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倒計時一小時。相戀四年的男友欒源給我發(fā)來消息:“櫻櫻,曉倩她腸胃炎犯了,
我得去照顧她。”“婚禮先暫停吧?!焙呛恰N肄D(zhuǎn)頭就拉著死對頭一起走了流程。一個月后,
死渣男回來求復合。死對頭裝沒看見,先跟我來了個法式濕吻,“喲,這就是那位好心人啊。
”“我和櫻櫻結婚的喜酒,你還沒喝吧?”“那等下回吧,昨晚櫻櫻體力透支,
這幾天都要好好休息呢?!?三分鐘前欒源發(fā)來消息:「櫻櫻,曉倩急性腸胃炎疼暈了,
我要先去照顧她?!埂富槎Y先暫停吧?!褂质翘K曉倩!在我和欒源談戀愛這四年里。看電影,
她痛經(jīng)。我生日,她胃疼。過七夕,她急性膽囊炎復發(fā)要去醫(yī)院……現(xiàn)在直接”腸穿肚爛”,
干碎我的婚禮?我抬頭看了眼鏡子里的臉,粉底都蓋不住慘白。半小時前,
化妝師還夸我仙女下凡。“仙女?”我捏緊手機,指甲陷進肉里,“呵!”眼淚砸手背,
燙得嚇人。完了。場地,婚紗,滿場賓客……全成一場笑話了。嗡嗡的議論聲仿佛穿透門板,
像針一樣扎向我。痛的我喘不上氣?!芭椤 遍T被踹開,砸墻上。
“還沒嫁過去就已經(jīng)開始哭了,這就是你說的他能給你帶來幸福?”“姜海櫻,
我真搞不懂欒源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蠱,讓你對他這么死心塌地!”說這話的人是紀曄。
我的死對頭。他幾步跨到我面前,陰影罩下來?!八麑δ悴缓??
”紀曄劈手搶走我快捏碎的手機。低頭一掃?!昂恰!奔o曄冷笑了一聲,短促帶冰。他抬手,
“嗤啦”扯下胸前的“伴郎”胸花。狠狠砸向化妝臺!“哐當!”瓶瓶罐罐倒一地。
室內(nèi)只剩下他壓抑的呼吸,我破碎的抽噎。他死死盯著我,眼神燙得像烙鐵?!敖?,
你聽著,這婚,欒源那傻子不結?!薄拔襾斫Y!”2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紀曄,你瘋了?
”他眉毛都不動一下:”你看我像開玩笑的?”紀曄彎腰,撿起地上的新郎服,
還有我的頭紗。一股腦塞進我手里?!艾F(xiàn)在穿上。”頭紗冰得扎手,我一把甩開。
“這是結婚!不是過家家!”他繼續(xù)撿起來,眼神更沉?!拔仪逍训暮埽磺逍训氖悄?。
”“樓下幾百個人等著看你姜家的笑話!”“你想聽他們說你活該被小三撬墻角?
”我后退半步,脊背撞上冰涼化妝臺?!澳且膊挥媚恪薄皯{什么用不了我?
我守了你十幾年,姜海櫻,你到底有沒有心?!”紀曄繼續(xù)逼近,滾燙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
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信我一次,行不行?”“就今天一次?!薄疤焖耍?/p>
”他盯著我看的眼睛莫名的有些柔和,“我給你頂著,好不好?”樓下賓客的嗡嗡聲,
仿佛穿透墻壁如潮水般涌來。紀曄攥著新郎服,指節(jié)泛白。他在等。我猛地吸口氣,
一把搶過外套。“紀曄,你別后悔!”他嘴角扯了下,“后悔?”他嗤笑,
“我的人生字典里沒這倆字?!?我和紀曄從小就認識。他大我兩歲,
我總是把他當作我的哥哥,什么事情都喜歡和他分享??勺詮奈?guī)е鴻柙匆娺^他之后。
我們的關系就變差了。那次當著欒源的面,他就忍不住的諷刺我,“你眼光也太差了,
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找到?!薄敖?,和他分手!”我當時戀愛正上頭期,
直接沖到他面前給了他一巴掌,為愛沖鋒,“你以為你是誰?。〔痪褪潜任掖髢蓺q嗎?
”“我叫你一聲哥,你還真以為你就是我的親哥了?”“紀曄,請你認清楚你的身份!
你不是我親哥,你管不了我談戀愛、結婚生子!”一怒之下。當天我就離開家,回了學校。
還把紀曄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拉黑了。連過年回家都刻意的避開他。我做的很絕。
再后來我們見面就是一個月前,我?guī)柙椿丶矣喕?。訂婚宴結束后,
我收到一條陌生短信:“他要是給不了你幸福,我就把你搶回來!”我知道是紀曄發(fā)的。
我敲了下窗臺,對面很快開了一扇窗。這是少年時期的我和紀曄約定好的暗號。
但自從我長大和欒源談了戀愛后,就再沒敲過了。窗戶打開,我看到了成年時期的紀曄。
他瘦了很多,眉骨鋒利,眼神也凌冽了很多?!拔艺f的是真心話,他要是對你不好,
我就把你搶回來。”“就算是死……”我只當他是一時沖動,打斷他,“紀曄,
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請你來當伴郎好不好?”回應我的是“砰”的一聲。
窗戶被重重關上了。那時候的我,完全沉浸在待嫁的喜悅當中。
也沒把紀曄發(fā)的小脾氣放在眼里。更沒把蘇曉倩當一回事。我覺得欒源是愛我的,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蘇曉倩做出傷害我的事情。畢竟他要是不愛我的話,
早就把我傷害的千瘡百孔了。4可現(xiàn)實卻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欒源確實是人模狗樣。
《婚禮進行曲》震得我腦仁疼。我挽著紀曄胳膊,站宴會廳大門外。手心全是冰汗。
門無聲滑開。燈光瀑布瀉下。幾百雙眼睛,瞬間凝固。像冰錐,密密麻麻扎過來。
臺下議論紛紛?!靶隆吕蓳Q人了?”“臥槽!挽著新娘的是——紀曄?!
”“欒源真為蘇曉倩跑了?!”“姜家臉丟到外太空了……”密密麻麻的諷刺鉆進我的耳朵,
臉頰也火燒火燎的。原來大家都看出來,紀曄對我的心思不純啊。為什么!
當初的我沒有認清楚?還傻傻的以為欒源會對我好。呵。我挽著紀曄的胳膊,抖得不像樣。
下一秒。紀曄抽出手臂,緊緊的環(huán)上我的腰。用力一摟!我整個人撞進他懷里,
臉砸上硬邦邦的胸口。他溫熱的手握著我的手腕,“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抬頭,看路,往前走。”我僵硬抬頭。紅毯長得仿佛望不到頭。
紀曄半摟半抱的帶著我往前走。“紀曄!你搞什么名堂!”主桌,欒源的叔叔拍案而起,
臉色鐵青。紀曄腳步不停,眼皮都懶得抬。摟我腰的手,收得更緊。
“不明顯嗎”他冰刀似的眼神掃過去?!拔覔尰槌晒α恕!彼托?,“而你的侄子輸了,
落荒而逃了?!薄澳惴牌?!”欒源的叔叔氣得渾身哆嗦,瘋狂撥打電話。結果欒源一直關機。
人群嘩然,徹底炸鍋!“搶婚?!現(xiàn)實版?!”“紀少牛逼??!”紀曄充耳不聞,摟著我,
穿過漫長紅毯。我爸媽在臺下嘴巴大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但看到是紀曄在我身邊,
也都又欣慰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們對欒源一直不滿意。以前我還看不出來原因?,F(xiàn)在,
我明白了。司儀拿著話筒,表情生動。紀曄松開環(huán)著我腰的手。燈光打他臉上,
輪廓硬朗如刻。他抬手,輕輕的把我臉頰邊黏著的發(fā)絲撥開。拿起托盤里那枚鉑金素圈。
司儀也是第一回見這樣的場面,有些結巴:”新、新郎紀曄先生,
你是否愿意娶姜海櫻女士為妻?”“我愿意。”他目光死死鎖定我。司儀瞬間噎住,
轉(zhuǎn)向我:”新娘姜海櫻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給紀曄先生……”紀曄斬釘截鐵幫我回答,
“她愿意!”臺下一片安靜他抓起我冰涼僵硬的左手。不容抗拒的將冰涼的鉑金圈,
穩(wěn)穩(wěn)套進我無名指上。他抬眼,目光穿透全場?!敖?,”聲音不大,字字清晰。
“戒指戴上了,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以后除非我死,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5桌面上是我和欒源一起在海邊拍的婚紗照。原來當時的他就笑的那么僵硬。
為什么我沒發(fā)現(xiàn)呢?明明蘇曉倩在我們戀愛過程中,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借口叫走欒源。
而我竟然還傻傻的覺得欒源只是單純的好心。“啪”相框被摔碎在地上。“姜海櫻,
你到底有沒有心!”“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你還在看和前任的合照!”我眼睛有些酸澀。
自暴自棄道:“本來就不是真的……”我側開臉,準備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敖?,
我們下午領過證了,還有什么不是真的?”他拉著我的手腕,不讓我離開。
眼神執(zhí)拗的想要看穿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不知道過了多久,紀曄才松開我。他俯下身子,
輕嘆了口氣:“櫻櫻,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粉蒸排骨,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嘗嘗還是不是當初的味道?”確實有好多年沒吃了。
我被紀曄牽著手帶到了餐桌旁。他特意夾起一塊瘦肉遞到我嘴邊?!皣L嘗,
看我是進步還是退步了?”紀曄臉上依舊是我熟悉的那抹笑。不知道怎么了,
我就是特別想哭。紀曄。他真的對我特別的好。反觀欒源,
他估計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最愛吃什么。6醫(yī)院病房?!霸锤绺?,
我這樣把你叫來是不是不太好???”“你還在婚禮中,”說著蘇曉倩就嗚咽著哭了起來。
“沒事的,櫻櫻她會理解我的做法的。”“而且我已經(jīng)跟她講過婚禮暫停了,
她肯定會體諒我的。”欒源盛了勺白粥試好溫度才喂到蘇曉倩嘴邊?!皶再荒闵眢w要緊,
櫻櫻那邊有我?!薄拔視忉屒宄?,讓她不要怪你的?!碧K曉倩咽下白粥,眼淚婆娑。
“源哥哥你真好。”欒源心下一軟。莫名的想起了姜海櫻。姜海櫻是一個很獨立的女孩。
很少會在他面前展露出依賴、柔軟的一面。但和她在一起他很自在。很舒服。
和她結婚也是他當下最好的選擇。想到這里,他喂完蘇曉倩后,就給姜海櫻發(fā)了條消息。
“櫻櫻,你還好嗎?我有點想你了?!薄敖裉焱砩夏阍诩业任液脝??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欒源專注的給姜海櫻發(fā)消息。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蘇曉倩拿起了他的水杯,
往里面加了點什么。“源哥哥,我不像海櫻姐那樣獨立,
什么都要靠別人……我也沒什么報答你的。”“這是我給你泡的綠茶,你嘗嘗味道怎么樣?
”蘇曉倩羞澀的笑著,把水杯遞到欒源唇邊。欒源心里一暖,順著水杯就喝了下去。
“曉倩你不用這樣,你在我這里就跟我的親妹妹一樣。”“對你好,我心里也很開心。
”他完全沒察覺到,蘇曉倩在看到他把滿滿一杯茶都喝完后,臉上詭異的笑容。
……7門鈴跟催命符似的響。我有些煩躁地拉開門。欒源站在門口。胡子拉碴,
眼窩深陷得像骷髏,布滿紅血絲。“櫻櫻……”他嗓音嘶啞,伸手想碰我。我立刻后退半步,
語氣冰冷,“蘇小姐的腸胃炎這么快就好了?才一個月的時間會不會沒看好?。俊薄皺柙?,
我建議你帶著蘇小姐再留院觀察半年,查查到底是身體的問題還是……腦子的問題。
”他手僵在半空,狼狽不堪:“那天……她真的痛暈了,情況危急,我實在沒辦法。
”“實在沒辦法?”我冷笑,打斷他?!八阅憔椭荒茉谛禄楫斕?,丟下你的新娘,
丟下滿堂賓客長輩,抱著你的‘好朋友’上演生死時速?”“戀愛四年,
她肚子痛了二十一次,次次都是你救場,雷打不動?!薄皺柙矗蔽叶⒅?,一字一頓,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她的男朋友,還是我的?”欒源急了,他上前一步:“櫻櫻,
這不一樣!她只是我的一個妹妹,而且當年火災,要不是我……”“夠了!”我厲聲打斷,
太陽穴突突直跳!又是這句!“火災的恩情,我一輩子都還不夠嗎?”我猛地抬起手,
無名指上冰涼的戒指在玄關燈光下刺眼?!按钌险麄€婚禮給她當墊腳石,還不夠?!
是不是要我這條命也賠給她,你才甘心?!”“櫻櫻!不是你想的那樣!
”欒源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哽咽,“我欠她家一條命??!她爸爸當年是為了救我才出的車禍。
”“所以呢?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冷笑著看向他,眼神銳利如刀,“你真的很卑鄙,
利用我的婚姻、我的尊嚴、我的整個人生去還她家的債?!”“欒源,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一件可以隨意抵押、隨意犧牲的物品嗎?”玄關的陰影處突然一動。紀曄赤著精壯的上身,
腰間松松垮垮圍著條浴巾。手里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黑發(fā),慵懶地走了出來。
水珠順著他壁壘分明、充滿力量感的腹肌線條滾落,滑進引人遐思的褲腰邊緣。
在他腹肌右下角的位置,赫然烙印著一抹曖昧的紅痕!在燈光下異常清晰奪目。
他旁若無人地走到我身后。帶著一身清爽的薄荷沐浴露氣息和強烈的雄性荷爾蒙。
極其自然地將一條結實的手臂搭上我的肩膀,姿態(tài)親昵而充滿占有欲。
他挑眉看向門口形容枯槁的欒源。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喲,
這不是‘好心人’嗎?怎么,醫(yī)院那邊不需要你二十四小時守護了?
”欒源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他死死釘在紀曄腰腹那抹刺眼的紅痕上。瞳孔驟然收縮,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紀曄像是毫無所覺,甚至還抬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微濕的鬢角。
修長的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那抹紅痕。動作帶著一種饜足后的慵懶和炫耀。“來找櫻櫻?
”他明知故問,嗓音帶著點沙啞磁性,“不巧啊,昨晚鬧得有點晚,她累著了,
還沒完全醒透呢,有事下次再說吧?!彼f話間,手臂下滑,從后面環(huán)住我的腰。
將我更緊地摟向自己。下巴親昵地蹭了蹭我的發(fā)頂,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要不,
”紀曄的目光掃過欒源慘白的臉,裝作沒看到,惡劣地提議,“你在門口坐一會兒?
站著多累啊。”欒源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你們……你們……真睡了?!”紀曄發(fā)出一聲低沉愉悅的輕笑,“欒先生,”他微微低頭,
灼熱的氣息故意噴在我的耳廓上,“我們是新婚夫妻,你體諒點?!?紀氏集團周年慶酒會,
包下了本市最頂級的酒店宴會廳。我挽著紀曄的臂彎入席。珠寶大亨的夫人笑著恭維,
“紀太太今晚真是光彩照人,艷壓群芳啊?!奔o曄胳膊一收,把我更緊地摟向他身側,
下巴蹭了蹭我的發(fā)頂?!拔依掀拍奶觳还獠收杖??”嘖,這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