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摔得七葷八素,發(fā)髻散亂,狼狽不堪。
她抬起頭,對上蕭玨那雙滿是殺意的眼睛,嚇得渾身發(fā)抖。
“殿……殿下……臣女……臣女不知您在說什么啊……”她淚如雨下,楚楚可憐。
若是原著里的蕭玨,看到心愛的女人這般模樣,早就心疼得不行了。
可現(xiàn)在的蕭玨,是個被劇透逼瘋了的瘋批。
【喲喲喲,開始演了。不愧是女主,這演技,隨時隨地都能切換?!?/p>
【不過話說回來,蕭玨是怎么知道白月光“知道”有刺客的?我沒劇透這個啊?難道這個瘋批,已經(jīng)進化到會自己腦補情節(jié)了?】
姜妙的心聲,精準地傳入蕭玨耳中。
他冷笑一聲。
他當然不知道。
他只是在詐她。
這個世界上,知道“未來”的,不止姜妙一個。他眼前的白月光,也處處透著古怪。她總能“恰巧”出現(xiàn)在最需要她的地方,說出最“恰到好處”的話。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運氣,三次四次,就是有問題。
“不知道?”蕭玨的馬鞭,輕輕拍了拍白月光的臉頰,這個動作,侮辱性極強,“方才刺客出現(xiàn)前,你為何頻頻望向那個方向?又為何……提前握緊了袖中的金瘡藥?”
白月光的心,猛地一沉。
她確實提前準備了金瘡藥,想著等太子受傷后,第一時間就能拿出來,博取好感??伞伤趺磿??!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姜妙。
是她!一定是她!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到底用了什么妖術,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是姜妙!殿下!是她告訴臣女的!”情急之下,白月光決定禍水東引,“她說這里有危險,讓臣女多加小心!”
【我靠!好一招惡人先告狀!白蓮花,你夠狠!】
【蕭玨你可別信她的鬼話!我離她八丈遠,嘴巴都沒張過一下,怎么告訴她?用眼神嗎?】
蕭玨當然不信。
他只是覺得,這場戲,越來越有意思了。兩個“先知”的對決,一個藏在暗處,一個擺在明面。
他收回馬鞭,翻身下馬,走到姜妙面前。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他伸出手,一把將姜妙從馬上抱了下來,動作雖然粗魯,卻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強勢。
他將她圈在懷里,低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孤的側妃,看來,你的‘重生’,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p>
姜妙被他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包裹著,腿都軟了。
【大哥你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你的人設崩了啊喂!】
【還有,你別靠這么近,你身上的血腥味好重……是你自己的,還是那個刺客的?】
蕭玨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剛才為了躲閃被樹枝劃破的一道小口子,正在滲血。
他突然玩心大起。
他抓起姜妙的手,將她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孤受傷了?!彼粗难劬ΓZ氣平淡,眼神卻充滿了戲謔,“按照你說的‘劇本’,現(xiàn)在,你是不是該為孤尋藥療傷,然后我們找個山洞,共度一夜?”
姜妙的手指觸碰到那溫熱的血液,整個人都僵住了。
【啊啊啊??!瘋了!他絕對是瘋了!他在說什么虎狼之詞!】
【誰要跟你共度一夜??!你快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
【救命!系統(tǒng)!快來救我!這里有變態(tài)?。 ?/p>
蕭玨聽著她內心的尖叫,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喜歡看她這副表面鎮(zhèn)定、內心崩潰的樣子,這比任何娛樂都能取悅他。
“怎么?”他故意湊得更近,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你不愿意?”
就在這時,皇帝和一眾侍衛(wèi)趕了過來。
看到眼前這副“太子抱著未來側妃,而侯府嫡女倒在地上哭泣”的詭異畫面,所有人都沉默了。
“陛下!”白月光連滾帶爬地撲到皇帝面前,“您要為臣女做主??!太子殿下他……他冤枉臣女……”
而蕭玨,則拉著姜妙,對著皇帝,不卑不亢地說道:“父皇,兒臣以為,今日的圍獵,混入了奸細。白小姐形跡可疑,而姜妙……則因為提前預警,救了兒臣一命。請父皇明察。”
姜妙:【???我什么時候預警了?我什么時候救你了?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蕭玨仿佛沒聽到她的心聲,他緊緊攥著她的手,是在警告她,不許拆臺。
皇帝看著眼前這一團亂麻,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現(xiàn)在也看不懂了。這個一向穩(wěn)重的太子,最近的行為,實在太過乖張。而這個姜妙,似乎也處處透著古怪。
最終,圍獵草草結束。
白月光被以“驚擾圣駕”為名,罰禁足三月。
而姜妙,則因為“護駕有功”,在回宮的路上,被皇帝叫到了龍輦之上,賞賜了一堆東西。
姜妙坐在皇帝身邊,如坐針氈。
【這都什么事啊!我搶了女主的機緣,打了女主的臉,結果……我還成了功臣?】
【這情節(jié),已經(jīng)不是崩了,這是直接炸了啊!】
【不過……好像有點爽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暗自竊喜的時候,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皇帝,突然睜開了眼睛。
“姜丫頭,”皇帝的聲音,帶著一絲探究,“你跟朕說實話,你是如何得知,今日會有刺客的?”
姜妙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來了,終極拷問來了!
她要是說漏了嘴,今天就得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