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剛想重返職場就遭刁難，丈夫一句話讓我心冷到底消毒水的味道還沒散盡，
我對著鏡子扯了扯襯衫領口。鏡子里的女人眼下泛著青黑，
產后三個月沒睡過整覺的疲憊藏不住，
但眼里的光卻藏不住 —— 今天是我偷偷接下原公司復工通知的日子?！靶讶?，
明軒說你最近總對著鏡子發(fā)呆，是不是有啥心事？”婆婆張桂芬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我手忙腳亂把紅色 offer 塞進梳妝臺抽屜，轉身時她已經走到了房間中央。
目光像掃描儀似的在我身上轉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我特意換上的襯衫上。
“剛出月子就穿這么利索，給誰看呢？” 她雙手叉腰，碎花襯衫的領口因為動作敞開，
露出里面洗得發(fā)白的秋衣，“我可告訴你，女人家生完孩子就得安分守己帶娃，
別整天想著往外跑?！蔽业男拿偷爻料氯ィ种笩o意識摳著襯衫紐扣：“媽，
我之前的領導說……”“說什么說？” 她猛地提高音量，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梳妝臺，
“我就知道你不對勁，藏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抽屜被她嘩啦拉開，
紅色的復工通知像火苗似的竄了出來?！俺绦讶荒隳苣土税。 ?她抓起通知書抖得嘩嘩響，
“剛生完孩子就想拋夫棄子？我兒子在外辛辛苦苦掙錢，你倒好，家里的活兒不想干，
非要去受那上班的罪！”“這不是受罪，是我的工作！” 我伸手想去搶，
卻被她狠狠打開手背?！肮ぷ?？女人最大的工作就是帶好孩子！
” 她當著我的面把通知書撕成碎片，紅色紙屑飄落在嬰兒搖籃上，女兒被驚醒，
發(fā)出細細的哭聲。“媽！” 我急得眼圈發(fā)燙，“那是我奮斗了五年才得到的晉升機會！
”“機會能有孫子重要？” 她把紙屑扔到我腳下，“我兒子養(yǎng)得起你，用不著你拋頭露面！
”這時周明軒推門進來，女兒的哭聲讓他皺起眉頭：“怎么了這是？孩子都哭了。
”“你問問你媳婦！” 張桂芬立刻轉向兒子，“剛生完就要去上班，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
”我抱著哭鬧的女兒看向丈夫，眼里還存著最后一絲希望。他是知道我多珍惜這份工作的，
懷孕時哪怕孕吐到脫水，我都堅持完成了項目。周明軒卻避開我的目光，
彎腰撿起草地上的紙屑：“醒然，媽也是為咱們好。孩子還小，確實需要人照顧。
”“所以就該犧牲我的事業(yè)？” 我的聲音抑制不住發(fā)顫?！笆裁礌奚粻奚模?/p>
” 他直起身嘆了口氣，“你現在最重要的身份是媽媽，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這句話像冰錐狠狠扎進心口，比婆婆的撕扯更讓我發(fā)冷。
我看著他把撕碎的通知書扔進垃圾桶，動作自然得仿佛在丟棄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
晚上哄睡女兒后，我打開手機銀行想看看積蓄，卻發(fā)現余額少了整整三萬。
白天被壓制的恐慌瞬間涌上來，我沖到書房找周明軒。他正在打游戲，
聽到動靜摘下耳機：“怎么了？”“我們的存款怎么少了三萬？” 我把手機遞到他面前。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手指在鍵盤上頓了頓：“哦，媽說老家房子漏雨，我先轉過去修房子了。
”“那是我的私房錢！是我準備……” 準備重返職場請育兒嫂的錢，后半句被我咽了回去。
“什么你的我的，” 他重新戴上耳機，“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媽也是怕你太累，
才不讓你上班的?！逼聊坏墓庥吃谒樕希@得格外陌生。我默默退出書房，
路過婆婆房間時，聽見里面?zhèn)鱽韷旱偷膶υ捖??！啊?我早看她不對勁，
必須斷了她上班的念頭…… 那三萬塊我給明軒存著還房貸，
省得她瞎折騰……”我靠在冰冷的墻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月光從窗戶照進來，
落在女兒熟睡的小臉上。我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fā)，心里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碎裂，
又有什么東西在廢墟里悄悄萌芽?；氐脚P室，我從床板下翻出一個舊筆記本，
里面夾著孕期備考的《兒童發(fā)展心理學》證書。指尖劃過 “高級育嬰指導師” 幾個字時，
我突然擦干眼淚，在扉頁寫下一行字：“我的價值，不該只被定義為媽媽和妻子。
”2 連養(yǎng)孩子的權利都要被干涉？看我如何破局！女兒的哭聲像小針扎在心上，
我抱著她沖進衛(wèi)生間沖奶粉，鏡子里的自己眼下青黑得像被打了一拳。
昨天剛被撕碎的復工通知還在垃圾桶里躺著，今天的育兒戰(zhàn)場已經硝煙再起?！靶讶唬?/p>
你怎么還給孩子喝這種洋奶粉？” 張桂芬端著一個豁口的搪瓷碗闖進廚房，
里面是黏糊糊的米糊，“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四個月就能喂米糊了，
我?guī)Т笕齻€孩子都這么喂，個個壯實！”我把沖好的奶粉藏到身后：“媽，
醫(yī)生說寶寶消化系統還沒發(fā)育好，現在喂米糊會消化不良。”“醫(yī)生懂什么？
” 她把碗重重墩在餐桌上，米糊濺出幾滴在桌布上，“我當奶奶的還能害自己孫子？
你就是讀死書讀傻了！” 說著就伸手來搶我懷里的女兒。拉扯間，女兒哭得更兇了，
小臉紅得像熟透的櫻桃。我看著她攥緊的小拳頭，
突然想起昨天醫(yī)生的話：“長期消化不良會影響營養(yǎng)吸收，嚴重的可能導致發(fā)育遲緩。
”“這是科學！” 我后退一步護住女兒，聲音因為激動發(fā)顫，
“您看這是《美國兒科學會育兒指南》，
上面明確寫著‘六個月內嬰兒應純母乳喂養(yǎng)或配方奶喂養(yǎng)’！” 我從抽屜翻出打印的資料，
指著上面的圖表。張桂芬掃了一眼就把紙拍到桌上：“這玩意兒能當飯吃？我當年奶不夠，
明軒四十天就開始喝米油，不照樣長到一米八？” 她突然提高音量，
“你就是不想好好帶孩子！心思全在上班上！”這時周明軒推門進來，
脫下的外套還帶著外面的寒氣。張桂芬立刻轉向兒子：“明軒你來得正好！
你媳婦非要跟我對著干，我說喂米糊她偏要喂奶粉，這不是折騰孩子嗎？
”我抱著哭鬧的女兒看向丈夫，眼里還存著一絲期待。他昨天雖然和稀泥，
但看了醫(yī)生診斷書，總該明白科學育兒的重要性。周明軒卻嘆了口氣，
撿起地上的育兒資料：“醒然，媽也是好心。老一輩的經驗總有道理，你別太較真了。
” 他把資料放回抽屜，“孩子哭成這樣，先按媽說的試試？”這句話像冷水澆在我頭上。
我看著他熟稔地接過婆婆手里的米糊碗，看著張桂芬得意地往小勺里舀米糊，
突然覺得一陣眩暈。原來在這個家里，連怎么養(yǎng)自己的孩子，我都沒有決定權。那天下午，
女兒果然開始頻繁吐奶，小臉憋得通紅。我抱著她在客廳來回踱步，
聽著臥室里婆婆和丈夫的對話。“你看我說吧，奶粉哪有米糊好消化？
” 張桂芬的聲音帶著得意，“等她知道厲害了，就不敢不聽我的了?！薄皨屇鷦e生氣，
她就是剛當媽沒經驗?！?周明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您多擔待點。
”我掏出手機翻到收藏的 “職場媽媽重返指南”，
手指劃過 “經濟獨立才能獲得話語權” 這句話時，突然停住了。
昨天被撕碎的通知書碎片仿佛還在眼前飄，但此刻心里的絕望卻慢慢沉淀成一種堅硬的東西。
深夜女兒終于睡熟后，我拿出那本《兒童發(fā)展心理學》筆記，借著手機光一頁頁翻。
當看到 “嬰兒睡眠訓練法”“輔食添加時間表” 這些曾經幫同事解決過問題的記錄時，
指尖突然頓住。筆記本里夾著一張孕期產檢時的照片，那時我還穿著職業(yè)裝，
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照片背面有我寫的字：“既要成為好媽媽，也要成為好自己。
”我抬頭看向窗外，月光正好照在女兒恬靜的小臉上。張桂芬房門底下透出微光，
隱約傳來翻書的聲音 —— 她大概在看那本舊育兒經。我輕輕翻開筆記本新的一頁，
寫下：“科學不是對抗的武器，是保護孩子的盾牌?！?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里，
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改變。明天，我要去做一件早就該做的事。3 高學歷當保姆？
開家政公司遭群嘲女兒喝完奶剛睡熟，我把她放進搖籃，
轉身從衣柜最底層翻出一個落灰的紙箱。里面裝著我的大學畢業(yè)證和職場獲獎證書，
還有孕期啃完的《兒童發(fā)展心理學》教材，書脊都被翻得發(fā)白?！靶讶荒惴涞构裾沂裁?？
” 張桂芬端著洗衣盆經過，瞥見紙箱里的證書，眉頭立刻擰成疙瘩，
“放著好好的孩子不帶，又搗鼓這些沒用的？”我沒抬頭，
指尖劃過 “高級育嬰指導師” 資格證：“媽，我想開家政公司，專門做科學育兒指導。
”“家政公司？”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洗衣盆 “哐當” 砸在地上，
“你一個名牌大學畢業(yè)生去當保姆？我們老周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泡沫水順著地板縫流進臥室，我趕緊去扶搖籃，女兒被驚醒，小嘴一癟又要哭。
張桂芬卻不依不饒：“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上班？我告訴你，只要我在這個家一天，
就不能讓你瞎折騰！”我抱著哄哭的女兒，突然覺得異常平靜：“這不是瞎折騰，
是我的事業(yè)?！钡诙煳冶еP記本去小區(qū)底商找門面，剛問完租金，
旁邊美甲店的老板娘就探出頭：“小姑娘想開什么店?。俊薄凹艺?，做科學育兒指導。
” 我遞出剛打印的名片。她接過名片嗤笑一聲：“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花樣，
不就是帶孩子嗎？還科學育兒，搞得跟博士論文似的。
” 隔壁雜貨鋪老板也湊過來：“我看啊，租給美甲店都比租給你強，誰家請保姆還看學歷？
”冷風順著敞開的店門灌進來，我攥著名片的手指泛白。這時手機響了，
是閨蜜林曉：“醒然，你真要開家政公司？別傻了，高學歷做這個會被人笑話的。
”“可我?guī)屠罱憬鉀Q寶寶睡眠問題的時候，她不是這么說的?！?我走到街角避風處，
翻出筆記本，“你看，我記錄了五個成功案例，科學育兒真的有市場?！薄澳鞘桥笥褞兔Γ?/p>
做生意不一樣?！?林曉的聲音透著無奈，“你就安心帶孩子，等明軒事業(yè)穩(wěn)定了再說。
”電話掛斷時，我正站在小區(qū)公告欄前，那里貼著 “招聘保姆” 的啟事，
要求欄寫著 “經驗豐富、吃苦耐勞”，連年齡限制都沒有。風卷起地上的落葉，
打著旋兒掠過我的鞋尖。晚上哄睡女兒后，我坐在書桌前翻孕期筆記。
泛黃的紙頁上記著密密麻麻的育兒知識，
某一頁還夾著幫同事王姐做的睡眠方案 —— 她家寶寶曾經整夜哭鬧，
用了我設計的 “漸進式哄睡法”，一周就調整過來。“醒然，媽說你今天去看門面了？
” 周明軒洗完澡出來，頭發(fā)上還滴著水，“你別跟媽置氣，她也是老思想。
”我把筆記本推到他面前：“這不是置氣，是我真的想做的事。你看這些案例，
證明科學育兒是有需求的。”他掃了兩眼就合上筆記本：“這些我不懂，但媽說得對，
高學歷做家政確實讓人笑話。要不…… 你再考慮考慮？”我看著他走進臥室的背影，
突然想起剛結婚時，他捧著我的獎杯說 “我老婆是最厲害的市場主管”。
原來婚姻真的會磨掉一些東西，包括對伴侶的信任。深夜我悄悄爬起來，
打開電腦搜索 “家政公司注冊流程”。屏幕光映著女兒熟睡的小臉，
我點開收藏夾里的創(chuàng)業(yè)案例，看到某篇文章里寫著：“所有被嘲笑的夢想，
終將成為你最耀眼的勛章。”這時手機震動，是大學室友發(fā)來的消息：“聽說你要創(chuàng)業(yè)？
我媽剛生完二胎，正愁找不到科學育兒的人呢！”窗外的月光突然亮了起來，
我盯著屏幕上的消息，手指在鍵盤上敲下回復：“我的公司正在籌備，開業(yè)第一單給你折扣。
” 放下手機時，我在筆記本扉頁寫下：“從今天起，程醒然的家政公司，正式啟動。
”4 我賭上全部開家政公司女兒的疫苗本攤在桌上，
上面密密麻麻的預約日期像小錘子敲在心上。
我攥著銀行卡在銀行 ATM 機前站了十分鐘，
“20500 元” 的余額數字刺眼 —— 這是贖回婚前基金扣除女兒半年疫苗費后，
僅剩的全部家當。“小姑娘，辦什么業(yè)務？
” 柜臺工作人員打量著我懷里的嬰兒和手里的公司章程，眼神里帶著審視，“開家政公司？
現在這行情可不太好做?！蔽野焉矸葑C推過去，
指尖因為緊張微微發(fā)顫：“我做的是科學育兒指導，和普通家政不一樣?！薄芭叮?/p>
” 她慢悠悠地蓋章，“說白了不還是帶孩子嗎？大學生當保姆，真是屈才了。
” 旁邊的保安大叔也湊過來看熱鬧：“現在年輕人創(chuàng)業(yè)就愛搞這些虛頭巴腦的。
”走出政務大廳時，秋風卷著落葉撲在臉上。我抱著女兒在公交站喂奶，
手機彈出銀行扣款短信，注冊費和首月房租劃走后，余額只剩 15236 元。
口袋里的育兒袋傳來動靜，女兒醒了，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我，小手抓住我的手指晃了晃。
“醒然你瘋了？” 張桂芬在家門口堵我，看見我手里的公司執(zhí)照氣得發(fā)抖，
“你把錢全投進去，孩子萬一有個頭疼腦熱怎么辦？周明軒也不管管你？”“媽，
這是我的婚前錢?！?我側身想進門，被她死死拉住胳膊，“我算過賬，
只要接到三單就能回本。”“三單？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 她搶過執(zhí)照摔在地上，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這公司你休想開！”這時周明軒下班回來，
撿起沾滿灰塵的執(zhí)照：“媽，有話好好說。” 他轉向我時語氣帶著疲憊，“醒然，
要不先緩一緩？等我發(fā)了年終獎再……”“不用。” 我打斷他，彎腰抱起女兒，
“這是我自己的事?！贝蛴〉甑臒襞S亮堂，
王老板看著我手里的預算表直搖頭：“招牌做燈箱要加錢，宣傳頁彩印也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