你知道我最絕望的時候是什么時候嗎?"我看著他,"不是得知自己患病的時候,
而是你提分手的那一刻。"韓景川的臉色變得蒼白。"我以為我們相愛了五年,
你會陪我度過難關。"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尖銳,"結(jié)果呢?
你比任何人跑得都快。""我當時只是害怕...""害怕?"我打斷他,"害怕什么?
害怕我傳染給你?害怕照顧病人很麻煩?還是害怕別人知道你女朋友得了白血病,
會影響你的形象?"韓景川張張嘴,說不出話。"韓先生,我建議你離開。"蘇寒站起身,
"我的當事人需要安靜休息。""當事人?"韓景川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我,"星辰,
你告我了?""沒有。"我如實回答,"我告的是張蕾蕾。"韓景川松了一口氣,
然后又問:"那他為什么叫你當事人?""因為我是她的律師,也是她的朋友。
"蘇寒冷冷地說,"有問題嗎?"韓景川看看我,又看看蘇寒,臉色變得很難看:"星辰,
你們...你們在一起了?""這跟你有關系嗎?"我反問。"當然有關系!
"韓景川激動起來,"我們才分手幾天,你就找了新男朋友?""首先,我們分手半個月了。
"我糾正他,"其次,蘇寒是我從小的朋友,不是什么新男朋友。
""可是你們...""我們怎么了?"我看著他,"韓景川,你沒有資格管我的事。
"韓景川被噎得說不出話。這時,護士走了進來:"請保持安靜,病人需要休息。
"韓景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蘇寒,最終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重新安靜下來。
"星辰,你還好嗎?"蘇寒擔心地問。"我很好。"我握住他的手,"蘇寒,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傻瓜,說什么謝謝。"蘇寒輕撫著我的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這個男人,在我最黑暗的時候給了我光明。"蘇寒,
如果我..."我欲言又止。"如果什么?""如果我好不了,你會不會后悔認識我?
"蘇寒的手突然用力握緊:"胡說什么?你一定會好的。""可是...""沒有可是。
"蘇寒認真地看著我,"星辰,我不許你說這種話。"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
心里的恐懼減輕了一些。也許,我還有希望。也許,我還有未來?;熃Y(jié)束后,
蘇寒扶著我走出醫(yī)院。剛到門口,就看到張蕾蕾和她媽媽在那里等著。看到我,
張蕾蕾的媽媽立刻沖了過來。"葉星辰!你怎么能這樣做?"張蕾蕾的媽媽情緒激動,
"蕾蕾只是個孩子,你為什么要告她?""阿姨,請您冷靜一點。"蘇寒擋在我前面。
"冷靜?我女兒被告上法庭,你讓我怎么冷靜?"張媽媽的聲音很尖銳,"葉星辰,
我們兩家認識這么多年,你怎么能這樣對蕾蕾?""阿姨,是張蕾蕾先侵犯我的權利的。
"我平靜地說。"她只是發(fā)了張照片,有什么大不了的?"張媽媽不以為然,
"你這樣小題大做,我們怎么解釋?""小題大做?"我冷笑,
"如果有人把您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讓別人嘲笑,您還會覺得是小題大做嗎?
"張媽媽被問得啞口無言。"星辰,求求你了,撤訴吧。"張蕾蕾哭著說,
"我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我看著她,"知道錯在哪里了嗎?
""我...我不該拍你的照片。""還有呢?""不該發(fā)到網(wǎng)上。""還有呢?
"我繼續(xù)追問。張蕾蕾想了想:"不該...不該在評論區(qū)說那些話。""那些話是什么?
"我逼問道,"說出來。"張蕾蕾臉色變得很難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說不出來?
"我冷笑,"那我替你說。你說我活著浪費空氣,說我這種病會傳染,說我早死早超生。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張媽媽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兒:"蕾蕾,你真的說過這些話?
"張蕾蕾低下頭,不敢說話。"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被告了嗎?"我看著張媽媽,"阿姨,
如果您女兒生病了,有人這樣詛咒她,您會怎么想?"張媽媽的臉色變了。"星辰,
我們可以私下解決,不用鬧上法庭吧?"張蕾蕾試圖講和。"私下解決?"我搖搖頭,
"張蕾蕾,機會我已經(jīng)給過你了?,F(xiàn)在,我們法庭上見。"說完,我和蘇寒離開了醫(yī)院。
身后傳來張蕾蕾的哭聲,但我沒有回頭。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無法挽回。有些友誼,
一旦破裂就再也修復不了。第四章開庭的日子到了。我穿著蘇寒給我買的米色大衣,
戴著假發(fā),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法庭里,張蕾蕾坐在被告席上,臉色蒼白,
不斷地擦眼淚。她的律師是個年輕人,看起來經(jīng)驗不足。"現(xiàn)在開庭。"法官宣布。
蘇寒站起身,開始陳述案情:"法官大人,被告張蕾蕾在我當事人葉星辰身患重病期間,
未經(jīng)同意拍攝并傳播其照片,嚴重侵犯了我當事人的肖像權和隱私權。""而且,
被告還在網(wǎng)絡上發(fā)表大量惡意評論,對我當事人進行人身攻擊,
給我當事人造成了嚴重的精神損失。"蘇寒的聲音在法庭里回響,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張蕾蕾的律師站起來反駁:"法官大人,我當事人只是出于關心同學的心情,并無惡意。
""關心?"蘇寒冷笑,"請問律師先生,在網(wǎng)上詛咒別人早死,這叫關心嗎?
"法庭上一片嘩然。張蕾蕾的律師臉色變得很難看。"法官大人,
這里有網(wǎng)絡截圖和相關證據(jù)。"蘇寒提交了一份厚厚的材料,
"被告不僅拍攝傳播了我當事人的照片,還在評論區(qū)發(fā)表了大量惡毒言論。"法官接過材料,
仔細查看??吹侥切┰u論,法官的眉頭皺了起來。"被告,這些評論是你發(fā)表的嗎?
"法官問張蕾蕾。張蕾蕾低著頭,聲音很?。?是...是的。
""你為什么要發(fā)表這些言論?""我...我當時心情不好..."張蕾蕾哭著說。
"心情不好就可以詛咒別人嗎?"法官的聲音很嚴厲,"你知道原告正在與病魔斗爭,
你這樣做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心理傷害嗎?"張蕾蕾哭得更厲害了。這時,我站了起來。
"法官大人,我想說幾句話。"法官點點頭:"請說。"我深吸一口氣:"法官大人,
我今年22歲,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華。但是命運給我開了個玩笑,讓我患上了白血病。
"法庭里安靜得只能聽到我的聲音。"患病以來,我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化療的痛苦,掉發(fā)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最讓我痛苦的,
不是這些身體上的折磨,而是人心的冷漠。"我看向張蕾蕾:"我們認識三年,
我以為她是我的朋友。但當我最需要關心的時候,她不僅沒有給我溫暖,
反而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她把我最狼狽的樣子拍下來,發(fā)到網(wǎng)上讓人嘲笑。
還在評論區(qū)詛咒我早死。"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法官大人,我不奢求所有人都理解我,
但我希望至少不要有人故意傷害我。"法庭里響起輕微的議論聲。很多人都被我的話感動了。
法官也嘆了一口氣:"被告,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張蕾蕾哭著搖頭。經(jīng)過合議,
法官宣布判決:"被告張蕾蕾侵犯原告葉星辰肖像權和隱私權,惡意傳播他人隱私信息,
判決被告向原告公開道歉,并賠償精神損失費五萬元。"五萬元,對于學生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
張蕾蕾聽到判決,哭得更厲害了。走出法庭,蘇寒握住我的手:"星辰,我們贏了。
""是啊,贏了。"我笑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這場官司贏了,
但我失去的友誼卻找不回來了。"星辰。"身后傳來張蕾蕾的聲音。我回頭,
看到她紅著眼睛站在那里。"對不起。"她哽咽著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看著她,
心里五味雜陳。"蕾蕾,對不起這三個字,能挽回你對我造成的傷害嗎?"我平靜地問。
"我..."張蕾蕾說不出話。"算了。"我搖搖頭,"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傷害別人了。
"說完,我和蘇寒離開了法院。在車上,蘇寒突然說:"星辰,醫(yī)生說你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什么結(jié)果?""很好的消息。"蘇寒握住我的手,"癌細胞在減少,
治療效果很理想。"我愣了幾秒,然后眼淚涌了出來:"真的嗎?""真的。"蘇寒抱住我,
"星辰,你會好起來的。"我在他懷里痛哭。這段時間承受的委屈、恐懼、絕望,
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第五章勝訴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學校。網(wǎng)上那些曾經(jīng)惡意評論我的人,
也陸續(xù)收到了律師函。一時間,網(wǎng)絡上掀起了關于網(wǎng)絡暴力的大討論。
我成了反網(wǎng)絡暴力的代表人物。但我并不覺得開心。我只是想要一個道歉,想要一份尊重。
"星辰,你現(xiàn)在可是名人了。"蘇寒拿著手機給我看新聞,"好多媒體都想采訪你。
""我不想接受采訪。"我搖搖頭,"我只想安靜地治病。""那就不接受。
"蘇寒溫柔地說,"你的意愿最重要。"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喂?
""星辰,是我。"韓景川的聲音。我皺了皺眉:"你有什么事?""我看新聞了,
你贏了官司。"韓景川的聲音有些復雜,"恭喜你。""謝謝。"我冷淡地回應。"星辰,
我們能見一面嗎?"韓景川試探地問,"我有話想對你說。""我們沒什么好說的。
""求你了,就見一面。"韓景川的聲音帶著懇求,"就最后一面。
"我猶豫了一下:"好吧,但只有半小時。"約定的地點是學校附近的咖啡廳。我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