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的話，我的心中升起了不詳?shù)念A(yù)感。
"什么事情？"我讓他們進(jìn)屋，但警惕地保持著距離。
父親坐在沙發(fā)上，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我："文昌，莫晨不只是明軒的生父，他還是......你的哥哥。"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爸，您說什么？"
"莫晨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父親的聲音很沉重，"三十年前，我和他的母親有過一段感情，生下了他。"
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完全停止了運(yùn)轉(zhuǎn)。
莫晨是我的哥哥？
那豈不是說，明軒不僅不是我的兒子，還是我侄子？
而蘇雨桐，不僅背叛了我，還背叛了我跟我的哥哥在一起？
這簡直比任何電視劇都要狗血。
"不可能。"我搖搖頭，"爸，這不可能。如果莫晨是我哥哥，為什么您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因為我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父親的眼中閃過痛苦，"當(dāng)年他母親帶著他離開的時候，我聽說他們在車禍中死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莫晨在一旁開口了："李叔叔，當(dāng)年確實發(fā)生了車禍，但是我和母親都活了下來。只是母親受了重傷，失去了記憶。她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包括您。"
"那你為什么不回來找我？"父親問。
"因為母親不記得過去了，而且她又重新組成了家庭。我不想破壞她的生活，所以選擇了離開。"莫晨說，"直到兩年前母親去世，在遺物中我才找到了一些關(guān)于您的信息。"
父親的眼淚掉了下來："你媽媽......去世了？"
莫晨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兩年前因病去世的。"
看著父親痛苦的表情，我的心情也變得復(fù)雜起來。
原來父親還有這樣一段過去，原來我還有一個哥哥。
但是，這個哥哥卻和我的妻子有了孩子。
"所以。"我看著莫晨，"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弟弟，但是你還是和我的妻子在一起了？"
莫晨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文昌，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雨桐是你的妻子。我只是在畫展上遇到了她，然后我們相愛了。"
"相愛？"我冷笑，"所以你們就背著我發(fā)生關(guān)系，還生了孩子？"
"文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莫晨試圖解釋，"當(dāng)時雨桐告訴我，她和丈夫的感情不好，準(zhǔn)備離婚。我以為......我以為你們的婚姻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所以蘇雨桐撒謊了？"我轉(zhuǎn)向父親，"爸，您相信他的話嗎？"
父親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文昌，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誤會。"
"誤會？"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什么誤會？誤會我的妻子和我的哥哥發(fā)生關(guān)系？誤會他們生了孩子？"
明軒一直在旁邊聽著，此時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所以我的生父，其實是我爸爸的哥哥？那我到底應(yīng)該叫他什么？"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按照血緣關(guān)系，明軒應(yīng)該叫莫晨父親，叫我叔叔。但是按照養(yǎng)育關(guān)系，我才是他的父親。
"明軒，不管血緣關(guān)系如何，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父親。"我堅定地說。
"我知道，爸爸。"明軒走到我身邊，"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改變這個想法。"
莫晨看著我們父子倆，眼中閃過復(fù)雜的情緒："文昌，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沖擊很大，但是我希望我們能夠坐下來好好談?wù)劇?
"談什么？"我冷冷地看著他，"談你怎么背叛我的？還是談你怎么和我的妻子私奔的？"
"我沒有和雨桐私奔。"莫晨說，"五年前的車禍?zhǔn)钦娴?，但是雨桐確實沒有死。是我救了她，然后把她送到了國外治療。"
"治療什么？"
"治療她的精神創(chuàng)傷。"莫晨的聲音變得輕柔，"那場車禍對她的打擊很大，她患上了嚴(yán)重的抑郁癥，甚至有自殺傾向。醫(yī)生建議她離開傷心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休養(yǎng)。"
我愣了一下："所以她這五年是在治??？"
"是的。"莫晨點(diǎn)點(diǎn)頭，"她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直到最近，她的病情才有所好轉(zhuǎn)。"
"那她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和明軒？"
"因為醫(yī)生說，在她康復(fù)之前，最好不要接觸可能引起情緒波動的人和事。"莫晨解釋道，"包括你和明軒。"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是我還是有疑問："那她為什么現(xiàn)在回來了？"
"因為明軒考上了狀元。"莫晨說，"她在新聞中看到了這個消息，非常激動，堅持要回來看看明軒。醫(yī)生雖然不建議，但是她實在太堅持了。"
聽到這個解釋，我的心情變得復(fù)雜起來。
如果莫晨說的是真的，那蘇雨桐這五年確實很痛苦。她不是故意拋棄我們的，而是為了治病不得不離開。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你們?yōu)槭裁匆[瞞我們的兄弟關(guān)系？"
莫晨和父親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
"因為我們擔(dān)心這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fù)雜。"父親說，"畢竟，你們倆都愛著同一個女人，還有了孩子。如果再加上兄弟關(guān)系，這件事就更難處理了。"
"所以你們決定隱瞞？"我看著他們，"你們打算隱瞞到什么時候？"
"我們原本打算，如果雨桐選擇和你重新開始，就永遠(yuǎn)不說這件事。"莫晨說，"但是如果她選擇和我在一起，那就必須說出真相。"
"那她到底選擇了誰？"我問。
莫晨沉默了一下，說道："她還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
這句話讓我的心情更加復(fù)雜了。
蘇雨桐還在猶豫，還在我和莫晨之間糾結(jié)。
雖然我已經(jīng)決定不再和她有任何關(guān)系，但聽到她還在猶豫，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明軒突然開口了："既然你們都這么糾結(jié)，為什么不讓我來做決定？"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明軒，你想說什么？"我問。
"很簡單。"明軒的表情很平靜，"我選擇跟誰，她就應(yīng)該跟誰。畢竟，爭來爭去，不就是為了我嗎？"
這個建議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確實，無論是蘇雨桐的回歸，還是莫晨的出現(xiàn)，核心都是明軒。
如果明軒做出了選擇，其他人也就沒有爭論的必要了。
"明軒，你的選擇是什么？"莫晨問。
明軒看看我，又看看莫晨，最后說道："我選擇我爸爸，李文昌。"
聽到這個答案，我的心中涌起了暖流。
莫晨的表情則有些失落："明軒，你確定嗎？跟著我，你會有更好的生活。"
"我確定。"明軒的態(tài)度很堅決，"而且，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再糾纏我們的生活。"明軒看著莫晨，然后又看向門外，"包括我的生母。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我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