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藝展示之后,我在節(jié)目里的地位,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如果說以前,男嘉賓們對我的興趣,是源于一種獵奇和征服欲,覺得我“這個女人好特別”。
那么現在,他們的目光里,多了一絲真正的欣賞和……敬畏。
顧宴臣不再用他那套霸總方式來命令我,而是開始跟我探討起了王羲之和顏真卿,雖然我每次都用“哦,是嗎,挺好的”來終結話題。
沈慕言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行走的藝術品,他寫的歌詞本上,開始出現一些“空谷幽蘭”、“遺世獨立”之類的詞。
林澤這個傻小子,更是直接把我當成了偶像,每天“然姐然姐”地跟在我屁股后面,問我怎么樣才能像我一樣,又酷又厲害。
我告訴他:“多睡覺?!?/p>
他竟然真的信了,并且開始嘗試每天睡十個小時。
只有宋薇薇,徹底蔫了。
她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我面前都變得不值一提。
她精心營造的“努力甜心”人設,在我的“天才咸魚”面前,不堪一擊。
她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我,偶爾看我一眼,眼神復雜,充滿了嫉妒和無力。
這天,節(jié)目組安排了一項公益活動,去當地的一家福利院,陪伴那里的孩子們。
這本是一個洗白和樹立正面形象的好機會。
宋薇薇鉚足了勁,帶了一大堆昂貴的玩具和零食,一到地方就拉著孩子們唱歌跳舞,努力扮演一個溫柔善良的大姐姐。
男嘉賓們也都在積極地表現自己。
顧宴臣直接捐了一棟樓。
沈慕言溫柔地給孩子們講故事。
林澤帶著孩子們在院子里做游戲。
而我,找到了福利院的廚房。
我看見廚房的阿姨們正在費力地揉著一大團面,準備給孩子們做午飯——饅頭。
我走過去,問:“阿姨,需要幫忙嗎?”
阿姨們看到我們這些明星,有些拘謹,連連擺手。
我沒多說,洗了手,拿起一塊面團,熟練地揉了起來。
這又是我爺爺逼我學的。
他說,女孩子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我揉面的動作,比廚房里最有經驗的阿姨還要標準。
很快,一個個白白胖胖的饅頭就在我手里成型了。
我還童心大起,捏了幾個小兔子、小豬形狀的。
這一幕,被跟拍的攝像師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直播間的彈幕又換了一副面孔。
【我靠,安然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
【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和賢惠,比宋薇薇那種刻意的表演,高了不止一個段位?!?/p>
【她沒有去搶鏡頭,沒有去孩子堆里作秀,而是默默地走進了廚房,為孩子們做一頓飯。她真的,我哭死?!?/p>
【安然:別愛我,沒結果,我只是想找個地方待著。】
午飯時間,我捏的小動物饅頭,成了最搶手的食物。
一個看起來有些自閉的小女孩,一直躲在角落里,誰也不理。
我端著一個兔子饅頭走過去,蹲在她面前,輕聲問:“要嘗嘗嗎?”
她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饅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吃完后,對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輕輕地撞了一下。
原來,被需要的感覺,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