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將張小花的尸檢報告掃描件一一上傳到云端。
報告上清晰標注著"死因:馬兜鈴酸中毒導致的急性腎衰竭",與陳浩現(xiàn)在的診斷一模一樣。
她剛保存好文件,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呃——"她彎下腰,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才二十八周,遠不到預產期。蘇晴咬牙摸到手機,撥通了林妍的電話。
"妍妍...我可能...要早產..."電話那頭林妍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堅持?。?/p>
我馬上叫救護車!"疼痛一波接一波襲來,比前世生產時還要劇烈。蘇晴蜷縮在地板上,
視線模糊中看到張翠蘭的房門虛掩著——婆婆又去哪個"養(yǎng)生講座"了,
估計又在買什么"神藥"。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蘇晴強撐著爬向門口,
身下已經有一小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
她看到林妍帶著醫(yī)護人員沖了進來...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氣味。蘇晴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產科的病床上,腹部綁著胎心監(jiān)護儀。林妍和李醫(yī)生站在床邊,臉色凝重。
"醒了?"林妍握住她的手,"宮口已經開三指了,必須馬上生產。
"蘇晴虛弱地點點頭:"孩子...能保住嗎?""我們會盡力。"李醫(yī)生翻看著檢查報告,
"但你的情況很危險,胎盤早剝,必須立即剖腹產。"正說著,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張翠蘭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桶。"剖什么剖!"她尖聲叫道,
"自然生產才對小孩好!我當年生浩浩就是自己生的,八斤重!"李醫(yī)生皺眉:"這位家屬,
產婦現(xiàn)在——""什么現(xiàn)在不現(xiàn)在的!"張翠蘭粗暴地打斷醫(yī)生,
從保溫桶里倒出一碗黑乎乎的液體,"晴晴,媽給你熬了催產湯,喝了馬上就能生!
"那熟悉的刺鼻氣味讓蘇晴胃部一陣痙攣——前世這碗"催產湯"讓她產后大出血,
差點要了她的命。"不..."蘇晴虛弱地搖頭,
"我聽醫(yī)生的..."張翠蘭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你敢!
"她一把扯掉蘇晴的胎心監(jiān)護電極片,"這些都是害人的東西!輻射會讓我孫子變傻子的!
"監(jiān)護儀立刻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李醫(yī)生按下緊急呼叫按鈕:"保安!產科307需要支援!
"張翠蘭見狀,竟然舉起保溫桶就要往蘇晴肚子上砸:"我讓你剖!
"林妍一個箭步沖上前攔住她:"你瘋了!那是你親孫子!""滾開!
"張翠蘭一把推開林妍,保溫桶里的液體灑了一地,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我這是為她好!自然生產的孩子才聰明!"兩個保安沖了進來,架住張翠蘭往外拖。
她瘋狂掙扎著,嘴里不干不凈地咒罵:"你們這些殺人犯!害了我兒子還想害我孫子!
我要去告你們!"混亂中,蘇晴的宮縮突然加劇。監(jiān)護儀顯示胎兒心率急速下降。"快!
送手術室!"李醫(yī)生當機立斷。推往手術室的路上,
蘇晴忍著劇痛對林妍說:"錄下來...全部錄下來..."林妍會意,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鏡頭里,張翠蘭掙脫保安,追著推車一路尖叫:"不準剖!我不同意!你們這是謀殺!
"手術室門前,張翠蘭竟然撲上來抓住推車不放:"蘇晴!你敢剖腹產,
我就讓浩浩跟你離婚!"蘇晴疼得說不出話,只能用盡全力指了指林妍的手機。
張翠蘭這才注意到有人在錄像,立刻調轉槍口:"拍什么拍!侵犯肖像權知不知道!
"她伸手就要搶手機。"夠了!"一個虛弱但憤怒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眾人回頭,
看見陳浩坐在輪椅上,臉色慘白如紙,腰間還插著透析導管。"浩浩!
"張翠蘭立刻變了一副面孔,"你快管管你媳婦!她要剖腹產,那對孩子多不好?。?/p>
"陳浩沒有理會母親,而是艱難地轉動輪椅來到蘇晴身邊,
握住她的手:"聽醫(yī)生的...我簽字..."張翠蘭如遭雷擊:"陳浩!你瘋了?
剖腹產的孩子會缺鋅缺鐵,還會多動癥!網上的專家都說了——""閉嘴!"陳浩突然怒吼,
隨即因為疼痛而彎下腰,"媽...你害我還不夠嗎...現(xiàn)在還要害晴晴和孩子?
"張翠蘭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我害你?陳浩!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要不是我那些藥,你能活到現(xiàn)在?""那些藥差點要了我的命!"陳浩的聲音嘶啞破碎,
原地:"你...你胡說什么...""表姐都告訴我了..."陳浩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
"小姨的尸檢報告...和你給我喝的藥...成分一模一樣..."張翠蘭踉蹌后退幾步,
撞在墻上。她的嘴唇顫抖著,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但很快又變得兇狠:"那是她體質差!
我的藥救了無數(shù)人!王阿姨的李叔叔,劉奶奶的張大伯..."陳浩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