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主臥室內(nèi)。
王立誠從浴室出來時還是一臉臭臉色，看著就讓人心煩。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在屋里轉了好幾圈，最后站到柳琴背后：
“他今天簽字了嗎？”
柳琴手里的卸妝棉懸在半空，過了會兒才繼續(xù)擦臉。
“沒簽……”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你說什么？！”王立誠一下子就炸了。
“他說這個月，不想簽……”
“操！”
酒杯重重砸在梳妝臺上，紅酒灑了一桌子。
“三年了！眼看就要成了，這點破事你都搞不定！”
王立誠指著她鼻子罵：“當初在啟星，他爸媽沒少給我穿小鞋，老子忍了多少年！現(xiàn)在他們死了，我就是要讓他們的寶貝兒子滾出這個家！”
柳琴聽到這句話，心里咯噔一下。
她拉住王立誠的胳膊：
“老王你消消氣，錢肯定能拿到的。但是趕他走這事……要不先放放？”
“放放？憑什么？”
“今天小哲真的不太對勁，”柳琴努力找著合適的詞，“他居然敢跟你頂嘴，還敢要回房間，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我怕把他逼急了，萬一他出去亂說……”
她偷瞄著王立誠的表情：“要不等下個月他簽了字，錢到手了，咱們先穩(wěn)住他？讓他住著，好吃好喝供著，等過段時間再想辦法讓他走，這樣穩(wěn)當點……”
王立誠一把推開她：“婦人之見！手續(xù)是合法的，他能翻起什么浪？”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別廢話了！”
看著王立誠的背影，柳琴感覺渾身發(fā)冷。
不行，絕對不能把蕭哲逼到絕路上，不然雅妃的事……
得想辦法私下給他點錢封口。
想到這，下午客廳里的那一幕突然闖進腦海。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又涌上來，她差點干嘔。
手指不自覺地碰了碰嘴唇。
那里好像還在發(fā)麻。
臉莫名其妙地燙了起來。她趕緊喝了口水，可越想壓下去，某些畫面反而越清晰。
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長的，怎么就……那么大呢？
王立誠的聲音又響起來：”我不管他發(fā)什么瘋！明天凌晨四點我就得去啟星大廈?！?/p>
“我回來之前，你必須讓他簽字！哭也好，求也好，跪下都行！”
“反正必須簽！簽不了，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倒頭就睡，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柳琴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王立誠的話還在耳邊響，可她的心思早就飛了。
蕭哲到底怎么知道的……
連那男的姓陳都知道。
難道是陳姓男人說的？不可能啊，他圖什么？
這種事本該爛在肚子里的。
明天要讓他簽字……用任何辦法？
柳琴的目光，再次落向自己鏡中微腫的紅唇。
……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透進窗簾。
蕭哲被敲門聲吵醒。
“小哲，你醒了嗎？”柳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軟軟的，帶著點討好，”我做了早餐……”
蕭哲開了門。
柳琴端著托盤站在門口，三明治和牛奶還冒著熱氣。
她今天顯然精心打扮過，甚至可以說是戰(zhàn)備狀態(tài)。
一件珍珠白的真絲吊帶裙，布料很薄，細細的肩帶掛在圓潤的肩頭，V形的領口下，是她引以為傲的驚人深邃。
什么叫憑E近人？
妝化得很精致，但掩不住一夜沒睡的疲憊。
睫毛微微發(fā)抖，眼神躲躲閃閃的。
蕭哲的目光在她身上E級風景區(qū)停留了幾秒，然后注意到她另一只手里的手機。
屏幕還亮著，好像是轉賬成功的界面。
柳琴趕緊開口：“小哲，上個月的生活費我已經(jīng)轉給你了。本來是九萬八，我給你湊了十萬整?！?/p>
她把手機遞過來：“你看看到賬了沒?！?/p>
蕭哲讓她進來。
柳琴趕緊端著托盤進屋，把文件放在桌上，幾乎是在求他：
“小哲，昨天的事……是柳姨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個月度支取文件，你先簽一下吧？不然家里的開銷……”
咔噠。
門鎖的聲音。
柳琴的話卡在嗓子里。手里的牛奶晃了一下，灑了幾滴在手背上，燙得她一激靈。
她轉過身，蕭哲正靠在已經(jīng)反鎖的門上，嘴角帶著一絲說不清的笑意。
“柳姨，你今天穿得很漂亮?！?/p>
他慢慢走過來，眼神像有實體一樣，順著她的身體曲線一寸寸掃過。
“特意為了……補償我？”
走到她面前，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鉆進鼻子。
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他。
“不、不是的……”柳琴想躲，想要避開他的眼神，但被他捏得更緊了些。
“是嗎？”蕭哲輕笑了一下，低下頭，直接吻了上去。
“唔！”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嘴唇那里傳遍全身，像過電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蕭哲才戀戀不舍地松開。
柳琴整個人都軟了，腿都站不穩(wěn)，只能靠著后面的桌子，不然就要摔地上了。
她喘得厲害，胸口一起一伏的，那種說不出的燥熱讓她腦子里一片混亂。
蕭哲欣賞著她這副任人采擷的模樣，伸出拇指，擦去她唇邊被蹂躪出的水漬，
他站直了身子，隨口問：“對了，王叔人呢？”
一提到王立誠，柳琴立刻清醒了一些：“他公司有急事了，凌晨四點就走了……”
蕭哲眉頭輕微地皺了一下。
本來還打算今天用真實之眼探一探他的底，看來計劃要暫時延后了。
蕭哲的目光在柳琴身上轉了一圈，心里那點不爽，悄然變質(zhì)。
她跟平時那副端莊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成熟女人的身材曲線，就算只是這么站著，也能……
他瞥見桌上的文件，用指尖隨意地一撥，那文件便落在了柳琴的腳邊，這才開口：“現(xiàn)在，把它撿起來?！?/p>
柳琴咬著嘴唇，僵硬地彎下腰。
她這么一彎腰，那件白色的吊帶裙就被繃緊了，緊緊貼在她的身體曲線上。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那份文件的時候，一只腳卻踩在了文件上面。
蕭哲從上往下看著她，看著她保持著這個丟人的姿勢，語氣里帶著戲弄：
“柳姨，昨天你說，我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p>
他稍微彎下身子，熱乎乎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和耳邊：
“現(xiàn)在，就讓我看看，你說得對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