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晴吃完飯,我準(zhǔn)備打車回家。
剛走到餐廳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滑到我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顧宴臣那張英俊卻冷峻的臉。
“上車。”
他言簡意賅。
我皺了皺眉:“顧總,有事嗎?”
“我送你?!?/p>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很方便?!?/p>
我禮貌地拒絕。
他的臉色沉了沉:“安然,不要讓我說第二遍?!?/p>
那股熟悉的、令人不適的控制欲又回來了。
我嘆了口氣,知道跟這種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車?yán)飶浡砩夏枪汕謇涞难┧晌丁?/p>
一路無話。
車子沒有開往我家的方向,而是在一座山頂?shù)挠^景平臺停了下來。
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燈火璀璨,如夢似幻。
“很美,不是嗎?”
顧宴臣解開安全帶,看著窗外。
“嗯。”
我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
“這些,”他伸手指了指山下的萬家燈火,“我曾經(jīng)以為,擁有了這一切,就擁有了全世界。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沒有你的世界,再繁華,也只是荒漠。”
……又來了。
這熟悉的、油膩的霸總語錄。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顧宴臣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樣,他輕笑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嘲。
“安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我沒睜眼:“沒有?!?/p>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種方式。”
他自顧自地說著,“我從小到大的環(huán)境,就是這樣。想要什么,就去爭取,去得到。我以為,對你也一樣?!?/p>
“我試著去改,試著去學(xué)沈慕言那套溫吞的方式,但我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我就是我,一個控制欲強、不懂浪漫、只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對一個人好的蠢貨。”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
我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打哈欠。
“安然,我不會再逼你。”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給你我的所有資源,我的所有人脈,我的一切。我什么都不要,不求你回應(yīng),不求你回頭,我只希望,你能過得好,能隨心所欲,能永遠(yuǎn)像現(xiàn)在這樣,自由自在。”
“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為你鋪平所有的路?!?/p>
說完,他發(fā)動了車子,把我送回了家門口。
下車前,他遞給我一張黑色的卡。
“沒有密碼,隨便刷?!?/p>
我看著那張傳說中的無限額黑卡,又看了看他那張寫著“快夸我深情”的臉,真誠地問:
“顧總,這卡……能買到已經(jīng)絕版的助眠儀嗎?”
顧宴臣:“……”
他的深情,最終還是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