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帕,對沈清瑤疑惑的問道:“這是什么?”
沈清瑤頓覺不妙,一把搶過東西,帶著手帕一起藏進被子里。
她忘記把它藏好了。
女孩像只兔子一樣躲起來了,賀蘭序更好奇了。
“這是阿瑤的東西嗎?”
被子里蚊子一樣細小的聲音嗯了一聲。
賀蘭序回憶著上面的圖案,夸贊道:“上面的繡花很精致,針眼也很細密,很漂亮?!?/p>
真誠的夸贊讓沈清瑤懷疑自己真的繡的這么好嗎?
被子里的人露出一個耳朵來,賀蘭序停頓一下又繼續(xù)說:“你知道這刺繡上最出彩的是什么嗎?”
沈清瑤又好奇的露出腦袋來,問賀蘭序:“是什么?”
賀蘭序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聲線溫柔,話語卻像一根羽毛一樣劃過她的心中。
“最出彩的地方就是——它是阿瑤繡的,對嗎?”
沈清瑤聽完后,臉忍不住紅起來,羞赧的把被子再次蓋住頭,整個人不露出一絲一毫在外面,從外面看就像一個球一樣。
“再給我看看,好不好,嗯?”
“哥哥,你就是個登徒子,哪有像你這樣的?”專門說好聽的來逗她。
沈清瑤連人帶被子被人擁在懷中,男人在她背后失笑,胸膛傳來的震顫,連隔著被子都能感受到。
賀蘭序剝開被子,露出里面嬌小可愛的人兒,拉出沈清瑤的手握住仔細觀察。
沈清瑤不自在的蜷縮著手指,卻被人一把薅直,白嫩的手指上有不明顯的黑點,那是她繡花時不小心扎到的。
“怎么會想到要繡花?”連書都不喜歡看的人,怎么會想到做這種粗活。
沈清瑤支支吾吾回答道:“你不是要走了嗎,我想著送你一點東西,可我又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就繡了一塊手帕?!?/p>
說完她瞧了一眼賀蘭序,就見他眼中滿目的柔情,好似快要將她溺在其中,她快速抽回目光,心中有些不理解,賀蘭序原來是個感性的人嗎?她真正的手段還沒用呢,怎么人就開始這樣了?
賀蘭序心疼后教訓(xùn)道:“這些事情交給丫鬟做就好了,既然不是你擅長的事情,就不要為難自己,只要情意到了,你隨便送我什么東西都行。”
又怕太嚴肅嚇到她,補了一句:“東西給我,不是送給我,怎么還藏著?”
沈清瑤把身后藏著的手帕拿了出來,賀蘭序不嫌棄,那她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賀蘭序摩挲著上面的刺繡,套話道:“怎么會想起來送這個?”
沈清瑤難為情的說:“話本子里都寫,如果有情人要離開,要送茉莉和柳枝,我就繡了柳枝?!敝劣谲岳蚧ㄌy繡,完全不在她的考慮之中。
賀蘭序可算搞清上面繡的是什么了,柳同留,沈清瑤舍不得他離開,又不好直接開口,就用了這種辦法來挽留他。還真是幼稚又可愛。
他仔細把那塊手帕折好,準備待會兒帶走。
“哥哥真的要把這個帶走嗎?”沈清瑤還是覺得太過潦草。
賀蘭序早就把她那點心思看穿了,假裝面色陰沉的說:“你不想給我了?”
“要不哥哥別帶這個了,我給哥哥換一樣?xùn)|西好不好?”
原來準備的還不止一樣,賀蘭序嘴角漾起弧度,被自己喜歡的女人重視,再是冷淡的人也忍不住歡喜。
“阿瑤還準備了什么東西?”
沈清瑤事先根本就沒有準備,這會兒急中生智,爬起來去衣柜里面找了一會兒,從剛剛就開始紅的臉頰,現(xiàn)在更紅了。
找到之后她把東西塞到后來賀蘭序懷中,低垂著頭根本就不敢看賀蘭序的神情。
賀蘭序捏那衣物的手微微一抖,臉上驟然升起一陣紅暈,直至蔓延至耳根,哪里還有平時的淡定。
但也在意料之中,沈清瑤一貫放蕩不羈。
如玉郎君捏著一件粉嫩的小衣不知所措,繼而一句話也不說,把小衣塞進胸口里面。
眼睛瞪了一眼沈清瑤,低聲道:“你啊,膽子真是太大了?!?/p>
沈清瑤倒是不怕小衣被別人發(fā)現(xiàn)是她的,這是上次她去賀蘭序莊子里面玩時,在附近的衣鋪里買的,帶回來之后還沒有上過身,巧瑩也不知道她有這件衣服。今天只能用它來應(yīng)急。
外面的天已經(jīng)半亮了,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來。
“過一會兒我就走了,你在家等我回來?!?/p>
沈清瑤聽著這話,總有一種自己和賀蘭是老夫老妻的感覺,莫名的很別扭。還有今夜賀蘭序的種種細節(jié),都仿佛在告訴沈清瑤他們的關(guān)系是如何親密。
以及她自己似乎一點都不排斥,甚至也隱隱約約帶著一些喜悅和渴望。她真的怕自己越陷越深。
沈清瑤不管賀蘭序還要說的話,把賀蘭序趕緊推出去,把門鎖住后,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腳步聲離開后,她一個人再也支撐不住靠在墻邊慢慢滑了下去。
分開一段時間之后也好,她要好好思考一下如何處理跟賀蘭序之間的關(guān)系。
到底是按計劃來推進跟賀蘭序的情感,還是及時止損,早些踏出泥潭,畢竟賀蘭序背后的利益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先前自己頭腦一熱,也沒想過勾搭賀蘭序沒成功,或者賀蘭序厭棄她之后的后果會是怎樣的,更沒想過姨娘會如何看待她。
沈清瑤的思緒現(xiàn)在就像一頭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賀蘭序離開之后也毫無睡意了,他拿出一個木質(zhì)匣子,里面裝著的赫然是上次叫魏武送到莊子上的東西,他上次叫人清洗干凈之后就帶了回來。
把沈清瑤剛給他的另一件小衣一起放進去,把鎖鎖上,這種私密的東西要放好,手帕則是隨身帶在身上。
萬無一失之后,蘭夫人就派人來叫他了,他拜別完父親母親后,就騎上烏霄出發(fā)了。
踏出門口后,他再次回眸看了院子里的西方。
怎么還沒有離開,他就已經(jīng)開始想念沈清瑤了。強迫自己回過神來握住韁繩,夾了一下馬肚,烏霄這匹好馬就像利劍般沖了出去,他的心卻好似還停留在原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