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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星冉相戀七年,戒指都買好了。

卻在出差提前回家時,撞見她唇上沾著陌生男人的唾液。

她哭著說只是意外,是對方強迫。

我笑著擦掉她唇邊的痕跡:“沒事,我相信你。”

轉(zhuǎn)頭就查出那男人叫周牧,是個小開。

我精心布局,讓周牧家的公司三個月內(nèi)破產(chǎn),他爸跳了樓。

我收集沈星冉所有隱私,群發(fā)給她的親友同事。

看著她被世界拋棄,跪著求我原諒。

我微笑著遞給她一杯加料的水。

“喝了它,我們重新開始?!?/p>

我擰開門鎖的時候,嘴角還掛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弧度。下午三點的陽光斜射進來,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光帶。比預(yù)定時間提前了整整兩天結(jié)束該死的審計項目,就是為了給沈星冉一個驚喜。七年了,從大學(xué)校園到如今各自在職場上撲騰,戒指盒子在我西裝內(nèi)袋里捂得發(fā)燙,今天該送出去了。

客廳里靜悄悄的。

“星冉?”我把行李箱輕輕靠在玄關(guān)柜邊,換鞋往里走。

細微的動靜從主臥方向傳來,像是壓抑著的嗚咽,還有……另一種黏膩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我放輕腳步,無聲地穿過客廳。主臥的門虛掩著,留著一道縫。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

透過那道縫隙,我看到沈星冉被一個高大的陌生男人死死的吻著。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廉價古龍水和雄性荷爾蒙的陌生氣味,混合著沈星冉常用的那款梔子花香水味,從門縫里洶涌地撲出來,狠狠嗆進我的肺里。胃部一陣劇烈的抽搐。

“唔…放…開……”沈星冉破碎的嗚咽終于掙脫出來。

男人意猶未盡地松開她的唇,又在她紅腫的嘴角重重啄了一下,發(fā)出響亮的一聲“?!?。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得下流。

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門口開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襯衫領(lǐng)口,露出后頸上一個扭曲的蝎子紋身。我無聲地后退一步,將自己完全隱入墻壁的陰影里。

沉重的腳步聲走向客廳,然后是防盜門開啟又關(guān)上的悶響。

死寂。

過了漫長的十幾秒,我才推開那扇虛掩的門。沈星冉還癱靠在衣柜門上,臉色慘白得像刷了層墻灰,大口喘著氣,嘴唇又紅又腫,邊緣甚至破了點皮,沾著一點不屬于她的、亮晶晶的唾液痕跡。

看到我,她渾身猛地一哆嗦,瞳孔瞬間放大到極致,里面塞滿了純粹的、被活捉的驚恐。

“蕭…蕭燼?”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幾乎是噴涌而出,“你…你怎么…提前回來了?”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目光平靜地掃過她紅腫破皮的唇,掃過她凌亂的衣襟,掃過她臉上每一寸驚慌失措。空氣里那股惡心的氣味還沒散盡。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猛地撲過來,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是他!是周牧!他…他強迫我的!他瘋了!我反抗了!我真的反抗了!我推不開他!”她語無倫次,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身體篩糠一樣抖著。

我任由她抓著,視線最終落回她唇邊那點礙眼的濕亮。我伸出手,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用拇指指腹,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擦掉了那點屬于另一個男人的痕跡。指尖下的皮膚溫熱,帶著她劇烈的顫抖。

“嗯?!蔽覒?yīng)了一聲,聲音平穩(wěn)得像無風(fēng)的湖面。

她愣住了,眼淚都忘了流,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甚至還扯動嘴角,對她露出了一個安撫性質(zhì)的笑?!拔抑溃瑳]事?!蔽艺f,聲音不高,但字字清晰,“我相信你。”

沈星冉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頭,一下子軟倒下去,跪坐在地板上,爆發(fā)出劫后余生般更大聲的嚎啕。她緊緊抱住我的腿,臉埋在我的褲子上,哭得撕心裂肺?!笆挔a…蕭燼…對不起…嚇死我了…還好你信我…還好你信我…”

我低頭看著那顆在我腿上顫抖哭泣的腦袋,烏黑的發(fā)絲因為剛才的撕扯有些凌亂。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暖洋洋的,卻一絲也透不進我眼底凝固的寒冰。

相信?

我當然相信。

我相信那個叫周牧的男人,他后頸上的蝎子紋身和他下流的笑聲,已經(jīng)刻進了我的骨頭里。

我相信沈星冉唇上那點被擦掉的唾液,是我七年感情墓碑上的第一鏟土。

我相信,從推開這扇門看到那一幕開始,我身體里那個叫“蕭燼”的普通男人就已經(jīng)死了。

活下來的,是一條吐著信子、只等著擇人而噬的毒蛇。

我彎腰,輕輕拍了拍她劇烈起伏的背脊,動作輕柔得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貓?!昂昧?,別哭了?!蔽业穆曇粢琅f溫和,甚至帶上了一點恰到好處的疲憊,“趕飛機有點累,我先去洗個澡?!?/p>

轉(zhuǎn)身走向浴室,背對著她,我臉上最后一絲偽裝的溫和瞬間剝落,只剩下冰冷的、淬毒的金屬光澤。西裝內(nèi)袋里,那個小小的絲絨盒子,棱角堅硬,硌著我的肋骨。

周牧。

強迫?

我擰開冰冷的水龍頭,讓刺骨的水流從頭澆下。水流沖刷著身體,卻沖不散眼底翻涌的、粘稠如墨的殺意。強迫與否,重要嗎?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的嘴碰了她。他的氣味玷污了屬于我的領(lǐng)地。

重要的是,沈星冉,她在這個地方,在我的床上,讓另一個男人留下了印記。

七年。兩千五百多個日夜構(gòu)筑的堡壘,在那一瞥之間,轟然坍塌,只剩下斷壁殘垣和嗆人的硝煙。

信任?那玩意兒早在坍塌的瞬間就碎成了齏粉,被風(fēng)吹得無影無蹤。沈星冉的眼淚和辯解,此刻聽在我耳朵里,只剩下空洞的回響,像劣質(zhì)音響發(fā)出的噪音。

我需要冷靜。極致的冷靜。比這淋在頭上的冰水還要冷。

強迫?這個可能性像一根細小的毒刺,扎在我混亂的思緒里。如果是真的呢?那周牧就是純粹的施暴者。如果是假的呢?沈星冉的眼淚就是最鋒利的武器。

但無論真假,結(jié)果都一樣。周牧必須付出代價。沈星冉……她選擇了讓事情發(fā)生在這里,在我的世界里。她,也跑不掉。

一個計劃,像黑暗中緩慢顯影的底片,開始在我冰冷的大腦中勾勒出猙獰的輪廓。模糊,但帶著致命的指向性。

周牧。這個名字成了我所有恨意的第一個靶心。

我關(guān)掉水,扯過毛巾用力擦干身體。鏡子里的男人眼神空洞,嘴角卻掛著一絲奇異的、扭曲的弧度。那不是笑,是猛獸鎖定獵物后,肌肉無意識的抽動。

走出浴室,沈星冉還蜷縮在臥室地板上,像一團被遺棄的破布。她抬起頭看我,眼睛腫得像桃子,里面盛滿了驚魂未定和小心翼翼的討好。

“蕭燼……”她怯生生地叫了一聲,試圖站起來。

“餓了吧?”我打斷她,聲音平靜無波,“我去煮點面。”我徑直走向廚房,沒再看她一眼。

廚房里,我熟練地燒水,下面,打雞蛋。動作有條不紊,甚至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精準。鍋里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白色的蒸汽升騰起來,模糊了窗外的景物。

我的大腦卻在高速運轉(zhuǎn),冰冷而高效。

周牧。后頸的蝎子紋身。下流的笑聲。強迫?

強迫需要證據(jù)。而證據(jù),需要挖掘。

我拿出手機,屏幕的光映在我毫無表情的臉上。點開一個塵封已久的聯(lián)系人——老貓。大學(xué)時計算機系真正的天才,后來走了些灰色的路子,專精于挖掘別人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欠我一條命。

我飛快地鍵入信息,手指穩(wěn)定得沒有一絲顫抖:“查個人。周牧。男。特征:身高約185,體格健壯,后頸有黑色蝎子紋身。本市。越詳細越好。包括他過去一周的行蹤,特別是今天下午三點左右,在‘雅苑’小區(qū)C棟1802的活動記錄。急。現(xiàn)金,雙倍?!?/p>

發(fā)送。

手機屏幕暗下去。鍋里的面湯翻滾著,白色的泡沫頂起了鍋蓋。

沈星冉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倚著門框,臉色依舊蒼白,眼神怯懦地看著我忙碌的背影。她小聲問:“要我?guī)兔???/p>

“不用?!蔽覜]回頭,聲音平淡,“坐餐桌那兒等著吧?!?/p>

我把兩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端上桌。沈星冉小口小口地吃著,時不時偷偷看我一眼,眼神像受驚的兔子。

“蕭燼,”她放下筷子,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試探,“你…你真的不怪我嗎?我…我當時真的嚇傻了……”

我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我的眼神應(yīng)該很平靜,因為我看到她緊繃的肩膀似乎微微放松了一點。

“怪你什么?”我反問,語氣甚至帶著一絲溫和的疑惑,“怪你被一個瘋子騷擾?”我夾起一筷子面,吹了吹氣,“吃飯吧,都過去了。”

“嗯!”她用力點頭,眼淚又差點掉下來,連忙低頭大口吃面,仿佛這碗面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的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了一下。很輕微。

我放下筷子,自然地掏出手機。是老貓的回復(fù),簡潔得如同他的風(fēng)格:“收到。24小時?!?/p>

屏幕的光一閃即逝。我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放回口袋,端起碗,把最后一口面湯喝盡。滾燙的液體順著食道滑下,灼燒感一直蔓延到冰冷的胃里。

都過去了?

不。

一切,才剛剛開始。


更新時間:2025-08-16 05:1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