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瞬間被割開無數(shù)細小的口子，鮮血滲出。但我顧不上了。我仰起頭，

看著王座上那個痛苦蜷縮、仿佛隨時會徹底瘋狂的魔頭。他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不似人聲的低吼?！把彼貜椭?，混亂而渴望。

我伸出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臂，不是遞向他，而是猛地將手臂橫在自己嘴邊！然后，

狠狠一口咬了下去！鋒利的牙齒刺破皮肉。劇痛讓我眼前一黑。

溫熱的、帶著我自己體溫的血液，瞬間涌入口腔，鐵銹味彌漫。但我沒有吞下去。

我用盡全身力氣，忍著惡心和劇痛，將嘴里那口溫熱的、帶著心頭血氣息的血液，

朝著王座上的顧玦，猛地——噴了過去！噗！帶著微弱血光的血霧，

精準地噴灑在顧玦蒼白痛苦的臉上，還有他那因痛苦而微張的、喘息著的唇上。

時間仿佛凝固了。大殿里狂暴混亂的氣息，驟然一滯。顧玦猩紅混亂的眼瞳，猛地收縮。

他臉上沾染著我的血，幾滴暗紅的血珠順著他蒼白凌厲的下頜線滑落。他伸出舌尖，

無意識地、極其緩慢地，舔舐了一下濺到唇角的鮮血。那一瞬間。他眼中瘋狂涌動的猩紅，

像潮水般極速褪去！雖然依舊冰冷幽深，但那份毀滅一切的混亂和暴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但至少，是“清醒”的黑暗。

籠罩在我身上的恐怖吸力，如同潮水般退去。心臟那被撕扯的劇痛驟然消失。

我整個人徹底脫力，像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渾身都被冷汗和血水浸透。劫后余生。剛才那一下，真的在賭命。我賭贏了。王座上，

顧玦緩緩坐直了身體。他臉上、唇邊的血跡還在，襯得他那張俊美卻毫無血色的臉，

更加妖異。他伸出蒼白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抹去臉上的血跡。然后，

他那雙恢復了墨黑、深不見底的眼瞳，落在了癱在地上的我身上。那眼神，極其復雜。

不再是看工具。不再是看食物。里面翻涌著審視、探究、一絲極淡的……愕然？

還有某種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