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澤用一億支票買斷我八年青春時,我安靜收下了。
他摟著新歡嘲諷:“秦雪單純需要呵護(hù),你太堅強(qiáng)?!?他不知道,
我轉(zhuǎn)身就撥通了首富哥哥的電話。 后來他公司核心技術(shù)癱瘓,跪在暴雨中求我:“阿葵,
我錯了。” 我踩碎那張支票輕笑:“傅總,現(xiàn)在是我要收購你?!?--雨點(diǎn)砸在車窗上,
發(fā)出沉悶而密集的聲響,像無數(shù)細(xì)小的石子敲打著玻璃。
車廂里彌漫著昂貴皮革和傅云澤身上那款熟悉古龍水混合的味道,
卻壓不住那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酒氣。他整個人幾乎壓在我身上,
滾燙的呼吸帶著酒意噴在我頸側(cè),那只曾無數(shù)次在鍵盤上敲下改變行業(yè)代碼的手,
此刻正帶著一種近乎蠻橫的力道撕扯我的襯衫?!鞍⒖彼貑疚?,
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灼人的熱度,燙得我心口發(fā)疼。
昂貴的絲質(zhì)布料發(fā)出不堪承受的裂帛聲。我僵硬地被他推倒在冰涼的真皮座椅上,
車窗外城市霓虹的光怪陸離透過被雨水模糊的車窗,在他臉上投下破碎而搖晃的光斑。
他眼中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被酒精和欲望點(diǎn)燃的混亂占有欲,
與平日那個在媒體鏡頭前冷靜自持的科技新貴判若兩人。這不再是我熟悉的傅云澤。
那個曾與我并肩在凌晨三點(diǎn)的辦公室,共享一碗泡面,為一行精妙代碼擊掌相慶的男人,
似乎被眼前這個被原始沖動支配的陌生靈魂吞噬了?!霸茲?!你清醒點(diǎn)!
”我試圖推開他沉重的身軀,指尖觸到他被酒氣蒸得發(fā)燙的胸膛,
那里曾是我無比熟悉和安心的港灣??纱丝?,那熟悉的溫度只讓我感到一陣冰冷的恐懼。
“別動…”他粗暴地抓住我掙扎的手腕,將它們死死按在頭頂,俯身壓下來,
帶著酒氣的吻胡亂地落在我臉上、頸間。車內(nèi)的空間逼仄得令人窒息,
皮革味、酒味和他失控的氣息像一張黏膩的網(wǎng),將我牢牢困住。車窗上蜿蜒流下的雨水,
像極了無聲的眼淚。他像一頭迷失在叢林中的困獸,只剩下本能的掠奪。
我放棄了徒勞的掙扎,閉上眼睛,任由那令人窒息的重壓和灼熱的氣息將我淹沒。
身體在真皮座椅上留下冰冷的觸感,靈魂卻仿佛被抽離,懸浮在車廂令人窒息的空氣里,
冷冷地旁觀著這場荒唐的掠奪。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永恒,
他沉重的身軀終于不再動作,伏在我身上,只剩下粗重紊亂的喘息。
我用力將他沉重的身體從我身上推開。他悶哼一聲,滑落到旁邊的座椅上,頭歪向一邊,
似乎短暫地陷入了昏沉。我顫抖著手,摸索著被扯開的衣襟,指尖冰涼??圩颖缆淞藥最w,
滾落在腳下昂貴的地毯上,再也尋不回來。---深秋的晨光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清冽,
穿透總裁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切割著室內(nèi)昂貴的地毯。
我站在傅云澤那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前,桌面上散亂的文件間,
一張薄薄的紙片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燒著我的視線。支票。整整一億元。
銀行印章鮮紅刺眼,金額的數(shù)字后面那一長串零,像一張咧開的、無聲嘲諷的嘴。
傅云澤站在巨大的窗邊,背對著我,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卻冷漠的輪廓。
他的聲音隔著那片耀眼的日光傳來,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
冰冷得像手術(shù)刀?!鞍⒖?,這是補(bǔ)償你的?!彼D了頓,仿佛在斟酌最精準(zhǔn)的措辭,
“秦雪和你不一樣。她單純,敏感,需要我全心全意去呵護(hù)。而你…太堅強(qiáng)了。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shí),“這些年,委屈你了。”“委屈?
”這個詞從我干澀的喉嚨里擠出來,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輕顫。八年。從二十歲到二十八歲,
一個女人最熾熱的年華。從那個夏天,我們擠在悶熱簡陋的創(chuàng)業(yè)孵化器小隔間里,
共享一臺風(fēng)扇和一碗泡面,
我熬通宵幫他調(diào)試最初版本的核心框架代碼;到他第一次融資成功,
我們在破舊的大排檔里舉著廉價的啤酒瓶碰杯,他眼里映著路燈的光,對我說“阿葵,
我們一定會成功”;再到公司上市前夜,他壓力爆表,是我陪他在辦公室枯坐到天明,
用無數(shù)杯黑咖啡和縝密的預(yù)案,
幫他穩(wěn)住了陣腳……那些汗水、淚水、無數(shù)次并肩作戰(zhàn)的日夜,
那些我以為刻進(jìn)了彼此骨血里的共同記憶,原來在他心里,最終只凝練成“委屈”二字,
并且可以用一張紙,一串冰冷的數(shù)字,輕易地買斷。心口的位置,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塞進(jìn)了一整塊堅冰。那寒意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凍結(jié)了血液,連指尖都麻木得感受不到絲毫溫度。辦公桌上那張輕飄飄的支票,
像一面冰冷的鏡子,清晰地映照出我八年付出的廉價本質(zhì)。我深吸了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刺得肺葉生疼。所有的質(zhì)問、不甘、撕裂般的痛楚,
都在這一口氣息里被死死壓了下去。沒有意義了。眼淚是武器,但只能用在在乎你的人身上。
顯然,我早已失去了這個資格?!昂谩!币粋€字,短促,清晰,沒有任何起伏。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似乎微微怔了一下,終于轉(zhuǎn)過身。陽光落在他英俊的臉上,
那張曾讓我無數(shù)次心跳加速的面孔,此刻陌生得可怕。他的目光帶著一絲探究,落在我臉上,
似乎想從我平靜的表情里挖掘出一絲裂縫。我迎著他的目光,扯動了一下嘴角,
那大概算是一個極其淺淡、甚至稱不上笑容的表情。然后,我伸出手,
動作穩(wěn)定得連我自己都感到詫異。指尖觸碰到那張冰涼的支票,將它從桌面上拈了起來。
紙張很輕,卻又重得仿佛承載了我整個崩塌的世界。我沒有再看傅云澤一眼。轉(zhuǎn)身,
拉開厚重的辦公室門,再輕輕關(guān)上。隔絕了他,也隔絕了那個曾被我視為整個未來的空間。
---司家老宅厚重的雕花鐵門在身后無聲地滑開,又緩緩合攏,
將門外那個喧囂冰冷的世界隔絕開來。門廳里暖黃色的燈光像一層溫柔的薄紗,
輕柔地籠罩下來??諝饫飶浡奶聪愫捅跔t里松木燃燒的溫暖氣息,
瞬間包裹了我被秋夜寒露浸透的身體?!靶〗悖 币粋€熟悉而激動的聲音響起,
帶著無法抑制的哽咽。我抬眼望去。是蓮姨。從我記事起就在司家照顧我的老保姆。
她站在玄關(guān)的燈影下,鬢角已染上霜白,此刻那雙慈祥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正快步向我走來。她甚至顧不上擦掉臉上的淚痕,便張開手臂,
緊緊地、帶著一種失而復(fù)得的巨大力量抱住了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不斷地重復(fù)著,聲音顫抖,溫?zé)岬臏I水濡濕了我肩頭的衣料。
那久違的、帶著家宅煙火氣的溫暖懷抱,像一個突如其來的、溫暖的浪頭,
瞬間沖垮了我一路上勉強(qiáng)維持的堤壩。一股洶涌的酸澀猛地沖上鼻尖,眼眶瞬間滾燙。
我用力眨了眨眼,將那股淚意逼了回去。不能哭。至少,不能在這里哭?!吧徱?。
”我輕輕回抱了一下她瘦弱的肩膀,聲音有些發(fā)啞,“我回來了。”“阿葵。
”一個低沉而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從旋轉(zhuǎn)樓梯上方傳來。我抬起頭。司寒。我的親哥哥。
司氏集團(tuán)如今的掌舵人。他站在樓梯的緩步臺上,身姿挺拔如松,
穿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家居服,手里還端著一杯熱氣裊裊的白瓷茶杯。
燈光勾勒著他冷峻深邃的側(cè)臉線條,那雙遺傳自父親的、銳利如鷹隼的眼睛,
此刻正穿透空間的距離,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沒有蓮姨那種外露的激動,
卻蘊(yùn)藏著更深沉、更磅礴的東西——審視、了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壓抑的怒火。
他沒有立刻下樓,只是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如同一個沉默的審判者,
又像一座終于等到迷途船只歸航的燈塔??諝夥路鹉塘藥酌?。蓮姨察覺到了這無聲的張力,
悄悄松開了我,退到一旁,用手帕擦拭著眼淚。司寒終于邁步,一步步走下樓梯。
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臺階上,發(fā)出沉穩(wěn)而規(guī)律的輕響。那聲音仿佛敲打在我的心上。
他走到我面前,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眼中那壓抑著的風(fēng)暴。他什么也沒問,只是伸出手,
寬厚而溫暖的手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輕輕落在了我的頭頂。那一下輕柔的觸碰,
帶著兄長的庇護(hù)和無聲的理解,像一個解除封印的咒語。強(qiáng)撐了一路的硬殼,在這一刻,
終于裂開了一道細(xì)微的縫隙?!案纭!蔽业暮韲迪袷潜皇裁催熳。黄D難地吐出一個字。
司寒的手掌在我發(fā)頂停留了片刻,才緩緩收回。他的目光掃過我略顯蒼白的臉,
最終落在我手中緊握著的那個小小的硬物上——那個裝著“一億青春買斷費(fèi)”的U盤。
“給我?!彼穆曇粢琅f低沉,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沒有猶豫,將U盤遞了過去。
司寒接過,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捏著那小小的黑色方塊,仿佛捏著一件令人極度厭惡的垃圾。
他甚至沒有低頭多看一眼,只是手臂猛地一揚(yáng)——一道黑色的弧線劃過暖融融的門廳燈光,
精準(zhǔn)地落進(jìn)了幾步開外那個裝飾用的、燃燒著藍(lán)色火焰的壁爐里。
“滋啦——”一聲極其微弱、幾乎被火焰吞噬的輕響傳來。那枚承載著我八年屈辱的U盤,
瞬間被幽藍(lán)的火舌舔舐、扭曲、融化,化作一縷轉(zhuǎn)瞬即逝的青煙。
司寒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臉上,深邃的眼眸里映著壁爐跳動的火光,也映著我此刻空茫的神情。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門廳里,帶著一種冰封千里的寒意:“傅云澤,
會后悔的。”---厚重的絲絨窗簾隔絕了城市的喧囂,
書房里只亮著一盞光線柔和的落地臺燈。司寒將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的深棕色實(shí)木書桌上,
紙張邊緣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案凳峡萍?,核心系統(tǒng)源代碼架構(gòu)總覽。
”他的指尖在文件封面上點(diǎn)了點(diǎn),聲音平靜無波,“原始框架搭建日期,八年前七月。
簽署人,司葵?!蔽夷闷鹞募?,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紙張,
心臟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八年前七月……那個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夏天,
那個只有一臺老舊風(fēng)扇嗡嗡作響的孵化器小隔間。
記憶的畫面清晰得刺眼:鍵盤被我敲得噼啪作響,屏幕上綠色的代碼流瀑布般傾瀉而下,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在鍵盤的空隙里。傅云澤就坐在我對面,眼睛熬得通紅,
卻閃爍著興奮的光,我們?yōu)槊恳粋€技術(shù)難點(diǎn)爭論,為每一次小小的突破歡呼。那時,
我以為我們是在共同澆筑夢想的基石。我翻開文件,
目光快速掃過那些熟悉的模塊名稱、邏輯結(jié)構(gòu)。一行行冰冷的代碼,此刻卻像有了生命,
在我眼前跳躍、重組,拼湊出那段燃燒著青春和信任的歲月。
手指無意識地?fù)徇^文件上那個早已模糊、卻力透紙背的簽名——“司葵”。那是我的字跡,
帶著二十歲特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張揚(yáng)?!八詾榘恋目萍嫉蹏?,地基是你親手打的磚。
”司寒的聲音將我拉回冰冷的現(xiàn)實(shí)。他靠在寬大的皮椅里,
光影在他冷峻的臉上切割出分明的棱角,“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怎么做?
心底那點(diǎn)殘留的、被支票和羞辱凍結(jié)的柔軟,此刻在這份冰冷的文件面前,徹底碎裂、蒸發(fā)。
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更為堅硬、更為純粹的東西——被徹底喚醒的、屬于司家人的血性和驕傲。
我合上文件,抬起眼,目光迎上司寒審視的眼神。沒有憤怒的火焰,沒有委屈的淚水,
只有一片沉靜如深海的決然。“哥,”我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里異常清晰,“幫我約周墨。
”司寒的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周墨?周氏集團(tuán)那個?他是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之一。
”他探究地看著我,顯然在評估我此刻的冷靜下隱藏的真實(shí)意圖?!拔抑馈?/p>
”我的指尖輕輕點(diǎn)在文件上,落點(diǎn)正是那份署著我名字的原始框架設(shè)計圖,“所以,
他才會對傅云澤賴以生存的根基,最感興趣。”我頓了頓,嘴角牽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敵人的敵人,就是最好的籌碼。傅云澤用支票買斷了過去,那么現(xiàn)在,
我要用他偷走的基石,親手拆了他的王國?!彼竞哪抗庠谖夷樕贤A袅嗽S久,
仿佛在重新認(rèn)識眼前這個失而復(fù)得的妹妹。最終,
一絲極淡的、近乎欣賞的笑意掠過他薄薄的唇角?!皶r間,地點(diǎn)?!彼徽f了四個字。
“越快越好。地方,他定?!蔽一卮鸬酶纱嗬?。司寒不再多言,拿起桌上的手機(jī),
撥通了一個號碼。通話極其簡短,只報了我的名字和意圖。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