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爸眼里，繼母劉婉清溫柔賢惠，繼妹林柔體貼可人，我們是重組的模范家庭。
可這份「模范」，從不包括我。劉婉清要把我嫁給她那個所謂的「青年才俊」侄子，
她捧著我的手，笑得慈眉善目：「小默，他會對你好的?！刮艺业搅四莻€男人的前妻，
她渾身是傷，幾乎被毆打致死。1.飯桌上，劉婉清第十次提起她的侄子張偉?！感∧?/p>
張偉這孩子是真不錯，年紀(jì)輕輕就是公司部門主管，有車有房，人也上進(jìn)?！顾贿呎f，
一邊熱情地往我碗里夾了一塊排骨，姿態(tài)親昵得仿佛我是她親生女兒。
坐在我旁邊的繼妹林柔，也跟著甜甜地附和：「是啊姐姐，我見過張偉哥，長得又高又帥，
對人特別有禮貌。」我爸林建軍聽著，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我：「小默，
你劉阿姨和妹妹都這么說，看來是真的不錯。找個時間，見一面吧?！刮曳畔驴曜?，
骨瓷碗和桌面碰撞，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整個飯桌瞬間安靜下來。我扯了扯嘴角，
看著劉婉清：「阿姨，您這么著急把我嫁出去，是怕我賴在家里，礙著您和妹妹的眼嗎？」
劉婉清臉上的笑容一僵，眼眶迅速紅了，委屈地看向我爸：「建軍，你看這孩子，
我……我都是為了她好啊?！刮野值哪樍⒖坛亮讼聛?，呵斥我：「林默！
你怎么跟你劉阿姨說話的？她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說這種話傷她的心！
」林柔也趕緊出來打圓場，拉著我的胳膊，小聲勸道：「姐姐，你別這樣，
媽媽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去見見嘛，見見又沒什么損失?！顾桓睘槲抑氲臉幼?，
眼底卻藏著一絲看好戲的得意。我心里冷笑一聲。一番好意？上個月，
她把我養(yǎng)了三年的貓扔掉，說「畜生而已，影響家里空氣」。我當(dāng)著她的面，
剪了她新買的愛馬仕，告訴她「奢侈品而已，還沒我的貓干凈」。那次我爸出差，
她沒占到便宜，這一個月都夾著尾巴做人?，F(xiàn)在，又開始動別的心思了。
我看著我爸那張被劉婉清蒙蔽的臉，心里一陣發(fā)涼。從我媽去世，
他把這對母女接進(jìn)家門開始，這個家里，我就成了多余的那個?！负冒??！刮彝蝗婚_口，
答應(yīng)了。劉婉清和林柔都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這么快就松口。
我爸的臉色也緩和下來：「這就對了，見見總沒錯?！刮铱粗鴦⑼袂?，
一字一句地說：「不過，我有個條件。」「你說。」「見面可以，但我不想在外面，
顯得太刻意。就約在家里吧，下周末，我親自下廚，算是招待?！箘⑼袂逖劬σ涣粒?/p>
立刻答應(yīng)：「好！當(dāng)然好！小默你真是長大了，懂事了。」她以為我服軟了，
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我爸也欣慰地看著我，覺得我終于「懂事」了。只有我自己知道，
把戰(zhàn)場放在家里，我才能更好地看清，這個叫張偉的男人，到底是個什么貨色。以及，
劉婉清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2.周末很快就到了。一大早，
劉婉清和林柔就忙前忙后地打扮，比相親的本人還上心。劉婉清給我挑了一條白色連衣裙，
溫柔淑女的款式，她笑著說：「小默，穿這個，張偉肯定喜歡?！刮颐鏌o表情地接過來，
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換上了自己常穿的T恤牛仔褲。出來時，劉婉清的臉都綠了?！噶帜?/p>
你這是什么意思？存心給我難堪是不是？」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
如果他連我本來的樣子都接受不了，那還有什么見面的必要？」「你！」劉婉清氣得發(fā)抖。
我爸從書房出來，皺著眉：「好了，少說兩句，客人馬上就到了?！顾戳宋乙谎?，
雖然不贊同，但也沒再多說。劉婉清只好忍著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門鈴響了。
林柔歡快地跑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一米八左右的個子，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
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這就是張偉?！腹霉?，姑父，小柔。」他笑著打招呼，
聲音很溫和，手里還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劉婉清立刻換上一副熱情的笑臉迎上去：「哎呀，
張偉來了，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太客氣了?！刮野忠矊λc了點頭，示意他進(jìn)來坐。
張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艷，
隨即又化為溫和的笑意?！高@位就是小默妹妹吧？你好，我是張偉?！顾疑斐鍪?。
我看著他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沒有去握，只是點了點頭：「你好?！箽夥沼行擂?。
林柔趕緊笑著打圓場：「姐姐就是這個性格，比較慢熱，張偉哥你別介意啊?！埂冈趺磿！?/p>
張偉自然地收回手，把禮物放在茶幾上，「女孩子矜持一點是好事?！顾憩F(xiàn)得體貼又大度，
我爸看他的眼神越發(fā)滿意了。劉婉清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拉著他問東問西，從工作問到家庭，
恨不得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夸一遍。我借口去廚房準(zhǔn)備午飯，躲開了這場虛偽的寒暄。
林柔也跟了進(jìn)來，靠在門邊，狀似無意地問：「姐姐，你覺得張偉哥怎么樣？」我沒說話，
專心切著菜。「我覺得他挺好的呀，比照片上還帥，而且你看他對你多主動?！?/p>
林柔繼續(xù)說道，「家世又好，人又上進(jìn)，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呢?！刮彝Ｏ率种械牡?，
看著她：「你這么喜歡，怎么不自己上？」林柔的臉色白了一下，隨即又笑起來，
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姐姐你又開我玩笑，張偉哥是媽媽介紹給你的，我怎么能搶呢?！?/p>
她語氣天真，可我卻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一絲不甘和嫉妒。我心里有了數(shù)，沒再理她。
一頓飯，吃得暗流涌動。張偉很會活躍氣氛，不停地講著工作中的趣事，
逗得我爸和劉婉清哈哈大笑。他也試圖跟我搭話，問我的專業(yè)，我的愛好。
我都只是言簡意賅地回答，不給他深入的機(jī)會。席間，他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水杯，
水灑在了桌上，濺了幾滴到我的手背上?！副副福 顾⒖棠闷鸺埥?，
有些慌亂地要來擦我的手。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我聞到了一股很淡的，卻很熟悉的煙味。
和我爸抽的牌子不一樣。是一種價格不菲的男士香煙，但我爸從不抽這種。
而張偉從進(jìn)門開始，就表現(xiàn)得像個不抽煙不喝酒的五好青年。更有趣的是，
他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泛黃，是常年夾煙才會留下的痕跡。他在撒謊。我不動聲色地抽回手，
自己用餐巾擦了擦：「沒事?！顾膭幼黝D在半空，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飯后，
我爸留張偉在客廳喝茶。我回房間，打開電腦，輸入了「張偉」這個名字，
加上他公司的信息。信息很多，大部分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正面宣傳。我換了個思路，
開始搜索社交平臺。終于，在一個匿名論壇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帖子。發(fā)帖人沒有指名道姓，
但提到的公司、職位、還有一些細(xì)節(jié)，都和張偉對得上。帖子里控訴一個男人，
表面溫文爾雅，實則控制欲極強(qiáng)，有暴力傾向，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我的心，
一點點沉了下去。3.送走張偉后，劉婉清迫不及待地問我：「怎么樣小默？張偉不錯吧？」
我還沒開口，林柔就搶著說：「我覺得挺好的，姐姐和張偉哥坐在一起，郎才女貌，
特別般配?！刮野忠部粗?，帶著期許：「小默，爸爸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沉穩(wěn)，有禮貌，
是個可以托付的人?！刮铱粗麄?nèi)齻€一唱一和，覺得無比諷刺?！肝也幌矚g他?！?/p>
我直接說道。劉婉清的臉?biāo)查g拉了下來：「不喜歡？哪里不喜歡？人家要長相有長相，
要事業(yè)有事業(yè)，對你還那么上心，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感覺?！刮彝鲁鰞蓚€字。
「感覺？感覺能當(dāng)飯吃嗎？」劉婉清的聲音尖銳起來，「林默，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
這么好的條件，你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刮依淅涞鼗鼐?。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爸一拍桌子，怒了，「你劉阿姨為了你跑前跑后，
你怎么就這么不知好歹？你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天上的神仙嗎？」我看著我爸，
突然覺得很累。他永遠(yuǎn)只看得到劉婉清的「付出」，卻看不到我的感受?！赴?，」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我不喜歡他，不是在鬧脾氣。他抽煙，而且煙癮不小，
但他今天卻刻意隱瞞。一個會在這種小事上撒謊的男人，人品能有多好？」「抽煙怎么了？
男人抽點煙不是很正常嗎？他不在你面前抽，是尊重你！」我爸振振有詞。
「那他控制欲強(qiáng)呢？有暴力傾向呢？」我把在論壇上看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劉婉清立刻尖叫起來：「你胡說！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無稽之談？張偉是我親侄子，
我看著他長大的，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他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怎么可能會有暴力傾向！」她轉(zhuǎn)向我爸，哭得梨花帶雨：「建軍，你聽聽，
她為了拒絕這門親事，都開始造謠了！這是要毀了張偉的名聲，也是要毀了我們家的名聲?。?/p>
」林柔也跟著幫腔，眼眶紅紅的：「姐姐，
你怎么能這么說張偉哥……網(wǎng)絡(luò)上的東西怎么能信呢？肯定是有人嫉妒他，故意抹黑他的?！?/p>
我爸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他指著我的鼻子，氣得渾身發(fā)抖：「林默！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為了你自己的任性，竟然去污蔑一個無辜的人！你馬上給我向你劉阿姨道歉！
然后去跟張偉解釋清楚！」我看著眼前這三個顛倒黑白的人，只覺得心寒。
他們根本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他們只在乎，我有沒有順從他們的意愿?！肝覜]錯，
我不會道歉?！刮乙蛔忠痪洌f得清晰無比。「反了你了！」我爸揚(yáng)起手，
一巴掌就要扇下來。我沒有躲。巴掌最終沒有落下，停在了半空中。我爸看著我倔強(qiáng)的眼神，
那眼神像極了我去世的媽媽。他的手，終究是沒打下來，只是無力地垂下，氣得說不出話。
劉婉清見狀，哭得更兇了：「我這都是為了誰啊……我真是命苦啊……」這場鬧劇，
最終以我的禁足收場。我爸沒收了我的手機(jī)和電腦，斷了我的網(wǎng)，說要讓我好好「反省」。
我被關(guān)在房間里，像個囚犯。但我沒有屈服。我知道，這件事，還沒完。他們越是這樣，
就越證明，這門親事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4.我被關(guān)了三天。一日三餐，
由林柔送進(jìn)來。她每次來，都帶著一副同情又無奈的表情?！附憬?，你別跟爸媽犟了。
服個軟，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埂笍垈ジ缒沁?，媽媽已經(jīng)去解釋過了，
說你就是小孩子脾氣，他也沒生氣，還說很理解你?！埂附憬悖娴膶δ阃玫??！?/p>
我看著她，一言不發(fā)。她在我面前演得越真，我心里就越冷。到了第四天晚上，
我假裝肚子疼，疼得在床上打滾。林柔慌了，趕緊去找劉婉清和我爸。他們沖進(jìn)房間，
看到我臉色慘白，冷汗直流的樣子，也嚇到了?！缚?，送醫(yī)院！」我爸當(dāng)機(jī)立斷。
劉婉清雖然不情愿，但怕鬧出人命，也不敢阻攔。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
我偷偷從玄關(guān)的抽屜里，拿走了備用鑰匙和一部很久沒用的舊手機(jī)。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檢查后，
說是急性腸胃炎，需要留院觀察。我爸和劉婉清守在病床前。我閉著眼睛裝睡，
心里卻在計算著時間。凌晨三點，他們都熬不住，在旁邊的椅子上睡著了。
我悄悄拔掉手上的輸液針頭，用備用鑰匙打開了被他們鎖上的病房門，溜了出去。
我用舊手機(jī)叫了一輛網(wǎng)約車，直奔一個地址。那是私家偵探給我的，
那個匿名論壇發(fā)帖人的地址。發(fā)帖人叫陳婧，是張偉的前妻。我找到她家的時候，天還沒亮。
我敲了很久的門，門才開了一道縫。一個女人警惕地看著我，她很瘦，臉色蠟黃，
眼底是化不開的恐懼?！改阏艺l？」「你好，我叫林默。我是……張偉現(xiàn)在的相親對象?！?/p>
我說出了我的身份。聽到「張偉」兩個字，陳婧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眼神里的恐懼更深了，
她下意識地就要關(guān)門。我急忙用手抵住門：「你別怕，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我只想知道真相。論壇上的帖子，是你發(fā)的嗎？」她沉默了，看著我，眼神復(fù)雜。
我放緩了語氣，真誠地看著她：「求求你，幫幫我。他現(xiàn)在正在逼我，
我的家人也都在逼我嫁給他。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救的，不止是我一個人?！?/p>
或許是我的話打動了她，或許是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讓我進(jìn)去。她的家很小，但很整潔?？蛷d的燈光很暗。她給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對面，
雙手緊緊地握著水杯。「你想知道什么？」「所有?！菇酉聛淼囊粋€小時，
我聽到了一個比我想象中更恐怖的故事。張偉和陳婧是大學(xué)同學(xué)，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了?；榍?，
張偉也是溫文爾雅，體貼備至?；楹?，他才慢慢露出真面目。他控制欲極強(qiáng)，
不允許陳婧有自己的社交，每天都要檢查她的手機(jī)。稍有不順心，就會對她冷暴力。后來，
發(fā)展到動手。第一次動手，是因為陳婧沒有按時回家，他把她推到墻上，掐著她的脖子，
眼神兇狠得像要殺了她。事后，他又會跪下來痛哭流涕地道歉，說自己太愛她了，
太怕失去她了。陳婧心軟，原諒了他。然后，就是第二次，第三次……暴力不斷升級。
最嚴(yán)重的一次，他喝了酒，因為一點小事，把她打到肋骨斷了三根，差點流產(chǎn)。
「孩子……沒保住?！龟愭赫f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在發(fā)抖，眼淚無聲地滑落。我看著她，
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喘不過氣?！肝姨岢隽穗x婚，他不同意，還威脅我，
如果我敢把事情說出去，就殺了我全家?！埂肝彝低蹬芰顺鰜恚懔撕芫?，
才敢在匿名論壇上發(fā)那個帖子，我不敢說出他的名字，我怕他找到我?！?/p>
陳婧卷起自己的袖子和褲腿。手臂上，腿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疤痕，觸目驚心。「這些，
都是他留給我的。」我渾身冰冷，從頭到腳。劉婉清說他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真是天大的笑話?！改阌小C據(jù)嗎？」我問，聲音有些干澀。陳婧點了點頭，
從臥室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厚厚一沓的醫(yī)院診斷證明，受傷的照片，還有報警記錄。
「當(dāng)時警察來過，但是他家里人很快就來把他保了出去，還說我們是夫妻吵架，
讓我不要小題大做。」「他姑姑，劉婉清，也來了。她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說是我不知檢點，
才惹他生氣的。」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原來，劉婉清從頭到尾都知道！
她知道她侄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渣，卻還要把我推入火坑！一股滔天的怒火在我胸中燃燒。
我拿著那些證據(jù)，手在微微發(fā)抖。「謝謝你?！刮铱粗愭海嵵氐卣f道，
「謝謝你愿意相信我，把這些告訴我。」「我不是在幫你，」陳婧搖了搖頭，
眼神里多了一絲決絕，「我是在幫我自己。我不能再這么躲下去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向她保證：「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次，我們讓他，還有他背后那些人，
付出代價?！?.我沒有回醫(yī)院。我拿著陳婧給我的證據(jù)復(fù)印件，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我需要一個計劃，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我給我的好友兼律師打了電話，
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她聽完后，氣得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這家人簡直是瘋了！林默，
你別怕，我馬上幫你申請人身安全保護(hù)令！」「不，」我打斷了她，「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要的，不只是安全。」我要的是，讓劉婉清和張偉，身敗名裂。
我讓她幫我整理好所有證據(jù)，并且聯(lián)系了幾家有影響力的媒體。做完這一切，
我才打開那部舊手機(jī)，給我爸發(fā)了一條信息。「爸，我沒事，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等我想通了，就回去?！刮野趾芸旎亓穗娫?，但我沒有接。我就是要讓他們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