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里,貝微微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彈奏著肖邦的《夜曲》。
窗外初夏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纖細的手指上,音符如同有生命般在空氣中流淌。
這是她在音樂學院的最后一個學期,鋼琴系的"天才少女"即將畢業(yè)。"彈得真好。
"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打斷了她的演奏。貝微微猛地抬頭,
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倚在門框上。陽光從他背后照射進來,為他鍍上一層金邊,
讓她一時看不清他的面容。"抱歉,打擾你了。"那人走近幾步,
貝微微這才看清他的樣子——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卻莫名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魅力。"林遠學長?
"貝微微認出了他,校園里小有名氣的流行音樂系才子,經(jīng)常在校園音樂節(jié)上表演原創(chuàng)歌曲。
"你認識我?"林遠顯得有些驚訝,隨即笑了,"看來我的知名度比想象中高。
"貝微微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熱:"我...我聽過你在去年音樂節(jié)上唱的《星辰》,很好聽。
""謝謝。"林遠的眼睛亮了起來,"那首歌還在修改中。實際上..."他猶豫了一下,
"我來是想問問,能不能請你幫我彈一下這首歌的鋼琴伴奏部分?原定的鋼琴手臨時有事。
"貝微微眨了眨眼睛:"為什么是我?""因為我剛才在走廊聽到你彈琴,
"林遠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的觸鍵方式很特別,有我想要的那種感覺。"就這樣,
貝微微第一次走進了林遠的世界。那天下午,他們在琴房里待了整整三個小時。
林遠的《星辰》是一首關(guān)于追逐夢想的歌曲,旋律簡單卻充滿力量。
貝微微按照他的要求調(diào)整了幾次演奏方式,最終找到了讓他滿意的版本。"完美!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林遠興奮地拍手,"微微,你簡直是為這首歌而生的。
"貝微微低頭掩飾自己泛紅的臉頰:"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彈而已。""不,你賦予了它生命。
"林遠認真地說,"下周六的畢業(yè)音樂會,你會來嗎?"貝微微點點頭,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音樂會那天,貝微微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當林遠站在聚光燈下,
唱起那首他們一起打磨過的《星辰》時,她的眼眶莫名濕潤了。歌曲結(jié)束后,
林遠的目光穿過人群,準確地找到了她,對她眨了眨眼。演出結(jié)束后,林遠在后臺找到了她。
"微微,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他的聲音因為剛唱完歌而有些沙啞,
"我的畢業(yè)作品需要一個鋼琴編曲,我想...也許你可以...""我愿意。
"貝微微甚至沒等他說完就答應(yīng)了,然后為自己的急切感到尷尬。林遠卻笑了,
眼睛彎成兩道月牙:"我還沒說是什么作品呢。""只要是音樂,我都愿意嘗試。
"貝微微小聲說。接下來的幾周,他們幾乎形影不離。林遠租了一間小工作室,
貝微微每天下課后就直接過去。他們一起討論旋律,修改歌詞,
有時會為一個小節(jié)的處理爭論不休,然后又因為突然迸發(fā)的靈感而相視一笑。
"這里應(yīng)該更柔和一些,"一天晚上,貝微微指著樂譜上的某處說,
"像這樣..."她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滑過,彈出一段溫柔如水的旋律。林遠靜靜地聽著,
然后突然拿起吉他,跟著她的旋律即興彈唱起來。那是一段全新的副歌,
比原來的版本更加動人。"天啊,"貝微微停下手指,"這太美了。""是因為你的靈感。
"林遠放下吉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微微,你總是能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貝微微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她低下頭假裝整理樂譜,卻聽到林遠輕聲說:"這周六是我生日,
幾個朋友要給我辦個小派對,你要來嗎?""我..."貝微微咬了咬下唇,"好啊。
"周六晚上,貝微微站在鏡子前換了三套衣服,最終選了一條簡單的淡藍色連衣裙。
她從未如此在意過自己的外表,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既緊張又期待。
林遠的公寓比她想象中要整潔,墻上掛滿了黑膠唱片和各種樂器。
派對上大多是音樂系的學生,氣氛輕松愉快。貝微微不擅長社交,
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地坐在角落,直到林遠拿著兩杯飲料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不喜歡這種場合?"他遞給她一杯果汁。"只是不太習慣。"貝微微接過杯子,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一股微小的電流似乎從接觸點蔓延開來。"我也是。
"林遠出乎意料地說,"其實我更喜歡安靜地做音樂。就像我們這幾天那樣。
"貝微微驚訝地看著他:"但你看起來...""很擅長社交?"林遠笑了,"那只是表象。
在舞臺上表演是一回事,私下里又是另一回事。"這個發(fā)現(xiàn)讓貝微微感到莫名的親近。
派對進行到一半時,林遠突然站起來,拿起吉他。"給大家唱一首新歌,"他環(huán)顧四周,
目光最后落在貝微微身上,"這是寫給一個特別的人的。"前奏響起,
貝微微立刻認出那是他們這幾天一直在修改的旋律,但歌詞是全新的。
林遠的聲音低沉而深情,唱著一個關(guān)于"微光"的故事——如何在黑暗中遇見一束光,
如何被這光芒指引找到方向。當唱到"你是我黑夜里的微光"時,他的眼睛直視著貝微微,
讓她幾乎忘記了呼吸。房間里其他人似乎都消失了,世界上只剩下他和他的歌聲。
派對結(jié)束后,林遠堅持送她回宿舍。初夏的夜晚微風習習,他們并肩走在校園的小路上,
誰都沒有說話,卻有一種無言的默契。"那首歌..."快到宿舍樓下時,貝微微終于開口。
"叫《微光》。"林遠停下腳步,"喜歡嗎?"貝微微點點頭,
不敢抬頭看他:"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因為..."林遠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第一次在琴房見到你時,陽光照在你身上,
就像一束微光突然照進我的生活。"貝微微感到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
林遠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些許汗水的氣息。
"微微,我..."就在這時,貝微微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慌亂地后退一步,
掏出手機——是母親打來的。"我...我得接這個。"她抱歉地說。林遠點點頭,
等她接完電話。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微微,
你爸爸的醫(yī)藥費又該交了..."掛斷電話后,貝微微的表情明顯黯淡下來。
林遠關(guān)切地問:"出什么事了嗎?""沒什么,"貝微微勉強笑了笑,"家里的一些瑣事。
"林遠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告訴我。
"那個夏天,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林遠畢業(yè)了,但為了繼續(xù)和貝微微合作,
他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他們一起創(chuàng)作了幾首歌,甚至開始在小型音樂節(jié)上表演,
漸漸積累了一些粉絲。七月的一個雨夜,他們在工作室熬夜修改一首新歌。窗外電閃雷鳴,
雨點敲打著玻璃,但他們沉浸在音樂中渾然不覺。"我覺得副歌部分還可以再強烈一些。
"林遠彈著吉他建議道。貝微微嘗試著在鋼琴上加重了和弦:"這樣?""對!就是這樣!
"林遠興奮地放下吉他,走到她身邊,"微微,你太棒了!"他的手臂自然地環(huán)住她的肩膀,
貝微微能感覺到他胸膛的溫度透過薄薄的T恤傳來。她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自己,
眼神中有著她讀不懂的復(fù)雜情緒。"微微,我..."林遠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在這時,
工作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林遠,好消息!
"那人興奮地說,"索尼音樂聽了你的demo,他們想簽?zāi)悖?林遠愣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