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把離婚協(xié)議放在他桌上,"簽字吧。"
傅景深看著協(xié)議書,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真的要離婚?"
"你都要和別人訂婚了,我不離婚還留著過年?"我在沙發(fā)上坐下,"傅景深,我們好聚好散,別鬧得太難看。"
"如果我不簽呢?"
"那我就起訴離婚。"我看著他,"反正結(jié)果都一樣,只是多花點時間而已。"
傅景深沉默了很久,才拿起筆。
"財產(chǎn)分割這一條,你什么都不要?"
"我要了也沒用。"我靠在沙發(fā)上,"反正這些錢你遲早要給白若雪花,我拿了也不安心。"
"蘇晚晚,你能不能別這么說話?"
"怎么說話?說實話?"我冷笑,"傅景深,這三年你給白若雪轉(zhuǎn)了一千多萬,我從來沒計較過?,F(xiàn)在我主動放棄財產(chǎn),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傅景深的手在顫抖,但最終還是簽了字。
"簽好了。"他把協(xié)議推給我。
我看了一眼,確認沒問題后,收起了協(xié)議。
"那就這樣吧。"我站起身,"祝你和白若雪幸福。"
"晚晚。"傅景深叫住我,"你有什么打算?"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再見。"
"晚晚!"
我沒有回頭。
走出傅氏大廈的時候,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三年的婚姻,終于結(jié)束了。
雖然心里還有些酸澀,但更多的是解脫。
我拿出手機,給律師發(fā)了條信息:協(xié)議已簽,請幫我辦理后續(xù)手續(xù)。
很快,律師回復:收到,一周內(nèi)就能拿到離婚證。
一周后,我就徹底自由了。
回到醫(yī)院,我爸正在和病友聊天。
看到我回來,他趕緊問:"怎么樣?"
"很順利。"我在床邊坐下,"下周就能拿到離婚證了。"
我爸嘆了口氣:"晚晚,你不后悔嗎?"
"不后悔。"我握住他的手,"爸,我這三年過得并不快樂。現(xiàn)在離婚了,反而覺得輕松。"
"可是你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
"強扭的瓜不甜。"我搖搖頭,"傅景深心里有別人,我又何必強求。"
"那你以后怎么辦?"
"我想重新開始工作。"我早就想好了,"我的專業(yè)是財務,應該不難找工作。"
"可是你已經(jīng)三年沒工作了..."
"沒關系,我會努力的。"我安慰我爸,"你別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
我爸看著我,眼里滿是心疼。
"晚晚,讓你受苦了。"
"爸,這不是你的錯。"我搖搖頭,"是我自己選擇錯了人。"
當天晚上,我在網(wǎng)上看到一條新聞。
傅景深和白若雪的訂婚儀式定在下周六,地點在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
新聞里說,這場訂婚儀式將邀請整個商界的名流,堪稱年度盛事。
我看著新聞配圖中兩人幸福的笑容,心里波瀾不驚。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他得到了真愛,我得到了自由。
我們都解脫了。
幾天后,我在網(wǎng)上投了幾份簡歷,很快就收到了面試通知。
雖然離開職場三年,但我的專業(yè)功底還在,面試進行得很順利。
"蘇小姐,你的專業(yè)能力很不錯,但有一點我們比較擔心。"面試官看著我的簡歷,"你這三年的空白期怎么解釋?"
"我結(jié)婚了,在家照顧家人?,F(xiàn)在離婚了,想重新投入工作。"
面試官點點頭:"那你能接受出差嗎?我們公司的業(yè)務范圍很廣,經(jīng)常需要到外地。"
"完全沒問題。"
"好的,我們會在三天內(nèi)給你答復。"
走出公司大樓,我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蘇女士,你的離婚證已經(jīng)辦好了,什么時候過來拿?"
"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我感覺三年的陰霾終于散去了。
我自由了。
回到醫(yī)院,我爸的身體恢復得很好,醫(yī)生說再過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晚晚,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爸笑著說,"我今天接到老王的電話,他說他兒子的公司在招財務,問你有沒有興趣。"
老王是我爸的老同事,人很不錯。
"他兒子的公司怎么樣?"
"是個科技公司,規(guī)模不大,但發(fā)展前景很好。老王說他兒子是個實在人,你去了不會受委屈。"
我想了想:"那我去看看吧。"
"好,我讓老王給他兒子打個電話,你們約個時間見面。"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
我以為是護士,抬頭卻看到傅景深站在門口。
他穿著黑色西裝,臉色憔悴,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景深?"我爸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爸,我來看看您。"傅景深走到病床邊,"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再過一周就能出院了。"我爸看看傅景深,又看看我,"你們..."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平靜地說,"傅先生,你來有什么事嗎?"
聽到我叫他"傅先生",傅景深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我看了看我爸,站起身:"好吧。"
我跟著他到了走廊。
"你想說什么?"
"晚晚,我們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傅景深看著我,眼里有我從未見過的脆弱。
"重新開始?"我冷笑,"傅景深,你下周六不是要和白若雪訂婚嗎?"
"我可以取消。"
"取消?"我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離不開你。"傅景深上前一步,"晚晚,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失去你,我會后悔一輩子。"
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諷刺。
"傅景深,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我搖搖頭,"像一個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渣男。既想要白若雪,又舍不得我。你覺得可能嗎?"
"我沒有想要白若雪,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習慣了給她轉(zhuǎn)賬?只是習慣了她一哭你就心軟?"我打斷他,"傅景深,別騙自己了。你愛的是她,不是我。"
"不是的,晚晚。我承認我對若雪有過感情,但那都是過去了。現(xiàn)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看著他,心里一片平靜。
"太晚了,傅景深。"我搖搖頭,"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
傅景深臉色一白:"你說什么?"
"我說,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我重復了一遍,"這三年來,你一次次地傷害我,消磨了我所有的愛意?,F(xiàn)在的我,只想離你遠遠的。"
"晚晚,你別這么說..."
"這就是事實。"我看著他的眼睛,"傅景深,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去找你的白若雪吧,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走回病房。
身后傳來傅景深的聲音:"蘇晚晚,你會后悔的!"
我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
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愛了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