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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別生氣,是我叫月月來的?!鄙蛐癜卓闯隽藴厝坏某聊?,小聲道。
蘇臨月聽見了,滿臉歉意,“溫然,我只是來幫忙,你要不喜歡,我這就走?!?/p>
她剛走兩步,卻被沈旭白拉住了手腕,“溫然不是這個意思,你忙好幾天了,等吃過了再走?!?/p>
“旭白,這樣不好,我不想惹妹妹討厭?!?/p>
蘇臨月神色黯然,沈旭白急了,扭頭沖溫然大喊:“溫然!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尖酸刻??!蘇臨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她,我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你就這么容不下她嗎?!”
沈旭白向來溫柔紳士,這么多年,是第一次對溫然發(fā)火。
而他說得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了她的心臟。
溫然臉色慘白,幾乎掐破了自己掌心,擠出話語:“蘇臨月,請你留下來吃飯?!?/p>
沈旭白滿意了:“這就對了。晚上月月安排了暖房宴,都是熟悉的朋友,你準(zhǔn)備一下?!?/p>
溫然想要拒絕,蘇臨月卻硬拉她上樓,又推她進(jìn)臥室換衣服,“禮服是我的,借你穿,別嫌棄?!?/p>
那件禮服溫然見過,在蘇臨月的生日宴上,她穿著它,美得像個仙女。
可常年營養(yǎng)不良的溫然很瘦弱,套上這件禮服,空落落、干癟癟,仿佛傭人偷穿主人衣服。
樓下陸續(xù)來了客人,花園里熱鬧起來。
溫然從窗口看下去,全是俊男美女,她抱著胳膊,一陣恐慌。
“溫然,旭白讓我叫你。”蘇臨月卻不管不顧開了門,瞥她一眼,看著笑意拽她下樓。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沈公子藏起來的嬌妻。”蘇臨月大聲道,瞬間所有視線扎在了溫然身上。
驚訝的、疑惑不解的眼神相互交換著。
竊竊私語聲響起:“就這?像個村姑。”
“不要蘇大美女,卻要這么個丑女?沈公子真是口味獨特?!?/p>
“聽說是挾恩以報?!?/p>
“怪不得了?!?/p>
蘇臨月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里,溫然孤零零站在場中,抱著胳膊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片刻后沈旭白走了過來,議論聲終于消失。
溫然抓著他的袖子,小聲:“旭白,我想走了......”
他一身西裝,剛和圈內(nèi)好友交談甚歡,聽到后蹙眉:“你是主人家,哪有客人沒走,你先走的?!?/p>
“可是......”
“沒什么可是,實在不會,就和月月學(xué)一學(xué)?!鄙蛐癜撞惶蜔?,“以后這樣的場合很多,你得適應(yīng)?!?/p>
可她適應(yīng)不了......
溫然一陣無力。
蘇臨月拿著香檳,和每一位客人打招呼,巧笑倩然,而她只能杵在這里,沒做發(fā)型沒化妝,穿著不合身的衣服。
天色漸黑,有人提議投屏沈旭白獲獎曲目,機(jī)器很快架了起來。
音樂聲起,畫面卻是一幅幅照片。
照片的背景里全是酒吧,一桌又一桌男男女女,畫面中心卻全是溫然。
她穿著艷俗衣服,端著酒杯,臉上是諂媚笑意。
整個場子瞬間炸了。
“這是什么......我去,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陪酒的???鋼琴王子的女朋友是個陪酒女?”
“沈公子這是被撈女纏上了吧?嘖嘖,看著就像個下賤貨色......”
各種不堪言論灌入耳中,溫然滿心絕望,捂著臉沖進(jìn)屋里。
躲了很久,才重新出來,宴會早已散場了。
走到回廊,卻聽到花園里蘇臨月和閨蜜打電話。
“沈旭白太天真了,我就是要讓他認(rèn)清現(xiàn)實......只有我能幫他,溫然只會毀了他!”
“沒有我,今天這消息就散出去了,鋼琴王子的丑聞,媒體肯定喜歡?!?/p>
“你說溫然?她難不難堪關(guān)我什么事......她受不住打擊跳樓才好呢!”
溫然躲在一邊,渾身哆嗦。
她已經(jīng)要走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害她!
情緒激動下,踩了個酒瓶,咣地一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