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的反派養(yǎng)成計劃,在他驚天動地的哭聲中,正式拉開了序幕。
第一天,體能訓(xùn)練。
我爸陸驍,穿著一身黑色練功服,像一座鐵塔般站在訓(xùn)練場中央。
“跑!繞著別墅跑三十圈!跑不完沒有早飯!”
我們家的別墅,占地面積約等于一個小公園。
三十圈下來,專業(yè)運動員都得脫層皮。
沈初跑了不到三圈,就癱在地上,喘得像條離水的魚。
陸驍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拎起一桶冰水,從他頭頂澆了下去。
“起來!”
“我……我不行了……”
沈初哆哆嗦嗦地說。
“不行?”
陸驍冷笑一聲,從旁邊拿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在我這里,沒有‘不行’這兩個字。”
棍子帶著風(fēng)聲,狠狠抽在沈初旁邊的草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沈初嚇得一激靈,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哭著繼續(xù)跑。
我在二樓陽臺上,一邊喝著熱牛奶,一邊悠哉地看著。
想當(dāng)年,我爸也是這么訓(xùn)練我的。
不同的是,那根棍子是真的落在了我身上。
沈初,至少還享受到了真少爺?shù)摹皟?yōu)待”。
上午,槍械課。
我姐陸鶯,把一把拆解的手槍零件攤在桌上。
“半小時內(nèi),組裝起來?!?/p>
她惜字如金。
沈初看著那堆復(fù)雜的零件,手足無措,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我不會……”
陸鶯抬起眼,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盯著他。
她沒說話,只是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咻”地一聲,釘在了沈初兩腿之間的桌面上。
刀刃離他的要害,只有不到三公分的距離。
沈初的哭聲戛然而止,臉嚇得慘白,身體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現(xiàn)在,會了嗎?”
陸鶯問。
沈初心領(lǐng)神會,含著淚,顫抖著手,開始研究那堆零件。
我在旁邊看得直搖頭。
我姐這教學(xué)方法,還是這么簡單粗暴,一點技術(shù)含量都沒有。
下午,心理學(xué)課。
我媽蘇晴,笑意盈盈地看著沈初。
“小初啊,別緊張。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現(xiàn)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性,仿佛帶著某種魔力。
沈初已經(jīng)被折磨了一天,精神防線幾近崩潰。
他看著我媽美麗的臉,下意識地就想說出心里話。
“我……我想要回家……”
他剛說出口,蘇晴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
“回答錯誤?!?/p>
蘇晴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這里,就是你的家。你最想要的,應(yīng)該是變強,強到可以保護(hù)這個家,繼承這個家?!?/p>
“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p>
沈初捂著臉,懵了。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最溫柔的“媽媽”,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
“啪!”
又是一個耳光。
“眼神不對。你的眼神里是恐懼和不甘,而不是渴望和野心。重來。”
我在門外嘆了口氣。
我媽這套PUA大法,對付那些腦滿腸肥的富商百試百靈,但用在沈初這種單純的小白兔身上,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
晚上,終于輪到我了。
我把鼻青臉腫、精神恍惚的沈初拖到地下室。
“感覺怎么樣?第一天的學(xué)習(xí)生活還愉快嗎?”
我明知故問。
沈初沒說話,只是用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我。
“看來是不太愉快。”
我聳聳肩,“別灰心,萬事開頭難。來,我們今晚的課程比較輕松,學(xué)點理論知識?!?/p>
我打開投影儀,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行大字:
《論綁架勒索的法律風(fēng)險規(guī)避與收益最大化》
沈初的瞳孔地震了。
“這……這也是要學(xué)的嗎?”
“當(dāng)然。這是我爸的起家手藝,屬于家族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必須傳承下去。”
我一臉嚴(yán)肅,“而且這只是入門,后面還有《公司法在惡意收購中的妙用》、《論洗錢的一百種安全途徑》、《跨國犯罪的司法管轄權(quán)漏洞分析》……”
我每說一個,沈初的臉色就白一分。
當(dāng)我說完最后一個課程名稱時,他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暈過去了。
我走過去,踢了踢他。
沒反應(yīng)。
我拿出手機,給我爸發(fā)了條消息。
【我:爸,新來的那個……心理素質(zhì)太差,暈過去了?!?/p>
【爸:潑醒?!?/p>
【我:潑過了,沒用?!?/p>
【爸:那就拖去后山,找個地方埋了,別讓人看見?!?/p>
我看著手機,沉默了。
然后,我默默地把沈初拖到了我的房間,扔在了客房的床上。
算了,畢竟是我名義上的“弟弟”,還是我親手帶的“實習(xí)生”。
第一天就掛了,我的教學(xué)履歷上也不好看。
我的咸魚退休計劃,看來真的要延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