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17,第一班渡輪的汽笛聲刺破藍港的晨霧,林夏的手機屏幕在晨光中亮起,
"安辰"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扎進她的視網(wǎng)膜。她猛地坐直身體,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讀短信:"林夏,安辰醒了。市醫(yī)院VIP病房,速來。
——陳默"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微微發(fā)抖,她轉(zhuǎn)頭看向身旁正在和警員交接工作的陳默。
晨光為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右手腕上那道閃電狀的疤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xiàn)。
昨夜倉庫槍戰(zhàn)后,他左肩還纏著繃帶,卻堅持要親自送她來醫(yī)院。"陳默。"她壓低聲音,
"這條短信……"陳默聞聲轉(zhuǎn)頭,琥珀色的眸子在晨光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他快速瞥了一眼四周,湊近她耳邊:"安辰醒了,但情況特殊。
周澤的催眠治療對他影響很深,他……可能記得一些不該記得的事。
"林夏注意到他說這話時,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配槍。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她想起昨夜在檔案室,當"陳默"的另一人格顯現(xiàn)時,
正是這個男人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病房門在眼前緩緩打開,
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海風(fēng)的氣息撲面而來。病床上的年輕男子轉(zhuǎn)過頭來,
那雙和陳默一模一樣的眼睛讓林夏呼吸一滯——安辰,那個被周澤收養(yǎng)的男孩,
如今已是市醫(yī)院的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夏夏……"安辰的聲音虛弱卻清晰,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認出她的表情,"姐姐說……你會來。"林夏手中的膠卷盒差點掉落。
姐姐?她望向陳默,后者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安辰,
你還記得……"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記得藍砂礦洞里的地下室。"安辰突然打斷她,
目光變得異常銳利,"我記得你七歲那年,在那里哭著求我不要說出真相。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床單,"但更記得你父親——不,
周澤的父親——是如何用槍指著我們的頭。"病房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
陳默的拳頭無聲地握緊,指節(jié)泛白。"但最清晰的記憶是……"安辰的眼神突然變得遙遠,
"那個雨夜,周澤帶我到碼頭,告訴我你和林藍姐姐是如何背叛我們的。
他說……你們是警察,而我們是'藍砂'的一部分。"林夏感到一陣眩暈,扶住了病床欄桿。
這和她記憶中的片段完全吻合又截然相反——在她的記憶里,
是周澤脅迫她推林藍進倉庫;而在安辰的記憶中,卻是林藍和周澤站在同一陣營。
"膠卷里有什么?"安辰突然問道,聲音恢復(fù)了醫(yī)生的冷靜,
"陳警官說那是我父親留下的證據(jù)。"陳默走上前,
從內(nèi)袋中取出那枚微型膠卷:"這里面有二十七個被拐兒童的名字,包括你。
還有周澤生父——前刑偵局副局長的交易記錄。"安辰接過膠卷,
手指微微發(fā)抖:"還有第28個名字……我父親的真名。"他停頓了一下,
"以及林藍姐姐臥底時的代號。"林夏猛地抬頭:"什么?林藍姐姐是臥底?
""不僅是臥底。"安辰艱難地支起上半身,
"她是我父親——我是說周澤的生父——安插在警方內(nèi)部的線人。她接近林藍一家,
是為了獲取'藍砂'組織的情報。"他的目光落在林夏臉上,