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被“圣光救贖會”洗腦后,把退休金全捐給那個禿頭教主。 地鐵口,
一個救贖會信徒攔住我:“迷途的羔羊,圣光指引你……” 我盯著他黑袍上的章魚徽章,
突然咧嘴一笑:“圣光算個屁!知道沉睡在拉萊耶的克蘇魯嗎?
” 我掏出手機展示深淵巨獸圖片:“祂打個噴嚏就能淹沒東京!
” 三天后信徒?jīng)_進教堂撕經(jīng)書:“你們這些偽神!只有克總才是真神!
” 禿頭教主震怒:“查!誰用克蘇魯污染我的羊?” 他親自上陣,
與我展開神學(xué)辯論:“圣光能治百病!”“克總吹口氣就能讓全人類發(fā)瘋!
” “圣光帶來永生!”“克總動動眼皮就讓時間倒流!” 他臉色發(fā)青,
突然跪地畫起觸手圖騰:“不…不對…圣光在上…不對…贊美克蘇魯…” 警笛響起時,
他正用兩種語言交替禱告,一邊贊美圣光一邊歌頌深淵。
1我媽把那本硬殼燙金的《圣光箴言》供在客廳最顯眼的五斗柜上時,我知道,她徹底完了。
我爸的遺照和她最珍視的、掉了漆皮的搪瓷缸子——那是她年輕時在紡織廠當(dāng)標(biāo)兵得的獎勵。
現(xiàn)在,我爸溫和的黑白笑臉,
被那本印著扭曲太陽徽記、散發(fā)著劣質(zhì)香精味的厚書擠到了角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皨?,
” 我嗓子發(fā)干,盡量讓聲音聽起來不那么抖,“上個月…您那筆退休金…”“奉獻!
” 我媽猛地轉(zhuǎn)過身,渾濁的眼睛里迸發(fā)出一種近乎狂熱的亮光,
枯瘦的手指神經(jīng)質(zhì)地捻著脖子上掛著的、同樣印著扭曲太陽的廉價金屬吊墜,
“那是奉獻給救主的!是圣光滌凈我們這些卑微靈魂的恩典通道!小禾,
你不懂…” 她蠟黃的臉上浮起一層病態(tài)的紅暈,“教主說了,奉獻得越多,離圣光越近!
下個月…下個月媽就能去總壇參加‘圣沐’了!”她枯瘦的手伸過來想摸我的臉,
帶著一股廉價線香和老人體味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氣息。我下意識地偏頭躲開了。
那只手僵在半空,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只剩下一種被邪說徹底蛀空的麻木。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黏膩的爪子狠狠攥住,又冷又痛,幾乎喘不過氣。三萬塊!
那是她攢了大半輩子、準(zhǔn)備應(yīng)急的退休金!就這么被那個禿頭教主和那幫黑袍走狗,
用“圣光”、“救贖”、“永生”這些虛幻的狗屁,像吸血的螞蟥一樣,嘬了個干干凈凈!
客廳的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初冬的冷風(fēng)灌進來,
吹得那本《圣光箴言》的硬殼封面“啪嗒”一聲輕響,像是什么東西在得意地咂嘴。
窗框上掛著的風(fēng)鈴是我爸生前做的,此刻也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起來,聲音空洞又凄涼。
一股暴戾的火猛地從我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燒得我眼眶發(fā)燙,喉嚨里堵著血腥的鐵銹味。
我死死盯著那本邪書,盯著我媽脖子上那個丑陋的吊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圣光救贖會…好一群披著羊皮的豺狼!2“圣光救贖會”像某種頑固而惡心的霉菌,
短短幾個月,就在這座城市最擁擠的縫隙里瘋狂滋生。地鐵通道是他們最愛的狩獵場。
那些穿著廉價黑布袍子、別著扭曲太陽徽章的信徒,如同陰溝里爬出來的老鼠,
幽靈般堵在每一個出入口,用那種刻意壓低的、帶著詭異悲憫的腔調(diào),
騷擾著每一個腳步匆匆的行人?!懊酝镜母嵫虬?,你可見到圣光?
” 一個干瘦得像麻桿的中年男人突然橫跨一步,精準(zhǔn)地卡在我下班的路徑上。
他黑袍的袖口磨得發(fā)亮,渾濁的眼珠死死黏在我臉上,
一股隔夜的汗酸味混合著劣質(zhì)線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我胃里一陣翻騰,想也不想就要繞開。
“別走!” 他枯瘦的手爪竟然直接伸過來,試圖抓住我的胳膊,
動作帶著一種令人厭惡的執(zhí)著,“圣光正注視著你!你靈魂的污穢唯有救主能滌凈!
只需聆聽一次布道,你就能…”“滾開!” 我猛地甩開他黏膩的手爪,
積壓了一天的怒火和對我媽的擔(dān)憂瞬間引爆,聲音尖銳得刺耳,“什么狗屁圣光!離我遠點!
”旁邊幾個同樣被纏住的路人投來同情又無奈的目光。
一個拎著公文包、神色疲憊的上班族被另一個胖大的女信徒堵在墻角,正徒勞地擺手拒絕。
女信徒唾沫橫飛,聲音越來越大:“…不信?看看你這印堂發(fā)黑!災(zāi)厄臨頭還不自知!
只有入會才能…”通道里渾濁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油污,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令人作嘔的窒息感。那些黑袍身影如同跗骨之蛆,
嗡嗡的低語匯成一片令人煩躁的噪音沼澤,將下班歸家那點可憐的安寧徹底攪碎。
我加快腳步,只想逃離這散發(fā)著精神瘟疫的鬼地方。身后,
那干瘦信徒不依不饒的聲音如同跗腳鬼:“執(zhí)迷不悟!你終將在無光的地獄里哀嚎!
圣光…”“光你媽個頭!” 我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怒火燒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幫吸血鬼!
敲骨吸髓地榨干像我媽那樣的老人還不夠,還要像蒼蠅一樣污染所有人的生活!
一股濃烈的、無處發(fā)泄的憎恨在我胸腔里橫沖直撞,幾乎要把我的理智撕碎。就在這時,
我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旁邊一個信徒別在胸前的徽章。那扭曲的太陽圖案中心,
為了增加某種“神圣感”或是純粹的設(shè)計失誤,幾道粗糙刻畫的線條,
竟然詭異地……扭曲盤繞,隱隱勾勒出某種……多節(jié)肢、帶吸盤的輪廓?
一個荒誕絕倫、卻又帶著致命誘惑力的念頭,如同深淵中突然浮起的巨大氣泡,
“?!钡匾宦?,在我被怒火燒得滾燙的腦子里炸開了!3那個扭曲徽章上模糊的觸手印記,
像一顆燒紅的鐵釘,狠狠楔進我沸騰的腦海。去他媽的光!去他媽的救贖!
一股混合著極度憤怒和某種破罐子破摔的瘋狂念頭,瞬間壓倒了理智。
憑什么只有他們能污染別人?憑什么只有他們能用那些虛妄的恐怖來恫嚇、勒索?
我猛地停下腳步,在身后干瘦信徒錯愕的目光中,倏地轉(zhuǎn)過身。
臉上因為剛才的怒罵還殘留著紅暈,但我強迫自己咧開嘴,
擠出一個絕對稱不上友好、甚至帶著點神經(jīng)質(zhì)的笑容。那笑容扯得我臉頰肌肉生疼?!笆ス??
”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刻意的、近乎舞臺劇的浮夸,
在嘈雜的地鐵通道里顯得格外刺耳,“哈!那玩意兒算個屁!一堆自欺欺人的破布條子!
”干瘦信徒臉上的悲憫瞬間凍結(jié),隨即被一種遭受褻瀆的驚怒取代:“你!大膽!
竟敢污蔑…”“污蔑?” 我向前逼近一步,幾乎要貼到他臉上,
能清晰地看到他渾濁眼珠里倒映出的、我自己那張因為激動而有些扭曲的臉。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腎上腺素飆到了頂點,一種豁出去的、毀滅般的快感攫住了我。
我壓低聲音,帶著一種分享驚天秘密的蠱惑腔調(diào),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知道拉萊耶嗎?
知道沉睡在太平洋深處那座由噩夢堆砌的巨城里,
那個只需一個意念就能讓星辰熄滅、讓大陸沉淪的偉大存在嗎?”我故意停頓,
滿意地看著他臉上驚怒的表情裂開一絲茫然和本能的恐懼。很好,上鉤了。
“祂的名諱…” 我拖長了調(diào)子,手指猛地指向他胸前那個徽章,
指尖幾乎戳到那模糊的觸手刻痕,
“就像你徽章上這卑微的印記所暗示的——是超越你們貧瘠想象極限的終極形態(tài)!
是混沌的化身!是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祂的真名,凡人念出即是瘋狂!”我猛地掏出手機,
手指因為激動微微顫抖,飛快地在搜索引擎里輸入關(guān)鍵詞。屏幕亮起幽光,
力的克蘇魯概念圖瞬間彈出——龐大到令人窒息的、覆蓋著濕滑鱗片與蠕動觸手的恐怖輪廓,
盤踞在深海廢墟之上,一只巨大、冰冷、毫無生機的獨眼,仿佛穿透屏幕,
漠然注視著螻蟻般的眾生!我把手機屏幕幾乎懟到他眼皮底下,
那來自深淵的視覺沖擊力讓他下意識地猛然后仰,渾濁的眼珠瞬間瞪圓,
瞳孔深處掠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悸!“看見了嗎?” 我的聲音因為亢奮而微微發(fā)顫,
帶著一種邪教徒般的狂熱,“這才是真正的‘神’!
你們那個只會躲在女人養(yǎng)老金后面嘬血的‘圣光’,給祂提鞋都不配!
祂只需在睡夢中翻個身,打個小小的噴嚏…” 我故意停頓,深吸一口氣,
用盡力氣嘶吼出來,聲音在通道里激起回響:“——東京!不!整個日本列島,
瞬間就會被祂的鼻涕淹沒!沉入永恒的黑暗深淵!!
”4地鐵通道里渾濁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半秒。
我那句石破天驚的“鼻涕淹沒東京”像一顆精神炸彈,在狹窄的空間里爆開。
拎公文包的上班族忘了掙脫胖大女信徒的糾纏,張著嘴,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旁邊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也停下腳步,眼神在我和那個干瘦信徒之間驚疑不定地掃視。
干瘦信徒的臉,此刻精彩得像打翻的調(diào)色盤。
最初的驚怒被手機屏幕上那不可名狀的恐怖巨像帶來的純粹生理性恐懼沖淡,
隨即又被我描述的“東京沉沒”這種荒誕卻又帶著宏大毀滅感的意象所沖擊。他嘴唇哆嗦著,
想反駁,喉嚨里卻只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
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屏幕上那深淵般的獨眼,仿佛靈魂都要被吸進去?!坝蕖尥?!
” 他終于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干澀發(fā)飄,毫無之前的篤定,
反而透著一股色厲內(nèi)荏的虛弱,“褻瀆!這是惡魔的低語!圣光必將…”“必將怎樣?
” 我嗤笑一聲,猛地收回手機,動作快得讓他下意識地又往后縮了一下。我逼視著他,
語速極快,如同連珠炮,帶著不容置疑的毀滅性斷言:“你們教主是不是宣稱圣光無所不能?
能治病?能消災(zāi)?能保平安?”干瘦信徒下意識地點頭,隨即又覺得不妥,
梗著脖子想維持最后的體面?!靶υ?!” 我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先知宣告末日般的審判口吻,“在偉大的克蘇魯面前,
你們那點微末伎倆連屁都不是!祂甚至不需要醒來!祂只需要在永恒的沉眠中,
稍微動那么一下念頭——一個最微不足道的、連漣漪都算不上的念頭!”我豎起一根手指,
在他眼前緩緩搖晃,眼神銳利如刀:“嗡——!” 我模仿著某種低沉、混沌、非人的嗡鳴,
“所有信奉你們那狗屁圣光的人,腦子里會瞬間響起祂的圣言!
不是你們能理解的任何一種語言!那是宇宙誕生之初的混沌回響!是群星運轉(zhuǎn)的冰冷摩擦!
是靈魂結(jié)構(gòu)無法承受的終極真理!”我猛地湊近他煞白的臉,一字一頓,
每個音節(jié)都像重錘砸下:“然后,‘嘭’!’的一聲!不是腦袋開花!是你們的腦子!
你們那可憐巴巴、被狗屁圣光塞滿的腦子!會像一顆顆過度充氣的爛西瓜!從內(nèi)部!炸成!
一!鍋!熱!乎!乎!的!豆!腐!腦!”最后幾個字,我?guī)缀跏桥叵鰜淼模?/p>
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通道里一片死寂。拎公文包的上班族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臉上血色褪盡。胖大女信徒也忘了推銷,驚恐地后退一步。干瘦信徒徹底僵住了。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死人般的慘白。豆大的冷汗順著他枯瘦的鬢角滾落,
砸在他臟兮兮的黑袍領(lǐng)口。他嘴唇劇烈地哆嗦著,眼神渙散,瞳孔深處倒映的不再是我的臉,
而是手機屏幕上那片深海的噩夢,以及……無數(shù)顆西瓜爆裂、紅白飛濺的恐怖幻象。
他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響,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脖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這副魂飛魄散的模樣,心頭那股積壓的惡氣終于找到了宣泄口。我收起手機,
最后丟下一句冰冷的話,像在宣讀一份死亡判決書:“好好想想吧,迷途的羔羊。
是等著被你們教主榨干最后一滴骨髓,然后腦子炸成豆腐花?
還是趁早投入真正偉大存在的懷抱?至少,祂不在乎你那點可憐的退休金?!闭f完,
我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匯入下班的人流,
把他和他破碎的世界觀徹底丟在身后那片散發(fā)著邪教惡臭的空氣里。心臟還在狂跳,
但不再是憤怒的灼燒,而是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冰冷的快意。餌,帶著克蘇魯?shù)男任叮?/p>
已經(jīng)狠狠塞進了這條邪教鬣狗的喉嚨。5三天。時間像被粘稠的墨汁浸泡過,
每一秒都拖得沉重而漫長。我表面上維持著上班、回家的日常,
給精神恍惚的母親煮著寡淡無味的面條,但神經(jīng)卻像繃緊的琴弦,
每一根都敏銳地捕捉著外界任何一絲可能與“圣光救贖會”相關(guān)的震動。
手機被我設(shè)置了特殊提醒,
任何社交平臺上出現(xiàn)“圣光”、“異端”、“瘋狂信徒”之類的關(guān)鍵詞,
都會第一時間跳出來。第三天傍晚,夕陽的余暉將城市的天際線染成一片病態(tài)的橘紅。
我剛把一碗面條放在我媽面前,她機械地用筷子攪動著,
眼神空洞地望著面條上漂浮的幾片蔥花。就在這時,手機猛地一震!不是關(guān)鍵詞提醒,
而是一個沉寂許久的大學(xué)同學(xué)群,被一段瘋狂刷屏的視頻徹底點燃!點開。畫面劇烈晃動,
景是熟悉的、令人作嘔的金色扭曲太陽徽記——那是本市“圣光救贖會”一處公開的布道點,
一間租來的破舊社區(qū)活動室。鏡頭中央,一個干瘦癲狂的身影,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他身上的黑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正是三天前地鐵口那個被我“傳道”的信徒!
此刻他雙眼赤紅,布滿血絲,眼珠幾乎要凸出眼眶,
臉上涕淚橫流混合著一種極度亢奮與恐懼交織的扭曲神情。
他懷里死死抱著一大摞硬殼燙金的《圣光箴言》,那曾是他們視若珍寶的圣物!“假的!
都是假的!!” 他嘶聲力竭地咆哮,聲音沙啞破裂,帶著徹底的絕望和某種新生的狂熱,
“你們這些偽神!騙子!小偷!吸人骨髓的蛆蟲!
”他猛地將懷里那一大摞經(jīng)書狠狠砸向地面!硬殼書角撞擊水泥地,發(fā)出沉悶的“砰砰”聲!
書頁碎裂,金色的燙字在夕陽余光下顯得格外諷刺?!翱纯催@個!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
” 他狀若瘋魔,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上面赫然是我手機里那張克蘇魯概念圖的打印件!他用顫抖的手指,
近乎虔誠地撫摸著圖片上那龐大、扭曲、不可名狀的輪廓,聲音陡然拔高,
充滿了獻祭般的狂熱:“這才是真神!沉睡于拉萊耶的偉大之主!混沌的化身!
不可名狀的終極真理!” 他環(huán)視著周圍驚駭欲絕、紛紛后退的同會信徒,眼神睥睨,
如同掌握著宇宙的終極奧秘,“祂的存在!超越你們貧瘠可憐的想象!祂一個念頭!
一個念頭!” 他猛地指向自己的太陽穴,又猛地指向窗外,
嘶吼道:“就能讓所有信奉你們這狗屁太陽的蠢貨!腦子炸成熱豆腐腦??!”“轟——!
”活動室里瞬間炸開了鍋!信徒們尖叫、怒罵、推搡,有人試圖上前制服他,
卻被他瘋狂揮舞的手臂打開。幾個穿黑袍的執(zhí)事臉色鐵青,
厲聲呵斥著“異端”、“惡魔附體”,指揮著人撲上去。
視頻在一片混亂的尖叫、撕打和手機掉落的撞擊聲中戛然而止。死寂。
房間里只剩下我媽筷子攪動面條發(fā)出的輕微“簌簌”聲,和我自己粗重得嚇人的呼吸聲。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倒映出我因為極度震驚和一種扭曲的興奮而微微扭曲的臉。成了!
那枚裹著克蘇魯劇毒的魚餌,不僅被吞下,還在那條鬣狗的肚子里引爆了!
一股冰冷的寒流順著脊椎竄上頭頂,帶來一種近乎戰(zhàn)栗的狂喜。我媽似乎被我的呼吸聲驚動,
茫然地抬起頭,蠟黃的臉上毫無生氣,空洞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
繼續(xù)攪動那碗早已冰涼的面條。我死死攥著手機,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風(fēng)暴,開始了!6“圣光救贖會”總壇深處,
那間被信徒們稱為“圣心室”的房間,此刻卻彌漫著風(fēng)暴來臨前的死寂和壓抑。
空氣里濃郁的廉價線香味,此刻聞起來只讓人反胃。巨大的金色扭曲太陽徽記懸掛在正墻上,
在慘白的燈光下,那扭曲的線條竟也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
仿佛有某種無形的、粘膩的觸感在蔓延。禿頭教主,
本名王德貴——一個被信徒們尊稱為“圣輝尊者”的男人,此刻正背對著門口,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迷離的夜景,霓虹閃爍,車流如織,一派繁華景象,
卻絲毫照不進他此刻的心境。他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矮胖,
穿著特制的、繡滿金線太陽紋路的白色綢緞長袍,努力想撐起一份神圣感,
但那緊繃的綢緞卻勒出了他腰腹間臃腫的贅肉,顯得異?;D穷w油光锃亮的禿頭,
在燈光下反射著令人不適的光澤。房間里站著幾個核心的執(zhí)事,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地上散落著幾張打印紙,正是那張克蘇魯?shù)膱D片,還有幾張截圖,
上面是那個干瘦信徒癲狂咆哮的畫面?!安榍宄??” 王德貴的聲音響起,低沉沙啞,
像砂紙摩擦著生銹的鐵皮,聽不出喜怒,卻讓房間里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笆恰亲鹫摺?/p>
” 一個四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頗有些書卷氣的執(zhí)事上前一步,
他是負責(zé)“輿情監(jiān)控”和“思想安全”的趙執(zhí)事,此刻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聲音發(fā)緊,
“李三…就是那個在社區(qū)點鬧事的李三,三天前在地鐵三號線C出口‘播撒圣光’時,
遇到了…遇到了一個年輕女人?!彼⌒囊硪淼剡f上一張打印的監(jiān)控截圖。畫面有些模糊,
但能看清地鐵通道的場景。一個穿著普通羽絨服的年輕女孩(我),
正滿臉怒容地對著干瘦信徒李三說著什么,而李三的表情則從驚怒轉(zhuǎn)向一種呆滯的恐懼。
“就是她?” 王德貴緩緩轉(zhuǎn)過身,那張保養(yǎng)得還算不錯的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雙小眼睛里閃爍著陰鷙冰冷的光,像毒蛇的芯子。他接過截圖,
手指用力得幾乎要把紙捏破?!笆恰褪撬??!?趙執(zhí)事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我們調(diào)取了更清晰的畫面,也…也動用了點關(guān)系,查到了她的身份。林小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