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京圈太子爺沈聿,有個死了七年的白月光。而我,是她那個活下來的雙胞胎妹妹,
也是她的完美替身。他為我復刻姐姐生前最愛的莊園,逼我穿她最愛的長裙,
學她彈過的鋼琴曲。他說我身上有姐姐的味道,能撫平他所有的傷痛。我信了,
以為只要我夠像,他就會愛上我。直到姐姐七周年忌日,他帶我去了他們定情的懸崖,
語氣繾綣:“嫆嫆,下去陪陪你姐姐吧,她一個人太孤單了?!蔽冶凰H手推下,大難不死,
卻在國外的畫展上,看見他小心翼翼地護著一個大肚子的孕婦。那女人,
是我“死”了七年的姐姐。他笑著攬住她,對我說:“以沫,謝謝你替我養(yǎng)了她七年,
現(xiàn)在她病好了,你這個贗品,也該消失了?!?.....冰冷的海水灌入我的口鼻,
像無數(shù)根針扎進肺里。身體被巖石反復撞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在意識徹底消散前,
我腦海里回放著沈聿的臉?!皨拫?,你姐姐最怕黑,也最怕孤單?!薄澳阆氯ヅ闩闼??
”我曾以為,七年的模仿,七年的陪伴,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原來不是。
在他心里,我始終是姐姐顧以溶的影子,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贗品。痛,
密不透風的痛楚將我包裹。再次醒來,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床邊,見我睜眼,
他松了口氣?!澳阈蚜??命真大,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被漁網(wǎng)掛住,居然還能活。
”我動了動手指,張了張嘴,發(fā)不出一點聲音。男人遞過來一杯水?!拔医嘘懼郏莻€畫家,
來這邊采風的?!薄澳慊杳粤巳?,身上多處骨折,我已經(jīng)幫你報了警,也叫了醫(yī)生。
”我搖了搖頭。報警?說沈聿殺人未遂嗎?誰會信。就算信了,誰又敢管。陸舟見我的反應,
皺起了眉?!澳悴幌雸缶渴怯龅绞裁绰闊┝??”我抓過他的畫板,
用盡全身力氣寫下幾個字。“謝謝?!薄皠e管我?!逼吣陙?,我活成了顧以溶。
學她的穿衣風格,模仿她的言談舉止,甚至連笑起來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沈聿最喜歡撫摸著我的臉,透過我,看另一個人。“真像?!薄澳?,你越來越像你姐姐了。
”現(xiàn)在夢醒了。我該做回顧以沫了。2.在陸舟的小漁村,我養(yǎng)了三個月傷。
身體上的傷口在慢慢愈合,心里的窟窿卻越來越大。我每天坐在海邊,看著潮起潮落,
一遍遍回想過去七年的點點滴滴。那些被我視若珍寶的回憶,如今看來,全是傷人的玻璃渣。
陸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從不多問我的過去,只是每天把三餐和藥物準時放在我門口。
偶爾,他會陪我坐一會兒,給我看他畫的畫。他的畫里,有咆哮的浪濤,有靜謐的漁村,
有絢爛的晚霞。他說:“藝術能治愈一切?!蔽夷闷甬嫻P,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我畫不出完整的線條,只能畫出一團團扭曲的色塊。陸舟沒有嘲笑我,
他只是把我的畫收起來,說:“這是你重生的證明。”我剪掉了沈聿最喜歡的那頭長發(fā),
換上了最簡單的T恤牛仔褲。鏡子里的女孩,面色蒼白,眼神空洞,卻有了屬于自己的輪廓。
一天,陸舟帶回來一張畫展的宣傳冊?!懊滋m的,世界頂級的畫展,很多大師都會去,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看著宣傳冊上那個熟悉的名字,心臟猛地一縮。沈聿。他居然也去。
他是以一個新銳收藏家的身份受邀參加。我能想象到,他會帶著我那“死”了七年的姐姐,
顧以溶,一起出席。向全世界炫耀他的愛情。我的心,一點點冷下去。陸舟察覺到我的異樣,
試探地問:“你認識他?”我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安徽J識?!薄爸皇怯X得,這個世界真小。
”我答應了陸舟的邀請。我想去看看??纯此麄儜{什么能心安理得地,踩著我的尸骨,
享受榮光。米蘭,我來了。3.畫展在米蘭最古老的城堡里舉行。我穿著一身黑,
混在人群里,像一個格格不入的幽靈。陸舟陪在我身邊,低聲為我介紹著墻上的畫作。
我的目光卻在人群中瘋狂搜尋。終于,在展廳中央,我看到了他們。沈聿西裝革履,
英俊挺拔,正小心翼翼地護著身邊的女人。那個女人,穿著我最熟悉不過的白色長裙,
長發(fā)及腰,臉上帶著溫柔恬靜的笑。是顧以溶。她沒死。她不僅沒死,還懷了孕,
小腹微微隆起,渾身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原來,
她不是死了七年。她是躲了七年。躲在我為她構建的墳墓里,享受著沈聿毫無保留的愛意。
而我,這個可笑的替身,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她的“復活”鋪路。
沈聿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視線,他轉過頭,目光與我相撞。他的瞳孔瞬間收縮,
臉上閃過一陣錯愕,但很快就被厭惡取代。他攬著顧以溶,朝我走來?!邦櫼阅?/p>
”他的聲音,冰冷又嘲諷。顧以溶依偎在他懷里,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無辜和憐憫。
“妹妹?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她沒有說下去,只是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我不是該死了嗎?”我替她說了出來?!敖憬?,好久不見,你的病,好了?
”顧以溶的臉色白了白,求助似的看向沈聿。沈聿將她護得更緊,看向我的眼神。“以沫,
謝謝你替我養(yǎng)了她七年?!薄艾F(xiàn)在她病好了,你這個贗品,也該消失了。
”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探究和鄙夷。我成了他們眼中,
破壞別人感情的瘋子。我笑了?!摆I品?”“沈聿,你忘了是誰在你公司瀕臨破產(chǎn)時,
跪下去求我爸注資的嗎?”“你忘了是誰在你被對家追殺時,擋在你身前,差點死掉的嗎?
”“哦,我忘了,那些都是我姐姐顧以溶的功勞。”“而我,只是一個頂著她名字,
替她受過的傻子。”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沈聿的臉色,黑成了鍋底。
顧以溶拉了拉他的衣袖,柔聲說:“阿聿,別跟妹妹計較了,
她大概是受了刺激……”“我受了刺激?”我一步步逼近她,盯著她的眼睛?!敖憬?,
你裝了七年的病人,不累嗎?”“你躲在暗處,看著我被沈聿折磨,看著我活成你的樣子,
是不是很有成就感?”“現(xiàn)在你回來了,是不是該把一切都還給我了?
”顧以溶被我的氣勢嚇得連連后退,腳下一個不穩(wěn),眼看就要摔倒。沈聿眼疾手快地抱住她,
然后一腳踹在我的心口?!邦櫼阅?,你敢動她一下試試!”我被踹得撞在陸舟身上。
陸舟扶住我,看向沈聿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吧蛳壬?,你太過分了!”沈聿冷笑一聲,
根本沒把陸舟放在眼里?!拔疫^分?”“她差點害死我的孩子,我沒殺了她,已經(jīng)是仁慈。
”他抱著驚魂未定的顧以溶,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皨拫?,別怕,我在這里。”然后,
他看向我,眼神里的殺意毫不掩飾?!邦櫼阅?,我警告你,離她遠點?!薄胺駝t,下一次,
你就沒那么好運了?!闭f完,他抱著顧以溶,頭也不回地離開。我站在原地,
像一座被抽空了靈魂的雕像。心口的疼痛,遠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
4.沈聿的報復來得很快。第二天,陸舟的畫室就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砸得稀巴爛。
他本人也被打斷了一條腿,躺在醫(yī)院里。我去看他時,他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卻還在安慰我。“沒事,一點小傷。”“倒是你,他們明顯是沖著你來的,你打算怎么辦?
”我還能怎么辦。沈聿在京圈只手遮天,在國外,他的勢力同樣不容小覷。他想讓我死,
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我坐在病床邊,削著蘋果,手卻一直在抖。“陸舟,對不起,
是我連累了你?!标懼坌α诵?,伸手拿過我手里的水果刀?!皠e說這種話。
”“我救你的時候,就想過會有麻煩。”“只是沒想到,對方這么不講道理?!边@時,
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那頭,
是顧以溶得意的聲音?!懊妹茫犝f你朋友出事了?”“阿聿就是這個脾氣,他太在乎我了,
見不得我受一點委屈?!薄拔覄襁^他了,可他就是不聽?!薄邦櫼匀?,你到底想怎么樣?
”“很簡單啊。”她的聲音里帶上了笑意。“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薄爸灰闼懒?,
一切就都結束了?!薄澳惴判?,你死后,我會和阿聿每年都去給你掃墓的,
我們還會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薄懊妹茫@筆買賣,很劃算吧?”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芭?,對了?!鳖櫼匀芟袷窍肫鹆耸裁?。“忘了告訴你,
爸爸媽媽也很想念你?!薄八麄円恢币詾槟闶й櫫?,每天都在找你?!薄澳阏f,
如果我告訴他們,你為了一個男人,連家都不要了,他們會不會很傷心?”爸媽。
他們是我唯一的軟肋。七年前,顧以溶“死”后,爸媽一夜白頭。是我,日夜陪在他們身邊,
告訴他們,我就是嫆嫆,我沒有死。我用七年的時間,才讓他們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現(xiàn)在,顧以溶要親手撕開這個謊言。她要毀了我的一切。“顧以溶,你敢!”我嘶吼出聲。
電話那頭傳來她愉悅的輕笑。“你看我敢不敢?!薄拔医o你三天時間,自己解決。”“否則,
我就把你的“死訊”連同你朋友的慘狀,一起寄回國,送到爸媽手上?!闭f完,她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陸舟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擔憂?!八{你了?”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絕望像是潮水,將我淹沒。我斗不過他們。難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嗎?晚上,
我一個人回到了陸舟被砸毀的畫室。滿地的狼藉,就像我的人生。我蜷縮在角落里,
抱著膝蓋,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懼。就在這時,幾輛黑色的車停在了畫室門口。
車上下來幾個黑衣大漢,徑直朝我走來。為首的人,我認識。是沈聿的貼身保鏢。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面無表情?!邦櫺〗悖蛳壬埬氵^去一趟?!边@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我知道,我逃不掉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沈聿派你們來的?”“他有沒有告訴你們,他在懸崖上,說了什么?”5.“你胡說什么?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錄音筆,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笆遣皇呛f,
拿回去給你家主子聽聽不就知道了?”“不過,我勸你們想清楚?!薄斑@東西,我做了備份,
如果我今晚回不去,明天早上,京圈所有的媒體,都會收到一份大禮。
”我賭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沈聿最在乎的,就是顧以溶的“純潔”和他的名聲。
他可以暗地里弄死我,但絕不敢讓這件事曝光。為首的保鏢死死地盯著我,
像是在判斷我話里的真假。我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良久,他揮了揮手?!拔覀冏?。
”黑衣大漢們來得快,去得也快??帐幨幍漠嬍依铮皇O挛乙粋€人。我靠著墻,
緩緩滑坐在地,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我沒有錄音。那支錄音筆,是空的。我只是在賭。
賭贏了。暫時。我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沈聿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到那時,
我的下場只會更慘。我必須主動出擊。我回到醫(yī)院,陸舟已經(jīng)睡著了。我坐在他床邊,
看著他打著石膏的腿,心里滿是愧疚。第二天一早,我用陸舟的電腦,
注冊了一個匿名的社交賬號。然后,我發(fā)了第一條帖子。
標題是:《驚天秘聞:京圈太子爺?shù)陌自鹿馑蓝鴱蜕?,替身妹妹何去何從?》帖子里?/p>
我沒有指名道姓,我講述了一個關于愛、死亡和替身的狗血故事。故事的結尾,
我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懸念?!癥小姐的死,究竟是意外,還是另有隱情?
完美替身M小姐的出現(xiàn),是救贖,還是另一場陰謀的開始?”帖子一發(fā)出,
立刻在網(wǎng)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京圈就那么大,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出我說的是誰。
一時間,流言四起。沈聿和顧以溶,被推上了風口浪尖。6.輿論的發(fā)酵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