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簾縫隙溜進書房,在攤開的書頁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沈溯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手臂下壓著那本牛皮筆記本,臉頰旁還散落著幾頁從書架上找到的舊照片。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篤篤篤”,節(jié)奏急促又響亮。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
脖頸傳來一陣酸脹,昨晚翻看那些書到深夜,竟就這么趴著睡了過去。
揉著發(fā)沉的太陽穴起身開門,門外站著個陌生男人,穿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
眉眼間帶著幾分玩味的審視,上下打量他幾眼后,扯了扯嘴角:“呦,看起來還可以,
跟原型一模一樣?!鄙蛩莅櫫税櫭迹€沒來得及開口,身后又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帶著點無奈的低笑:“別打趣了,程燼。”他循聲望去,只見陸離淵站在那男人身后,
還是慣常的白襯衫黑褲子,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塊銀質(zhì)手表??吹缴蛩菝H坏难凵瘢?/p>
陸離淵的目光軟了軟,語氣放緩了些:“醒了?我們來看看你。
”被稱作程燼的男人挑了挑眉,側(cè)身讓出位置,視線在沈溯臉上轉(zhuǎn)了圈,
像是在研究什么稀有的物件:“陸大博士,你這‘作品’倒是養(yǎng)得不錯,
就是眼神空了點——怎么,記憶還沒回來?”沈溯抓著門框的手指緊了緊,
陸離淵是他失憶后為數(shù)不多有模糊印象的人,可眼前這名叫程燼的男人,
還有那句“一模一樣”“作品”,都像細密的針,扎得他心里泛起一陣莫名的煩躁。
雖然沈溯覺得程燼有些沒禮貌,但心里隱約覺得對方或許是過去的朋友,
還是側(cè)身讓開了門:“進來吧?!背虪a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率先邁步進來,
目光在客廳里掃了一圈,帶著點審視的意味。陸離淵跟著走進來,
視線第一時間就投向半開著門的書房,
一眼便看見了書桌上堆疊的“書山”——幾本神經(jīng)科學專著攤在最上面,
旁邊還散落著幾張寫滿批注的便簽。他輕笑了一聲,語氣里帶著點了然:“看來,
你已經(jīng)開始了解自己以前研究的內(nèi)容了。”說著,他走到書房門口,
看著那片狼藉又有序的書桌,轉(zhuǎn)頭看向沈溯,眼神里多了幾分認真,“以你的聰明才智,
應(yīng)該猜到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態(tài)了吧?”沈溯站在原地沒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褲縫。
昨晚翻書時那些零碎的線索、程燼剛才那句“一模一樣”,還有陸離淵此刻的話,
像拼圖一樣在腦子里慢慢拼湊,一個模糊卻驚人的輪廓漸漸浮現(xiàn)。他沒回答,
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陸離淵,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陸離淵看著沈溯臉上那抹熟悉的凝重,
心里清楚他已經(jīng)在拼湊線索了,便緩緩開口,
聲音里帶著點沉郁:“沈溯一直在研究神經(jīng)傳導(dǎo)存儲,核心是想把人類的記憶提取出來,
存儲到外界容器里。為此他試了無數(shù)種載體,
最后偏偏選了最普通的存儲卡——他說‘越簡單的東西,容錯率反而越高’?!彼D了頓,
視線掃過書桌上那本關(guān)于神經(jīng)突觸的專著,繼續(xù)道:“三年前,他的研究有了突破性進展,
能實現(xiàn)記憶提取和存儲的儀器總算做了出來,但配套的記憶解讀與傳輸儀器,
當時還在實驗階段,并不完善?!薄叭齻€月前出了意外?!标戨x淵的聲音低了些,
“他和南梔在各自的實驗室做關(guān)聯(lián)實驗,中間需要傳遞一份化學樣本,
就在交接時發(fā)生了爆炸。沈溯為了護著南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