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澤破產(chǎn)后。我心疼,我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到他的情緒,所以總耐不住他懇求。直到那日,
他哄著我紋上他的名字。我疼得昏死過去,迷迷糊糊醒來,卻聽到紋身師問他。
孟寧澤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我也沒想到她那么隨便,隨便哄一哄就答應?!刮移疵站o拳頭,
淚水忍不住往下流,原來我以為的體貼心疼,在孟寧澤眼中,不過是自甘下賤。
1身上火辣辣地疼,心臟似乎漏停了跳動,
我聽著一門之隔的孟寧澤肆無忌憚跟別人詆毀調(diào)笑我?!该细纾阒邦A定的道具都到了,
簡直了。那位那小身板,真能經(jīng)受得住嗎?這小狗如此忠誠,孟哥,你真舍得給我用一用?」
孟寧澤似乎嗤笑了一聲:「什么大不了的,過兩天薇薇回來,
你配合我演一出被女友劈腿的戲碼,到時候既可以甩了她,也可以在薇薇那里博個同情分?!?/p>
太陽穴突突疼起來,我拼命咬住唇,卻怎么也抵不住抽泣的聲音,
大概是聲響驚動了外面的人,孟寧澤滿臉心疼的推開門:「靜怡,醒了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他眼底的關心是那么真切,他的動作是那么輕柔,
如若我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我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人怎么能偽裝到這種程度呢?
注意到紋身師審視的目光,我趕忙狼狽擦拭去眼角的淚水:「太疼了,紋身的后勁也太大了。
」紋身師肆無忌憚在我身上掃視,對著孟寧澤怪笑:「沒想到嫂子耐受能力這么弱?」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卻感覺到很惡心,我掙扎著起身,
誰知一走動身體仿若被劈開了一般疼。紋身師抱臂:「哪就那么疼了?
紋身的的疼痛程度都比不過第一次,你可真虛弱。」我眼巴巴去看孟寧澤,
他卻只是輕捶了紋身師一下:「行了,再胡說八道,你嫂子真生你氣了?!埂胳o怡,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是最沒規(guī)矩的一個,就嘴貧?!刮覝喩矶妓崽鄣碾y受,
實在沒精力再跟眼前這倆人掰扯:「你先送我回家,我有些累。」恰好孟寧澤的手機響了,
他一接通,唇角立馬勾起:「你就站在那別動,我十分鐘就到。」「唉,你悄咪咪回來,
我都不知道你的航班,你還說我遲到。」「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知道你近期回來,
我就該住在機場,方便隨時恭候您的大駕?!箳鞌嚯娫捄螅蠈帩赏馓锥紱]來得及穿,
甚至都沒回頭看我一眼,拿起車鑰匙就急匆匆往外跑。我聲音微弱:「阿澤?」
孟寧澤仿若才發(fā)現(xiàn)我還在這里,他輕拍腦門:「瞧我,一著急把你給忘了。小六,
待會你送你嫂子回去,開車的時候注意點,你嫂子現(xiàn)在身體弱,不能顛簸。」
我注視著他急匆匆的背影,忽然覺得一直以來堅持的信仰崩塌了。2我沒讓小六送我,
直接打車回了我曾經(jīng)的出租屋。不顧身上劇烈的疼痛,我在小小的出租屋走來走去。
廚房空間小,只能容得下一個人,曾經(jīng)孟寧澤圍著我的小兔子圍裙,一米八多的個子,
彎腰幫我做我愛吃的辣子雞。我會在不經(jīng)意闖進去,從他身后環(huán)抱住他:「阿澤,
你對我這么好,會把我慣壞的。」孟寧澤揮著鍋鏟子趕我出去:「廚房油煙重,
女孩子就應該被寵愛著?!贡渖嫌形液兔蠈帩蛇@些年出去旅游買的冰箱貼。每看到一張,
仿佛就能看到張揚著眉眼,陪我去看演唱會,陪我自駕盤山公路,
陪我在清晨看日出的孟寧澤。我忍不住跌坐在地上,一切畫面都那么真實,
曾經(jīng)孟寧澤愛過我的畫面,為什么轉(zhuǎn)眼間,一切都變了?但接下來連著好幾天,
孟寧澤都沒有再給我發(fā)消息,我不得不承認,那日在紋身店的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聽。
直到五日后,孟寧澤給我發(fā)消息:「寶寶,今日我生日,你還記得之前答應過我什么嗎?」
我冷眼看著沙發(fā)上包裹嚴實的黑色包包。孟寧澤是急性子,我才兩分鐘沒回消息,
立馬給我打來了電話:「靜怡,把道具都帶著,你懂的哦。我三十歲生辰禮,地址發(fā)給你了,
等你哦?!刮冶P腿坐在沙發(fā)上,一點點整理曾經(jīng)孟寧澤送給我的禮物,
兩個超大號收納盒都裝不完。我們在一起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不明白,
怎么突然什么都變了呢?鄭薇到底是誰?恰好媽媽給我打來電話:「靜怡,
今天是阿澤三十歲生日吧?要媽說,你們準備準備結婚吧?他之前顧慮你年紀小,
如今你也二十五歲了?!箍墒?,我該怎么跟媽媽說,孟寧澤從機場接回了一個叫鄭微的女孩,
他決定把我送給別人,甚至拿我作為他在鄭微身邊的入場券?我去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
簡單收拾一番,盯著黑色包包看了很久,最后咬牙提起包包,打車去了孟寧澤跟我說的地方。
被他幫扶三年,在一起三年,從我十八歲到如今二十五歲的年紀,
孟寧澤在我的生命中都占據(jù)濃烈的一筆。我想為自己求一個答案。我也想賭一把。
就賭孟寧澤對我有愛。他絕對舍不得把我親手送給別的男人。我進包廂的時候,
孟寧澤正握著一女孩的手切蛋糕:「薇薇,這是你最愛吃的芒果蛋糕,我從早晨就開始忙,
總算親手做出來了?!怪車娙硕荚谄鸷澹骸敢簿娃鞭苯隳茏屆细邕@么費心思了?!?/p>
孟寧澤理所當然把第一塊蛋糕擺在了鄭薇面前,抬眸看到我,他漫不經(jīng)心:「靜怡,
過來嘗嘗我的手藝。」我愣愣站在包廂入口處,盯著那芒果蛋糕,眼眶忍不住泛紅。
和孟寧澤認識這些年,他知道我芒果過敏,往日連芒果味的奶茶都不敢往我跟前拿。如今,
竟堂而皇之讓我吃芒果蛋糕。3小六神色猥瑣在我身上巡視:「靜怡來啦,身子養(yǎng)好了嗎?」
周圍人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鄭薇蹙眉:「靜怡之前生病了嗎?」
小六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薇薇姐忘記我的愛好了嗎?
靜怡前兩天求我在不可描述的位置紋了身呢?!灌嵽贝蛄苛宋乙环瑢χ×αR:「行了,
有沒有職業(yè)操守?客戶隱私也能拿出來胡咧咧?」「靜怡快過來嘗嘗阿澤的手藝,我跟你說,
他從十歲就開始自己做蛋糕,我在國外最想念的就是他這手藝。」我對芒果重度過敏,
忍不住后退避開她遞過來的蛋糕。剛剛看著我被小六羞辱無動于衷的孟寧澤,
瞬時冷了臉:「陳靜怡,你爸媽就這樣教你的嗎?別人給你遞東西,你都不知道接一下?」
從進這個包廂就被排擠的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我對芒果過敏,你知道的啊!」
孟寧澤神色越發(fā)不耐:「今日不僅是給我過生日,也是慶祝薇薇回國,
你在這哭哭啼啼晦氣不晦氣?」我拼命眨眼擠去眼底的淚珠,
拿起那個黑色包包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答案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之前對他遷就、對他包容是因為愛。
但這不代表我真是一個沒有底線的女人。但我沒想到,我都準備離去了,
孟寧澤還不愿意放過我。他猛地拉住我的胳膊:「鬧情緒也要看一下場合!陳靜怡,
我不是你爸,不會一直包容你?!刮夷X中有一根弦忽然炸開,我甩開他的手:「放手!
孟寧澤,我們分手!」鄭薇急切過來打圓場:「阿澤,你看你這事弄的,靜怡不能吃芒果,
你強迫她做什么?靜怡,今天阿澤三十歲生日,咱識大體一些,別破壞氛圍,來,
坐下一起吃點飯?!刮移茐姆諊??一聽這話我掙扎的越發(fā)激烈,
明明是想要掙脫開孟寧澤的鉗制,不知怎么把鄭薇推倒在地。
包廂里的人都七嘴八舌問鄭薇有沒有事,孟寧澤終于放開了鉗制我的手,卻對著我揚起了手。
他居然想要打我。從紋身店就一直浮在半空中的情緒,在這一刻總算落到了實地,
我掄圓了胳膊,對準他的臉就是三巴掌。包廂里一片寂靜,我撕開那黑色包包,
從里面掏出道具,一個個甩到孟寧澤身上:「你心心念念的女神,
知不知道你打算把女朋友送到別人床榻上?孟寧澤,你讓我覺得惡心!」
我狼狽擦拭臉上滾滾而落的淚珠,轉(zhuǎn)身往外跑,孟寧澤追了兩步,聽到包廂里鄭薇的呼痛聲,
又折返了回去。4我去了爸爸的墓地。因為孟寧澤請了專人料理,
爸爸的墓前還放著一束新鮮的向日葵。被工作人員擦拭干凈的墓碑上,爸爸正沖著我微笑。
我再控制不住,趴在爸爸的墓碑前淚如雨下。「爸爸,我跟孟寧澤分手了。
就是三年前我?guī)У侥忝媲?,紅著眼跟你保證要好好照顧我的孟寧澤?!埂膏嵽被貋砗?,
他割裂的仿若是兩個人。爸爸,我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秘密。但我記得你跟我說過,
我是你的小公主,生來就應該被愛的?!埂ぁぁぁぁぁぶ钡狡皾姶笥隄苍谖疑砩?,
我才后知后覺,我在墓地待太久了,此時偌大的墓園漆黑一片,除了灰暗的路燈,
什么都沒有。我心頭一片慌亂,有一把傘遮在了我頭頂。是孟寧澤。他渾身也濕透了,
小心把我抱在懷中:「都多大人了,受委屈還來跟爸爸哭鼻子。」我拼命推他:「你走,
你不配站在我爸爸墓前,我受不受委屈,我哭不哭鼻子,跟你有什么關系?!?/p>
「反正你也準備把我送到別人床上了,反正你有了鄭薇,你根本不在乎我了?!?/p>
孟寧澤嘆息地摸了摸我的頭發(fā):「我真走你別怕哈,這個時辰,除了工作人員,
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你看看前面那個影子是什么?」我再忍不住,
對準孟寧澤光潔的脖子就死命咬了上去:「孟寧澤,你混蛋,你王八蛋,你斷子絕孫,
你就會欺負我?!棺厦蠈帩绍嚿蠒r,我才發(fā)現(xiàn),往日副駕駛上貼著的「怡寶寶專屬」
已經(jīng)被撕了下來。孟寧澤每日為我布置的薰衣草鮮花座位,如今換成了熱烈的紅玫瑰。
座椅的位置被人調(diào)動了,我放在車里的零食也被清理個干凈?;璋捣諊凶躺纳萃?,
在這一刻徹底破滅。孟寧澤顯然也發(fā)現(xiàn)我的沉默了。他輕咳一聲:「靜怡,
我低估了自己對你的感情,我以為薇薇回來我就會徹底把你拋下,
但得知你在爸爸墓碑前哭那一刻,我甚至拋下薇薇就來了這里?!埂缚吹侥愎陋殶o助,
我也會心痛。就算養(yǎng)條狗,六年也有感情了,更何況這些年,我如何寵著你的,你也知道?!?/p>
我吸了吸鼻子,渾身仿若被火車碾過,四肢都疼得厲害:「所以呢?」暴雨如瀑,
車窗被雨水澆砸,車內(nèi)視線昏暗,我愛了六年的男人,垂眸坐在那里:「靜怡,
我曾經(jīng)虧欠薇薇,如今她回來了,我必須娶她?!埂傅野l(fā)誓,我會給你一個孩子。
你爸爸的墓園,你媽媽的療養(yǎng)費,還有來日你和孩子的生活,我都會負責。
一切都和現(xiàn)在一樣,只要你不鬧?!闺婇W雷鳴,我總算瞧清了孟寧澤的表情,胸有成竹,
垂眼瞬間帶出上位者慣有的優(yōu)越。他篤定我會答應他的提議。我拉車門想下車,
卻發(fā)現(xiàn)他把車反鎖了:「雨下太大,山路被封了,靜怡,上天注定,你要陪我過三十歲生日。
」「從見你到現(xiàn)在,你還沒跟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往年我過生日,你都會給我準備驚喜的?!?/p>
「這次,咱們體驗一下暴雨天氣在車里吧?」5我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心底一陣反胃惡心:「孟寧澤,不要讓我恨你!」孟寧澤卻不管不顧,把頭埋在我頸間,
我拼命掙扎,混亂間摸到了孟寧澤的手機。我絕不要在爸爸的墓地附近,
和糟踐我的男人茍合。他都要娶鄭微了,卻還想讓我做他的地下情人,憑什么?對,鄭薇。
我強忍住脖頸處的惡心,顫抖著手在置頂找到了鄭薇,給她打去了視頻電話。
鄭薇接的很快:「阿澤?」孟寧澤親吻的動作一頓,他慌張接過手機:「薇薇,你休息了嗎?
」鄭薇聲音困惑:「阿澤,你在哪里?怎么嘴巴這么紅?今天你過生日,拋下我們就走了,
不夠意思啊。」盯著孟寧澤慌亂的神色,我刻意發(fā)出曖昧的聲響:「阿澤,誰?。俊?/p>
鄭薇聲音帶出了哽咽:「阿澤,是孟叔叔想讓咱們訂婚的,你要是不愿意你直說就行,
何苦這樣羞辱我?」孟寧澤狠狠瞪了我一眼,小心翼翼把視頻對準墓園:「薇薇,
你想哪去了,對面就是陳靜怡爸爸的墓地,我怎么可能喪心病狂到在這種地方跟她在一起。
更何況,我都準備跟你訂婚了,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
鄭薇好似哭了:「我在國外這六年,陪著你的都是她?!?/p>
孟寧澤聲音越發(fā)小心翼翼:「當初你家遭逢變故的時候,我封閉式訓練,沒及時幫助你,
害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看到她就像看到曾經(jīng)的你,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埂肝覍δ愕男乃?,你還不知道嗎?不信你問問我爸,除了你,
我對誰這么上過心?」孟寧澤哄鄭薇的語氣越發(fā)小心翼翼,我卻再也聽不下去了。
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救贖,竟是孟寧澤沒來得及救贖曾經(jīng)的鄭薇,而投射在我身上的余溫。
他救的,幫扶的,其實都是曾經(jīng)無助的鄭薇。那日卑微跪在包廂里的女孩,
是陳靜怡還是趙靜怡都沒關系。可憐我卻一直以為,孟寧澤是爸爸派給我的守護神。
6我的記憶瞬間被拉回最卑微無助的那段時光。爸爸破產(chǎn)自殺第二個月,
媽媽被催債逼得精神失常,每月療養(yǎng)費高達五萬塊。為了給媽媽治病,我不得不去陪酒。
其實喝酒喝到吐不算什么,我知道這世上想要得到高額的報酬,
就要付出常人難以忍受的代價。但我萬萬沒想到,我會在包廂遇到我爸曾經(jīng)的死對頭。
他把我的頭踩在腳下,逼迫我趴在茶幾上伺候他帶來的人。我哭著求經(jīng)理幫我報警,
經(jīng)理卻掩上了包廂的門。那人惡劣湊到我面前:「陳靜怡是不是?
我記得你爸爸生前最寶貝的就是你這個女兒,你說我要是給你拍幾張清涼照,再散播出去,
你說你爸爸棺材板會不會都頂不住了?」周圍所有人都在惡劣調(diào)笑,我拼命搖頭,
把眼睛盯上了旁邊的煙灰缸。我想好了,如若真反抗不了,我就在最關鍵的時候砸死他。
是孟寧澤蹙眉站了起來:「劉叔,上一輩的恩怨,跟一個小姑娘計較沒意思了吧?」說完,
他把自己的披風蓋在我身上,把我?guī)С隽税鼛?。我坐在他車上,依舊抖得不行,
他幫我打開暖風,又去便利店幫我買了熱牛奶:「剛剛喝那么多酒,先喝點熱牛奶暖暖胃?!?/p>
我捏著牛奶瓶,一動不敢動,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這事發(fā)生后,
我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找到高薪的工作。孟寧澤溫柔幫我綁上安全帶:「陳靜怡是不是?
咱們小時候在宴會上還見過呢!」后來,他幫我把媽媽轉(zhuǎn)移到更高端的療養(yǎng)院,
花重金從外地聘請醫(yī)師幫媽媽做康復治療。知道我為媽媽療養(yǎng)費著急,
更是一次性繳納了五年的療養(yǎng)費?!改阌惺裁匆??我一無所有,只有我自己,
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刮业椭^,捏著衣角很是忐忑。
他卻笑著揉了揉我的頭:「說什么呢?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讀書,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
就好好學習,以后到我公司來幫我?!挂驗樗@一句話,我拼命學習跟他公司相關的專業(yè),
每年寒暑假都去他公司實習。在我大三那年,我們順理成章在一起,他帶我去見他的朋友,
跟所有人介紹我是他的女朋友,甚至朋友圈置頂和頭像都是我。媽媽渾渾噩噩,偶爾清醒,
得知我和孟寧澤在一起,她淚水忍不住掉:「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好在阿澤是個好孩子,
你和他在一起,你爸爸在天之靈也可以閉上眼睛了。」「靜怡,別怪你爸爸,
他以為人死債消,他都是為了我們。」可這才短短幾年時光,曾經(jīng)我以為的救贖,
卻要把我打入深淵。我只是談了一場戀愛,怎么把自己徹底淪為了笑柄?喉間一片腥甜,
整個人仿若窒息一般,我盯著孟寧澤,沖著視頻嗤笑:「鄭薇,他說的話你信嗎?」
「他為我做了整整三年的飯。我愛吃辣子雞,他專門跑了好幾家飯店去學?!埂肝殷w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