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三年存款三位數(shù),我租到月租500的老宅簡直歐皇附體。
> 房東是個笑容精致的瓷娃娃美人,只是她的笑聲像碎玻璃刮黑板。
> 第一晚就聽見閣樓彈珠聲,我調侃:“前任租客童心未泯?。?/p>
”> 物業(yè)卻冷笑:“閣樓空置十年了,哪來的彈珠?”> 偷裝監(jiān)控那夜,
屏幕里的房東正用額頭抵著閣樓地板來回滾動。
> 顱內腫瘤的摩擦聲順著地板傳來——噠、噠、噠。> 她突然轉向鏡頭,
頸椎發(fā)出陶器開裂的脆響:“你也想…聽聽我的玩具嗎?”> 彈珠聲停了。
> 我的頭骨陷下去一塊。---01 窮鬼的歐皇時刻微信零錢余額刺眼地亮著個“0”,
銀行卡數(shù)字倔強地定格在623.8。畢業(yè)三年,混得連大學城后街的流浪橘貓見了我,
都敢翻個白眼再慢悠悠踱開。
所以當中介老王神秘兮兮推來云山路17號“薔薇公館”的招租信息時,
我手指比腦子快了一百倍——市中心!獨衛(wèi)!還帶個小破陽臺!月租五百!
“兇宅老子也認了!窮鬼的命也是命!”我吼著,幾乎是搶著把最后五百塊定金砸了過去,
生怕對方反悔。鑰匙交接那天,樹蔭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房東林晚就站在那片陰影里,
指尖涼得碰一下都激靈。那張臉…白得跟博物館玻璃柜里的薄胎瓷瓶似的,光線下幾乎透亮。
她唇角彎起的弧度,精準得像是用游標卡尺量過。“肖先生,住得開心?!甭曇籼鸬冒l(fā)齁,
一股廉價糖精泡久了的味兒。我擠出一絲笑客套:“林小姐聲音真好聽。
”她忽然就咯咯笑起來。那聲音——尖銳、干澀,
活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子在豁了口的破搪瓷盆底上來回狠刮!激得我后槽牙一陣酸軟,
汗毛集體起立敬禮。她似乎很享受我這哆嗦,旗袍角一閃,人就沒入了雕花鐵門后的陰影里,
只留下一股子陳舊刺鼻的樟腦丸味兒。
---02 閣樓上的不速之客老宅里頭倒沒想象中破敗。
挑高的天花板上耷拉著積滿灰的水晶燈吊墜,桃木地板走起來吱呀作響,
好在被前任留下的舊地毯蓋住了大半尷尬。唯獨那閣樓入口,
像塊頑固的瘡疤——厚重的橡木門板,掛了把黃銅大鎖,鎖孔被陳年污垢糊得嚴嚴實實,
蒼蠅站上去都得打滑?!氨孪棺聊ダ?!”中介老王臨走,順手順走了玄關一個生銹的銅貔貅,
“那破地方,堆的都是林家祖上那些沒人要的破爛,鎖死快十年了!這價兒,偷著樂吧您!
”第一夜,疲憊像塊濕透的厚毯子,把我死死摁在那張吱嘎作響的二手彈簧床上。
眼皮剛沉下去——噠…噠…噠…噠…聲音貼著天花板滲下來。清晰,規(guī)律,
還帶著點彈性回響——活像有個無聊透頂?shù)男芎⒆?,蹲在樓上,一遍遍彈著玻璃珠。滾出去,
撞墻,再慢悠悠撥回來。“操,前任租客是屬貓的?半夜玩彈珠?”我嘟囔著,
把枕頭死死摁在頭上。噠…噠…噠…噠… 它沒停。
精準得像心臟監(jiān)護儀上瀕死者的最后掙扎,穿透棉花,直接敲在耳膜最薄的地方。
硬是把我熬到窗外天色泛出死魚肚白,那聲音才像被掐了脖子,戛然而止。
頂著倆碩大的黑眼圈,我氣沖沖撥通了物業(yè)電話。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傳來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閣樓?那鬼地方空得連耗子都餓成標本了!還小孩玩彈珠?
哥們兒,夢游呢吧?”---03 房間里的“小動作”彈珠聲,
成了我甩不掉的“午夜兇鈴”。第二夜,它就開始變奏。
噠噠…噠…噠噠噠… 時而急得像暴雨砸鐵皮屋頂,
時而又拖沓得像臨終病人喉嚨里最后一口黏痰。塞著耳塞也沒用,地板傳來的那種細微震顫,
像有東西在下面用指甲輕輕撓。更邪門的是這屋子本身。早晨刷牙,
牙刷明明頭朝右插在杯里,晚上回來,它必定詭異地歪向左邊。書架上一排書,
總有一兩本像被人故意抽出一半,突兀地凸出來,挑釁似的。最他媽瘆人的是上周四,
出門前我明明把鑰匙扔進了玄關柜上那個咧嘴傻笑的招財貓空碗里,晚上回來,
它卻端端正正、像上供一樣擺在了閣樓那扇死門的正下方!黃銅鑰匙齒尖,
幽幽地、精準地指向了那個銹死的鎖孔!“林小姐,”我手指發(fā)顫地發(fā)微信,
“閣樓…真沒別人?”回復幾乎是秒到,快得像自動回復:“只有灰塵,
和一點點…被遺忘的小東西哦 ^_^”那個笑臉符號,刺得我眼皮狂跳。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物業(yè)檔案室一股子霉味,嗆得人直咳嗽。管理員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
戴著老花鏡,在發(fā)黃變脆的登記冊上慢吞吞地翻。“林晚?哦…林家那個幺女…命苦喲!
”他渾濁的眼珠掃了掃四周,壓低了嗓子,像怕驚動什么,“她家以前…是燒瓷窯的,大戶!
后來…唉!”他重重嘆了口氣,“十幾年前出過大事!她爹…搞大了家里年輕女傭的肚子!
正房太太發(fā)了瘋,抱著那女傭剛生下就斷了氣的早產兒…從閣樓那扇窗戶…跳下去啦!
血…嘖嘖,聽說把下面客廳進口的波斯地毯都浸透了!”老頭合上本子,
那動作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沉重?!按蚰且院蟆情w樓,就再沒人進去過。鎖死啦。
”---04 監(jiān)控下的“滾珠游戲”我在五金店挑了個針孔攝像頭,
偽裝成積了層灰的舊煙霧報警器,粘在客廳天花板最不起眼的角落。鏡頭,
死死咬住那扇緊閉的閣樓門。夜班熬到凌晨兩點,筆記本屏幕在黑暗里泛著幽藍的光。
閣樓門像口棺材板,紋絲不動。那要命的彈珠聲準時響起,噠…噠…噠… 今晚格外響,
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濕漉漉的摩擦感,
像是什么沉重又黏膩的東西在地板上反復滾動、碾軋。突然,客廳通往內室的門,
悄無聲息地滑開了一條縫。林晚飄了進來。月光一樣的白絲綢睡裙,長發(fā)垂到腰際,赤著腳,
走路輕得像沒沾地??赡莿幼鳌┯驳孟袷顷P節(jié)生了銹的木偶,
每一步都帶著細微卻清晰的“咔噠”聲。 她徑直飄到閣樓門下,站定。
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跪了下去。 光潔的額頭,咚一聲,抵住了冰冷的地板。接著,
她的身體開始像鐘擺一樣,機械地、一下、又一下地,前傾,后仰。每一次前傾,
都狠狠用額頭撞擊地板!每一次后仰,后腦勺都夸張地隆起一個拳頭大的鼓包,
仿佛里面裹著一顆巨大的、堅硬的球體在滾動!那“噠…噠…噠…”的聲音,
正是她每一次用額頭撞擊地板,以及那鼓包里的硬物摩擦她顱骨內壁發(fā)出的!
監(jiān)控畫面清晰得瘆人。她額頭那塊皮肉,咚咚咚地狠命砸向地板,每一次撞擊,
皮下的青筋就像活過來的毒蚯蚓,猙獰地扭動暴凸。那張原本白瓷般光潔的臉,
轉眼間就腫脹、淤紫,血印子刺眼地糊開一片,光是看著都讓人骨頭縫里發(fā)寒。
可那張臉上—— 痛苦?一絲也無。只有一種…一種近乎癲狂的、令人作嘔的陶醉!
嘴角咧得老大,無聲地癡癡笑著,那神情,活像是吸飽了毒瘴升了天。我胃里猛地一抽,
膽汁混著酸水直頂喉嚨,死死捂住嘴,指甲都掐進了肉里才沒嘔出來。
就在我魂飛魄散的瞬間——屏幕里的林晚,動作驟然僵死!畫面像是卡住了一幀。緊接著,
那顆抵在地板上的頭顱,
毫無征兆地—— 仿佛脖頸只是一層腐朽的薄紙——“咔吧”一聲爆響,
硬生生擰轉了一個面朝上的、完全非人的扭曲角度! 那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喀啦——嚓!
”直鉆進我的骨頭里,活像把一件剛出窯、滾燙的薄胎瓷,狠狠摜進冰窟!
瞬間爬滿蛛網(wǎng)般的裂紋!脆得驚心!下一秒! 那雙深不見底、毫無生氣的眼珠,
像淬了冰的鋼釘,精準無比地“釘”穿鏡頭!一股冰冷的、帶著實質惡意的視線,
仿佛穿透屏幕,狠狠攮在我身上。嘴角咧開的弧度驟然擴大,直裂到耳根之下,
露出兩排細密、森白、如同碎瓷片般的牙齒。然后——那聲音,根本不是從揚聲器傳來,
而是像一把冰錐,狠狠鑿進我的腦髓深處炸開!又冷又黏膩,
挾著一種…如同砂紙在干涸的骨腔里反復刮擦的“沙沙”雜音: “肖先生……” 那語調,
凍得人血液都要凝滯**,“你也想…聽聽我的‘玩具’嗎?
”---05 我的新“房客砰!筆記本像塊燒紅的烙鐵,從我手里砸落在地,
屏幕瞬間漆黑,最后定格的,是她那張徹底裂開的、非人的笑臉。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擂鼓,
撞得胸口生疼,冷汗瞬間浸透后背。那要命的腫瘤摩擦骨壁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停了。
死寂。比噪音更令人窒息的、粘稠的死寂。空氣凍成了冰坨子,糊住了我的口鼻。
我癱在冰冷的地板上,背死死抵著墻,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打架。跑!必須立刻!馬上!
求生的本能像針一樣扎醒了四肢百骸。我手腳并用地撲向玄關,哆嗦得像帕金森晚期的手指,
終于抓住了冰涼的門把手——噠。一個輕得幾乎以為是幻覺的聲音,從頭頂…不,
是從我的腦袋里面?zhèn)鱽?!我的血液瞬間凍住了。噠。噠。這次更清晰了。
像一顆冰冷、沉重、裹著粘液的玻璃珠,掉進了我的顱腔深處,還彈了兩下。緊接著,
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感壓了下來,仿佛整個頭顱被灌滿了凝固的水泥。視野邊緣開始發(fā)黑,
閃動著老式電視機信號中斷時那種密集的雪花點。劇痛!毫無預兆地炸開!
像有一把燒紅的鈍鑿子,狠狠楔進我的太陽穴,瘋狂地攪動腦漿!
我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抱著頭蜷縮在地板上,指甲深深摳進頭皮。
無數(shù)混亂的、尖銳的碎片在我腦子里橫沖直撞——刺耳的、撕心裂肺的嬰兒啼哭!
女人歇斯底里、充滿怨毒的詛咒!沉悶得讓人心碎的墜地聲!
還有那永恒的、令人瘋狂的背景音…噠…噠…噠…“滾!滾出去!”我嘶吼著,
意識在黑暗的邊緣搖搖欲墜,“從我腦子里滾出去??!”劇痛像退潮般驟然消失,
留下的是被抽空般的麻木和虛脫。我像條離水的魚,癱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喘著粗氣。
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摸向自己的后腦勺。
就在枕骨上方一點…頭蓋骨原本光滑圓潤的弧線上,一個清晰、冰涼、足有硬幣大小的凹陷,
正無聲地宣告它的存在。指尖觸碰到那凹陷邊緣的瞬間,
一種詭異的、冰冷的“共鳴”感瞬間蔓延開來,
仿佛那個凹陷是一個…通往某個黑暗空間的接口。噠。那聲音,無比清晰地,
從我的顱腔深處,從那個凹陷的底部,響了起來。微弱。卻無比頑固。
像一顆被命運之手重新?lián)軇拥膹椫?,在它新的、血肉筑成的巢穴里,開始了永無止境的滾動。
窗外,天快亮了。第一縷慘白的晨光,
正艱難地爬上薔薇公館那爬滿枯萎藤蔓的、陰森斑駁的外墻。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拖著灌了鉛的雙腿挪向衛(wèi)生間。鏡子里映出一張臉,青灰得像停尸房凍了三天,眼窩深陷,
布滿蛛網(wǎng)般的紅血絲。最恐怖的是嘴角。它正不受控制地向上扯起,
形成一個和林晚當時一模一樣的、僵硬而愉悅的弧度。我伸出冰冷的手指,
輕輕拂過冰冷的鏡面?!霸绨?,”我對鏡子里那個鳩占鵲巢的“房客”說,聲音沙啞,
帶著一絲被同化了的、瓷器互相刮擦般的尖銳,“新的一天…開始了。
”---> (日記本翻到最后一頁,字跡狂亂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