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礦道，空氣清新劑都拯救不了的混合型毒氣室！裴哥，你確定張居正那老狐貍留下的聯(lián)絡方式，不是坑咱們的？】我一邊扶著墻，一邊試圖撥亂反正我那快要散架的五臟六腑。這具身體的續(xù)航能力，比我上輩子那熬夜打游戲的手機還差。
“張首輔行事，豈是你能揣度?！迸徵竦臍埢暝谖夷X子里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得，又開始端著了，您老人家電量不足的時候能不能別這么傲嬌？】
按照裴珩提供的記憶碎片，我在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廟里，對著一尊缺胳膊少腿的山神像，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某個部位——具體來說，是山神像那光禿禿的腦門。
“咚、咚咚、咚咚咚……”【這暗號，怎么聽著像《忐忑》開頭的節(jié)奏？張居正當年是個隱藏麥霸？】
敲了半天，除了驚起幾只蝙蝠，連個鬼影都沒有。我正琢磨著是不是裴珩記憶出錯了，或者這山神像年久失修，信號接收器壞了。
“芝麻開門？”我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錯！是‘天王蓋地虎’！”一個略帶沙啞，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冷不丁從我身后響起。
【我勒個去！】我汗毛倒豎，猛地轉身，差點把腰給閃了。只見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月光下依稀能看出是個高瘦的漢子，臉上蒙著塊布，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正上上下下打量我，【這眼神，比X光還透徹，不會是我前幾天在黑市買盜版書被他逮著了吧？】
“你是……送快遞的？”我腦子一抽，脫口而出。
那黑影明顯頓了一下，似乎被我這不按套路出牌的問話給整不會了。
“閣下便是林默？”他沒接我的茬，聲音里帶著一絲探究。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林大爺我?！蔽乙皇植嫜?，一手暗暗扣緊了袖子里的手弩，【管你是誰，敢動我一下試試，我這淬了毒的‘小寶貝’可不是吃素的?！?/p>
裴珩的殘魂在我腦中波動了一下：“是他……”
【你認識？熟人？還是債主？】
那黑影緩緩揭開面巾，露出一張平平無奇，但眼神卻異常銳利的臉：“在下‘影’，奉張首輔遺命，在此等候多時?！?/p>
【影？這代號，中二氣息都快溢出屏幕了。張居正當年是不是還搞了個‘曉組織’?。俊课倚睦锆偪裢虏?，面上卻故作鎮(zhèn)定：“張首輔？他老人家不是早就駕鶴西游，去跟馬克思喝茶了嗎？”
“影”的嘴角抽了抽：“首輔大人深謀遠慮，早有安排。只是未曾料到，裴指揮使會以如此……奇特的方式歸來。”他那目光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這是靈魂共享，懂不懂？高級貨！限量版！】
“咳，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就是裴哥在我這兒辦了個VIP年卡?！蔽腋煽纫宦?。
裴珩的殘魂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影”居然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離譜的解釋：“裴指揮使的遭遇，我已知曉?！薄M織手段詭譎，京城分舵更是盤根錯節(jié)。你們能從‘鬼見愁’的祭壇逃出來，實屬不易?！?/p>
【喲呵，看來是友軍，而且還是個知道內幕的VIP玩家?！课倚念^一松。
“你既然是張首輔的人，那應該知道‘青桐’吧？裴哥說他身上有重要信物?！蔽抑北贾黝}。
“影”的面色凝重了幾分：“‘青桐’并未犧牲。他被‘槐’組織擒獲，如今被囚禁在城外一處秘密據(jù)點，用以研究那枚玉佩。不過，他設法傳出了一絲線索。”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竹管，遞了過來。
我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小塊布料，上面用血跡歪歪扭扭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個抽象版的“井”字，又像個二維碼的邊角料。
【這線索，夠抽象的?。】氨饶承┈F(xiàn)代藝術，主打一個“我畫了，你猜去吧”?！?/p>
“這是‘槐’組織內部某個據(jù)點的標記?！薄坝啊苯忉尩溃啊薄诰┏堑膭萘?，遠超你們想象。他們滲透極深，從販夫走卒到朝中大員，都有他們的眼線。你們之前能從祭壇逃脫，除了那陣盤擾亂了地脈，更多的是因為他們內部對于如何處置‘引子’的氣息產(chǎn)生了分歧，才給了你們可乘之機?！?/p>
【好家伙，這‘槐’組織是開了連鎖店還是搞傳銷?。堪l(fā)展下線能力這么強？還玩內斗？這不就是妥妥的反派標準配置嘛！】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硬闖據(jù)點搶人？”我掂量了一下自己這半殘的身體和裴珩那虛弱的靈魂小火苗，【感覺有點像一級小號去單挑世界BOSS，送人頭的節(jié)奏啊?！?/p>
“不可魯莽?！薄坝啊睋u頭，“錦衣衛(wèi)內部已經(jīng)開始秘密搜查你們的下落。我這里有幾處張首輔當年布下的安全屋，可以暫時躲避，并且有一些他老人家留下的東西，或許能助你們恢復?！彼D了頓，又補充道：“首輔大人當年對‘槐’的邪術亦有研究，留下了一些克制之法，或許對裴指揮使的魂體有所裨益?！?/p>
【雪中送炭啊這是！張首輔，你簡直是穿越者之友！五星好評！】我眼睛一亮。
“影”帶著我七拐八繞，來到一處看似普通的民居。推開一扇暗門，里面別有洞天。藥香撲鼻，各種我叫不出名字但看起來就很牛逼的瓶瓶罐罐擺滿了架子。
【這簡直是古代版的“神秘商店”啊！VIP待遇就是不一樣！】
在“影”的指點下，我泡了個藥浴，又吞了幾顆據(jù)說是用天山雪蓮、東海明珠、西域火龍果（？）等珍稀材料煉制的丹藥。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四肢百骸，之前那快要散架的身體仿佛重新充滿了電。
裴珩的殘魂也吸收了一些特殊的香料逸散的能量，明顯精神了不少：“此地靈氣充裕，張首輔果然深藏不露?！薄韭犨@語氣，裴哥你是想給張居正發(fā)個“優(yōu)秀員工”獎章？】
“‘槐’組織在遼東的動作越來越大?！薄坝啊钡穆曇魧⑽覐摹皾M血復活”的喜悅中拉回現(xiàn)實，“最新情報，他們異動的中心，并非什么軍事重鎮(zhèn)，而是一處早已廢棄多年的古薩滿祭壇。他們似乎想在那里完成某種核心儀式，與京城這邊形成呼應?！?/p>
我一拍大腿：“懂了！他們這是要搞‘雙城聯(lián)動’，開‘大型線上做法事’直播？”
“影”嘴角又是一抽，似乎在努力適應我的說話方式：“……可以這么理解。而且，‘槐’組織內部也并非鐵板一塊。據(jù)我所知，至少有兩股勢力在爭奪對龍脈的控制權，他們的目標和手段都有差異。這或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p>
【宮斗劇升級版，還是帶玄幻色彩的！太刺激了！】
我摩拳擦掌：“那還等什么？裴哥，‘影’兄，咱們合計合計，怎么給他們這‘核心儀式’加點‘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