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你把他干翻了？”
梁莎莎騎著那輛破舊的摩托車停在我面前，發(fā)動機還沒熄，燈光打在我滿是血跡的臉上。
我理了理被撕爛的衣領：“嗯，沒死，斷了幾根骨，暈了過去?！?/p>
她愣了幾秒，隨即猛地跳下摩托，跑到張成身邊，蹲下看了眼那張腫得像豬頭的臉。
“我靠...你下手真狠?！?/p>
“你這是...真的，把他干翻了?！?/p>
她重復了一遍，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我沒說話，只是走過去，低頭看著張成那副抽搐的模樣，輕輕吐了句：
“明天別忘了上班?！?/p>
說完，我轉頭，走向那輛紅色的桑塔納。
徐瑩還坐在副駕駛上，視線迷茫，裙子上還有撕.裂的痕跡。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轉頭看她：“沒事了?！?/p>
她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嘴唇死死抿著，手卻從頭到尾都沒松開過我給她披的那件外套。
我啟動車子，一腳油門帶著沙石揚起，紅色的桑塔納沖出那片破舊的農(nóng)家小院。
梁莎莎在后面發(fā)動了摩托車，轟隆隆地響著，緊緊跟上。
夜色沉沉，城市的燈光還在遠處亮著。
車內(nèi)很安靜，徐瑩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一句話不說，但我知道她沒睡。
我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今晚你先別回家，先去梁莎莎那邊待一晚，安全點。”
她默默點頭。
“我明天還得去廠里?！蔽矣终f。
“你放心，我不會讓張成再碰你一下?！?/p>
“嗯?！?/p>
只有一個字。
但我聽出了她的情緒，有點怕，也有一點...信任。
我們回到梁莎莎的別墅時，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
街道寂靜，別墅區(qū)的安保亭亮著微弱的燈光。
我把車停進車庫，剛下車，梁莎莎的摩托車也跟著拐進來，停在車位邊上。
她摘下頭盔，甩了甩頭發(fā)，喘著氣：“你車開的太快了，我差點跟丟?！?/p>
我笑了笑：“沒想到你還會騎摩托?！?/p>
“我也沒想到啊?！彼呐哪ν熊囉拖?。
“這破車還是我爺爺以前放在車庫里的，十幾年沒動了，今天著急，就臨時騎出來試試，沒想到還能跑?！?/p>
我這才認真看了眼那輛摩托車。
車身是黑色的，油漆斑駁，前罩有些掉漆，車尾還貼著一張泛黃的HONDA標志。
前輪胎上方有個金屬擋泥板，銹跡斑斑，但輪胎紋路清晰，發(fā)動機艙雖然舊，但排氣孔還帶著點機油的味。
我挑了挑眉：“這車...還是本田的？”
“對啊?！绷荷嘀^盔走過來。
“黑色本田，1993年產(chǎn)，1000C.C四缸發(fā)動機，當年進口的時候得十幾萬一輛呢?！?/p>
“你以為是破車？這玩意現(xiàn)在在懂車圈子里，那都是收藏級的。”
“比我開的那輛紅色桑塔納都值錢多了?！?/p>
我忍不住笑了：“真的假的？”
“騙你干嘛？”她一邊說，一邊拍拍車座。
“這車我小時候坐過，那時候我爺爺還騎這車帶我去鎮(zhèn)上買糖吃?！?/p>
“后來他年紀大了，這車就一直放在老宅車庫，今天我找鑰匙翻出來，居然還能用。”
我聽著她說話，心里說不出來什么滋味。
在這個年代，哪怕是輛摩托車，都已經(jīng)算身份的象征了。
更何況這輛車，還是進口的老本田。
我心里明白，這車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我看著那摩托車，忽然開口問：“你...怎么舍得騎它？”
梁莎莎愣了一下，看著我，忽然輕聲一笑。
“因為你配得上。”
我愣住，問牛答馬？
“這車，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