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科技更名為“天元集團”，在商界并未引起太大波瀾。一家中型上市公司的更名，最多也就是財經(jīng)新聞末尾的一行小字。
但對公司內(nèi)部的員工來說，這卻是一場天翻地覆的變革。
新任董事長姜璃，在宣布更名的同時，也公布了全新的薪酬福利體系。那份文件，通過內(nèi)部郵件發(fā)到每個人郵箱時，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基礎薪資上調(diào)50%?！薄@是第一條，已經(jīng)讓整個公司沸騰。
“取消所有加班，實行彈性工作制，每天工作滿6小時即可。”——看到這條，技術(shù)部的程序員們差點當場把姜董的照片設成屏保。
但真正讓所有人看不懂的，是第三條。
“設立‘貢獻點’積分制度。除基礎薪資外，所有項目獎金、年終獎，將以‘貢獻點’形式發(fā)放。貢獻點可用于兌換特殊福利。”
郵件的附件里，是那份長長的“特殊福利兌換列表”。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種叫做“靈泉飲”的瓶裝水。兌換價格：10貢獻點/瓶。描述：源自長白山萬年冰川深層水源，富含多種稀有礦物質(zhì)，長期飲用，可改善體質(zhì)，提神醒腦，有效緩解疲勞。
第二位，是一種叫做“培元含片”的糖果。兌換價格：100貢獻點/盒。描述：采用多種名貴草本精華，古法秘制，濃縮萃取。含服一粒，可保證24小時精力充沛，思維敏捷。
第三位，甚至出現(xiàn)了“基因優(yōu)化初級體驗”這樣的字眼。兌換價格：10000貢獻點/次。描述：劃時代生命科技，詳情請咨詢天元實驗室。
……
整個公司都炸了鍋。
“這什么玩意兒？靈泉飲？培元丹？董事長是修仙小說看多了吧？”
“改善體質(zhì)？提神醒腦？這不就是高端版的紅牛嗎？10貢獻點，換算成錢得小一千了吧？搶錢?。 ?/p>
“基因優(yōu)化？吹牛的吧！現(xiàn)在的科技哪有這么厲害？”
“我覺得這是個噱頭，就是變相降薪！把獎金換成這些沒用的東西，誰要啊！”
陳默拿著福利列表，也是一頭霧水，硬著頭皮來找姜璃。
“姜董，這個……是不是太……前衛(wèi)了？”他小心翼翼地措辭，“大家可能不太能接受。”
“他們會接受的。”姜璃正在擺弄一個剛剛3D打印出來的奇特模型，那是一個由無數(shù)個微小六邊形組成的球體，“給他們一點時間，去感受‘好處’?！?/p>
第一批“靈泉飲”和“培元含片”，作為新福利體系的推廣品，免費發(fā)放給了每個員工。
大部分人都是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
技術(shù)部的“耗子”孫浩，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最近正為一個技術(shù)瓶頸焦頭爛額，已經(jīng)連續(xù)熬了好幾個通宵。拿到那瓶所謂的“靈泉飲”，他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不就是瓶礦泉水嗎……”他咂了咂嘴，沒覺得有什么特殊味道。
但十分鐘后，他那因為熬夜而昏沉的腦袋，突然變得無比清醒。原本阻塞的思路，像是被疏通了的河道，無數(shù)個新的解決方案瞬間涌現(xiàn)出來。他沖到電腦前，雙手在鍵盤上敲出了一片殘影。
市場部的幾個銷售，下午要去見一個難纏的客戶，抱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態(tài)，含了一片“培元含片”。
結(jié)果，一下午唇槍舌戰(zhàn)，他們非但沒覺得累，反而越說越精神，邏輯清晰，反應敏捷，最后成功拿下了那個幾乎不可能的單子。
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xiàn)了這“特殊福利”的神奇之處。
“臥槽！這‘靈泉飲’真的有用！我昨晚通宵打游戲，今天喝了一瓶，比睡了十個小時還精神！”
“那‘培元含片’才叫牛逼！我感覺我智商都提高了！”
“你們是托吧？有那么玄乎？”
“誰用誰知道！我準備拿我上個季度的獎金，全換成貢獻點！”
一時間，公司的風氣為之一變。以前是到點就盼著下班，現(xiàn)在是想方設法地搞項目，賺貢獻點。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用錢買不到的“特殊福利”，遠比金錢本身更有價值。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姜璃，正在她的專屬“天元實驗室”里，指導著另一位核心成員。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畫著煙熏妝，頭發(fā)染成銀白色，渾身掛滿金屬鏈條的少女。
少女的代號，叫“零”。是林伯文從某個國際黑客大賽里挖來的頂級天才。
此刻，這位在網(wǎng)絡世界里叱咤風云的天才，正像個小學生一樣，看著姜璃的操作，滿臉都是見了鬼的表情。
“不……不可能……”零看著眼前的景象，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物質(zhì)……物質(zhì)重組？你……你沒有借助任何儀器！”
在她們面前，一個密封的玻璃倉內(nèi)，一瓶普通的純凈水，正在發(fā)生著肉眼可見的變化。水分子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拆解、重組，一些微量的、空氣中游離的元素被捕捉，融入其中。
幾分鐘后，一瓶清澈的、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液體，誕生了。
“這就是‘靈泉飲’的制造過程?！苯У卣f，“用現(xiàn)代的詞匯來解釋，可以稱之為‘定向可控的分子重構(gòu)’。而驅(qū)動這一切的能量，就是你們無法理解的……‘靈氣’?！?/p>
“至于‘培元含片’，”姜璃隨手拿起幾株普通的藥草，掌心升起一團無形的、溫暖的氣旋，“所謂的‘古法秘制’，其實就是用丹火，萃取出其中最精純的草木精華，剔除所有雜質(zhì)，再以神識將其壓縮、固化。”
話音未落，她掌心的藥草已經(jīng)化為飛灰，只留下一顆龍眼大小、散發(fā)著清香的綠色藥丸。
零的世界觀，被徹底打敗了。
這不是科學，這是神學！
“老板……”零咽了口唾沫，看著姜璃的眼神，充滿了狂熱，“你……到底是誰？”
姜璃沒有回答她。
她看著手里的那顆“培-元丹”，隨口說道：“其實，如果材料足夠，比如用一些蘊含靈氣的‘靈石’來做能量源，效果會好上百倍。”
“可惜，這個時代的靈石，基本都絕跡了?！?/p>
“所以，我們只能先定個小目標?！?/p>
姜璃轉(zhuǎn)過頭，看著零，露出了一個惡魔般的微笑。
“比如，先用我們的‘靈能科技’，把全球的能源公司，都干趴下。”
“用靈石……不，用‘靈能電池’，給全世界發(fā)工資。你說，這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