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個年輕士卒面前停下。他臉上還帶著稚氣，鎧甲顯得空蕩蕩的。"多大了？

" "十...十六。"少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爹是您當年的執(zhí)戟郎..."我喉頭一緊，

轉(zhuǎn)頭對蒯徹道："先生現(xiàn)在明白了吧？劉邦讓我?guī)卤蹴椨痂F騎，就是要借刀殺人！

"蒯徹沉默良久，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卷帛書："這是今早收到的戰(zhàn)報。項羽用火攻破了成皋，

漢王差點被俘..."我展開帛書的手突然頓住——地圖背面用朱砂畫著奇怪的卦象。

"昨夜觀星，紫微暗淡而將星獨明。"蒯徹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大將軍，

天意...""我不信天意！"我一把撕碎帛書，"若信天意，當年就該餓死在淮陰街頭！

"破碎的紙片如血蝶紛飛，季桃不知何時站在了帳門口，臉色蒼白如紙。三日后，

斥候帶來了更糟的消息：周勃的數(shù)萬人剛過汜水就遭遇楚軍伏擊，只有數(shù)十騎逃回滎陽。

而劉邦派來的使者就站在我面前，捧著鎏金的虎符。"漢王有令，

命大將軍即刻...""知道了。"我接過虎符隨手一扔，

銅器在青石板上發(fā)出刺耳的碰撞聲。使者臉色大變，這分明是大不敬之罪。當夜，

蒯徹闖進我的寢帳，白發(fā)上還沾著夜露："老朽剛接到密報，漢王已密令曹參接管趙國兵馬！

"季桃手中的銅鏡"當啷"落地。我慢慢擦著佩劍，

劍身映出自己扭曲的面容："先生現(xiàn)在還要勸我效忠劉邦嗎？

"蒯徹突然跪地叩首："老朽懇請大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歷史上韓信最終的結(jié)局，此刻如冰水漫過脊背。帳外傳來更漏聲，已是四更天了。"傳令。

"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明日辰時，八千將士輕裝簡從，出東門——""去何處？

"灌嬰急切地問。我望向東南方，那里是齊國故地："去我們該去的地方。

"季桃突然抓住我的臂甲："那...那是背叛漢王..."我輕輕撫過她顫抖的手指，

想起漂母當年的話："孩子，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晨光刺破云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