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失蹤三年后突然回家,帶著新婚妻子。>“她救了我,我愛她。”他平靜宣布。
>我笑著接納了他們,親手為新妻子戴上我珍藏的婚戒。
>戒指內側刻著的名字卻讓她臉色煞白。>深夜書房,
丈夫的指紋解鎖了秘密檔案:>“克隆體穩(wěn)定性監(jiān)測報告:第7次記憶覆蓋成功。
”>而最后一頁的死亡證明赫然寫著:>“陳嶼,確認死亡于三年前爆炸案。
”>我擦掉眼淚,舉起斧頭劈向地下室緊鎖的門——>里面整整齊齊,
站著幾十個沉睡的“丈夫”。>“現(xiàn)在,我們終于能好好談談了。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我正擦拭著陳嶼生前最喜歡的那個玻璃杯。杯壁薄得像一層冰,
透亮,映著窗外灰蒙蒙的天光。這三年,它成了我唯一固執(zhí)保留的儀式。
指尖沿著杯口冰涼的弧線滑過,門鈴突兀地尖叫起來,撕破了滿屋死水般的寂靜。
叮當——杯子從我驟然脫力的指間滑落,在冰冷的地磚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爆裂聲炸開。
細小的玻璃碴飛濺起來,像驟然破碎的星辰,有幾片扎進我光著的腳背,
尖銳的刺痛猛地鉆心。我僵在原地,竟忘了呼吸,也忘了痛。三年了。
除了催繳水電費的物業(yè)和塞小廣告的,誰會來按響這個早已被世界遺忘的門鈴?
心跳擂鼓般撞擊著胸腔,一股近乎荒謬的沖動驅使我挪到門邊。
冰涼的金屬貓眼貼住我的額頭。外面樓道的光線有些暗,但足夠清晰——那張臉。
下頜線依舊利落,鼻梁高挺,甚至左邊眉骨上那道小小的、只有我熟悉弧度的舊疤,
都分毫不差。是陳嶼。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得徹骨。他站在那里,活生生的。
可這不是他。我熟悉的陳嶼,眼神像夏日午后曬暖的湖水,溫煦又帶著點懶洋洋的狡黠。
眼前這個男人,眼神空洞得像暴風雪過后的荒原,冷得沒有一絲活氣。
更刺眼的是他臂彎里緊緊摟著的女人。一張年輕、嬌艷如初綻玫瑰的臉,依偎在他胸前,
涂著鮮亮櫻桃紅的指甲,此刻正輕輕搭在他腰側。那抹紅,
和我昨天鬼使神差買的那瓶新指甲油,顏色一模一樣。我的身體比意識更快一步行動。
門鎖“咔噠”一聲彈開,沉重的防盜門被我猛地拉開,撞在墻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樓道里帶著灰塵氣味的冷風灌了進來,吹得我單薄的睡衣緊貼在身上。
我死死盯著門外的男人,喉嚨像被粗糙的砂紙堵住,一個字也擠不出來?!傲滞怼?/p>
”他開口了。聲音是陳嶼的,低沉而有磁性,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在震動??赡钦Z調,
陌生得像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每一個字都裹著冰碴?!拔一貋砹?。
”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我,沒有久別重逢的震動,沒有劫后余生的狂喜,
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那目光掠過我的臉,掠過我腳邊狼藉的玻璃碎片,
掠過我腳背上滲出的細小血珠,最終落在他臂彎里的女人臉上時,才奇異地注入了一絲溫度。
“這是蘇晚?!彼o了緊摟著那女人的手臂,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保護意味。“這三年,
是她救了我,照顧我。”他頓了頓,那雙空洞的眼睛終于落回我臉上,
說出的話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準地捅進我的心窩,“我愛她。
”世界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腳下的玻璃碎片似乎更深地扎了進去。我看著那個叫蘇晚的女人,
她怯生生地依偎在“陳嶼”懷里,像只受驚的小鹿,目光躲閃地瞟向我,
帶著一種混合著歉疚和不安的楚楚可憐。多可笑啊,她叫蘇晚,名字里也有一個“晚”字。
這算什么?低劣的模仿秀?還是命運惡毒至極的玩笑?一股腥甜的鐵銹味彌漫在口腔里,
是我自己咬破了舌尖。痛感尖銳,反而壓下了那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尖叫和撕碎一切的瘋狂。
我深吸一口氣,樓道里冰冷的空氣嗆進肺里,火辣辣的疼。再抬起頭時,
我臉上已經堆起了一個笑容,一個我自己都覺得陌生、溫婉得近乎虛假的笑容。“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我的聲音抖得厲害,卻努力維持著平穩(wěn),“快,快進來吧,外面冷。
”我側過身,讓開門口。陳嶼——或者說,頂著陳嶼軀殼的這個男人——攬著他的蘇晚,
邁步走了進來。他擦過我身邊時,帶來一股淡淡的、陌生的消毒水氣味,
蓋住了我記憶里他慣用的那款木質香水的后調。蘇晚緊跟在他身側,
高跟鞋踩過門口那攤玻璃碎片,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
像碾碎了我最后一點自欺欺人的幻想。他們踏入了客廳。這間屋子,
每一寸空氣都浸滿了陳嶼的氣息,浸滿了我們共同生活的十年痕跡。
墻角的懶人沙發(fā)是他癱著打游戲的地方,
茶幾上那個小小的煙灰缸邊緣還留著他當年煩躁時按滅煙頭的凹痕,
書架頂層那排落了灰的科幻小說是他的最愛……現(xiàn)在,兩個突兀的闖入者站在這里,
像病毒侵入了精心維持的標本世界。蘇晚的目光帶著一種新奇又審慎的局促,
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她最終選定了那張雙人沙發(fā),扶著“陳嶼”的手臂,
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了下去,鮮紅的裙擺像一攤刺目的血,鋪展在米色的布藝沙發(fā)上。我站在原地,
腳底的傷口隨著每一次心跳傳來尖銳的提醒,提醒我這一切不是噩夢。“站著做什么?
”男人開口,語氣帶著一種主人般的熟稔,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疏離,“坐吧,林晚。
”他叫我“林晚”。結婚十年,他要么叫我“晚晚”,要么叫我“老婆”,
從沒連名帶姓地叫過。這三個字從他嘴里吐出來,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冰針,扎得我體無完膚。
我沉默地走到他們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身體陷進柔軟的靠墊里,卻感覺像坐在針氈上。
“這三年……”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你去了哪里?發(fā)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說你……”“死了?”他接過了話頭,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爆炸。我命大,
被氣浪掀飛,受了重傷,昏倒在江邊下游的蘆葦蕩里。是蘇晚發(fā)現(xiàn)了我。”他側過頭,
看向依偎在身邊的年輕女人,眼神里是刻意為之的、濃稠的溫柔,“她那時在那邊寫生。
沒有她,我早就爛在泥里了。”蘇晚適時地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顫動,
臉頰泛起羞澀的紅暈,低聲道:“嶼哥…別這么說?!彼а埏w快地看了我一下,
又迅速垂下,“是林晚姐…一直在等你。”“等我?”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那弧度里沒有溫度,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是嗎?看起來過得也還不錯。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窗明幾凈的屋子,掃過我身上整潔的睡衣,
那眼神仿佛在評估一件物品的成色。客廳里的空氣凝滯得如同水泥。
我雙手在膝蓋上死死攥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用那點尖銳的痛楚維持著臉上搖搖欲墜的平靜。不能崩潰。不能質問。至少現(xiàn)在不能。
眼前這個男人,披著陳嶼的皮囊,卻塞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冰冷而充滿敵意的靈魂。
他帶回來的這個女人,如同一顆精心打磨的、用于炫耀的勛章,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都寫滿了刻意。“蘇晚妹妹,”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
帶著一種連我自己都感到惡心的、過分甜膩的腔調,“謝謝你照顧他。一路回來累了吧?
我去給你們倒點水?!蔽?guī)缀跏翘右菜频恼酒鹕?,快步走向廚房。關上廚房門,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我才敢大口喘息。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幾乎要破膛而出。
我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沖刷著雙手,也讓我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一瞬。不能慌。陳嶼回來了,
可回來的不是他。那個依偎在他懷里的蘇晚,
那抹刺眼的櫻桃紅指甲油……所有的一切都透著詭異,像一出精心編排卻漏洞百出的戲劇。
我需要時間,需要證據,需要撕開這層令人作嘔的溫情假面。我拿出手機,
手指因為憤怒和恐懼而微微顫抖,迅速點開那個熟悉的頭像——李薇,
我從小一起長大、現(xiàn)在在市局刑偵隊的閨蜜。我飛快地打字,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血珠:【薇!他回來了!陳嶼!帶著個叫蘇晚的女人!
他說她救了他!不對!全都不對!眼神、語氣、習慣……全都像換了個人!幫我查!
查那個蘇晚!查所有!快!我感覺要瘋了!】發(fā)送??粗莻€小小的“已發(fā)送”提示,
我才稍微喘了口氣。李薇的電話幾乎在下一秒就打了進來,鈴聲在狹小的廚房里尖銳地響起。
我深吸一口氣,接通,壓低聲音:“薇……”“晚晚?!你說清楚!誰回來了?陳嶼?!
”李薇的聲音劈頭蓋臉砸過來,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和職業(yè)性的警覺,“帶著女人?
你確定是他本人?不是整容詐騙?”“臉……是他的臉,疤的位置都對。
但……”我的聲音哽住,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攫住了我,“薇,那眼神……看我的眼神,
像看陌生人,不,像看一件垃圾!還有那個女人,叫蘇晚!名字都……”“蘇晚?
”李薇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一絲怪異的停頓,“你確定她叫蘇晚?”“他自己說的!
‘我愛她’!當著我這個原配的面!”一股濃烈的恨意沖上喉頭,我?guī)缀跻刂撇蛔∫袅俊?/p>
“晚晚,你聽著,冷靜!千萬冷靜!把自己當臥底!別露破綻!”李薇的聲音斬釘截鐵,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馬上查!查這個蘇晚的底!還有他這三年可能的軌跡!記住,
保護好自己!他……現(xiàn)在很危險!”“我知道?!蔽乙е?,指甲再次深深掐進掌心,
“我不會瘋。我要知道真相?!?掛了電話,我用力抹了把臉,
冰涼的水珠混著眼角溢出的滾燙液體滑下。我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扭曲的臉,
強行擠出一個“正?!钡男θ荨H缓蠖似饍杀瓬厮?,重新推開廚房門??蛷d里,
“陳嶼”正低聲和蘇晚說著什么,蘇晚掩著嘴,發(fā)出輕細的笑聲。那笑聲像細小的針,
密密麻麻扎在我的神經上。我走過去,將水杯放在他們面前的茶幾上,杯底磕碰玻璃桌面,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昂赛c水吧。”我的聲音努力維持著平穩(wěn)?!爸x謝林晚姐?!碧K晚抬起頭,
對我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伸手去拿杯子。就在她抬起右手的那一刻,我的目光凝固了。
她的無名指上,一枚鉆戒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芒。那款式……簡潔的鉑金戒圈,
中央鑲嵌著一顆不算太大但切割完美的鉆石。我認得它。三年前,
我和陳嶼逛遍了全城的珠寶店,最后在卡地亞的柜臺,他指著這枚戒指,
眼睛亮得像星辰:“晚晚,這個干凈,襯你。
” 那是我曾經珍視無比、象征著我們純粹開始的婚戒。它現(xiàn)在,
卻戴在了這個陌生女人的手上!一股狂暴的怒火瞬間燒毀了我的理智。我猛地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蘇晚戴著戒指的那只手!動作快得連我自己都猝不及防?!鞍?!”蘇晚驚叫一聲,
像受驚的兔子般試圖縮回手?!瓣悗Z”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銳利如刀鋒:“林晚!
你干什么?!”冰冷的觸感透過皮膚傳來。我死死攥著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指節(jié)泛白,
目光卻死死釘在那枚戒指上。戒指內側,靠近指根的位置,有一行極其微小的刻字。
那是當年陳嶼執(zhí)意要刻上去的,是我們名字的縮寫和結婚日期:“L&Y 4EVER”。
“松手!”男人低沉的警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我沒有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的拇指,
狠狠地、粗暴地擦過戒指內側那圈冰涼的金屬。蘇晚痛得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向后縮去。
“你弄疼我了!”她帶著哭腔喊道。就在我的指腹擦過那行微小刻痕的瞬間,
蘇晚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驟然僵住。她的瞳孔猛地收縮,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
臉色在剎那間褪盡血色,變得慘白如紙。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驚駭,
遠比剛才被我抓住手腕時要劇烈百倍。她死死地盯著我擦拭戒指內側的手指,嘴唇哆嗦著,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怎么了?”男人皺眉,狐疑地看向蘇晚。
“沒…沒什么……”蘇晚猛地抽回手,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她慌亂地低下頭,
用另一只手緊緊捂住了戴著戒指的無名指,肩膀微微顫抖,
仿佛那枚戒指突然變成了一條噬人的毒蛇。男人探究的目光在我和蘇晚之間來回掃視,
帶著審視和疑慮。客廳里的空氣再次凝固,
只剩下蘇晚壓抑不住的、細微的抽氣聲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我緩緩收回手,
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戒指內側那微小凸起的觸感。
看著蘇晚慘白如紙的臉和眼中無法掩飾的巨大恐懼,一個冰冷刺骨的念頭,
如同毒藤般纏繞上我的心臟——這枚戒指,這行刻字,對她而言,
絕不僅僅是一個冒牌貨戴了原配婚戒那么簡單。那恐懼,像是看到了來自地獄的署名。
我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疲憊而空洞的笑容,聲音干澀:“抱歉,蘇晚妹妹,
我……可能是太累了,有點失態(tài)?!蔽曳鲋~頭,身體微微晃了晃,
恰到好處地顯露出一絲脆弱,“這三年……神經繃得太緊了??吹竭@枚戒指……有點恍惚。
” 我刻意含糊其辭,將矛頭指向自己的“精神不穩(wěn)定”,目光卻像淬了毒的針,
精準地刺向蘇晚。她依舊低著頭,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
那枚戒指被死死地藏在了掌心。聽到我的話,她只是飛快地、慌亂地搖了搖頭,
喉嚨里發(fā)出模糊的嗚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像是被巨大的恐懼扼住了咽喉。
男人——頂著陳嶼面孔的冰冷存在——審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
那眼神銳利得仿佛要剝開我的皮肉,看看里面究竟藏著什么。最終,
他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放松了一絲,或許是“精神恍惚”這個理由,
暫時安撫了他那充滿戒備的神經?!岸祭哿?。”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投下一片壓迫感十足的陰影,語氣帶著不容商榷的命令口吻,“林晚,
你回房休息。蘇晚,”他轉向身邊仍在微微發(fā)抖的女人,聲音刻意放柔了些,
卻依舊透著生硬的程序感,“我?guī)闳タ头?。”蘇晚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站起身,
緊緊貼在他身側,恨不得將自己縮進他的影子里,自始至終不敢再看我一眼。
我順從地點點頭,像一個電量耗盡的木偶,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我和陳嶼曾經的臥室。
關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我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順著門板緩緩滑坐到地板上。
門外傳來他們走向客房的腳步聲,男人刻意壓低卻依舊清晰的安撫聲,
以及蘇晚帶著哭腔的、模糊不清的回應。黑暗的臥室里,沒有開燈。
窗外稀疏的路燈光線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條慘白的光帶。我抱著膝蓋,
蜷縮在門后的陰影里,無聲地流淚。眼淚滾燙,灼燒著臉頰,
心臟卻像被浸泡在萬載寒冰之中。陳嶼……我的陳嶼,
那個會因為我手指劃破一道小口子就緊張半天的男人,
裹住我、把我的手揣進他口袋暖著的男人……他絕不會用這種冰冷的、看物品般的眼神看我!
更不會帶著另一個女人,堂而皇之地踏入我們的家,還讓她戴上我們的婚戒!
剛才蘇晚那慘白的臉和巨大的恐懼,像烙印一樣刻在我腦子里。
那枚戒指……內側的刻字……“L&Y 4EVER”……對她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
為什么她會怕成那樣?那恐懼,不像是因為搶了別人老公的心虛,
更像是……認出了某個致命的標記?某個她以為絕不會出現(xiàn)、卻偏偏出現(xiàn)的死亡印記?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冰錐,狠狠鑿穿了我的思緒——難道她認得這枚戒指?認得這行刻字?
甚至……認得這行刻字所代表的那個人?那個真正的、本該屬于我的陳嶼?
混亂的思緒被手機屏幕幽藍的光芒打斷。是李薇發(fā)來的加密信息,
只有一行字和一個附件壓縮包:【蘇晚資料初步:干凈得詭異。孤兒院長大,美院畢業(yè),
自由插畫師。三年前檔案顯示她在國外游學。無任何就醫(yī)、犯罪、異常消費記錄。太干凈了,
像被精心擦拭過。重點:查無爆炸案前后與陳嶼軌跡交集點。你那邊情況?
附件是近三年所有陳嶼關聯(lián)事件(表面可查的)。】干凈得像一張白紙?
一個在爆炸案現(xiàn)場“恰好”救人的插畫師?我點開壓縮包,
里面是零散的新聞報道、警方通報(非機密部分)、一些公開的尋人啟事截圖……信息繁雜,
卻毫無價值。
直到我的目光被夾在其中的一張模糊的掃描件吸引——一份某私人醫(yī)院的舊病歷封面,
患者姓名被涂抹過,但日期赫然是陳嶼失蹤前兩個月!
診療項目一欄隱約可見“神經性記憶紊亂?應激創(chuàng)傷評估”的字樣!記憶紊亂?
陳嶼從未提過!失蹤前那段時間,他確實異常疲憊,精神恍惚,還總做噩夢,
說些不著邊際的囈語……我當時只當他是工作壓力太大!難道……他的失蹤,和這個有關?
深夜的死寂像濃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包裹著整棟房子。墻壁上的掛鐘指針,
每一次挪動都發(fā)出粘滯的“咔噠”聲,敲打著緊繃的神經。我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石像,
背靠著冰冷的臥室門板,耳朵卻捕捉著門外每一絲細微的動靜。終于,
客房門軸發(fā)出極其輕微的“吱呀”聲。接著,
是幾乎被地毯完全吸收的、貓一般輕盈的腳步聲,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蘇晚。這么晚了,
她偷偷溜去書房做什么?我的心跳驟然加速。幾乎是同時,主臥的門被推開。
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步入客廳的黑暗,目標明確,同樣走向書房!他去了!那個男人!
他去書房做什么?幽會?還是……那里藏著什么不能見光的秘密?我屏住呼吸,赤著腳,
像一縷幽魂滑出臥室,無聲無息地貼近書房厚重的橡木門。門縫底下,透出一線微弱的光。
里面的人沒有開大燈。我小心翼翼地調整角度,
個極其微小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舊蟲眼——那是陳嶼小時候頑皮用釘子不小心戳出來的小孔,
后來被我用一小塊透明膠帶從里面封住了,成了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觀察孔”。
視野有限,但足夠了。書房里只開著一盞昏暗的臺燈,光線集中在寬大的紅木書桌區(qū)域。
男人背對著門,坐在陳嶼慣常坐的那張皮質轉椅上。他面前,
書桌上那個陳嶼從不允許我碰的、帶指紋鎖的金屬文件盒,蓋子被打開了!
幽藍的光線從里面透出來,映亮了他冷硬的側臉線條。他正低著頭,
專注地看著盒子里的東西。那專注的姿態(tài),
竟有一瞬間與我記憶里深夜加班的陳嶼微妙地重合。但下一秒,這錯覺就被徹底粉碎。
只見他伸出右手食指,動作帶著一種程序化的精準,按向文件盒內嵌的某個地方。
指尖落下處,一點微弱的紅光短暫地亮起,隨即熄滅。是二次指紋驗證!驗證通過!
盒子內部似乎有微弱的機械運轉聲響起。他俯身,從打開的金屬盒深處,
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本……不,是一個極其輕薄、邊緣閃爍著微弱金屬冷光的平板狀設備。
那絕不是普通的文件!它被激活的瞬間,屏幕亮起,幽藍的光芒照亮了他毫無表情的臉,
也照亮了他正用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動翻閱的動作。他看得很專注,眉頭微微蹙起,
似乎在核對什么數(shù)據。屏幕上快速滾動的似乎是一些復雜的圖表和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流,
偶爾閃過幾個冰冷的英文縮寫。突然,他的指尖停住了。屏幕上顯示著一份清晰的文檔標題,
的標準宋體:**【克隆體穩(wěn)定性監(jiān)測報告 - 迭代序列:07】**我的心跳瞬間停滯!
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凝固!克隆體?監(jiān)測報告?07?!
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恐懼像兩只巨手,狠狠攫住了我的心臟,幾乎讓我窒息。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