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蘇瑾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模糊的城市輪廓。雨滴拍打在玻璃上,
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就像她此刻煩亂的心情。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冰冷的玻璃,
指尖留下一道短暫的霧氣痕跡。"小姐,您的晚餐。"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口。"放那兒吧。
"蘇瑾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里透著疲憊。管家輕輕將銀質(zhì)餐盤放在雕花紅木桌上,
無聲地退了出去。蘇瑾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向餐桌。
精致的瓷盤里是米其林三星廚師精心烹制的法式鵝肝,旁邊配著年份香檳。
這是她父親蘇氏集團董事長蘇遠山特意安排的,為了慶祝她剛從英國留學歸來。但此刻,
這些奢華的食物在她眼中索然無味。手機震動起來,是父親發(fā)來的消息:"明天晚上七點,
和林氏集團的公子見面,不要遲到。"蘇瑾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最終只回了一個"嗯"字。
她知道這場相親意味著什么兩個商業(yè)帝國的聯(lián)姻。作為蘇家獨女,這是她無法逃避的命運。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她精致的側(cè)臉。蘇瑾突然放下刀叉,抓起外套和雨傘沖出了家門。
"小姐!您要去哪兒?外面雨這么大!"管家在后面喊道。"散步!
"蘇瑾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雨幕中。雨水打在蘇瑾的傘上,發(fā)出密集的敲擊聲。
她漫無目的地在高檔住宅區(qū)的小路上走著,高跟鞋踩在水洼里,
濺起的水花弄臟了她價值五位數(shù)的裙子,但她毫不在意。轉(zhuǎn)過一個彎,
蘇瑾看到前方有個騎著電動車的外賣員,正冒雨艱難前行。那人沒穿雨衣,
只戴了一頂棒球帽,T恤已經(jīng)完全濕透貼在身上。
電動車后座的外賣箱上貼著某知名外賣平臺的標志。外賣員在一個別墅前停下,
匆忙從箱子里取出餐盒,按響了門鈴。蘇瑾不自覺地放慢腳步,看著這一幕。門開了,
一個穿著家居服的中年婦女探出頭來:"怎么這么久?都超時十分鐘了!""對不起,
雨太大,路上..."外賣員低頭道歉,聲音被雨聲蓋過一半。"行了行了,給我吧。
"婦女不耐煩地打斷他,接過餐盒后砰地關(guān)上了門。外賣員站在雨中,肩膀微微垮下。
他轉(zhuǎn)身走向電動車時,看到了不遠處的蘇瑾。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
蘇瑾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將傘舉高,遮住了外賣員的頭頂。"謝、謝謝。
"外賣員有些驚訝,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睫毛上掛著水珠。近距離看,
蘇瑾發(fā)現(xiàn)他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即使在雨天也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你全身都濕透了。
"蘇瑾說,聲音里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關(guān)切。外賣員笑了笑,
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習慣了。這份工作就是這樣,風雨無阻。
"蘇瑾注意到他的工牌:秦陽,后面跟著一串員工編號。
"秦陽..."她輕聲念出這個名字。"你住這附近嗎?"秦陽問道,
同時用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這一帶都是豪宅,很少有行人。"蘇瑾點點頭:"嗯,
就住在前面。"秦陽看了眼手表,表情突然變得焦急:"抱歉,我還有一單要送,
得趕緊走了。""等等!"蘇瑾叫住他,從包里拿出一條絲巾,"至少擦擦臉。
"秦陽愣了一下,
接過那條印著愛馬仕logo的真絲方巾:"這...太貴重了...""沒關(guān)系。
"蘇瑾打斷他,"你明天還會來這個區(qū)域送餐嗎?""應該會,這一片是我的固定區(qū)域。
"秦陽將絲巾小心地塞進口袋,"我會洗干凈還給你。"蘇瑾微微一笑:"明天下午三點,
我在這里等你。"沒等秦陽回應,蘇瑾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高跟鞋踩在水洼里的聲音漸漸遠去。
秦陽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撐著傘的優(yōu)雅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口袋里的絲巾仿佛帶著溫度。
第二天,蘇瑾提前十分鐘到達了約定地點。她今天穿了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和平底鞋,
看起來比昨天隨意許多,但依然掩不住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zhì)。三點整,
秦陽的電動車準時出現(xiàn)在街角。他今天穿了件干凈的藍色T恤,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
看上去精神了許多。"你的絲巾。"秦陽停下車,從包里取出一個紙袋,"我洗干凈了。
"蘇瑾接過紙袋,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秦陽的手,兩人都像觸電般縮了一下。"謝謝。
"蘇瑾說,"昨天...你后來淋雨回家嗎?"秦陽搖搖頭:"最后一單送完雨就停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蘇瑾。"她回答,然后補充道,"你可以叫我小瑾。
""蘇瑾..."秦陽念著這個名字,突然睜大眼睛,"等等,蘇氏集團的蘇?
"蘇瑾的表情變得復雜:"你知道我?""誰不知道蘇氏集團啊。"秦陽笑了,
"不過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認識蘇家大小姐。""現(xiàn)在你知道了,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蘇瑾直視秦陽的眼睛,"一個富家女在雨天給外賣員打傘。
"秦陽認真思考了一下:"我覺得你很善良。身份地位什么的,在那一刻根本不重要。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蘇瑾心中某個鎖著的門。
她突然有了個主意:"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想請你喝杯咖啡。
"秦陽看了看時間:"我四點才開工,有一個小時空閑。""那走吧,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店。"十分鐘后,他們坐在一家安靜的咖啡廳里。
蘇瑾點了杯手沖瑰夏,秦陽則要了最便宜的美式。"所以,除了送外賣,你還有其他工作嗎?
"蘇瑾攪動著咖啡問道。"我還是學生,A大計算機系大三。"秦陽回答,"送外賣是兼職,
學費和生活費都得自己掙。"蘇瑾驚訝地挑眉:"A大?那可是頂尖學府。""運氣好罷了。
"秦陽謙虛地說,"從小就對編程感興趣,高中時拿過幾個競賽獎項,獲得了保送資格。
""那很了不起。"蘇瑾由衷地說,"我大學是在英國讀的,父親安排的,學的是金融管理,
為了將來接管公司。"秦陽敏銳地察覺到她語氣中的落寞:"你不喜歡?
"蘇瑾沉默了一會兒:"說不上不喜歡,只是...從來沒有選擇的機會。
從小學什么、交什么朋友、參加什么活動,甚至穿什么衣服,都是安排好的。
""聽起來像是金絲籠。"秦陽輕聲說。蘇瑾猛地抬頭,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認同:"正是如此。你知道我昨天為什么冒雨出門嗎?
因為我父親又安排了相親,林氏集團的公子,下周見面。""豪門聯(lián)姻?"秦陽挑眉。
"商業(yè)聯(lián)盟更貼切。"蘇瑾苦笑,"我就像一件精美的商品,被擺在合適的貨架上等待出售。
"秦陽突然伸手,輕輕覆在蘇瑾的手上:"你可以說不。"蘇瑾看著兩人相觸的手,
秦陽的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雖然有些粗糙的繭,卻溫暖有力。"沒那么簡單。"她輕聲說,
卻沒有抽回手。兩人聊了很久,直到秦陽的手機鬧鐘響起提醒他該去工作了。"我得走了。
"秦陽不舍地說。蘇瑾點點頭:"我...還能再見到你嗎?"秦陽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筆,
在咖啡廳的紙巾上寫下一串數(shù)字:"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想找人聊天,隨時可以打給我。
"蘇瑾小心地折好紙巾,放進包里最安全的夾層:"我會的。"接下來的兩周,
蘇瑾和秦陽幾乎每天都會見面。有時是在咖啡廳,有時是在公園長椅上,
甚至有一次蘇瑾偷偷跟著秦陽送了幾單外賣,坐在電動車后座笑得像個孩子。
秦陽帶蘇瑾去了他最喜歡的街邊小吃攤,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烤串,
起來的樣子;蘇瑾則帶秦陽去了她從未對外人提起的秘密基地——蘇氏大廈頂層的空中花園,
那里能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這里真美。"秦陽站在玻璃圍欄邊,夜風吹亂了他的頭發(fā)。
"我小時候經(jīng)常一個人來這里。"蘇瑾站在他身邊,兩人的手臂輕輕相碰,
"每當父親對我要求特別嚴格,或者母親...算了,不提這些。
"秦陽轉(zhuǎn)頭看她:"你母親怎么了?"蘇瑾的表情黯淡下來:"她在我十歲時離開了,
去了法國。說是追求藝術(shù)夢想,其實就是受不了這個家的束縛。每年生日她會寄一張明信片,
僅此而已。"秦陽輕輕握住蘇瑾的手:"我很抱歉。"蘇瑾搖搖頭,
勉強笑了笑:"都過去了。說起來,你父母呢?""普通工薪階層。"秦陽說,
"父親是中學老師,母親是護士。他們雖然沒什么錢,但給了我全部的愛和支持。
""聽起來很幸福。"蘇瑾輕聲說。秦陽突然轉(zhuǎn)身面對她:"小瑾,
我..."蘇瑾抬頭看他,心跳加速:"嗯?""我喜歡你。"秦陽直視她的眼睛,
聲音堅定,"我知道我們身份懸殊,但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確信,你就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蘇瑾感到一陣眩暈,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她踮起腳尖,輕輕吻上秦陽的唇。
那是一個短暫而甜蜜的吻,卻勝過她二十三年生命中所有的奢華體驗。"我也喜歡你。
"分開后,蘇瑾紅著臉說。秦陽緊緊抱住她,兩人在城市的燈火之上相擁,
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然而,好景不長。一周后的家族晚宴上,蘇遠山將蘇瑾叫進了書房。
"聽說你最近經(jīng)常出門?"蘇遠山坐在真皮沙發(fā)上,手中把玩著一支雪茄。
蘇瑾心跳漏了一拍:"只是...散散步。""是嗎?
"蘇遠山從抽屜里取出一疊照片扔在桌上,"那這些是什么?
"照片上全是蘇瑾和秦陽在一起的畫面:咖啡廳里交談,公園長椅上分享冰淇淋,
甚至...空中花園的那個吻。蘇瑾臉色煞白:"你派人跟蹤我?""保護你。
"蘇遠山冷冷糾正,"蘇家唯一的繼承人,和一個送外賣的窮小子混在一起?
你知道這有多可笑嗎?""他不是普通的送外賣的,他是A大的高材生,
聰明、善良、有理想...""夠了!"蘇遠山猛地拍桌,"我不管他是什么,從今天起,
你不準再見他。下周和林志遠的相親必須順利進行,這是關(guān)系到蘇氏未來發(fā)展的關(guān)鍵聯(lián)姻。
"蘇瑾握緊拳頭:"如果我說不呢?
"蘇遠山冷笑一聲:"那我就讓那個小子在A大待不下去,讓他父母失去工作。
你以為我查不到他的背景嗎?"蘇瑾如墜冰窟。她知道父親不是在虛張聲勢。
"給你三天時間處理干凈。"蘇遠山起身離開,在門口停下,"記住,蘇家的人,
從不感情用事。"房門關(guān)上后,蘇瑾癱坐在地上,淚水無聲滑落。第二天,
蘇瑾約秦陽在老地方見面。她整夜未眠,眼睛紅腫,但依然化著精致的妝掩飾憔悴。
"怎么了?"秦陽一見到她就察覺不對勁,"出什么事了?
"蘇瑾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繼續(xù)見面了。"秦陽臉色驟變:"為什么?是因為你父親?
""他知道了我們的事,威脅要毀掉你和你的家人。"蘇瑾的聲音顫抖,
"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秦陽抓住她的肩膀:"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我可以努力證明自己,畢業(yè)創(chuàng)業(yè),給你父親看我的能力..."蘇瑾搖頭,
淚水再次涌出:"沒用的,秦陽。你不了解我父親,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離開我,
這是保護你的唯一方式。""我不接受。"秦陽固執(zhí)地說,"一定有別的辦法。
"蘇瑾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里面有一張支票,足夠你完成學業(yè)和創(chuàng)業(yè)初期資金。
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秦陽像被燙到一樣推開信封:"你以為我要的是錢?
""我知道你不要。"蘇瑾苦笑,"但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了。求你了,秦陽,
為了你自己和你家人,離開吧。"秦陽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轉(zhuǎn)為痛苦,
最后歸于一種可怕的平靜。"如果這是你想要的。"他最終說道,聲音低沉,
"我尊重你的決定。"他轉(zhuǎn)身離開,沒有拿那個信封。蘇瑾看著他的背影,心如刀割。
一周后,蘇瑾挽著林志遠的手臂出現(xiàn)在慈善晚宴上。林公子英俊多金,談吐優(yōu)雅,
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完美伴侶。記者們爭相拍攝這對金童玉女,
標題早已擬好:"兩大豪門聯(lián)姻,商業(yè)帝國即將合并"。蘇瑾面帶微笑,眼神卻空洞如木偶。
她不知道的是,在晚宴大廳的角落,一個穿著服務(wù)生制服的熟悉身影正默默注視著她,
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秦陽站在角落,
手中托盤上的香檳杯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他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家六星級酒店的服務(wù)生選拔極為嚴格,
他花了三天時間說服同學借用身份,又熬夜背誦了所有酒水知識和服務(wù)流程。
只為再看她一眼。蘇瑾挽著林志遠的手臂從紅毯走來,一襲銀灰色魚尾裙勾勒出優(yōu)雅曲線,
頸間鉆石項鏈璀璨奪目。她微笑著向賓客點頭致意,那笑容完美得像是精心計算過的弧度。
但秦陽知道,當她真心笑起來時,右眼角會先于左眼微微瞇起,像初月被云層輕撫。
"香檳嗎,先生?"秦陽低頭為一位賓客遞酒,聲音壓得極低。宴會進行到一半時,
他看見蘇瑾悄悄離開了主廳。秦陽放下托盤,沿著鋪滿波斯地毯的走廊跟去。
轉(zhuǎn)過一個羅馬柱,他看見蘇瑾獨自站在露臺上,手中握著手機,肩膀微微顫抖。
"您需要毛巾嗎?"秦陽輕聲問道。蘇瑾猛地轉(zhuǎn)身,妝容精致的臉上淚痕依稀可見。"秦陽?
你怎么——"她驚慌地看向四周,"你快走,
如果被父親的人發(fā)現(xiàn)...""我只想確認你還好。
"秦陽從服務(wù)生制服口袋掏出那條愛馬仕絲巾,"你忘在咖啡廳的。"蘇瑾接過絲巾,
指尖顫抖得厲害。"不好,一點也不好。"她聲音哽咽,"林志遠表面紳士,
私下卻...剛才他暗示婚后要我退出公司管理層。"露臺的門突然被推開。
秦陽迅速退后一步,做出服務(wù)姿態(tài)。林志遠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定制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比例。"親愛的,原來你在這里。
"他的聲音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目光卻冰冷地掃過秦陽,"服務(wù)生,你可以離開了。
"秦陽低頭退出,在轉(zhuǎn)角處聽見林志遠壓低的聲音:"哭過?為了那個送外賣的?
父親說你已經(jīng)處理好了..."回到狹小的出租屋已是凌晨三點。
秦陽從衣柜深處取出一個木盒,
里面整齊保存著這三個月來與蘇瑾有關(guān)的每件物品:電影票根,游樂場入場券,
她落在長椅上的發(fā)夾,還有一張她在陽光下大笑的拍立得照片那是他們?nèi)ソ纪庖安蜁r拍的,
她頭發(fā)上沾著蒲公英絨毛。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明天下午三點,
老地方。帶換洗衣物和電腦。秦陽的心臟狂跳起來。這是他們約定的緊急聯(lián)絡(luò)方式,
代表Safe house(安全屋)大學圖書館七樓那間幾乎無人問津的古典文獻閱覽室。
次日下午,秦陽背著裝滿衣物的雙肩包,刷卡進入圖書館。七樓閱覽室里,
蘇瑾已經(jīng)等在角落,素顏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像普通學生。"你怎么逃出來的?
"秦陽剛落座就急切問道。蘇瑾展示手腕上的精致手鏈:"父親送的'禮物',內(nèi)置GPS。
我讓閨蜜帶著它去美容院了。"她打開筆記本電腦,調(diào)出一份加密文件,"先看這個。
"屏幕上顯示著蘇氏集團與林氏集團的合作草案,密密麻麻的條款中,
一行小字被標紅:"婚后蘇瑾名下15%股份自動轉(zhuǎn)入林志遠信托基金"。
"這相當于變相收購。"秦陽皺眉,"你父親知道嗎?""他不僅知道,還同意了。
"蘇瑾冷笑,"用我的自由換取林氏在東南亞市場的渠道。"窗外雨勢漸大,
打在百年圖書館的彩繪玻璃上。蘇瑾突然說起從未提過的往事:"我十歲生日那天,
母親收拾行李離開。我抱著她的腿哭求,她說'小瑾,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有些籠子鍍著金,
但仍是牢籠'。"秦陽輕輕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指尖的冰涼。"我父母經(jīng)營小雜貨店,
每天工作十六小時。"他講述道,"十四歲那年,幾個混混來收保護費,
父親反抗被打斷兩根肋骨。那時我發(fā)誓要出人頭地。"兩人在雨聲中相視而笑,
發(fā)現(xiàn)彼此眼中都有相似的倔強。"我有個想法。"秦陽調(diào)出一個編程界面,
"這是我和同學開發(fā)的餐飲配送優(yōu)化系統(tǒng),已經(jīng)有投資人感興趣。給我兩年時間,
等我 ""不。"蘇瑾打斷他,"我不要你為我放棄夢想。我有另一個計劃。
"她打開手機日歷,"下月十五是林氏集團年度審計日,所有高管都會去香港。
我需要你幫我拿到林志遠電腦里的完整合約。""這太危險!""危險的是坐以待斃。
"蘇瑾眼中閃爍著秦陽從未見過的鋒芒,"我從不是等待救援的公主。"接下來的周末,
蘇瑾借口參加閨蜜生日派對,實則跟著秦陽體驗了他口中的"普通大學生活"。
A大后門的小吃街煙火繚繞,蘇瑾第一次嘗試五塊錢一份的烤冷面,辣得直吸氣卻笑得開懷。
在二手書店,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一本絕版法文詩集,價格只是她平時零花錢的千分之一。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對嗎?"她捧著奶茶和秦陽并肩走在校園林蔭道上,"沒有保鏢,
沒有社交禮儀,不用時刻注意形象。"傍晚的校園音樂節(jié)上,學生們隨性起舞。
秦陽拉著蘇瑾加入人群,在吉他聲中教她跳毫無章法卻快樂的舞步。汗水浸透襯衫時,
蘇瑾忽然貼近他耳邊:"今天我第一次感到自由。"回程的地鐵上,
疲憊的蘇瑾靠著秦陽肩膀睡著。秦陽凝視她睫毛投下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