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戀京圈太子爺沈聿時,我謊稱自己得了絕癥光榮退場。三年后家族聯(lián)姻,
我捏著嗓子裝柔弱:“沈少,我有血液病……”他遞來黑卡:“嗯,我亡妻也是這病,
看著親切?!蔽铱妊埥肀凰斒ノ镎洳?,我隨手寄的地攤貨成了他保險柜的“遺物”。
直到我翻陽臺偷吃燒烤被他抓包。他晃著我掉落的“病危通知單”:“烤腰子配冰啤,
醫(yī)囑挺野???”我腳趾摳城堡時,他吻著我嘴角辣椒粉輕笑:“晚晚,玩得開心嗎?
”1 替身白月光“蘇小姐,沈先生到了?!惫芗移桨鍩o波的聲音在厚重的紅木門外響起,
像一顆小石子投進我死水般的心里,激起的不是漣漪,是海嘯。來了。
那個傳說中眼高于頂、脾氣莫測的京圈太子爺,沈聿。我聯(lián)姻的對象,
也是我三年前網(wǎng)戀忽悠過、并謊稱已得絕癥光榮“病逝”的……前男友。我深吸一口氣,
指尖冰涼,用力掐了掐掌心,
才勉強維持住臉上那點搖搖欲墜的、屬于“體弱多病蘇家千金”的蒼白脆弱。很好,
血液病晚期患者的人設,開場就得穩(wěn)住。厚重的書房門無聲滑開。
窗外午后的陽光斜斜打進來,給滿室沉肅的紅木家具鍍了層暖金。
逆光站著的男人身形頎長挺拔,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
周身彌漫著一種久居上位的、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陽光勾勒著他利落的下頜線,鼻梁高挺,
薄唇緊抿,那雙眼睛……即使隔著幾步距離,即使光線模糊了細節(jié),
我依然能感覺到那目光的穿透力——沉靜,銳利,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像精準的掃描儀,
一寸寸刮過我的臉。心臟在胸腔里失重般瘋狂下墜。是他!沈聿!那張臉,
褪去了三年前隔著屏幕還能捕捉到的一絲少年氣,輪廓更加深刻,氣場也更加迫人,
但那雙眼睛,看人時習慣性微微瞇起的弧度,我死都不會認錯!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他沒認出我?也對,
網(wǎng)戀三年只打過字發(fā)過語音(我還特意用了變聲器),連張清晰正臉照都沒給過,
全靠我精湛的“病中美人”人設文字描述撐著。如今我真人坐在輪椅上(道具),
臉色刷得慘白(粉底功勞),穿著淑女到腳踝的長裙(方便偽裝隨時暈倒),
跟當初那個在游戲里扛著大刀追著他砍、語音里中氣十足吼著“沈聿你大爺又搶我人頭!
”的暴躁網(wǎng)友,確實判若兩人。巨大的荒謬感和劫后余生的僥幸感交織,
幾乎讓我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去世。沈聿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大約三秒。
那三秒漫長得像一個世紀。就在我后背的冷汗快要浸透昂貴的絲綢裙時,他終于移開了視線,
沒什么情緒地朝我父親——蘇董,微微頷首:“蘇董?!?聲音低沉悅耳,像大提琴的弦音,
卻沒什么溫度。“沈賢侄,快請坐!”我爹堆起十二萬分熱情的笑容,
仿佛對面不是來聯(lián)姻的,而是來撒錢的財神爺,“這就是小女,蘇晚。晚晚,
快跟沈先生問好?!眮砹?!考驗演技的時刻到了!我立刻調(diào)動全身戲精細胞,
放在膝上的手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真嚇的),
抬起那張精心修飾過的、寫滿“命不久矣”的臉,迎向沈聿再次投來的目光。
喉嚨里擠出一點氣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被病痛折磨的虛弱和怯懦:“沈…沈先生好。
” 聲音細若蚊蚋,還帶著點刻意壓出來的沙啞,“抱歉,
我身體不太好……醫(yī)生說是…是血液方面的毛病,比較麻煩,讓您見笑了?!?說完,
還適時地、極其微弱地咳嗽了兩聲,用手帕(提前滴了兩滴眼藥水偽造濕痕)輕輕掩住嘴,
眼睫低垂,一副隨時要香消玉殞的模樣??諝獍察o了一瞬。
我能感覺到我爹在旁邊屏住了呼吸,大概在祈禱我這破綻百出的演技別當場穿幫。
沈聿沒什么反應。他甚至沒坐下,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雙深潭似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
就在我快要窒息時,他終于動了。他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nèi)袋里,
掏出一個薄薄的、邊緣泛著冷光的黑色卡片。不是常見的銀行卡樣式,材質(zhì)奇特,
透著一種低調(diào)又昂貴的質(zhì)感。他用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隨意地,遞到了我面前?!澳弥?/p>
” 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我愣住,下意識地看向我爹。我爹也懵了,眼神示意我:快接??!
我顫巍巍地伸出冰涼的手指,接過了那張沉甸甸的黑卡。指尖碰到卡片的瞬間,
一股金屬的涼意直透心底。沈聿的目光掠過我的臉,落在我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外,
眼神似乎放空了一瞬,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遙遠和……懷念?“嗯。
”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像是在回答我剛才關(guān)于病情的自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血液病……看著親切?!蔽业骸????”我:“!?。 庇H切?這什么魔鬼形容詞?!
沈聿的視線重新聚焦,落回我臉上,那眼神復雜得讓我頭皮發(fā)麻,
像是透過我在看別的什么人。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的溫柔(?),
在落針可聞的書房里清晰地響起:“我亡妻,也是這病走的?!鞭Z——?。。?/p>
一道無聲的驚雷在我腦子里炸開!炸得我魂飛魄散!亡妻?!他亡妻?!也是血液???!
他他他……他說的那個“亡妻”,
年前被他“網(wǎng)戀女友”(也就是我本人)用拙劣借口宣告“病逝”的那個……“白月光”吧?
!我捏著那張冰冷的黑卡,感覺它瞬間變成了燒紅的烙鐵,燙得我?guī)缀跄貌蛔 ?/p>
血液病……這該死的、隨口胡謅的絕癥!我當初為了脫身,劇本寫得潦草,
只說了是“罕見血液病”,具體啥名都沒編!這也能撞上“亡妻”人設?!
沈聿似乎很滿意(?)我這副被雷劈過般的呆滯表情,又或者,
他沉浸在自己的“亡妻追憶”里。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蘇小姐好好休息。蘇董,
具體事宜,我的助理會聯(lián)系您。” 說完,沒再多看我們父女一眼,轉(zhuǎn)身,
邁著他那兩條包裹在昂貴西褲里的長腿,如來時一般,帶著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氣,走了。
2 番茄醬的替身書房門輕輕合攏?!班弁?!” 我爹腿一軟,直接癱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
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我的祖宗!嚇死我了!不過……晚晚啊,
沈少這反應……好像……還行?” 他瞄著我手里的黑卡,眼神發(fā)亮,“看,見面禮都給了!
無限額黑卡??!還說看著你親切!亡妻梗都用上了,這波穩(wěn)了!”穩(wěn)個鬼啊爹!
你閨女我馬上就要成為他“亡妻”的替身文學女主角了!還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那種!
我捏著那張象征著“替身費”的黑卡,欲哭無淚,感覺人生從未如此荒誕。就這樣,
頂著“沈聿亡妻同款病弱光環(huán)”和“他看著親切”的詭異BUFF,我,蘇晚,
搬進了沈聿位于京郊、大得能跑馬的半山莊園別墅——汀蘭苑。我的“病”,
成了最好的保護色和擋箭牌。沈聿很忙,神龍見首不見尾。偌大的別墅里,
除了像幽靈一樣安靜高效的管家、傭人,就剩我一個“病號”。
傭人們對我恭敬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憐憫,
畢竟我是“少爺看著親切的、同樣得了那種可怕血液病的可憐人”。而我,
則開始了兢兢業(yè)業(yè)的“病美人”扮演日常??人?,是必備技能。餐桌上,我會突然掩唇,
發(fā)出壓抑的、撕心裂肺的輕咳,咳得眼角泛紅,肩膀微顫。每當這時,
旁邊伺候的張媽就會立刻遞上溫水和干凈的紙巾,眼神里充滿了感同身受的悲傷:“蘇小姐,
您慢點……唉,這病啊……” 她大概想起了那位同樣被病魔折磨的“先少奶奶”。
有一次咳得太投入(主要是辣椒嗆到了),我順手拿起旁邊雪白的餐巾捂了下嘴,放下時,
上面赫然沾著一點刺目的……番茄醬紅。那是我剛才偷偷蘸薯條留下的罪證!我嚇得手一抖,
餐巾掉在地上。正巧沈聿難得在家吃早餐,就坐在我對面看財經(jīng)報紙。他聞聲抬眼,
目光精準地落在那點“血跡”上。完了!露餡了!我大腦一片空白,血液倒流,
感覺下一秒就要被掃地出門或者送去研究所切片!只見沈聿放下報紙,站起身。
他繞過長長的餐桌,走到我旁邊,彎腰,用他那雙骨節(jié)分明、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
極其小心地……撿起了那張染著“血”的餐巾。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仿佛那不是一張臟了的布,而是稀世珍寶。他凝視著那抹刺眼的紅,
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深沉、復雜,翻涌著濃得化不開的……痛楚和懷念。我的心跳驟停。
然后,在張媽感動(?)的注視下,在我驚恐萬分的目光中,沈聿將那方“染血的圣帕”,
仔細地、鄭重地……折好,放進了他自己西裝胸前的內(nèi)袋里,緊貼著心臟的位置。
他甚至還輕輕拍了拍口袋,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骸啊糁?。
”我:“……” 救命!這替身文學走向是不是太離譜了?!番茄醬它承受不起啊沈總!
動腦補了少爺睹物思亡妻、將對亡妻的深情移情到同病相憐的蘇小姐身上的百萬字虐戀小說。
我僵在椅子上,看著沈聿一臉“我懂你的痛”的沉重表情,
感覺一口老血(這次是真想吐)堵在喉嚨口。這戲,好像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策馬狂奔了!
3 塊的深情更驚悚的還在后頭。為了維持我“隨時可能撒手人寰”的人設,
也為了躲避沈聿那偶爾投來的、仿佛能穿透靈魂的審視目光,
我大部分時間都龜縮在別墅三樓給我安排的、帶超大露臺的“養(yǎng)病”套房里。這天,
沈聿破天荒地在晚飯后敲開了我的房門。
他手里拿著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有點廉價的絲絨小盒子?!疤K小姐。
” 他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幾乎擋住了走廊的光,聲音聽不出情緒,“有件東西,
想給你看看。”我心里警鈴大作,面上依舊虛弱:“沈先生……請進?!彼哌M來,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